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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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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三日云灦便得胜。

胜得很是容易。

那叛军将领嚣张跋扈,站在京城们口叫嚣道云灦是只井底之蛙,只在西漠名声响亮,到了烨京便得夹着尾巴乖乖做人,既然公冶家没了人,这天下自然该轮到他吴将军。

他背后的士兵跟着叫嚷,皆是喧喧闹闹的乌合之众。

叛将认定传说中擅长骑兵的云灦到了烨京便难以施展,便可出言不逊。

她穿上铠甲,对柳引弓道:“朕骑兵的确打得极好,可朕从未说过:朕最不擅长的其实是骑兵。太上皇才是用骑兵如神。”

柳引弓称是,难得道:“臣听说过太上皇用兵厉害,可惜不能亲见。”

“既如此,爱卿可愿去西漠?”回首见柳引弓心神一瞬间犹疑,云灦大笑,骑上战马令人打开城门。

晨光在她抢尖上闪得热闹,她扬声大笑道:“朕最擅长的是孤人带孤军,长驱直入!深入敌阵!”

城门缓缓开启,轻扬的尘埃后是结集的叛军。

云灦纵马而出冲在最前,平日也不忘操练的禁军紧随其后,手中兵器在晨光下显得格外亮。她素有善战之名,在西漠时也曾遇见各种难缠对手,却不会落丝毫下风。

所谓的“只擅长骑兵”,换了地方便难以作战之说在她身上就是笑话。

战场上,强者胜。

云灦直奔敌军主将,三两招之内便将其斩杀。

擒贼先擒王。

贼将被斩于马下,副将不敢负隅顽抗,兵将见打败,只恨不能逃回故地与家中人重聚。

云灦令人抓了叫嚣得最厉害的几个令张来峰严加拷问,她要“叛军将领曾在士兵面前许诺只要夺了京城便纵容他们大肆抢劫三日”,张来峰就能拷问出这样的答案。

消息被有意传开,有“光复”之心的小民听得后怕。

而那些受了云灦恩惠的百姓立刻将她捧入云霄:“谁当皇帝不是当?我等还能管得了宫中之事?这都动荡几次了?哪一次不是靠着陛下的神威赶走歹人?你们再想想沈思善姑娘,那么娇媚的一个人儿怎么抵挡得过魏昌那恶人?还不是靠着陛下洗了冤屈?”

这类话说得太多自然传入沈思善耳中,她抓准时间带黄小鱼坐在城中最大酒楼,细说自己靠着皇帝洗清冤屈之事,她说梗概,黄小鱼添油加醋,她说魏昌之恶,黄小鱼便说宫中旧事。

不管是恶事,还是宫中之事皆可引来许多听众。

云灦的声望继续升高。

至于被斩杀的叛军将领真实的想法——真相素来不重要。

“那叛将如何想诗宁也不在乎。败了,便是败了。”端坐的叶诗宁端着茶,难得露出凶狠的神情,直勾勾盯着云灦。“妹妹要与姐姐说更重要之事。”

云灦正襟危坐。从往日的相处来看,叶诗宁只要露出如此表情,定有重要事。

“陛下在阵前大展神威时柳引弓委托小太监给诗宁带了一句话。”

云灦眉梢一挑,柳引弓终于动了。她从来不怕作妖,她只怕死水般沉寂。“柳引弓动,公冶瑜、公冶珏二人中一定有人动了。朕猜是公冶珏。诗宁以为……咳。诗宁,你说。”

收敛眼中杀气,叶诗宁冷冷道:“姐姐真是帝王之相。姐姐就不好奇柳引弓令人带的是何话?”

云灦洗耳恭听。

“柳引弓道:你第二次将黄小鱼带去军中冒充‘小诗’,叶姑娘千万小心,陛下走哪里都要带上‘小诗’,或许将来会让她取代叶姑娘的位置。”

柳引弓这一招实则高,实在是高。

看似长舌,有做不成实事也可让云灦焦头烂额一段时日的架势——实则就是长舌。

“柳引弓特意差人与你说这个,朕若搞不明白他的意图、且将此事视作一个信号,便会用尽一切手段细细查她。查她,便会放松对公冶珏的调查——如今想来只会是这个目的。”

茶盏重重搁在桌上。茶水溅湿了叶诗宁的衣袖。她怒目圆睁,隐约有几分泪色,起身,她步步前进。

云灦心乱如乱,战场上叱咤风云之人竟被逼得步步后退。

叶诗宁深深吸了一口气,长睫轻颤:“陛下,您的眼中难道只有江山社稷?”

才问,却又笑了。

为君者,眼中自然只有江山社稷。

“罢了,是诗宁僭越了。夜深了,陛下还是早些回宫。”她的声音微微打着颤。而她则被云灦轻轻揽入怀中。

“诗宁,带上小诗的确因为我害怕。战场不是什么好地方。”

杀戮,血腥,哀嚎声不休,苦难从未停止。

“你白得像云朵,清冷而美丽。荷花小筑初见后我的目光便始终追着你走舍不得离开。你这般纯洁的人,我怎舍得让你看血淋淋的战场。何况战场上境况多变,若……我如何舍得。”

“那姐姐就舍得小鱼?”

云灦苦笑,同时审视自己道:“人有自私自利之心。重亲者,轻远者。古来如此。朕欲做高尚之事却到底不过是个俗人。”

她的手抱得紧了些。

“诗宁,我一直想对你说。可却一直不敢说。说来也是可笑,单枪匹马斩杀外族时我从未紧张,决定嫁给公冶瑜来京城博天地时也未生出不安之心,知晓是死途也生回首折返之心,若是前方有墙,即便是用手抠,我也要抠出一条通天大道!”

她的声音软了。

偏是在叶诗宁面前,一句简单的问询都开不了口。

她的手松了,手指轻轻捏住叶诗宁的下巴。

目光相触,比春水还要温柔多情。

“诗宁,现在的我不是皇帝,不是皇后,甚至不是那令外族胆寒的所谓的西漠小将军。我不过是我自己。我相貌不算差,从小牛羊肉吃得多长了些个头,读书尚可,写字尚可,只会吹羌笛与树叶,我不会说甜言蜜语,满肚子算计。甚至……算不得是好人。如此的我可如得了你的眼?”

云灦想说的话终于说出口。

脑中嗡了一声,那一声后似乎连时间都慢了下来。

万籁俱静,她分明感觉心跳比以前快,却什么听不见。视觉、听觉、触觉都只剩一个叶诗宁。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诗宁,朕欲立你为后,你可愿意?”

她的话很轻,却有千钧之力。

她目光中满是柔情。

叶诗宁红了脸,想要将目光别开,却又被云灦轻轻掰回。

她不答,只是回避。

“是诗宁主动问的,如今诗宁却要躲?”

从叶诗宁口中听了想听的话。

说不出的话也此刻尽数出口,阻碍云灦的那份不安尽数消散。她朝前,逼得叶诗宁后退。

逼迫人的,被逼迫的,立刻倒转了过来。

云灦将叶诗宁逼去墙角,掐住她的腰,逼着她与自己对视,更用笑让她无所适从。带她方寸大乱时云灦吻了下来,她的唇如想象中那般柔软。“诗宁,朕的后位空着,朝中百官闹得厉害也不是办法,诗宁也愿救朕。”

她终于听见了那一声软滴滴的“好”。

情之起,一往而深。

似乎唯有拥抱与轻吻才能宣泄。心中另一个声音在喧闹,她想要更多,想要最彻底的她。

终于餍足,云灦在叶诗宁前额轻轻一吻。她明日就要在百官面前宣布立后之事。她不要皇夫,她只要女后。

只是……

“现在国库空虚,朕可能没办法许给你一个世上第一盛大的婚礼,一切只能从简。待日后国运昌盛、天下太平,朕一定……”

她最放在心中的人,她一定要为其送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

“不!”回应云灦的却是一声怒音!

云灦瞠目,忧心是自己僭越。

叶诗宁眼中带着笑,用力在云灦面上掐了一把,声音中却带着怒意道:“诗宁不要!我是叶家唯一剩下的女儿,若要入宫为后,陛下你必须用最高礼节,最繁重的服饰,最贵重的华服前来迎娶!若是比旁人低了分毫诗宁宁愿不做这个皇后!”

云灦愁肠。

叶诗宁再度用力掐她的脸颊,掐得云灦一阵吃痛后才笑道:“故——待国库充盈、天下太平,姐姐再迎娶诗宁。姐姐不立皇夫在朝臣那方说不过,姐姐若不嫌弃,何不先立叶家小弟叶明理?”

云灦听着叶诗宁的话,感觉字字皆是道理,偏是合在一起就听不明白。她觉自己的心被人生生挖出一块丢在地上践踏,这践踏之人却是她最放在心上之人。

“诗宁,朕……”

“姐姐素来机灵,怎在此事上如此愚钝?!”

叶诗宁面有愁色,垂首片许后用双手托住云灦的脸颊,用力吻在唇上,离去时眸中带着浅淡的冷意,冷得像是带上了一柄柄锋利的刀。

“姐姐,你要占百姓之言!百官之言!你要将公冶珏踩在脚下!可用的除了‘真相’还有‘断袖’。

“若要‘立女后’,在天下人心中,不管是‘真相’还是‘断袖’的公冶珏皆胜你一筹!不管姐姐做得再好,这天下注定会回到公冶家!战时,不谈情!不胜,不谈情!诗宁不允许姐姐身上出现一丝一毫的危局。”

云灦怔怔然盯着叶诗宁。

叶诗宁是温和平静的,连偶尔流露的小女儿情绪也带着撒娇的意味。云灦始终将她放在被保护者的一方,决定好的事与她好好商量,前途渺远替她细细谋划。

可在“情”字上,她乱得彻底,她却依旧温和平静,温和得像一把刀,刀鞘柔软,内里却是锋利的。

“诗宁说的对。”

幸好有她。

云灦不自禁将叶诗宁揽入怀中。

“诗宁说得对。诗宁且等等,待朕彻底清除公冶家,平了天下,再亲手将凤印亲手交予你手。可明理他年纪太小……”

叶诗宁笑出声:“男子可娶年轻女子,女子为何娶不得年轻男子。”目光立刻警戒:“云灦,你听着,你若敢对明理生出——”

“心中已有佳人,手中已有珍珠,谁还顾得上鱼目?”

“你竟然骂我弟弟是鱼目!”

“完了,马屁拍马腿上了。”云灦抱得更紧,两人滚做一团,滚入软塌中,纤手,玉足,香唇,女儿香。

翌日,云灦立叶明理为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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