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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五月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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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格兰芬多的李·韦斯莱不知道是吃错什么魔药了,学了一晚上的蛙叫!”

周日的早上,这条新闻就像是病毒一样在霍格沃茨的早餐桌上散布开来,甚至盖过了即将迎来的魁地奇比赛的讨论。伊迪斯发现李一直带着不满的眼神在看自己,不禁在心里乐开了花。李·韦斯莱,跟本姑娘斗,你还嫩了点儿。

“伊迪斯,所以他这下是很成功地反坑到自己了?”麦吉兴奋地问她,伊迪斯骄傲地昂起头。“当然。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了我的魔杖,我就帮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换回来。你说这个家伙,送别人礼物就送了,还要坑别人一下,他可真是无聊透顶。”

“亦或者他送你礼物就是为了制造对你恶作剧的机会......”麦吉说道,“不过那个礼物还真不赖,我已经写信问爸爸能不能帮我从把戏坊拿一个了。”

“你说他会不会在里面还藏了咒语?”

“不会的,他才二年级,没有办法在一个摆件里藏什么咒语的。”麦吉安慰她,“也算看在他送你那么棒的礼物的份上,你就别怀疑他啦。”

这么说来,倒是让伊迪斯心里有些愧疚了。当然,是李要对她恶作剧在先,不过他毕竟送了她一个这么精美的礼物,而且她并不相信李是为了对她恶作剧才送她礼物的——这没有必要,不是吗?他总有对她恶作剧的办法,不至于要为此刻意破费。她于是决定去找李聊聊,表示一下谢意和慰问。

格兰芬多长桌上的人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异样,她猜测是昨天李送她礼物时的样子让不少人有了误解,不过她对此并不在意。理查德对她友好地打了招呼,她不禁希望他以后别这样,因为他若再跟自己打几次招呼,他那些迷妹(多数应该是“迷姐”)们估计就要冲上来跟她拼命了。

“李,那个......”她仔细思考着如何开口,“你能说人话了吗?”

“我能。”李哭丧着脸说,一副“你害惨了我”的样子,伊迪斯突然有点想笑,但她还是忍住了。“嗯......谢谢你昨天晚上的礼物,我真的很喜欢。”

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那就好。”

“你......你真的......是为了有机会让我放松警惕,才送我礼物的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句话不知为何蹦到了她的脑海当中,李当即就激动了起来,“伊迪斯,天知地鉴,我怎么可能为了要对你恶作剧送你礼物啊,我是真的要送你礼物......顺便做一个恶作剧,好不好。现在我都自己中招了,你竟然还怀疑我的动机。”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她说道,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反正,我们两个扯平了,好吗?上次你把我变成小恶魔,这次你自己成了青蛙,也算公平嘛。”

“我......我才不想跟你扯平。”李的嘴角牵出一个笑容,那一刻伊迪斯觉得他很像电影里的双子,她的心为之牵动了一下。“扯平多无聊,伊迪斯,在我这里你可别想放松警惕。”

“没事,我一定会跟防贼一样防你,你大可放心。李,你可是在跟一个拉文克劳斗呢,你未必斗得过我。”

“那咱们就走着瞧。”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欢快,“伊迪斯,你永远赢不了我,至少恶作剧上肯定不行。我可是有个恶作剧之神的爷爷呢。”

“少跟我贫嘴,我要回去了。对了......”她凑近了一些,“今天比赛你要上场吗?”

“我们队长说想给我一个练习的机会,赫奇帕奇今年的队伍不是很强,可以练练手,所以......今天是我第一次上场。”

“什么!昨天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李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上次威廉在场上可是大放异彩,今天我也会尽最大努力的。”

“嗯,那么......比赛加油,祝你好运。”她拍拍李的手臂,李似乎愣了一下,但随即给了她一个微笑,“谢谢。”

关于格兰芬多对阵赫奇帕奇的比赛,倒是没有什么值得多提的。李作为新的击球手表现极佳,成功阻止了赫奇帕奇的好多次进攻,于是格兰芬多赢的没有什么悬念。他们在厨房为李开了一个派对,伊迪斯、麦吉、威廉、贾斯汀、安妮甚至还有理查德都去了,另有一些伊迪斯不熟悉的格兰芬多学生。这是伊迪斯自开学以来除了杜戈尔被找到那天之外最开心的一天。

自从斯卡曼德教授的手提箱被带走后,校园里真的没有再发生任何袭击伤人事件。三月来的很快,霍格沃茨校园里的打人柳又冒出了新芽,所有的积雪都融化了,白天变得原来越长。紧接着就是四月。复活节假期过得不能算开心,因为大家都开始为期末考试准备起来。伊迪斯、麦吉、罗杰和大卫经常在图书馆学习到很晚,她算是真正体会到了拉文克劳的“内卷”。图书馆总是很早就有人去占座,晚上最晚走的也往往是拉文克劳们。大家虽然相互之间友好,不过在成绩方面也总暗暗较劲【1】,在课业上你争我赶。从小被父母严格要求的伊迪斯能适应这样的环境,不过麦吉就觉得无法理解。“我说,考试只要能够及格就可以了,他们为什么非得各个都要拿到最好的等第O啊?”

假期的最后一天,伊迪斯向麦吉提议再去猎场看守那里看一次毛毛。

“没想到你们竟然还愿意来我这儿。”史密斯帮她们沏上茶,他的声音好像比以往又粗了一些。“毛毛出去玩了,不过它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我最近不让它上禁林,它跑不了很远。”

“哦?禁林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诶,最近禁林里真是出了怪事了。”史密斯把茶水递过来,顺便拿出橱窗里的曲奇饼干。“这两个月下来竟然有三个马人失踪了,而马人向来是集群而出,从不单独行动。他们身形强壮,会弯弓搭箭,又富有智慧,光是一个马人失踪也是很离奇的事情了。”

“难道是学校里的袭击者......”

“可是如果它们真的遭到了袭击,要么受伤要么身亡,也总该会被看到。现在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在禁林里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实在是太奇怪了。”

“所以您是担心禁林里有危险吗?”

“禁林当然一直是危险的,但对毛毛来说认识它的生物是都不会攻击它的。我确实担心针对马人的袭击是校园里那个袭击者所为,但还有一件事情——同伴失踪之后,马人的警惕心越来越强了,现在它们几乎不允许任何生物进入它们是领地,一发现异类就向对方射箭,而箭可不长眼睛啊。”

伊迪斯透过猎场看守小屋的窗户看向黑漆漆的禁林。现在正是下午阳光最好的时候,然而禁林却仿佛比平日里更加阴暗,那种好像有鬼影在移动的感觉又出现了。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感到自己突然间哆嗦了一下。

就在这时,小屋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伊迪斯吓得直接站起了身,却发现原来只是毛毛回来了。她几乎瘫坐回了沙发里,麦吉上前摸了摸毛毛的脑袋,毛毛在她怀里撒着娇。“伊迪斯,你太胆小啦,毛毛回来竟然把你吓成这样!”

“胆大害死人,有一些警惕心也不是坏事。”猎场看守语重心长地说,“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副弓弩,如果有任何不明生物闯入我的小屋就射击它。尽管听上去像马人一样不分青红皂白,不过......我毕竟不会魔法。”

是啊,史密斯是个哑炮——伊迪斯都差点忘记这一点了。她突然意识到,对于一个没有魔法的人来说在危险的禁林边缘独守一定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要知道很多魔法生物对于不会魔法的人来说是致命的。

史密斯帮毛毛准备好了它的狗粮,装在一个大碗里,毛毛就跑过去啃食自己的狗粮了。它摇着尾巴,将狗粮啃的满地都是,史密斯则向尽职的保姆一般帮它收拾。“小乖乖,你什么时候才能吃得文雅一些,又没有人跟你抢。”

“先生,禁林里马人失踪,霍格沃茨会帮助寻找吗?”

“帮助?马人才不需要我们巫师的帮助。原本海格在的时候,他们至少还会通过海格跟巫师有一些交流,现在海格也退休了,我可不会没事情就往禁林跑,所以他们与外界几乎是切断联系了。更何况又发生了那件事情......”

“什么事情?先生?”

“前几年,海格刚刚退休,我刚接手他的位置时,有几个学生跑到了禁林里,用残忍的方式屠杀了一个马人。当然,霍格沃茨开除了涉事的学生,可是自此之后马人就再也不信任巫师了。原本他们一般不会伤害孩子,可是现在在他们看来连巫师的孩子都不值得信任。”

“原来是这样。”联想到她们进入禁林那次马人对她们那见死不救的态度,伊迪斯算是明白了。不过说实话,对于马人失踪的事情她没有什么太多的看法,她想无论这件事背后的主谋是谁,都应该是禁林生物自己的事情,与巫师无关了。

她们没有再与猎场看守说什么,看出麦吉似乎不想再在这件小屋子里呆下去了,伊迪斯就寻了个由头跟猎场看守告了别。毛毛看上去依依不舍的样子,她们临走前又陪大狗玩了一会儿,这时一天中最温暖的时间刚过。

“伊迪斯,你说马人为什么会失踪啊?”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遭到袭击,而且连尸体都被藏匿了。不糟糕的情况嘛,可能只是到禁林另外一个角落去了,毕竟是三个马人,说不定是一家三口出去旅行......”

“马人又不是人类,他们有什么旅行可言。”麦吉笑道,“反正我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印象,他们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解决吧。”

“可如果说禁林里又出现了新的黑巫师的话......”

“什么?”

“我是说,只是如果......”

“那......那岂不是会很危险。”麦吉的脸色突然苍白了起来。

“是啊,这无论对我们还是禁林里的动物来说都会构成很大的威胁。而且马人又不允许巫师插手禁林事务......我们总是在提及与其他种族的友谊,可我们却与离我们最近的生物离心离德啊。”

“事情一定不会是那样的......”

马人的失踪真的会是黑巫师所为吗?如果是的话,目的又是什么?带着这些疑惑,伊迪斯和麦吉踏进城堡的大门。

四月也在平安中度过了。袭击事件造成的阴影已经越来越小,五月的开初格拉姆·诺特终于回到了霍格沃茨,告诉他的朋友们圣芒戈的麦克拉根夫人已经将他彻底治愈了。

“我还真想知道是什么袭击了我。”当被问及有没有看到袭击者的真面目时,格拉姆这样说,“它从背后袭击的我,它一定有锋利的爪子,因为我感到背后一阵剧痛。我最后一刻挣扎着回头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我想正如鲁比·泰勒所说的,那个怪物是隐形的。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看到了你的猫,艾伦,你的曲奇。不不,别着急,凶手当然不是它,因为它离我距离至少有几尺,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然而有一件事情并不那么理想。因为恰好是自从斯卡曼德教授的箱子被带走后袭击事件停止了发生,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怀疑袭击者就是箱子里的某个动物。“不然怎么解释这个巧合呢?”他们说,这听上去好像也难以反驳。就连那些上过神奇动物保护课的学生都开始动摇,到最后这种猜想变得人尽皆知,只有罗杰、伊迪斯和他们周围的一小部分人知道这不可能。斯卡曼德教授遭到了很多人不信任的目光,但他毕竟是学校教授,学生们也不敢公然谈及此事。

五月下旬的一个周一晚上,他们照例在天文塔楼上天文课,拿着望远镜在图纸上学习标注矮行星的位置。春天已经过了大半,夜晚的温度越来越高,伊迪斯回想着前几个礼拜在塔楼上吹过的所有寒风,不禁觉得春意美好而感到昏昏欲睡。布洛维奇教授的嗓音很动听,听他介绍麻瓜对于行星分类规则改变的历史真的如同听催眠曲,她不禁很希望他再讲讲星座的神话故事。她的头渐渐垂下来,差一点砸到面前的望远镜上,直到她身边的琳达·米森拍醒她。

“啊......妈呀,吓死我了。琳达,谢谢你叫醒我......”

“我要是再不叫醒你,你的脑袋可要鼓包啦!”这个赫奇帕奇女孩用明快的声音说道。伊迪斯回顾四周,发现麦吉也快睡着了,就把她也摇醒过来。

“你说有什么比吹着春风仰望星空更让人倦怠的了......”麦吉含糊不清地说道,“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下课。”

“好吧。”听到快要下课了,麦吉和伊迪斯都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她们刚才有些部分没有听到,好心的琳达就给她们看了自己的笔记和标注图纸,伊迪斯对她万分感激,不知道没有她她们该怎么办。

他们终于熬到了十二点,伊迪斯和麦吉都困得像是三天没睡觉一样,巴不得立刻马上回到拉文克劳宿舍自己温暖的床上。“我们赶紧走吧,跟着大部队一起走就不用自己想门环出的题目了。”

所有人都急不可耐地想回自己的公共休息室时,琳达·米森留下来说要问布洛维奇教授一个问题。

“琳达,你等会儿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吧?”伊迪斯见状问她。

“没事的,校园里没什么不安全的吧,一会儿我可以请布洛......布洛维奇教授陪我回我的休息室。你们不用担心我,早点回去休息吧。”听到她这么说了,伊迪斯没有再劝阻她,她跟着麦吉他们离开了塔楼。

“我真喜欢她。”在路上的时候麦吉说,“赫奇帕奇的女孩都像小天使一样善良又可爱。”

“我还是有些担心......所有人都觉得校园里的危险已经解除了,可是毕竟袭击事件的凶手没有被抓到啊,它或许一直在伺机而动......”

“晚上有很多老师巡逻呢,我们天文课下课又是学生大批回宿舍的时间,而且琳达不是说了布洛维奇教授说不定会陪着她嘛。伊迪斯,你太紧张了,放宽心吧。”

“何况,琳达是去问布洛维奇教授问题......”大卫说,“那是一件她喜欢做的事情。”

“什么意思?”

“我觉得她可能......有些喜欢教授......”

“哦?那只是你的猜测吧?”她说,大卫没有再回答。不过布洛维奇教授.......他英俊的脸庞和温和的嗓音,如果说真的有学生喜欢她,也不奇怪,她自己甚至也有些喜欢天文学教授。

她下意识地想攥紧自己手里的作业袋,却突然发现作业袋竟然不在自己手里。

“糟了,麦吉......”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跟琳达说话的时候随手将作业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走的时候竟然忘拿了。“我的图纸......落在天文塔楼了。”

“那我们赶紧回去拿吧。”罗杰说,“就是这样赶不上大部队了。”

“我自己去拿吧。”伊迪斯懊恼地低下头,她真是太粗心了。“你们先回去吧。”

“正如你说的......学校里不完全安全。”麦吉说,“至少我一定要陪着你。”

“我也留下来吧,我担心你们两个会有危险。”罗杰说道,麦吉不服气地嘟囔着嘴。“哼,罗杰,我的黑魔法防御术可不赖,才不需要你来保护。”

“麦吉,四个人比两个人安全。”大卫用息事宁人的口吻说,“就当是难得的午夜散步,好吗?”

伊迪斯感到很愧疚,她一个人忘记东西,居然要三个人陪她回去拿。他们沿路返回天文塔楼,路上似乎静得诡异,一个巡逻的老师都没有碰到。午夜的学校还是有些瘆人的,穿堂风像是厉鬼的嘶鸣一样在他们耳边吹奏哀乐,她想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恐怕走到这里就吓得想回去了。也不知道琳达是怎么回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的......要知道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在地下一层,走回去的路比去拉文克劳的休息室还要远呢。

“总感觉好安静啊......”大卫低声说,“原来夜探校园是这个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试过。”

“对不起,我拖累大家了......”

“什么话呀伊迪斯,如果不是你,我们能挣到这个光明正大的午夜时分在霍格沃茨城堡里漫游长廊的机会?”麦吉好像很兴奋,伊迪斯在心底里叹了口气,麦吉终究是那个精神格兰芬多人的麦吉,她和她的爸爸詹姆斯·波特肯定性格很像。也好,麦吉的这种兴奋似乎降低了她内心深处的负罪感,既然也已经忘记东西了,就干脆将今晚当成一次额外的小小冒险吧。

他们走到通往天文塔楼的通道,通道的尽头就是塔楼的门,但是门前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是什么呀?”他们看不清地上的东西是什么,只感觉像是几样东西堆积在一起。“我们走过去看看。”

四个人的脚步加快了一些。出塔楼的时候肯定没有什么障碍物在这条走廊上的,所以不管地上的是什么,它一定是不久前才被堆在这里的。真奇怪,大晚上的没事怎么会有人把东西落在走廊中央呢。

离那堆东西只有几米了,伊迪斯仔细地观察着。当她看清楚地上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她整个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条胳膊,横放在最上面,下面是一截......身体......还有两条腿,都被割了下来......地上全是鲜血,她走近才发现昏黄的灯光下,墙壁两侧也有溅上去的血迹。还有脑袋......离门最近的位置有......有一个黑色头发的......脑袋......脑袋上是两个麻花辫......梳得整整齐齐的麻花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哪里......是什么......堆放在地上的物品......这是......这是一具被......被肢解了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1】来源:HP维基,不过笔者认为拉文克劳们不像斯莱特林的级长杰玛·法利所说的,会为了取得好成绩不择手段,我将结合原著内容致力于向读者展现我对于拉文克劳学院的一些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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