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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 124 章、兵分三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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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轮三天过去,第四轮三天开始的时候。

这时,方念时怀孕已经6个半月。进入七月份以来,那孩子长得飞快,她肚子大得像个球,也愈发往下垂得明显。即便穿得再宽松,都不像是吃饭吃撑的样子。因怀孕引起的水肿、腰酸背痛,伴随着这几日的奔波更令她心力憔悴。她知道这是最傻的决定,不听霍日白的劝告非要来找卓致岸亲自谈判。可她尚存侥幸,以为方时绪和卓立岸交情不浅,卓致岸不致于赶尽杀绝。

卓致岸说:“妹妹,你不傻,可你知道你为什么难以接受现实吗?因为你代入私人情感了。”

霍日白扶脸色煞白的方念时起身,他维护道:“卓总,你倒真是就事论事,骗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论私人感情,可没人会比你在这方面擅用高位者的权利将人赶尽杀绝。付艺好歹跟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你真以为你在她身上用的那些窝囊手段没人知道?”

卓致岸显然被这话激怒了,他脸色虽不起波澜可语气多了几丝怪诞:“日白,这是我的办公室,这些话你爱说背地里说去。可我是人,被我当面听见了我不保证将来有些事我不代入些私人情感。”

“日白哥,你把简十一叫过来。”方念时推开霍日白搀扶的手,重新在卓致岸对面坐下。

还没等霍日白问明原因,她扯着嘶哑的喉咙喊:“叫啊!”喊完这两个字肚子里的孩子竟踢了她一下,她平静下来:“日白哥,叫吧。我总要知道我让步有什么好处,你说对吧。”她抬头看着霍日白时眼泪像夏天的急雨,让人心彷徨。

霍日白的电话一直被挂断,卓致岸说他打。不知简十一说了什么话,卓致岸的脸色愈发难看,最后拿着电话出去讲了。

约莫半个钟头,卓致岸再次回到办公室,身后跟着简十一,他西装革履,领带都系地一丝不苟。

恶心。方念时想,最讨厌他这副样子,虚伪。她想简直是荒谬,关于自己当初为何会爱上他。

办公室四个人,除了霍日白和方念时之间,每两个人都不给对方好脸色。

简十一看她裙子下露出来的半截小腿,不知道她怎么肿得这么厉害。

方念时放在肚子上的手抖得厉害,另一只手在背后抵着腰,她实在痛得难受。

霍日白看她神色不对劲,说:“你们两个到底谁来说?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

卓致岸拿起先前被方念时挥掉的资料,刚准备开口,简十一说:“你带她先回去,要说的话我到时候会派助理过去你们那边。”

方念时讥讽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得吗?简十一,其实我才是被你耍得团团转的那个。我听你妈妈的话,以为你们是真心的,让你们有机可趁,让你们这群蝗虫把我爸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全挖空了。还有你,卓致岸,你少跟我说那些屁话啊,好处啊。德方这么多年要不是多亏你明里暗里的使绊子,不至于沦落至此。”

她抢过卓致岸手里那沓资料挥到简十一脸上,大骂道:“简十一,你真应该庆幸我代入了私人情感,否则我一定会叫我哥杀了你。”

纸张划过简十一的脸,留下一道痕迹,渗出血来。他额头上的青筋更为突兀,松了松领带,他嗤笑:“你哥,你哥。真不愧是兄妹俩,事到如今还以为全是人家害的你们。你哥要有这本事,让他来拯救你们,而不是天天呆在他那破律所。”

霍日白听了这些话,二话不说先想上去给他一大耳刮子。

这巴掌扇在前来阻拦的卓致岸的背上,他兴许是真怕方念时倒在他办公室,说起话来多了些训诫的口吻:“方念时,你年龄太小,说到底公司怎么样还是你爸做决定,你回去吧,过两天我会亲自和你爸去谈的。”

霍日白被他安然的态度气得破口大骂,那骂声要冲破整座办公楼:“卓致岸,你真不要脸,你知道吗?方叔现在在医院躺着,你还……”

方念时在凳子上低着头也是一动不动,卓致岸对霍日白的警告不起作用,只好找来两个保安上来赶人。

保安刚进办公室,方念时发抖的手指一片红褐色血迹,她声音也在抖:“日白哥,血。”

“日白哥,血。”她哭得厉害,慌张到了极点。

简十一听见这声音,推开挡在面前还没反应过来的霍日白和卓致岸,冲了过去。

简十一想抱起方念时,可她拼了命地挣扎,喊:“日白哥,日白哥。”而后她眼前渐渐模糊,声音虚弱下来,她说:“哥哥,快点,我怕。”

……

方念时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简十一看着白色衬衫上的血痕,丧失了一切的意义。

而霍日白早已丢了魂般,他不知道要真发生了意外,该如何向许初一和方时绪交代。他对同样还不知所措般的卓致岸说:“你以为你害死的只有一条未问世的生命吗?从小,她怎么叫你的?我们怎么叫你的?致岸哥。呵,致岸哥,真荒谬。说好听点是你的抱负,但其实你的眼里只有利益和你自己,无论是对付艺还是对其他所有人。”

卓致岸听到这番话原本混乱的眼神渐渐冷下来,离开前他说:“日白,今天你在我这里闹的事我一概都不追究了。而你怎么说,怎么认为都是你的自由。但我还是那两句话,我是商人,德方只有两种未来,要么被卓信收购,要么死。”

……

方念时被推出手术室后,医生并不准他们先进病房探望,而是问站在门口的霍日白了解病人之前的情况。霍日白一问三不知,简十一这时站起身。

医生看着他们两个,一个为难一个激动:“平日里谁照顾孕妇多,谁更了解情况就谁进来。”

简十一并不了解,7月24号,那唯一的一次原定陪同孕检的机会也未能如期。

周诠和向容不知从哪听到的风声,从其他楼层的方德楷的病房里赶了过来。

向容已经是一脸疲态,最后是周诠进去和医生谈的话,他口袋里还插着两支画笔。

向容面对简十一,一开始便是一声响亮的巴掌:“你知道这些日子我丈夫在我耳边说了你多少好话吗?你知道我女儿小时候怎么说的吗?她说,就让哥哥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公司等她将来长大了绝对不会让她爸的心血付诸东流。可你不配,你不能爱护我女儿就算了,你连你自己的孩子也不爱惜。德方死德方活,我自然会劝我女儿接受,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但从今往后,你跟她、跟孩子都一刀两断。”

一个小时后,周诠带着不容乐观的表情从病房出来,他怕错过细节把与医生的谈话全程都用手机录了下来:“大意是,她身体太虚、情绪太不好。虽说这次保住了两条命,但还有下次就未必了。姨,医生认为妹妹或许有抑郁倾向,让我们趁早带她去做一次心理检查。”

方念时谁也不肯见,她并不阻止任何人进入病房探望,但她只睁眼望着天花板,不肯休息不肯进食,不哭不笑,一句话也不说,一滴泪也不流。

向容摸着她的脸,劝了一声又一声,她捂着嘴不敢哭出来,她抽噎着说:“乖女儿,你这次就再听妈吗一次话,等病好了,妈什么事都听你的,好吗?”

一滴泪顺着方念时的眼尾落在向容的手背,向容的泪也像秋天的落叶纷纷而下,整间病房败落而萧肃。她跑出了病房,对心理上受不了只敢守在外边的霍日白恳求:“日白,阿姨是真的没办法了,你帮忙通知一声时绪和初一。”说完片刻又改口说:“算了,算了。”

简十一说他要进去去劝劝。

向容像听到了笑话,骂他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董萍这时赶了过来,她不关心方念时的状况,而是先护短:“向容,到这一步,怪只怪你女儿太任性胡闹。”

董萍把话说得堪比歹毒:“那孩子你以为我们简家真就非要不可?你女儿有大好未来,我儿子也有大把的选择。”

“董萍,你可真不要脸,表兄妹搞到一起,你讲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向容说:“还是你真以为只要不结婚、不承认男女朋友关系,他们两个就清清白白了?”

即便阿纯是自己的妹妹领养的孩子,这是也一直是董萍心里过不去的坎。她曾想法设法想断了这俩的感情,可简十一信誓旦旦说自己有分寸。

“这是我们简家的家事,轮不到……”

“妈,别说了。”简十一被吵得不耐烦,他忽视向容的反对,说:“我进去看看她。”

方念时知道他进来,背过身去。

“我没有要和阿纯结婚。她妈想让她和其他人结婚,她不肯,说除非结婚前让我和她当一阵子男女朋友。我小姨实在没办法,来求我我才答应。”

“插足者的身份我可担不起。”方念时觉得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搞得他是被逼无奈:“还是你觉得我还会在乎吗?”

他以为自己知道她想听什么:“商业城的项目本就没你想的这么容易,整件事的利益挂钩也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你自己看开点吧。”

“你说完了吗?滚出去!滚!”她把桌上的水杯砸过去,更激动起来:“简十一,你最好祈祷我死掉!不然我出院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众人听见动静赶紧来,简十一被玻璃砸破了额头,董萍踢开地上的碎片,觉得这行为令人发指:“不要了,这孩子我们简家不要了。”

向容让周诠把他们都赶出去。

简十一说:“方念时,你一天三餐不吃饿不死,但你好歹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滚!”方念时哭得肝肠寸断般,向容把她紧紧抱住。

在病房门口,简十一在混乱中回头看,看见一张心如死灰的脸。方念时在向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她委屈不已,说:“妈,他骗我,他们都在骗我。”

……

简十一觉得焦头烂额,以前所有人说自己的人生什么也不是时,他都不以为然。如今,他走上了他们口中的正道,却第一次由心地感觉所有的事情都不受控制地乱了。

董萍说:“她们一家就是太得寸进尺了!她爸都没意见的事,轮得到她一个小辈在这里要死要活,这不是胡闹吗?”

“你在医院里说的话太难听了。”

“气话他们听不懂难道你也听不懂,难道那孩子生下来我还能真不要?”董萍说,简十一在外面胡搞这么多年,搞来搞去都快三十了,就这么一个孩子,自己能不要?

“你想要就能要?你每天在家里烧高香的时候多拜拜吧。”

“你怎么说话的!”董萍觉得自己已经做了足够的让步:“我都说了,你要真想跟她结婚,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她嫁给你后,我还能少了她的荣华富贵?结果呢?那是她她妈死倔,跟她爸达不成统一的立场。”

“妈,你心知肚明,你为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因为你真的就看得上她了。”简十一不愿再多说,说什么都是互戳对方痛处,他说:“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其实我当时多用脑子想想,就能知道你没那么好心的帮她的。你说的荣华富贵,她根本就不缺。反正你还是尽早与卓致岸切割开来吧,你真以为能从他那里得到多少好处吗,别最后跟我一样,留下个得不偿失的下场。”

“我是你娘,你少教我做事。你也不觉得丢脸,十几年的十一哥都白当了!她怎么没干脆砸死你!”董萍说着看他不乐意地走了:“你又去哪?”

“医院,头痛得要死。”他摸着额头刚结的痂,脑袋晕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不怕死,也不怕她来杀了自己,但他怕她真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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