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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倾体会到比伤口发炎还高的热,而且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随着本能贪心地寻求更近的触碰。
江厦也摸到了他身上的温度,用一只手手心托住他后背,衣服牵扯,另一只手却到了更高的地方。反应过来的同时,两个人的身体都颤抖了一下。
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变得更加灼热,也透着股……尴尬。
也不算特别尴尬,只是两人都安静了一下,对视里除了黏腻的视线,还有临到边缘的、尽力压制的犹豫。
两人挨得很近。
近到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真切。
江倾的眸子亮得很,像是装了两眼闪耀的碎星,江厦忍住不住在他眼睑上落下一个轻吻,也就势按住他的后崾,让江倾把脸埋进自己的颈侧。
从肌肤里散发出来的气息让江倾短暂地失去神智,忍耐变成了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最终,他被带着轻微地动起来。
浑身更加发烫,血液急速汇聚在一处,又大坝开闸似的回流到四肢百骸。
隔着布料的感觉很奇异。
一开始两人都收着呼吸,怕稍微有多余动作就吓到对方,直到江厦听见江倾的呼吸变得前所未有的燎人,刮过耳廓耳垂,粗重得让江倾的耳膜快要碎裂,齿缝里溢出浅浅的哼声。
神经变成一团绞缠起来的毛线球,越来越紧的箍住肢体和灵魂,江厦无法放置自己内心滚动的情绪,只能收紧五指,带着强硬地把江倾锁住。
他的手落到了江倾的僻股上,手下的人大幅度的抽搐了一下,呼吸更加混乱。
江厦觉得贴靠自己的地方跳动了一下,更加滚烫。
磨嚓更加快速,江倾在混乱的思维里甚至感到被撞了好几下,声带不受控制,乱麻好半天才绷清楚几分,被眼下的场景惊得倒吸气。
江厦的力道不重,但让他的某处感官前所未有的清晰。
心脏快要爆炸,江倾突然抬手圈住江厦的脖子,近乎忘记自我般亲口勿江厦,追逐着他的佘头,褪上抬,夹住了江厦的褪。
分不清是更混乱的呼吸还是江厦轻轻的笑了一下,每一次有声息扑到耳边,江倾总能真实的触碰到越加激烈的幢击,他的脖子完全赤红。
这一刻他们无师自通,凭借本能横冲直撞,有些不管不顾。
江厦的衣服被江倾紧紧地拽住,最后听到他喉间滚出一声呜咽,尾椎轻颤。
两人胸腔的呼吸达到强烈共鸣,紧紧地抱住对方,都没能立刻回神。
江厦凭着神经引导,挨着江倾的耳根一点一点地啄,脸颊贴他脖子。
屋子里的气息变得有点难以形容,臊人。
江厦听他呼吸里夹着一些浅浅的嘶声,搂着他问:“要吸药么……”
吞咽带着喉结滑动,江倾的声音很小,抻抻腿,每一个字都带着喘息:“……没关系。”
*
衣柜里备了点适合江倾穿的衣服和裤子,也包括内裤。
洗完澡,江倾看着两堆衣服实在是忍不住脸色发红,江厦就去丢进洗衣机洗了。
没想到钟淇和江淮远会回家。
钟淇扶着江淮远换鞋,房间里多了轻微的酒气,看自己儿子立在阳台,洗衣机正在运作:“这么晚了还洗衣服啊?”
两人从吃完饭,在卧室“忙”到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
他看了一眼钟,“啊”了一声,清晰的感觉到颈部的筋绷起来,泛着热,说话有点不自然:“打了一下篮球,全是汗……和江倾。”
钟淇也喝了点酒,脑子里不快,没发现异样,甚至有点惊喜:“江倾来啦?”
江厦看她要去卧室敲门,赶紧拦住:“他睡了,今天坐了车,又……打了球,累了。”
钟淇“哎呀”了一声:“他腿好了吗就打球?”
江厦:“没打很剧烈。”
江淮远的酒气重点,揉眉心:“那明天去吃好吃的。”
钟淇赶紧拉住他:“你先收拾一下自己吧,”说着她看江厦,“洗完就睡觉,明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江厦眼睛都没眨一下,目送他们到卧室关上门。
江倾确实有点累,在床上躺着不想动弹。
窗户被打开,徐徐的凉风带走屋里的燥热,也让他脸上的红得以消退几分,但江厦一进屋,热气就迅速填满房间,他又开始感觉身上有点热。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抱了很久,原本的气息还没消散,江倾感觉江厦身上的味道很重,稍微挨近就被包裹。
床垫轻微起伏,江倾感觉自己被悠了一下。
“我爸妈回来了,”江厦说,关了床头灯,“说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江倾的脸红起来,两人多少做了点不能被大人知道的事,有点结巴:“啊,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可以出去吃……”
江厦侧过身,看他在床沿蜷着,念叨:“这么不想挨着我?”
江倾:“……”
他差点咬着舌头:“不是,我……”
江厦把他拽得靠近自己:“那就贴着。”
江倾的脑袋要冒烟了,脸怼着他胸口不太敢动,微微侧崾留一个高温空隙。
江厦喜欢上江倾把额头抵在自己肩膀上的感觉,忍不住揉了揉他后脑勺处的黑发:“别不好意思啊,他们喜欢你的。”
江倾闭眼闻被子里的味道没说话,手揪着他的睡衣腰部。
第二天,钟淇和江淮远醒来就闻到小米粥的味道,也看到桌上的早餐。
江厦和江倾提着菜进门,边换鞋边说:“妈,江倾一起来就给你们熬了粥。”
江倾脖子热,看着两夫妻叫叔叔阿姨。
钟淇欢喜得不得了,宿醉产生的头痛瞬间散去,拿了个煎饺吃:“我怎么觉得家里多了个人,一下子就没事干了呢,远哥是不是?”
江厦“哎”了一声:“我以前起来也买早饭。”
钟淇是看见江倾能好好生活,觉得欣慰,龇牙:“哪有做的好吃啊?”
江倾:“……”
江厦:“…………行。”
趁钟淇和江淮远吃早餐,江倾把菜择了,他们出门早,买的排骨和鸡肉都很新鲜。
“你们休息吧,”钟淇过来,“我等会弄,想吃什么烧排骨?土豆?家里也还有可以炖鸡汤的食材。”
江倾把排骨的血水洗了一下:“先备着,每次奶奶做这些我都准备准备,已经很熟练了。”
钟淇的眉眼里一直带笑,想起宫奶奶以前说江倾哪里会这些,有点惆怅,叫江厦把人领走。
时间尚早,两人听着楼下的动静,江厦已经习惯了,江倾倒是局促起来。
大人在家,现在连打游戏的心思都没有,更别说拿题出来做了。
“要不出去转转?”江厦看他跟个小猫一样注意着门外的一切动静,不免觉得有点想笑。
他把“猫”按到身边坐下:“放松,以后你要天天待家里也这样?”
天天……
江倾的肩膀绷了一下,江厦的笑声更大,抬手揉着他的后颈:“慢慢来,慢慢习惯。”
江倾还是有点习惯不了,钟淇和江淮远太热情,临走还给他拿了不少东西,分门别类,连着宫奶奶的。
江厦穿好衣服跟着江倾一块出门:“我送他去车站。”
江淮远也出来:“我开车送。”
江倾:“……”
把人送走,江厦见人进安检口后就发信息,让他到了记得发消息。
江淮远看着路,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住,靠着椅子喝了口水问自己儿子:“我怎么觉得小倾这孩子,怎么越见越腼腆了呢?”
此时“腼腆小倾”在对话框里发了好几个紧张的表情包,诉说自己的慌张和深感江厦爸妈的热情。
江厦呼了口气:“江倾觉得你俩太热情了。”
江淮远思索:“很热情吗?”
“有点吧,”江厦笑,“你俩一见到他,话语、表情、行动都恨不得他是你们儿子。”
江淮远听了自己儿子这话一愣,扭过头,江厦突然屏了屏息,觉得这话有些不对。
这样看起来,像是自己在试探爸爸,要是江倾真成他们的“儿子”了,钟淇和江淮远会是什么态度?
想着,手心渗出一层细汗。
“亲儿子吃醋了吗?”他没想到自己爸爸会问这么一句。
江厦张了张嘴:“……啊?”
绿灯亮起,车再次在路上奔驰,江淮远专注地看着道路,语气里多了些柔情:“小厦,我和你妈妈确实有认江倾为干儿子的意思,想让他和宫奶奶搬来和我们一起住。”
江厦的眼里有错愕。
“但这个想法有些突兀了,”江淮远无奈,“宫奶奶也不习惯这边的生活。”
“我和你妈妈只是觉得江倾懂事,邻里邻居的,能帮一点是一点,”他继续说,“你和江倾的年纪也相仿,从暑假到现在,相处得也很好,想给一个正当的身份去帮一帮忙。”
毕竟家里有个年岁一样的孩子,江淮远和钟淇都不忍心放任,特别是出了肇事者敢上门来给受害者提无理要求这件事。
但他其实并没有资格揽事情,江倾还是去找了自己三爸。
原本到江倾去找人,自己也该不管这些事的,但他还是选择和他三爸认识,多参与一下。
江厦的手指相互捻了捻,他说:“爸爸,江倾心里是明白的。”
江倾不仅明白,因为性格使然,因为环境变化,他还会理解周围人的情感和感受。
半晌,要到家门口,江淮远点点头:“希望你们都能好好长大。”
江厦合上车门,理好衣服:“会的,他会,我们都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厦厦:《打了球》
小倾:这次没犯病
谢谢momo的2瓶营养液,祝亲爱的大家中秋快乐啊,万事顺意,天天开心,吃到好吃的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