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无法一见钟情的她 > 第137章 第 137 章、平和桥(五)

第137章 第 137 章、平和桥(五)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着实是太累,大年初四他们三个睡得昏天暗地。

向颖特意不让人上楼去打扰他们,等到下午三四点才叫柴旺喊他们起床要去山上拜坟。姨父已经把祭祀的东西准备好了,往年都是许初一带着柴月柴旺一同前往。

许初一是不想的,可柴旺已经把话也同样礼貌性传达给了许安康和方时绪。

还是那辆三轮车,五个人,许安康这次没抢着坐前座而是让给了柴月。柴旺叽叽喳喳地问方时绪当律师是真的像那些政律剧里大家都穿着西装行事作风都雷厉风行吗?又说自己高中也想过当律师还想选文科来着被许初一劝退了,要知道未来姐夫当律师,他开玩笑绝不在学医这条道路上卷生卷死。

柴月说:“谁叫你政治历史比爸的摩托车都要烂!”

柴旺问:“绪哥,你政治历史是不是都特好。”

“还行吧。”方时绪讲得谦虚,傲娇地碰许初一的肩膀,他文综运气好点能拿到年级第一。

许初一不给他面子:“我跟你都不在一个学校,我不知道。”

柴旺又很兴奋地接着说:“不过,我知道一一姐特崇拜物理好的人。我们村有个叫周放的,别看他现在是个二流子,也没考上个好大学,但人家初高中的物理和数学不是一般的好。”

周放?方时绪想起这个熟悉的名字。

方时绪说:“身上全是纹身的寸头?”

柴旺惊讶道:“绪哥,你见过?对了,一一姐,差点忙忘了,他上午还来我家了,问你晚上有空没,他请你去镇上吃烧烤。”

许安康的话更是火上浇油:“许初一,我很想知道,段天和周放,谁的物理好?”

“神经病,成绩好的人我都崇拜,段天,静彤。”许初一剥了颗糖送到方时绪嘴边,清晰地说:“还有你,你成绩也好。”

方时绪被哄开心了,嘴巴咧开了笑得像轮月牙。

“咦。”柴旺和柴月说真肉麻。

“我还没死。”许安康冷冰冰地说。

……

许安康是个极易要死要活的人。

上山是没路的,都要用砍刀砍掉些树竹才能上去,还有坟墓周边长得太高太乱的树枝也都要砍掉。

回来,方时绪说手指进了刺问许初一怎么办?许初一拿了根缝衣服的细针让他另一只手拿手电筒。

“我手上也有,你赶紧送我俩去卫生所。”许安康站一边抵触情绪比方时绪都大。

许初一揭穿他:“你从始至终手插口袋都没拿出来过。”

许安康反驳道:“我跪着拜年的时候你不是非得让我把手拿出来吗?”

许初一找到方时绪手上刺的位置,紧捏住那一块附近的皮肉,对准了迅速拿针一挑,不过十几秒的事情。

“不痛?”许安康问。

“挑完当然不痛了。”方时绪收起手机,满脸崇拜地看着许初一。

许安康:“许初一,等等。”

许安康那双手确实好看,纤长笔直,指甲盖都透着粉。

“安康哥,你们弹钢琴的手都这么好看吗?”柴月羡慕地说。

“十指不沾阳春水,你跟他比干什么。”许初一说话间一刺一挑,她收起针爽快下楼:“我出去吃个夜宵,你们先休息。”

方时绪不说话只是跟着许初一下楼,向颖叫住他:“人家老同学聚会,你跟着去干什么?”

……

柴旺刚从镇上照相馆拿回来在婚礼上拍的相片,向颖把柴月和许安康都叫下楼,大家围着堂屋的桌子烤火。向颖叫柴月把家里的相册拿出来,柴旺和柴月知道他妈又要开始了,找了个蹩脚的理由逃之夭夭。

“狗崽子。”向颖骂了句。接着她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翻开这本厚重的相册。

第一页便是许初一从小学到高中的毕业照,三张照片方时绪很快找到她:“这个。”

“黑不溜秋。”许安康故意说。

向颖不介意地笑了笑,反而逐一指着这几张照片站在许初一身后的男生:“这个男生就是周放。”

照片里的周放跟那天所见判若两人,文弱清瘦,不爱笑,乍一看和段天有那么一丝神像。

“许初一还早恋?”方时绪问。

向颖说:“一个约等于没爹没娘,一个直接没爹没娘,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恋。”

姨父起身说着蹩脚的普通话:“那是你天天板着个脸把人家吓跑了,不然我看还真不一定。”

“让她跟着人家受苦?”向颖说:“那是周放有觉悟有自知之明,知道耽搁不起她。”

向颖讲了许多许初一小时候的事情,方时绪听得很认真,他想从向勤口中是无法得知这些的。过去的偏见让他觉得许初一阴沉、寡淡。而“喜欢”把许初一变得五光十色,她或许仍旧死板又沉默,却在他眼中变得栩栩如生来。

方时绪沉浸在向颖的讲述中,而偷偷在桌底发给许初一的短信都杳无音信,他睁着眼到半夜12点,没有她在身旁真的难以入睡。

周放周放,他本不介意的,现在突生几分芥蒂之心。灯一灭后,他翻来覆去快要发火,楼下屋外传来中气十足的男子喊声:“向颖,你侄女被人打了!”

那声音一遍又一遍,显得迫在眉睫。方时绪听不懂但立即套上衣服下楼了,姨父已经开好了门跟那人在交涉。

向颖在屋里喊,问什么事。

“跟周放和他爹打起来了。”姨父说。

屋里的人都被吵醒了,方时绪问柴旺什么意思?柴月赶紧抢着跟向颖讲自己先过去解决,实在不行再让你们出面。

向颖把姨父叫回来,她显然很生气,骂骂咧咧道:“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的事她管的了那么多?你要柴月跟柴旺过去就差不多了。”

柴月路上就和许安康还有方时绪解释:“周放的老爹是个不折不扣的赌鬼,年轻时就把周放的妈妈打跑了,整日在外面吃喝嫖赌,周放初中的时候他爹给他抱回来两个弟弟。那两个小的怕是怕周放,但秉性怕是遗传了老爹,改不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二流子。”

“应该是他爹回来了,每年到这几天就回来要钱。”柴月说。

“别给不就行了。”许安康想得轻松。

柴月看他不上道,狠得牙痒痒:“不给就把家里的锅碗瓢盆都砸一遍,撒泼打滚跟个疯子一样,邻里的人全来劝他都劝不动,老不死的东西生了孩子不养还尽折磨人。”

方时绪没心思了解这么多,他记得那天的路,一个人狂奔在最前面。他那瞬间感觉很了解她,许初一不是那种只用嘴巴劝的人,为了她心中正确的事动起手来不带害怕的。

周放家门口围了一圈人,大家都是听着吵架声从床上爬起来看热闹的。

方时绪扒开人群,果然,他了解了她一次。周放他爹站在左侧,许初一和周放站在右侧。屋里则如柴月描述的那样,杂七杂八地碎了一地,穿得像个□□的周放站在许初一身后竟像弱小无辜的小鸡仔。角落里,周放的弟弟居然还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女孩咬着手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但忍着没哭出来。

“没事吧?”方时绪从人群里冲出来,握住许初一的肩膀,他的语气有点凶。

周放他爹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方时绪:“初一妹子,找了城里男人还来找我儿子,你这顶绿帽子是给谁戴!”

人群里有窸窣的指点声,也有仗义的人站出来:“老周,话可不能乱讲。”

周父说:“我又没有别的要求,没我就没他,他把钱给我我一分钟都不多呆。”

柴月一进来,周放的两个弟弟喊了声柴老师后竟灰溜溜跑走了。

柴月抱起刚刚被放在地上的女孩,正好找周放他爹算账:“周章,周成的家长会你一次没来过,你是谁的爹?你问问哪个儿子认你这个爹?”

周父说:“他不认,我就不是他爹了?他是我亲儿子,给点钱给我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今天,谁给我钱我就走!”

周放把看热闹的相亲都赶走,边赶边骂:“那我求你别走,我巴不得看你坐这里坐死,饿死,你想要钱就去死,我倒是可以考虑烧些给你。”

方时绪拉着许初一也要离开被她果断甩开了手,她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许安康把他拉到一旁,悄悄说:“别挡着她发火。”

周父坐在地上赖着要刚到底,许初一也不急,慢吞吞说:“你就坐着别动,我警察都帮你叫好了。”

“哼。我干了什么,这是我家,我砸家里的东西犯什么法了?”周父嗤笑一声:“我活了这么多年,我是被吓大的,从小到大周放这些事只怕都是你指使的,我明天还要去找你姨算账!”

“你找我姨?你找啊!你那年被我姨父踹了一脚,你就没想过你抱回来的这几个孩子都是你亲生的吗?”

许初一让方时绪把手表取下来给自己,说着扔给了周父:“够了吧?”

周父并不满足而是囔囔:“表能值多少钱?我今天就要现金。”转手却贪婪的把表放进了口袋。

外面有人敲门,柴旺打开门真进来两个警察,一男一女。那男警在女警耳边说了两句后又退出去还把大门带关。

许初一说:“警察,他偷了我丈夫送我的手表,手表我猜应该还在他身上。”

“我偷,我偷什么?”周父把那表拿出来,显摆道:“你自己给我的!”

“谁能证明?”女警指着周边一堆人问。

周放话说得不太利索,似乎是对眼前人的到来很惊讶:“我没看见。”

“走一趟。”女警不与他们多扯。

周父自是不肯,对着那个女警拳打脚踢:“小心我告你们污蔑,我女儿还在这,我女儿能证明我没偷!小心我去告你。”

周放立马从后面反按住他爹的手,柴旺配合迅速打开了大门,周父被移交给了男警,被手铐拷进了车。

“走一趟,周放同志,许初一同志。”女警单手抱着女孩,轻松地把也跟上前的方时绪推回去:“你就别去添乱了,车里可坐不下这么多人。”

“我的手表。”方时绪振振有辞地说。

许安康拉着脸还以为能打起来,又是老套的戏路:“你脑子呢,大哥,很明显认识啊!”

其他人等警车一走,只好先回家。深夜温度已经是零下好几度。

方时绪走在队伍最末端脑子才开始转起来,他听不懂那些方言固然都能看出其中漏洞百出,许安康讲得对,确实不过是小把戏。他的担心一部分变成微微的愤怒,她可以找他商量一个办法不把自己搅合进去而不是用如此漏洞百出本质则为污蔑的办法。而她为了周放做的太多太过到当下地步令他生出不快来。今晚时至此刻,她除了在周放家冷眼看她的那一瞬间外,变成了不认识他的人。尽管柴家人对他尽到待客之道,可他是为了许初一而来,她却变得有忙不过来的事情:柴月的婚礼,早起甩掉他去赶集,走不完的亲戚,她与好友剪不断的羁绊,种种事情都充斥着他听不懂的平和桥土话……出门时急地忘记戴围巾,北风刮得他脸如同被镰刀划过,他对崭新的她生出几分不满。

没她在,他只能失眠。

群里,卓立岸他们在叽叽喳喳,问他们在“桃花源”生活得怎么样?

许安康说:“不好也不坏。”

“明天我就回。”方时绪回。

……

许安康30秒后跑去他房间质疑他。

“方时绪,你什么意思?她说的明天走?”

“她没空管我。”方时绪郁闷得很,他被子盖得乱七八糟,全身冰凉。

“你晚上矫情病犯了吧,早让你别来。”许安康把他房间的灯关掉,嘟囔着:“别浪费了人家的电。”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