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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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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昌控诉自己被诬陷,说到伤情处,甚至揉了揉眼睛。

刑部张尚书立在侧,态度谦逊,官场中人,面上不悲不喜,宛若一尊石像。

今日侍奉在皇帝身边的是柳引弓,他目视前方,怒意隐约可见。

云灦从正门入。

叶诗宁从他处进,藏于房中。

公冶瑜平静道:“听闻皇后给了一平民女子保命金令,何时之事,朕如何不知?你可知今日那女子借金令威胁朝廷命官?此种金令若再多发,闹出事端来如何是好?”

不说案子,一来便兴师问罪。

云灦若说不清,便是坐实“参政、乱政”的之名。皇帝允许她帮忙批阅奏章,商议政事,不等于允许她发送免死令牌。

“徐招娣,陛下可还记得?”

公冶瑜早就忘了。

云灦重述女夫子之事。

公冶瑜道:“喔?是那罪人?”

“徐招娣蒙陛下恩泽保住性命,臣妾忧心有人枉顾圣命为难她,便给了她一枚保命金令。”

“一不守规矩的女人罢了,皇后倒是费心。”公冶瑜淡淡笑。

魏昌立刻帮腔:“对对,就是不守规矩。陛下,那青兰本名徐招娣,不是秀才却开学堂,下狱后大言不惭女人也可读书做官,被人扒光丢在闹市居然不去死,如此大奸大恶之女岂可放过!定要处以极刑!”

云灦手在桌上用力一拍,一脸怒色:“混账!你是说陛下赦免错了!?”

魏昌一抖,蜷缩成一团不敢再言。

云灦轻抚公冶瑜后背,劝他息怒,缓缓道魏昌此番话并非故意,不过耳聪目明,不知从何处听了奏章中之事罢了。

瞄了眼面色惨白,抖成筛糠的魏昌,她笑道:“陛下,臣妾毕竟是个女人,对女人总有怜悯之心。陛下也说了,她不过是个不守规矩的女人,女人闹不出事端。她用金令救了一人,那金令便没了用处。臣妾去见她,收回便是。”

也不问案,云灦只令柳引弓去将两涉案女子带去他的府邸,她得空时细细问。“柳大人千万小心,切莫死了人,澄清不得,给陛下落下‘赦免罪人’之名。古来称帝者大赦天下也未曾有人这般多言。”

此事了了。

刑部张尚书退下,神色不改,目光在云灦身上多停片刻。

魏昌退下,唯唯诺诺。

云灦才正色问公冶瑜此事如何办。

公冶瑜漫不经心:“若不是皇后的免死金令此事早已结束。一个愚蠢的孤女,拼死一搏能如何?过几日烨京的人便忘了。”

“陛下所言极是。”云灦恭恭敬敬,转口道:“此事可小,也可大。魏昌毕竟是朝廷命官,陛下登基不久,已铲除十三起‘太子欲孽’,如今又有‘余孽’蠢蠢欲动——陛下,为何如此,难道不该深思?”

“皇后是说朕这皇帝坐不得!”

云灦嗤了一声:“本宫之意,百姓岂懂国事?陛下治国英明,朝野外却不缺听不懂政令的下人,政令施行略有错漏,百姓便不满便怨天尤地,一听‘太子’便蜂拥而动。”

公冶瑜神色稍解。

“故陛下为何不借此事开‘政清’之貌?”

“何意?”

“孤女敢赌上性命告朝廷命官,此事应不假。不如杀鸡儆猴,以振朝纲。让百姓知晓陛下英明,他们才会将那‘太子’摒弃。”

“那皇后以为,此事交予谁好?”

此事既因云灦而起,自然被云灦要了去。

公冶瑜今夜翻了黄怡的牌子。

叶诗宁便与云灦一道缓缓回宫。

白羽紧随,另多了一个小太监喜来,其余人远远跟着。喜来是先帝身边宦官的徒儿,“安魂”迷药便是他从张拐子处买来,那夜云灦去时除叶诗宁所有人睡下便是他的杰作。他给师父上香,不愿被旁人知晓。

“为何今日肯说实话?”

喜来乖巧道:“奴才今日听娘娘口才分外敬佩,料想跟着娘娘便可替师父报仇。”

“喔?你有什么?”

“奴才知晓那盒中的小刀与脐带之事。”

云灦驻足,又缓缓向前。

喜来道:“当年文才人诞下皇子,一位高的娘娘想要去当自己之子,文才人不愿。先帝对她无一分情,毫不在意。”

脐带,是皇帝的。文才人依照规矩将的皇子的脐带放于床下,却被那位娘娘派来的嬷嬷翻出丢弃在地上——诅咒皇子名不长久。

素来懦弱的文才人为儿子一争,先帝却视而不见。

事情传出,那欲夺子的娘娘用小刀将文才人扎得浑身是血。

“师父说先帝不缺儿子。后宫的女人哪有生了皇子却只是个才人的?况且文才人娘家也不安宁,她生父下狱,若不是靠着‘才人’与‘皇子’,早就满门抄斩,更低人一等。”

云灦真心道:“佩服陛下,如今也能登高位。那位做恶事的娘娘呢?”

“宫乱时大病过世。那扎刀、丢脐带的嬷嬷趁着宫乱逃走了。”

翌日云灦不批奏章,只带白羽去柳引弓那处。

柳引弓心事重重,云灦来后便出城练兵。

沈思善与青兰已换衣梳妆,思善娇俏,青兰清雅。见云灦二人下跪叩谢保命之恩。

“民女青兰见过娘娘,叩谢娘娘两次救命之恩。”

“还得陛下答应。”

青兰笑道:“民女粗俗失言。谢陛下,谢娘娘。”

“你改了名?”

“摒弃父姓,摒弃招娣的身份。本想冠母姓,娘嫌我丢人。”青兰一笑,温柔平和,将沈思善推至云灦前面。

云灦细问。

沈思善所言与其烨京府时说的完全一致,就是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本宫有一事不解。你为何要去寻商铺相助?”

沈思善道:“京城有乱那日,不少商铺遭受滋扰。民女不信他们什么都不曾见过!只要肯说便有人证,物证……民女家当日被掠去不少珍宝,只要彻查其家,便——”

云灦冷冷打断:“胡闹。上任烨京府尹由太子担任,官一品。如今也是个二品官。次于尚书,高于侍郎。如此地位的官员岂是几个小民‘曾得见’之言便可随意搜查的?!你虽有复仇之心,可蝼蚁扯着嗓子吼得再大声,也撼动不得山岳。”

涨红脸,沈思善一脸不肯罢休。“难道、无人证、物证,便求不得公平?”

云灦看着她那张怒极的小脸,笑道:“无证便求不得。”

青兰摁住怒火中烧的沈思善,笑道:“可娘娘既然来了,相信娘娘定有别的想法。青兰受娘娘恩泽保住性命,得娘娘关照顺利来京,只愿能为娘娘肝脑涂地。娘娘若有用得上青兰的,青兰万死不辞。”

“本宫,还真有一事与你。或会有损名节,你可做?”

爽朗大笑,青兰道:“娘娘,青兰曾被差役扒光丢与闹市任人围观。何曾怕‘有损名节’?”

回宫前,云灦顺路去了趟张明的府邸。

张明称病在家中,推诿不上朝;依旧称病辞官,依旧不得准许。

云灦不走正门,与白羽一道翻墙而入,避开家中仆役朝张明睡房去。

白羽笑道:“若被张嬷嬷知晓,定会惊慌道:怕陛下以德行有失废后。”

“嬷嬷一心为主,其心可鉴。皇帝若有胆量废掉本宫,西漠必反,以爹爹的性子,不定还与会西漠联手踏平烨京。看似兵符在陛下手中,实则国中武将离心,废本宫之日便是国破之时。故皇帝将我这个皇后养在宫中,过十年八年,他大权真正在握,头一个要对付的便是西漠。”云灦笑道。

“是,可白羽知晓,小姐不会等到那日。”

前方便是张明睡房。

丝竹管弦声盛。

云灦推门而入,张明披衣躺于美妾怀中,红光满面。见是云灦,从床榻上滚下,连连磕头。

在其肩头用力一压,云灦道:“本宫不过来看看你。”语罢,便带白羽翻墙而出。

白羽不知云灦用意,更忧心张明报复。

云灦:“朝中做官的有几个不是老狐狸?怎会不知皇帝不敢废我?他身体康健却不上朝,说大,便是欺君之罪。与他一道的文臧,李景,陛下放过过谁?”

该说的她已说明。

张明不蠢,知道如何选。

正午在明月宫用膳。

说起魏昌之事,云灦颇有些为难。到底是个三品京官,又无证据,难下手。

可若动得了此人,其一,树倒猢狲散;其二,如沈思善所言,大乱时京中商铺皆有损伤,公冶瑜轻看此事,将抉择权尽数给她,对云灦而言是个极好的走在百姓面前的机会。

麻烦的是,如何动。

叶诗宁喜静,总细细听云灦说。

斟上茶水,她忽软软道:“诗宁曾听爹爹说过,魏昌本是太尉金朝忠的门生。金朝忠虽是文官,但上过战场,门生中唯唯诺诺、拍须溜马的魏昌最不受重用,后魏昌投靠了黄晃。魏昌本是五品小官,皇帝登基,太子暴毙,空出了烨京府尹的位置。”

云灦眼睛一亮,轻拉住叶诗宁的纤手:“何德何能,有诗宁在旁出谋划策。”

别的话尚未来得及出口,白羽便气喘吁吁跑来道出了大事。

恒公公与黄小鱼吵了起来。

闹得天翻地覆时,黄小鱼一把将恒公公推进了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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