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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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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九,庙会。

这几日钱府非常热闹,先是扶风山一名弟子控诉江蘅残忍无度,伤害手足,问清楚了,原是两人切磋时不小心伤了脸,那弟子脸上留了淤青,一直到庙会当日都没褪去。

该弟子恶从心起,不知从哪儿讨来一只鹦鹉,每晚子时准时飞到江蘅窗边,对着他大喊:“禽兽!禽兽!”,吵得江蘅连续几晚没个好觉。

过了两晚,鹦鹉的喊声变成了:“禽兽!禽兽!嘎——打人啦!打人啦!”

隔日,那弟子多了只熊猫眼,左右对称,颇为“赏心悦目”。

另一则,是温枕雪与明山玉,在“是否结伴同行”这个问题上产生分歧,就此展开拉锯战。

太委婉的拒绝没用,温枕雪又不能坦诚相待,无法在明山玉面前表现得太强硬。不过虽然表面上暂时僵持,她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另外的主意。

庙会当日,钱家府门外车水马龙,人头攒攒。

温枕雪到了府门外,穿湖蓝对襟窄袖长衫的少年正在石狮子旁等着,背影颀长姿态潇洒,转过来一看,主仆二人双双动容,小铃儿更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对方脾气很好地道:“能博佳人一笑也是幸事,温姑娘不必忍着,想笑便笑吧。”

等她的人正是寄英,这日街上热闹,也鱼龙混杂,归绮人听说她要出门,建议她与弟子们结伴,好有个照应,可惜那些少年早就兔子出笼般撒欢跑了出去,偌大个钱府不剩几个修行者,问过江蘅,江蘅高贵冷艳地表示不凑这热闹,于是美差便落到因为容颜受损而不愿出门的寄英身上。

听说美人作陪,他哪管什么容颜受损,当即把自己打扮成个香喷喷的花孔雀,早早在门口候着了。

此刻他顶着两个黑眼圈,玉带锦靴,华袍狮冠,唇红齿白,面如美玉,即便眼睛周围的淤青很煞风景,但姿容气度依旧惹人注目。

温枕雪闻言便笑,说道:“昨日听闻江蘅与一位弟子冲突,将人毁了容,没想到竟是师兄你。”

寄英笑意微微一顿,认真道:“不是冲突,江蘅在谋杀我,谋杀啊。”

毁掉他俊美的容颜,与剥夺他的生命何异!

温枕雪莞尔道:“江蘅轻功卓绝,体术似乎平平,师兄难道打不过他吗?”

寄英:“主要是我让着他。”

其实真的打不过。

他的修为在扶风山年轻弟子中算掐尖儿的,反观江蘅,只有脸出名,能力在年轻一辈中其实不是很惹眼。

可江蘅跟谁打架都没输过,无论是小打小闹还是生死决斗。

简直见鬼。

在门口等了半刻钟左右,另一个人匆匆赶来。

酬神庙会自早晨始,华灯初上时开始热闹,到了酉时三刻左右,街上便鼓吹喧阗,人声鼎沸了。折芳早就上了街,是特意回来与小铃儿碰头的。

她一袭杏黄衫子,梳着道士头,隔着老远就开始招手,头上没束稳的发髻一晃一晃,“温姑娘,寄英师兄!”

她手里还拿着两串糖葫芦,其中一串咬得坑坑洼洼,遥遥冲过来,与小铃儿热情地抱在一起。

“铃铃!”

“芳芳!”

温枕雪:“……”

寄英:“……”

寄英扫了眼她身上的大包小包,奇道:“你哪儿来的钱?前两日不是还找我借银子吗?”

折芳把完好的那串糖葫芦递给温枕雪,然后跟小铃儿一起啃坑坑洼洼的那串,瞥了寄英一眼,含混道:“若之师兄给的……”

寄英没听清:“什么?”

折芳舔舔嘴唇,老实巴交地说:“你的棺材钱买的。”

寄英:“……”

小铃儿大吃一惊,偷偷捣她一下,小声说:“这多晦气啊……”

寄英微笑:“小铃儿,我听到了哦。”

折芳安抚小铃儿,“没事,咱们命硬。”

复又向寄英解释道:“若之师兄给了我一袋银子,让我给你买副棺材,但师兄你一直没死,我就先用了。”

寄英微笑愈深,“我谢谢你啊。”

折芳开朗:“不用谢师兄。”

小铃儿看了看她鼓囊囊的钱袋,有些艳羡,扭头对温枕雪道:“小姐,要不要我也给你买几副棺材……”

温枕雪:“闭嘴。”

小铃儿闭嘴了。

温枕雪摁了摁额头,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薄薄的,轻飘飘的,可小铃儿打开一看,嘶——

赫然是一沓银票。

“小姐,都给我吗?!会不会不太好?!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吗……”她惊喜交加,扭捏地道,手却一点不含糊地将锦囊揣到了自己怀里,贴胸放好,一副谁来都别想抢走的架势。

温枕雪捏住她的小圆脸,轻声警告,“买什么都可以,不许买棺材。”

“好的小姐!明白了小姐!”

铃铃和芳芳手挽着手走了。

余下温枕雪和寄英,两人对上目光,温枕雪觉得有些尴尬,正要开口,便见寄英肃重地理了理仪容,一本正经道:

“温姑娘还缺丫鬟吗?”

“你看我怎么样?”

温枕雪:“……”

钱府。

明月高悬,月华清亮如水,庭院中点起了灯,归绮人将一把琴置在院中石桌上,作势要弹。

医师说,弹琴与诵经一样,能平心静气,颐养身性,有助于疗养暗疾……

“师娘!”

突然响起的嗓音如同破开黑夜的一把利刃,归绮人心头一跳,肌肉瞬间绷紧,放在琴上的手指不受控制使了劲,铿然一声,琴弦被勾断了。

“师娘,我想起一件事,折芳说我遇袭那晚你动真气……”江蘅从屋顶翻下来,大喇喇闯进后院,便见师娘坐在院中,目光冷幽幽地看向自己,石桌上放着一把七弦琴,其中一根琴弦已经绷断,在夜色中微微嗡鸣。

江蘅沉默了一下。

“师娘,你看到寄英师兄那只鹦鹉了吗?它最近一直学人说话,刚刚还喊了一声师娘,是不是惊扰到您了?”

他又装模作样露出谴责的表情,“寄英师兄真是不懂事,这么晚了还派鹦鹉大喊大叫,我这就去打他一顿——”

归绮人:“回来!”

半刻钟后,江蘅端坐在石桌前,两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浑身上下都写着老实本分。

归绮人把琴抱回房间,出来时手中拿了两个白梨,递给他一个,没好气道:“找我什么事?!”

江蘅低头看了眼皮薄肉嫩的梨,忍不住道:“师娘我想喝茶……”

归绮人:“折芳不在,师娘懒得煮,别挑。”

江蘅笑道:“寄英师兄会煮,我叫他来?”

归绮人横他一眼,“你还指派起来了,想得倒美,你寄英师兄上街了。”

江蘅轻嘁一声,咬了口梨,随口问:“他不是毁容了不肯出门吗……”

归绮人也咬梨,模糊道:“他呀,听说陪雪娘上街,乐得不行……”

江蘅:“……”

突然觉得梨不甜了。

“温枕雪上街干嘛?她又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格。”

归绮人睇他一眼,见他眉头紧蹙,忍不住挖苦,“怎么?紧张了?你多能耐啊,还要拔人家舌头,寄英可不会把她吓哭。”

江蘅不是第一次被师娘乱点鸳鸯谱,早就练就左耳进右耳出的功夫,不过这次却确实如师娘所说,心情有点怪。

他道:“寄英师兄是什么德行,师娘也好意思放他去祸害别人。”

归绮人道:“我管天管地,还管别人喜欢谁啊?寄英虽然风流,但他用心,今日上街之前,把整个宛州城的地图都拓在脑子里了,包括一干糖水铺子、成衣店,哪里好玩,逛累了去哪里歇脚……你呢?你连个梨都不知道给雪娘买!”

江蘅哽了一下,“跟梨有什么关系……”

归绮人满脸恨铁不成钢,“还跟梨有什么关系,雪娘爱吃梨,宛州盛产梨,洒扫的小厮都知道!门中那些有心思的弟子,成天将梨一筐一筐地往雪娘房中送,雪娘拒不了,就将那些梨一筐一筐地送给我,你当你手上的哪来的?”

江蘅立刻将梨放下,心道我直觉果然没错,这梨十分难吃。

归绮人又补充:“连钱二公子都知道献殷勤,你呢?你拔人舌头!”

江蘅:“……”

拔舌头这槛过不去了是吧。

他道:“我又不知道她爱吃梨……”

归绮人:“是你喜欢人家还是人家喜欢你?”

江蘅:“我又不……”

我又不喜欢她……

他低声说着,不知为何渐渐没了声音。

“阿秋。”

街上,温枕雪突然鼻子发痒,小声打了个喷嚏。

寄英体贴道:“冷吗?要不要回去,庙会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也就是热闹些。”

温枕雪裹紧披风,摇摇头,“没事,我想看看。”

她其实不喜欢凑热闹,不喜欢这种人头攒动的地方,尤其是穿书之后,这副身躯娇气虚弱,多走两步都喘得慌,就更不爱往人群中挤了。

但她想看看,想看看异世的热闹。

寄英帮她拿着糖葫芦,一名小乞丐跑过来,仰着脸巴巴地祈求,“公子,给小姐买枝花吧,今日庙会,女子都要执花的……”

酬神庙会一年一祭,名目不同,内容却所差无几,几乎便是年轻男女定情的盛事。

庙会上,男男女女手中都会拈花,女子空手,便表示心无所属,胆大些的会执一枝花苞,主动赠予心仪的郎君。

小乞丐篮中的两种都有,他递过来的却是最妙的一种——花苞缀枝,顶端却盛放着几簇,说是花苞也行,说是盛开的也不出错,单看拈花的主人心意。

寄英回头望她一眼,笑了笑,蹲下身来,从袖中掏出几枚铜板,与小乞丐道:“这些够不够?”

小乞丐摇摇头,犹豫道:“我不要银钱,能不能给我糖葫芦……”

寄英笑道:“那可不行,这串糖葫芦不是我的,我多买你几枝,有了银钱,你自去东街头买……”

“给他吧。”温枕雪忽然出声。

小乞丐忙不迭道谢,捧着花篮子凑上来,“小姐要什么颜色?我什么颜色都有……”

温枕雪略想了想,“白的。”

小乞丐低头翻了翻,面露难色。

寄英笑了一声,道:“红色吧,喜庆,吉利。”

温枕雪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白色凄凄惨惨,不好销,小乞丐或许没有。

温枕雪无所谓,“好。”

寄英从花篮中挑了一枝半开的红色,小乞丐拿着糖葫芦,高高兴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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