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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和权臣定亲后他入赘了 > 第23章 诛杀

第23章 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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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身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个女娘紧张急促的嘶哑之声在甲板上突兀响起。

“噗嗤”一声,一刀扎进肉穿透胸膛,伴随口鼻中发出的气绝闷哼,蒙面人手中的刀咣当脱落,身形一晃,重重的倒了下去,一柄腰刀牢固的钉在胸口。

杨敏之没回头,还是刚才半跪的姿势。

过了一会儿,回头看向花厅。胸口起伏不平,气喘吁吁。满头满脸都是汗水,发丝垂乱,充斥着一股骜悍之气,没有平日里半点俊雅端方的模样。

不远处,瑟缩在窗边的小娘子,兜帽完全堆到额顶,露出含颦带怯的一张脸,惊魂未定,双眼发红。

她听不见,不晓得刚才她声嘶力竭嘶喊出来的声音有多大。与她娇弱的模样判若两人。

杨敏之忽然想笑,捂着胸口就笑出来。

刚才在暗窖中,为了从刀下救秦韬,生受了蒙面人一掌。一笑便扯着胸口,生疼生疼的。

但还是想笑。

等他笑了一阵,从地上起身,再看过去,张姝已不在窗边。

杨敏之迟缓的踱着步子,走到被腰刀插中气绝身亡的蒙面人跟前,弯腰揭开面巾。

这时甲板上骚乱又起,被他一脚踢到船舷的那个蒙面人没有死,刚才护卫过去拖拽时,他挣扎着弹跳起来,越过船舷,跳入河中。

从花厅出来的管事不等杨敏之吩咐,令人下水去捞。本应是一群无惧风浪的弄潮儿,被两个蒙面人一顿凶残砍杀吓破了胆,面露惧色,无人敢下水。

黑暗的河中,又行来一艘官船,冲金风号呼喊招手。

是锦衣卫。

沈誉站在船头。他鹰眼如炬,就着金风号上的灯火,看到刚才有人从船舷跳河逃窜。举起手指一挥,几个骁勇的锦衣卫番子跳入河中,向金风号潜行过去,不一会儿哗啦啦从河下冒出头,箍住刚才跳河的蒙面人,拖到官船上。

蒙面人腹部伤口凌乱,脸上的蒙面巾不知所踪,额头血肉模糊。如一堆死肉,瘫在甲板上。

沈誉俯身在蒙面人腰间摸索,扯下一块牌子。

金风号再次放下跳板,沈誉等人上来。直奔船上另一个蒙面人的尸体。

杨敏之揉着手腕,淡淡道:“沈大人来的真是时候。”

看到眼前一身狼狈的杨敏之,沈誉也同样意外。

本来,在他的安排下京师安全无虞,中间陆如柏手下的一个暗探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说宣府卫所疑有兵卒逃逸,往京城方向而来。因他曾在宣府待过几年,陆如柏很自然就把这件事推给他去查,陆如柏自己接了京城防卫的一摊。

沈誉心中暗嗤,也不与陆如柏争,把前后关节想了一想,就来了通州码头。在码头听役卒说刑部的范大人查案,乘快船出了港。他左右也无事,就率锦衣卫跟了上来。

看到船上的打斗痕迹,两个歹徒身上的伤痕,以及杨敏之等人的狼狈之相,沈誉已大概清楚刚才船上经历了怎样的一场鏖战。于是更加意外,杨敏之不过一介文弱书生,竟然还有些身手。令人不可小觑。

死在甲板上的这个蒙面人脸上的面巾刚才已经被杨敏之扯下来。沈誉蹲下,从这个蒙面人腰间也搜出一块同样的牌子。

是锦衣卫的令牌。

迎向杨敏之审视的目光,沈誉摇头:“不是我锦衣卫之人。有人冒用锦衣卫的名头在京郊作乱。”

想到暗探所说宣府卫所兵卒逃逸一事,难道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真是从宣府流窜过来的兵痞,他们是从哪里搞到的锦衣卫令牌?跑到商船上来只为打劫?

正好撞上刑部,可以说得通,但是杨敏之一个翰林院的清贵之官,为何也正好出现在这里?沈誉陷入沉思。

沈誉抬头,盯着杨敏之,意味不明的笑道:“今天多亏了杨大人,只是不知大人如何在南下杭州的船上?”

杨敏之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口道:“今日过来通州码头接程山长,山长说还有几个随行的程家子侄有事在津口提前下了船,山长叫我接应他们。有贵客自远方来,我便去津口码头迎一迎也是无妨的。”

沈誉不再说话。

“刚才跳下船那人还活着?”杨敏之又问。

沈誉收令牌的手一滞,站起身:“死了。”

杨敏之不语。那人头脸血肉模糊,应该是跳下去时头撞到了船体。

金风号管事一脸哭丧,令护卫们收拾船上的残局。护卫有多人受伤,在底舱被误伤的船工也有好几人,好在都只是皮外伤,最严重的也只是被刀砍破皮肉。商船自备了一些治跌打损伤的常用药物,受伤的人互相搀扶着去底舱用药。

老范在两个官差的搀扶下从底舱爬了上来,一脸生不如死。现在看来,只有他伤势最重。两个蒙面人从暗窖跳出时,撞断了他一根肋骨。

沈誉把从暗探得来的消息告知杨敏之和老范,并说还无法确认这两个蒙面人是否是从宣府卫所逃跑的士兵,因他们盗了锦衣卫的腰牌,在未查明之前,锦衣卫便脱不了干系,他得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北镇抚司。

老范一听,他断了一根肋骨才拿到的人,锦衣卫就想捡现成的,这哪成?

望向杨敏之,想让他给做个主。

杨敏之却道:“那就有劳沈大人了,您查清后给刑部也知会一声,范大人这边也好销案。现下有另外一件急事,还要请沈大人务必立即过去……”

他把沈誉请到一边,把陆蓁等人在陆家马场遇歹徒劫掠一事快速说了一遍。

又说张家女娘机缘巧合被刑部寻到,现下正在这艘船上,却耳力受损失聪,需尽快找个大夫医治。只是范大人自己都受了伤,无法护送张娘子回去,只能请沈誉带回去,顺便找寻陆家五娘。

杨敏之刚说完还不知陆五娘现下如何,正要提醒他送张娘子回去时务必要遮人耳目,以周全张娘子的闺誉。被沈誉咬牙打断:

“按杨大人说,到这时已过两个时辰!为何不在找到张娘子时,立即寻五娘!侯府女娘的名声宝贵,别人就无关紧要了么!”

老范暗惊,原来一直跟在杨敏之身后的婀娜女娘,是承恩侯府千金。

沈誉怒目瞪向杨敏之,似是气极,欲言又止。朝老范一抱拳,要借走他的快船,让老范稍后跟锦衣卫的官船回码头。又命其他锦衣卫番子,收拾完尸体后带范大人一行人回通州码头,再自行回北镇抚司。

草草交代完,也不跟杨敏之等人再多说,转身点了两个手下,跟他一起下了金风号,摇着老范的快船就匆匆离去。

老范的胡子都被气得翘起来,无可奈何。摆摆手叫锦衣卫剩下的几个番子带蒙面人的尸体赶紧走,北镇抚司的船他坐不起。

杨敏之也没料到沈誉的气性这么大,说走就走了。不过也好,避开机警的沈誉,接下来他好处理秦韬和卢梦麟的事。

老范反应过来,惴惴不安道:“劫杀罪官的人,不论是宣府的逃卒,还是锦衣卫,其幕后之人,只怕都大有来头……”

此前,他手下官差遵循杨敏之命令,正在底舱搜寻秦韬,恰巧撞上两个蒙面人在暗窖与秦韬和卢梦麟的忠仆哑叔缠斗。等杨敏之跳下去,两个蒙面人打不过他们几人,被逼出暗窖。

老范按杨敏之交代的,让官差把秦韬等人从底下提出来。

卢梦麟处于高热昏迷中。秦韬一边胳膊和腹部都被砍伤。哑叔也受了一点皮外伤。

老范让官差给秦韬包扎止血,问秦韬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韬只是苦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杨敏之望向黑漆漆的河面沈誉离开的方向,道:“先搞清楚金风号有没有参与其中。”

老范叫官差把金风号管事叫来,敲打道,金风号出了命案,暂且是走不了了,得回通州码头去。管事又惊又怕,连连辩白说他也不晓得那两个贼人是怎么混上船的,他船上的人都是从杭州本家带来的,都有户籍和过所可查。

老范捂着胸口哼哼,跟杨敏之说,确实如此,他们都查验过的。

“那么你是如何把秦大人和朝廷罪官藏在船上的?”杨敏之冷冷道。

管事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喊冤枉,他是请秦大人帮忙从京中贵人那里出了一张帖子,好方便出码头,哪晓得船上暗中藏了几个大活人。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印信递给杨敏之。

杨敏之接过来一看,承恩侯张侯爷的私印和锦衣卫总旗的官印,两个大印章赫赫在目。

杨敏之只觉额头两边突突的疼起来。

很好,好得很。

如果他没记错,张侯爷昨日才被授锦衣卫总旗一职。

老范刚说幕后之人只怕大有来头。瞌睡赶上送枕头都没这么快的。

“莫不真是贵妃授意承恩侯……”老范迟疑着说一半,自己都不信。

立储风波中,卢梦麟等朝中官员力举皇长子为储君,难说承恩侯与贵妃是否对卢梦麟怀泄愤之心。但是,追杀流徙之人这种手段未免太低级了些。

杨敏之将张侯爷的印信折叠起来收入怀中,淡然道:“若一定要以阴谋论之,首辅大人与我岂不是更有动机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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