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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和权臣定亲后他入赘了 > 第55章 鲁班锁

第55章 鲁班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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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侍卫的引领下,从行宫门口走来两个女娘,头戴帷帽身穿一身农妇的粗布衣裳、有些不伦不类的是张姝,一身道袍笠帽身上还有水渍未干的是程毓秀。

秦韬垂下拿弓箭的手,催划船的侍卫赶紧把船靠到岸边。

杨敏之走到她们跟前。

张姝摘下帷帽,来不及福身行礼,朝杨敏之低声道:“程家三郎和七娘遇到行窃的贼人,程三郎被刺伤中毒!一娘上红螺寺找你,半路上碰到我。”

程毓秀是民女,没有张姝带着她是进不了行宫的。就连张姝,也是在门口说要找杨敏之,守卫见她虽衣着简陋却气质娇矜,才放行。

程毓秀接过张姝的话,语带急促:“伤三郎的人被他逃了!绝不是一般的市井痞赖!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秦韬的眼睛早已放到程毓秀身上,关切看她。她脸色惨白,头发丝和衣袍上还挂着山间的雨水,一双清亮有神的眼中难得露出急虑之色。

杨敏之朝张姝点点头,叫住迎上来的秦韬和吴宣林,上下打量了秦韬一眼,淡淡的道了一句,“恢复的不错,都能百步穿杨了。”

当着程毓秀的面,被杨敏之点出廷杖之事,秦韬难得的老脸一红,却只得规规矩矩的唱了个喏跟他行礼。

再抬头时仍然有些心意不平,半笑半讥:“还不是拜大人所赐。”

一旁的吴宣林再不情愿,也只得跟上前来跟杨敏之拱手见礼。

他和秦韬刚才看到杨敏之时,就应该靠岸,过来拜谒。是他们失了礼节在先。

杨敏之根本不在意,略微抬手让吴宣林免礼。

“老秦,只怕一会儿还有你的事。”他叫上秦韬,和程毓秀一起步入高台。

张姝叫住吴宣林,款款走到他身边,对他恭敬的行了个万福礼,歉然道:“二公子,昨日我思虑不周,言语中多有冒犯,请二公子见谅,莫要放在心上。”

吴宣林只觉自己齐头盖脸被泼了一盆凉水。张姝叫住他的时候,他面上若无其事,心却在狂跳不已。

面前娇妍如花的她,惭愧且真挚的在跟他道歉。

他勉强笑了笑:“张娘子,你言重了。当时是我想得狭隘了,不该那么说,你也莫生气才好。”

张姝和他把话说开,心里也轻松下来,冲他和气的笑了。

从龙舟上下来的几个年轻侍卫远远的瞅过来,身着一身粗布衣裳的少女站在水岸边,如临水照花,着实美丽。郎君们有的朝她腼腆发笑,有的大着胆子盯着她看,互相推搡着打闹,都想凑过来,又都不敢。

吴宣林面无表情对着年轻侍卫们扫视了一圈,以唇做了个“滚”的口型。

转向张姝:“张娘子,我亦有话对你说。”

他瞥了一眼已经嘻嘻哈哈滚得老远的侍卫们,深吸了一口气,道:“张娘子,我心悦你!”

她哪想到他开口说出这话来,慌得手足无措,连连摆手,“二公子请您慎言!”

在年轻郎君心中压抑已久、终于燃起的热情之火哪能被她三两句话扑灭。

“以前,我不敢说,怕被你拒绝,更怕比不过杨敏之!我就是个只知道要面子的懦夫!你能放下颜面跟我道歉,而我连向喜欢的女子表露自己的心意都不敢!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看不上,你又怎么会喜欢呢。”

他自嘲一笑,又道:“我知道张娘子你对我无意,但是我的心意一直都在。你的直率和坦诚反而让我对你的欢喜比以往更多!心慕好女而逑之,是人之天性。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快拒绝我,我能做到的不会比杨敏之差!”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发亮,面露羞涩,带着义无反顾的勇气。

她又羞又窘,拿帷帽挡在身前。等他说完,摇头柔声道:“抱歉二公子,恕我不能。”

吴宣林眼中的光黯淡了几分,勉强笑道:“无妨,张娘子你遵从自己的心意就好。我,也当遵从我自己的。我是不会放弃的!”

湖面上,准备参加龙舟赛的侍卫们即将开始新一轮的操练,冲岸边喊吴宣林。

她跟他再次福了一身,微笑道:“二公子事务繁忙,就不耽搁您的工夫了。”

她说完,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龙舟整齐划一的划桨声,和年轻郎君们激情澎湃的呼喝。

“张娘子!”吴宣林的声音离了很远传过来。

她回头。

“宫宴那几日,你会到高台上去看龙舟竞技么?我们五城兵马司戴的是绿额带,投彩头的时候认准了!”

他已经跳上龙舟,长身立在船头,一扫刚才的黯然失望,唇边含笑,英姿蓬勃。

张姝呆呆的“哦”了一声,还是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龙舟上拍水声和起哄声此起彼伏,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息。

她的脸有些热热的,摇了摇头。

前面就是可登高欣赏龙舟竞技的高台,她在观景亭上远远看到的那个。

似有感应一般,她抬头望上去。

三层高台的顶层,飞起的檐角下,朱红栏杆处,杨敏之双手抱臂倚靠木柱,看着她,眼中盛满温柔缱绻之色。

依然是那副俊美骄矜的面孔,依然是那个在人前风度翩翩的如玉君子,只有她见过他那与外表不相称的孟浪的一面。

也只有她知道,那只本应持握权柄、执笔挥墨的手曾对她放肆的做过些什么。

盈软饱满的胸口还隐隐的有些痛。

她鼓起勇气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垂下眼皮,脸上没什么表情。脸颊上浮现出两片可疑的红晕。

杨敏之仿佛窥到了她心中所想,耳后暗热顿生,从高台外收回目光,敛住心猿意马的绮思,朝坐于厅内的秦韬说:“哑叔的供词一直在我手上,我并没有交与刑部。”

秦韬一时愕然,马上明白过来。若刑部将金风号劫案的内情全部披露出来,他的罪责就不仅仅是受二十杖责能逃得脱的!

不论杨敏之因为何故把此事遮掩下来,都是帮了他。

“即便是侯爷,我也没有将他牵扯在内。倒是秦尚书秦老大人,唯恐亲子受杖责还不够,还要拉上侯爷作陪。亲儿子和外人挨打他升官,好划算的买卖。”

杨敏之对秦尚书所为甚为不悦,懒得掩饰心头怒,把话说得很不客气。

张侯爷对他避而不见,更别说听他解释。未见到姝姝的时候,他唯恐她也因此责怪他疏远他。然而他的姝姝并没有。那是他的姝姝啊......是他心中永远最柔软最天真可爱的一处。

秦韬的脸火辣辣的,只觉羞惭。父亲志大才疏,钻营了一辈子,终于坐到了尚书的位置。殊不知,在他人眼中,其所作所为与跳梁小丑无疑,徒惹人嗤笑罢了。

杨敏之拿两指捏了捏鼻梁,似有些疲惫。放下手,平静的看向秦韬,又道:“卢梦麟让你从卢宅取出的书信匣子中,里面也有秦尚书的。”

“是秦尚书的人伤了三郎?!”程毓秀激怒出口。

“不是!定不是家父所为!那个匣子中又不是只有家父一人的书信!”

秦韬着急辩解,突然发现自己说漏嘴,口中戛然而止,颓然摇头道,“秀娘,你相信我,不是我爹......”

程毓秀不言语。

杨敏之从袖袍中拿出他刚才从柳树底下拾起的鲁班锁,扔到秦韬跟前。

“当时通州码头上的漕船失火以后,刑部的人去船上查看,老范捡到一个鲁班锁,和这个外形差不多,但结构上还要更加复杂精巧。后来我让老范把漕船失火和杀人案都归结为歹徒流窜杀人,不论是你、侯爷,还是哑叔的供词,包括那个已经破损的鲁班锁,我都没有叫老范录入卷宗。”

他的表情很淡,嗓音清冷如常。

秦韬和程毓秀都暗暗吃惊。世间竟有如杨敏之这般可怕之人,可以深藏不露,可以隐忍不发,可以伏线千里,只要他想做成什么事,就必然会一击必中!

“也是在通州码头那时,我无意听老范说,你不但精于建造,还精通机关术。所以,我想,打开一个对常人来说很难的鲁班锁,于你应是易如反掌。”

“你在把书信匣子交给卢梦麟时,一定提前打开并看过,否则你和秦尚书怎么放心得下?等卢梦麟把书信都烧毁后,秦尚书与卢梦麟结党的证据就没有了。”他最后笃定的下结论。

程毓秀已跟上他的思路,对秦韬急道:“你说不是秦尚书,我暂且信你!你一定知道那些来往过密的卢党里,还有谁!伤了三郎的幕后之人只怕就在他们中间!”

原来,昨日江七娘和程三郎去了北城的马市。在马市旁的戏园子听戏时,江家派人从杭州过来给江六郎送信。江六郎还在宣府,信被送到戏园子交给七娘。

七娘大略看了下,信中说,从津口海港走海路去福建的江家海船已到泉州,一路风平浪静,请六郎放心。

从泉州送信到杭州,再从杭州到京城,中间其实已经过去了好些天。又无甚要紧的事,江七娘看过后就收了起来,也没放在心上。哪知戏园子突然起了骚乱,从隔壁马市跑出来几头异兽,闯入戏园子,吓得众人惊惶奔走,一时之间乱成一团。

也就是在这时,有人闯到七娘身边,浑水摸鱼偷走她的钱袋。被程三郎看见,上前阻止,被那窃贼刺伤。

原以为是宵小之徒趁乱作祟,起初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程三郎回驿馆后立即起了高热。程毓秀给他诊看,发现他被窃贼刺伤的伤口上竟然淬了毒!马上给他灌牛乳和解毒汤药,才转危为安。

此事若发生在杭州,程家和江家都没有怕的。但现在他们在根基尚浅的京城,此时才发现京中的水又深又浑,让他们着实心惊。若只是偶然,试问哪个窃贼会在偷窃时随身带一柄淬毒的刀?

程毓秀和七娘仔细盘问,七娘丢的钱袋里除了一些银钱和几粒金锞子,还有那封信。七娘与六郎是双胞兄妹,面容本就极为相似。出事的时候,她恰好又身着一身男装。也就是说那人应是冲着六郎来的。

这些日子六郎所经手的事,又与信中所说的海船相关的,唯有从津口海港暗中载卢梦麟和哑叔到泉州的那件事。

若那信中确有紧要或隐秘之事,若当时没有程三郎护在七娘前面,唯一看过信中内容的七娘早就遭遇不测。

那个暗中作祟之人到底想隐瞒些什么?这绝不是一桩普通的行窃案。

于是,她一早就去美人巷找杨敏之,也如丹虎一样,从京城一路跑到西山。路上碰到范大人,说杨敏之上了红螺寺。

在上红螺寺半路上的观景亭,遇到等雨歇的张姝。两人一同来了行宫。

“与卢梦麟秘密通信的人里面是不是有武安侯?”杨敏之这句话几乎是在诱导。

作者有话要说:先上小剧场:

杨敏之(对秦韬):你跟我老婆说,我岳父挨打是我害的!信不信我告诉你暗恋对象,她弟弟受伤中毒是你爹干的!

(其实都不是...)

张姝、程毓秀:让他们俩互殴去吧,姐姐妹妹亲亲~~

(关于书信匣子上的鲁班锁伏笔:第5章;老范说秦韬擅长机关术的伏笔:第17章)

以下是作者叨叨:

在写侯爷廷杖的那几章,本就不富裕的收藏(哭唧唧55)掉得很厉害,点击也下来了。不知是不是碰到大家的雷点了,以为是女婿造成的。这一章应该是完全解释清楚了,不是女婿的错哦。

文中每个比较重要的人物,我尽量都写出他们个人的立场。因为他们不是男女主的工具人,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有自己要维护的利益或感情。

比如吴宣林,他代表的必然是王公勋贵的利益。秦韬,是典型的工科人才但政治小白。所以他们对张姝说的话,在我们眼中,就像离间小情侣、跟女鹅进谗言的小人。但他们说的确实是他们的真实所想。

另,感慨一下,小情侣想安安心心谈个恋爱真不容易哦(姝姝被人表白了,敏之怕不怕,嘻嘻),争取接下来恋爱和走剧情两不误哈!

再次感谢看文的宝贝们!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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