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飞飞不忍再看，想离开里间的手术室，去外面看看校医在做什么。
她的意识刚刚来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了巨大的响动。
“呕——”
是刚刚那个女人！
她竟然开始呕吐刚刚吃进去的东西。
女人一边呕吐一边安抚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喃喃自语道：
“不，你一定要吃！只有吃了你才会孵化！”
女人抓起躺在手术台上的女学生，想要继续吸食。
但强行吞咽的后果，带来的是反应更为剧烈的呕吐。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响彻屋内。
手术台上死去的女学生被女人扔到地上，她的颅骨暴露在空气中，部分组织液体缓缓留出脑颅。
死去的她就像一只被碾碎的蝴蝶，无人在意她的一切。
颜飞飞的意识紧紧贴在天花板上。
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突然崩溃，她开始趴到地上，试图聚拢被她吐在地上的黏液。
校医重新出现在门口，冷眼旁观着屋内的一切。
紧接着，颜飞飞看到了十分离奇的一幕，那些被女人呕吐出来的液体，竟然开始逐渐拉丝，变成了一道道白色的…丝网。
女人见状，哪里还不明白，她伏在地上，脸色难看地看向校医，一字一句道：
“是！你！”
校医没有否认，他刚在手术室内吸烟，为的就是掩盖气味。
他在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支开助手去外面，就已经打算往盛放脑花的瓷碗里兑放丁氟螨酯。
不仅如此，他还将它涂抹在了女学生的脑干之中。
***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之间明明……有交易！”
校医冷眼看着地上垂死挣扎的女人：
“交易？不错，你是给了我一些好处，但我最恨别人威胁我！”
校医阴鸷的声音憋着一股火，这个女人一见面就给他下了毒。
是，她是给了他带来一丝惊喜，甚至还帮他处理一个小意外。
但他最恨受人掣肘！
死人，才是保守秘密的最佳选择。
“你死了，我一样可以解剖你。你身上的秘密，我可以慢慢挖掘。它们之后必然尽数归我所用。你自诩不同于我们普通人，既然如此，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嗬嗬嗬……” 女人的嗓音变得断断续续，她的喉咙不受控制，一直在不断的往外吐着黏液，
颜飞飞占据视角高地，眼见对方高高隆起的腹部有了蠕动的痕迹。
校医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原以为下的剂量已经足够完全弄死那女人肚子里的东西，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它的生命力。
药剂被他下在活体中，丁氟螨酯是一种对人体伤害不大，却对节肢动物影响甚大的化学成分。
但这个女人不吃死物，只吃新鲜刚剖的脑髓液。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给她寻找食物了。
那女人生的奇怪，明明一副成人模样，体重却跟七八岁幼童差不多。
平时她睡在那个古怪的黑匣子里头，等到想要吃的了，就会通过让自己毒发的方式来知会自己。
一开始，她的要求还算好满足，无非是要些鼠类的脑髓。
但是日子久了，她开始想要猫狗的脑髓液。
抓些流浪狗和野猫，对他来说也不算太难。
但他知道，这个女人的胃口在变大。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果然，没过多久，女人提出了想要人脑。
好在，他也快弄清楚自己身上的毒素的来源。
他的血液检测显示，他中的，是一种蛛毒。
而且这种蛛毒，往往只生活在潮湿阴瘴之地。
***
想吃猫狗蛇鼠一类也就罢了，他自己平时做点喜欢的小实验也常用得到。
但是人脑，哪有那么轻易可以得到！
他又不是连环杀人犯，随随便便就可以上街给她掳个人。
他拒绝了女人的要求，随之而来的是钻心的毒发惩罚。
女人没有给他商量的余地。
这个女人，他必须除掉！
他选中手术台上的女学生作为承载剂量的诱饵，目的就是想要那女人毫无防备的中招。
这个女人知道他的秘密，她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刚好遇到点意外，那时他刚结束一个“小研究”没多久。
女人替他轻松解决了麻烦，他本想感谢她。
可没想到，她立刻就给自己下了毒。
那诡异的蛛丝和毒素，让他无从反抗。
女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住进了他家里。
他原本担心女人会在他不在的时候闹出动静，可没想到，一连几个月下来。
女人都安分守己，竟然做出了一幅十分好相处的模样。
直到后来，她开始慢慢要求自己给他提供食物。
***
你不是想要脑髓吗，这回……就让你吃个够！
校医的眼神中充斥着狠戾，他原本还有些忌惮女人吐出来的丝网，但女人腹部的动静越来越大，里面的东西似乎正在不断挣扎。
颜飞飞甚至看到了一些细细的骨节撑伏于肚皮之上。
那女人的裙子原本泛着光亮，此刻尽是一一寸断，几近衣不覆体。
***
校医走上前，从手术台上拿了一瓶不起眼的小瓶子，掰开女人的嘴，将其尽数灌进女人的喉咙里。
这还没完，校医站起身，将女人头朝下的从地上单手拎了起来。
颜飞飞没来得及震惊校医惊人的臂力，一个人恰好跌跌撞撞地从门外爬了进来。
是那个穿高跟鞋的女人！
只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没见，那女人已然变了模样。
全然没有了之前盛气凌人的架势，眼眸里藏不住的恐惧。
这个女人从刚刚开始就不见了，没想到这会儿又回来了。
毫无疑问这是黑匣子里的女人动的手脚……
校医看见门口的女人，头一回语气焦急地出声道：
“邵姗，去把镇定剂加上。”
女人看着屋内的情形，一时竟呆愣在原地。
校医见状，不由得提高音量厉声道：
“还不快去！”
被叫做邵姗的女人如梦初醒般哆嗦了一下，慌慌张张地扑向了手术台。
仪器再次被打开。
校医倒提着那黑匣子里的女人，轻松将她拎到了手术台上。
颜飞飞这才意识到，或许……真正的手术，现在才开始。
***
颜飞飞无声地看着下方正在发生的事，那个黑匣子里的女人不知在何时闭上了双眼，她的嘴角仍然残留着一丝呕吐的黏液。
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短短几分钟内，她就会代替那位被她吸食的女生，躺在手术台上。
她的双手紧紧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之上，颜飞飞看得出，这是一个保护的姿势。
她想要保护她肚子里的东西。
***
“汪…汪哥，这事儿真能成吗？” 邵姗的声音里透着勉强，显然她被那女人折腾的不轻。
“你刚去哪儿了？” 校医皱着眉头，对她的慌张很是不悦。
他刚去外面找她，却并没有找见。
“我…我……” 邵姗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
邵姗恐惧地看着手术台上的女人，她知道汪哥身边有这个女人的存在，她自己也见过。
***
汪哥前段时间来找她，拜托她能不能帮他找份工作。
邵姗既开心又不解，本科的时候汪哥跟她念同一所大学。
但是汪诚一向成绩优异，在大四那年被顺利保了研。
他是他们那一届学生里，最优秀的学生。
她想不明白，曾经如此优秀的人，会需要找她帮忙介绍工作。
大学毕业以后邵姗再没有对方的消息，只听同学说起他去了一家生物研究所。
邵姗没有别的能力，唯独大学时候专业成绩不错，毕业的时候顺理成章的被校招进了一所重点高中。
俩人就此各奔东西，邵姗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他。
***
没人知道，她跟汪诚其实来自同一个地方，两家打小离得近。
小的时候，她常追着他一块儿玩。
汪诚的奶奶让自己叫汪诚哥哥，要汪诚把自己当妹妹照顾。
令邵姗不解的是，汪诚在上初中以后，性格就变得越来越孤僻。
也是从那时候起，汪诚几乎不再跟跟她说话。
但，少女的心动总是来得格外早。
汪诚进入青春期后愈发孤僻，听父母说，汪哥的父母在他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离了婚。
他家里一直吵架，没人想要这个拖油瓶。
汪诚的奶奶在汪诚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去世，从此便没有了可以照顾他的长辈，导致汪诚之后一直营养不良。
一直到了快上高中，汪诚人都很瘦小。
后来勉强长到了一米七五，但身体总归十分单薄。
汪诚虽然变得不爱说话，但他成绩一向拔尖，高中的时候直接被学校保送了大学。
邵姗为了跟上他的脚步，发狠了学.□□.算.如愿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
邵姗原以为，上了大学以后，他们的关系，或许能变得亲近起来。
但令她失望的是，汪诚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
班上同学甚至没人知道他们其实是老乡。
汪诚虽然个子只有一米七五，但他成绩优秀，模样长得周正，学校里组织的生物化学竞赛，汪诚永远都是第一名。
渐渐的，汪诚在学校开始变得有名。
总有人欣赏成绩优秀的佼佼者。
给汪诚告白送情书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但汪诚没有接受任何一个人。
这让邵姗十分开心，邵姗觉得，汪诚对自己跟对别人始终是不一样的。
且不说他们有儿时的情分，没人知道，汪诚偶尔也会拜托她一些事。
本科四年，汪诚很少回老家。
但总有例外，那个时候，他会来找她。
每年中秋，他都会拜托她买一张回老家的车票。
邵姗知道汪哥平时在实验室，忙得脚不沾地，便欣然答应。
邵姗也问过汪诚，为什么不在暑假的时候回老家，但汪诚没有解释。
中秋假期，明明没有多少放假时间。
他们老家离省城有些远，一来一回，在路上就得浪费不少时间。
大学本科最后一年，汪诚没有来找邵姗买车票。
邵姗跑去实验室找他，怕他忙忘了。
毕竟过去的三年，他每一年都要在这个时候回去。
但汪诚已经不在实验室里了。
汪诚同组的同学见有女生来找汪诚，以为又是哪来的低年级学妹来表白。
跟邵姗多嘴解释了一句。
汪诚被保研了，已经动身去了S市，要等到答辩的时候才会回来。
邵姗只听到对方早已离开的信息，其余全然没再听进耳朵里。
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实验室。
她原以为自己对汪诚来说是不一样。
现在想来，这些年，自己似乎一直都是在自作多情。
邵姗为了追上汪诚的脚步，一直努力学习，各科绩点并不差。
大四毕业在即，邵姗原本想在毕业前跟汪诚挑明自己的心意。
她甚至买好了两张车票。
但没想到，对方连机会都没给她。
邵姗退掉了车票，在那一晚喝得烂醉。
她决定彻底忘记汪诚。
邵姗没有听从家里的安排回老家考公务员，而是选择参加了校招。
她想永远离开那个小地方，再也不回去。
俩人来自同一个地方，如果她选择回去呆在老家，逢年过节，总有碰到的可能。
她想要避免这种可能性，她不想再面对从青春期开始的这道伤疤。
尽管，人家恐怕根本不在意。
***
毕业以后，邵姗谈了几段恋爱，但都无疾而终。
她心里，总会不自觉地拿他们跟记忆里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做对比。
邵姗面露苦笑，毕业这几年，她一改以前好学生的模样。
白天，她是学校里为人师表的腼腆教师。
晚上，她是夜店酒吧的常驻客人。
重点高中的薪资不低，邵姗一个人生活，足够养活自己。
她不用做班主任，也不是主科目的任课老师。
平时偶尔带带竞赛学生，拿奖了她的待遇也跟着水涨船高。
她的身边不乏陪伴者，也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多年前的号码，重新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邵姗终于意识到，她或许，真的无法做到不去在意。
***
这是俩人时隔五年后的第一次见面，邵姗把见面地点约在了一家清吧。
邵姗不知道自己处于何种心理，她原本应该把地点定在咖啡厅一类的场所。
但内心深处，又有种得意洋洋地兴奋感。
她不想再装了。
这么多年，他还是来找她了。
汪诚没有多少变化，还是跟她记忆中一样清俊寡言。
邵姗克制住内心的躁动，她想知道汪诚为什么来找她。
汪诚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她能不能帮他进入她所在的高中做校医。
邵姗愣在位置上，她以为，汪诚是来找她叙旧的。
再不然，也该是先寒暄几句。
五年没见，她似乎变得完全不了解他。
以汪诚的能力，怎么会需要别人帮他介绍工作。
汪诚见对方沉默，以为她有难处。
又说道，他不需要正式的编制，只需要呆在那所学校就好。
邵姗面色有些微微扭曲，汪诚是重点大学毕业的研究生。
如今却跑来跟她说这种请求。
“怎么了，我们学校有你喜欢的人？让你放着好好的高薪工作不要，跑来当一个无所事事的校医？！”
面对邵姗的质问，汪诚摇了摇头，没多做解释。
看来不是因为什么感情的原因，邵姗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多年的暗恋未果，邵姗在面对汪诚时，情绪的浮动总是格外剧烈。
邵姗丢下一句话，过几天给你答复，便匆匆离开了清吧。
俩人清吧的位置选在角落，没人会过多留意。
邵姗离开后，一道人影在昏暗的角落里浮现。
女人柔若无骨般的身姿坐在邵姗之前的位置，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晃了晃。
“她喜欢你，没想到，你还挺有女人缘。”
女人凑过身，抬手摸了摸汪诚的脸，附在他耳边轻言了几句。
汪诚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女人笑着坐回角落，身影消失在昏暗中。
***
邵姗步履匆匆地回了学校，他们学校的校医是派遣制，留与不留，是校长说了算。
她不明白汪诚到底想做什么。
但是，既然他有求于她，她怎么能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呢。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懦弱的她了。
邵姗去洗手间整理了妆容，微微解开了胸前的三例纽扣。
今天是周六，学校除了高三生，并没有学生留校补课。
但高考在即，校领导周六依然会留在学校里。
邵姗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大门，龚平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她在S市没有人脉，她有的只有她自己。
十五分钟后，邵姗衣衫凌乱的离开了办公室。
她重新回到洗手间，洗去了胸口残留的气味。
邵姗跟校长说，自己的表哥来了S市，以前虽然是学生物学方向的，但也学过一些临床。
现在想要找份工作过渡一下，希望校长能行个方便。
校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邵姗，邵姗明白那眼神的含义，她没有拒绝，缓缓走了过去。
洗手间里的水龙头哗啦啦地开着，邵姗面色苍白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不介意用点伎俩，她要汪诚这辈子，永远都留在她身边！
***
汪诚在邵姗的推动下，很快入职了富阳中学。
龚平看了汪诚的档案，非常优秀，跟邵姗确实是老乡。
至于是真表哥还是假表哥，龚平不关心，他感兴趣的是年轻女教师。
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找人调查了这个汪诚，他可不想跟别的男人共用一个女人。
去调查的人回来说，汪诚原本呆在S市一家生物实验室里，后来他莫名辞了职。
这才来的这里，根本就不是邵姗说的刚来S市。
这个汪诚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做实验，至今未婚。
但是前段时间，好像谈了个女朋友。
拍回来的照片很清楚，那个人不是邵姗。
龚平很满意，邵老师年轻漂亮，他看上她已经很久了，可不论他怎么示好都被拒绝。
没想到会有主动送上门的时候。
龚平意犹未尽地回味着周六下午的时光，有些心痒难耐。
他把汪诚是邵姗表哥的消息放了出来。
很快，学校所有老师几乎都知道了这个事情，邵姗气得直抖。
她去了校长办公室，这件事情只有校长知道！
龚平看着怒气冲冲来质问自己的邵姗，直接承认。
“邵老师，你莫不是把我龚平当傻子，人我已经给你弄进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心里明白。”
“你！” 邵姗脸色煞白，她以为不过是一次xing.交.易。
这个老色鬼！居然想打她的主意！
“邵老师，这可是你自己主动找上门的。” 龚平色眯眯地盯着邵姗的身体，来回打量。
邵姗转身欲走，龚平也不着急，补充说道：
“汪诚还在试用期，这留不留得下，还得看邵老师的意思了。”
“你到底在想怎么样！” 邵姗怒不可遏，却又无法收场。
“邵老师何必激动，龚某只不过是希望邵老师每周有空的时候，多来办公室坐坐，就跟……周六下午那次一样。” 龚平意味深长地看着门口的邵姗，豆大的眼珠满是算计。
邵姗万万没想到，她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在夜场见多了你情我愿，原以为一锤子买卖！没想到竟会被这肥猪赖上！
这都是汪诚的错！
不……她心里清楚，这都是她自作主张，自以为是导致的结果。
她想要留下汪诚，想要他对自己感恩，对自己有所愧疚，她想要他永远的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但她忘了，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邵姗下了课，立刻冲去医务室找汪诚。
没想到正好撞见汪诚在和一男一女说话。
邵姗原想着，自己这么多年也没少男人，汪诚有女人也不奇怪。
只要最后他俩能成，她不会在乎。
可是站在汪诚身边的那个女人实在太不一样了……
她在学校里见过不少漂亮的女教师，也在夜场买醉的时候遇到过不少性感女郎。
但，唯独眼前的这个女人，让她眼皮直跳。
这个女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妖异魅惑。
这让她心头的警铃大作。
这么多年过去了，汪诚好不容易再回来找她，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医务室的男人见邵姗进来，慌忙想走。
汪诚在男人快要走出医务室的时候叫住了他。
“龚秋霖，这次我可以替你保密，但下不为例。”
汪诚的话冷冰冰的，邵姗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保密？汪诚这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吗？
“你来了啊。”
汪诚身边的女人率先对邵姗开了口。
邵姗原本的怒气被打岔停顿，一时有些发作不起来。
她只得怒视着眼前的女人。
“怎么这么生气，是怀疑我霸占了你的汪诚表哥吗？” 女人别有深意的一句话，顿时戳中了邵姗的痛点。
“你是谁！” 邵姗克制着音量，不想让自己在汪诚面前表现的像个疯婆子一般。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呢。” 女人的声音慵慵懒懒，音调有些飘。
“感谢我什么？” 邵姗总觉得自己不会愿意听见女人接下去的话，但她还是问出了口。
“自然是感谢你帮汪诚搞定了工作呀。” 女人以手掩面，眼眸中有了一丝可怜她的神情。
“汪诚……她是你什么人？” 邵姗不想再绕圈子，指着女人的指尖有些颤抖。
“这个问题，我来替他回答，他呢，是目前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人。至于原因，是因为我帮了他一个忙。我跟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这个你大可放心。”
邵姗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帮忙的受益对象，竟然不是汪诚。
“邵姗，你先去里面等我，我很快就过来。” 汪诚出声解围，适时的安慰到了邵姗。
邵姗进了里间，她这才发现，医务室里面的小房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汪诚改成了一个小型的手术室。
医务室邵姗来过几次，知道里面是间休息室。
她不明白汪诚为什么会去改动房间的格局。
直到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奇异的响动，邵姗不由得走到门边。
她看见汪诚站在第三张病床边上，神情有些难看。
刚刚的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
汪诚脸色沉重地走向邵姗，邵姗个子不高，即便汪诚只有一米七五，但对于邵姗而言。
她仍然需要仰视他。
俩人回到里间，汪诚给邵姗倒了一杯茶。
她等着他的解释。
汪诚看着身材娇小的邵姗，他知道她喜欢他，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
他也知道，她不会拒绝他。
“邵姗，我想杀一个人。”
“我希望你能帮我。”
男人眼中闪烁着一抹疯狂，那是邵姗从未见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