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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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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礼说,白夫人大清早起来,处罚了大公子,一语不发去了白家祠堂祈福。

白夫人每年生辰都会祈福,本不是例外,但这次噩耗接踵而至,喜礼很担心白夫人想不开。

林楚意知道白夫人不喜热闹,却没想到她清简如斯。

今天分明是她的生辰啊!昨天得知白家家底耗尽的噩耗,今晨又要面对不成器的儿子,费心费力撑住一个家,最后却连过生都没有家人陪伴。

林楚意觉得白夫人好可怜,她好心疼。

白家祠堂修在白府西南角,掩映在一片泛黄的毛竹背后。

疏影横斜,寒凉刺骨。

林楚意看见白夫人跪在上,面对着一整壁牌位。她手里拿着三支香,面前一盏八角焚香炉飘出袅袅白烟。一束日光斜照进屋檐,照在她的头顶,照见满堂尘埃。

“白夫人,生辰快乐。”

林楚意笑着走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

徐伶有些意外,也有微恼。

她吩咐喜礼不准任何人来打扰,就是不希望有人看见自己落败的模样。

林楚意在白夫人脚边站定,规规矩矩作揖,乖巧应道,

“抱歉,打扰白夫人祈福了。楚意上街看见这只玉梳,觉得太适合白夫人了,便一心想着要把它带给夫人。”

小姑娘笑得天真无邪,摊开小手,一只莹润白玉梳静静躺在她的掌间。

那玉未嵌珠宝,纯得没有一丝纹路,边角圆润连贯,好似浑然天成一般。乍看简单朴素,却时极致的高贵典雅。和白夫人相当般配。

玉梳应该颇和徐伶心意,她渐渐消了怒意,神态和缓下来。

林楚意走到徐伶的身后,帮徐伶梳理头发,

“白夫人担着白府的重任,操心劳力,这身体、这头发、这皮肤,万不可忽视。那些坏人那么可恶,咱们更要光鲜亮丽、耀武扬威的站在他们面前,叫他们好看!”

徐伶双眼紧闭,默不作声,林楚意便就安静的帮她梳头。

白玉一下一下从头顶梳下,鹤发一捋一捋在指间滑过。斜照的日光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地上,久久无声。

林楚意想起这个年代有“三千青丝就是三千烦恼”这个说法,梳理头发就是梳尽烦恼。只可惜,她出嫁这个重要的场合,周芸也没有替她梳过头发。她的心里忍不住就有些哀凄。

“白夫人肩负重任,道阻艰难,必是忧心难过。楚意受白夫人照顾,无以为报。惟愿尽绵薄之力,跟夫人一起,支撑起白家。”

徐伶闻言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

“你不走?”

“楚意决不可能在此时弃白夫人于不顾。”

徐伶睁开了眼睛。她极力克制着眼底深处漫上的情绪,再问,

“你知道白府已经今非昔比,很可能回不去从前的锦衣玉食。你真愿意留下来经手白家的生意?”

“白夫人放心,楚意决定经手,就不会半途而废。”

少女娇俏的尾音落下,就好像一缕明媚骄阳照进,万事万物都充满着希望。

一直殚精竭虑的徐伶,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安慰感排山倒海的涌来,将她紧紧包围。她举目看向满堂牌位,眼眶渐渐就湿了。

林楚意站在她背后,看不清白夫人的神情。没有听见白夫人应声,林楚意带了笑,又垂头梳理起头发,

“白夫人,宽心啦。人都说,梳一梳,十年少;笑一笑,没烦恼。来,楚意帮你按摩放松……”

林楚意正想上手按压太阳穴,徐伶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瘦巴巴的手紧紧箍住林楚意嫩白的手腕,肉眼可见的颤抖着。

林楚意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小声克制的啜泣自身前响起。

“白夫人……”

林楚意讶得完全说不出话。而徐伶已经反身抱住她,埋进了她的衣裙里。

湿意渐渐在衣裙上蔓延开,林楚意感觉一颗心就像一点点被捏住,压抑,又无奈。

从前,她敬佩白夫人刚烈坚毅,倾佩白夫人雷厉风行,感激白夫人百般呵护。她觉得白夫人就像天上的神仙,无所不能,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

但此时此刻,她才明白,白夫人实际也不过是一位四十岁的女子,也会伤心,也会绝望,也需要陪伴,也需要支持。

林楚意不敢想,白夫人一路走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叫她分明已经被逼到绝路了,分明亟需自己的帮助,却选择了一声不吭,默默扛下一切。

她不敢想,若自己昨天真的决定和离,会不会把白夫人往死路上逼。

她现在只觉得无比庆幸,一念之差,自己留了下来。她因此看见了白夫人如此脆弱的一面,却更加觉得她坚韧又伟大。

林楚意没有出声安慰,只是默默回抱住徐伶,无声轻抚在她的后背上。

人前高高在上的白家大夫人,在她怀抱里,缩成小小一团,终于寻到了一处港湾。

良久,徐伶渐渐止住泪意。林楚意帮她绾好头发,擦干眼泪。

徐伶是一个极其克制的人,眨眨眼,已经看不出任何痕迹。只是面对林楚意,她还是别扭,想为自己的失态道歉,林楚意却只催促着她快到厅堂去吃喜礼准备的长寿面。

徐伶过生,向来都是独自在祠堂祈福一整日。

所以,看见林楚意能将夫人请出祠堂,喜礼又惊又喜,手忙脚乱端来寿面寿桃,绿袖三娃等人也围拢过来,恭贺生辰。

莫说这些丫鬟小厮奇怪,徐伶自己也是头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陪伴下贺生,同样一碗长寿面,似乎都要有滋味些。

徐伶不善说好听的话,此刻又有些目光溶溶,拉着林楚意翻来覆去只说出一个,“好孩子”。

林楚意笑了起来,

“白夫人吃了长寿面,好好歇一歇。过几天得了空,再安排我去铺子上学习。”

林楚意正说着,徐伶突然看向她身后,神情微妙起来,

“不等了,明天就带你去白家码头。”

林楚意感受到白夫人突然凌冽的目光,有些诧异,回头看去,府门洞开着,白展正在门外送别言氏和白祈念。

而此时此刻,站在白府外的一家三口,也冷冷瞥见了厅堂中端坐的徐伶。

“念念放宽心,去杭州好好学习、多长见识。不多时,爹爹一定风风光光把你接回来。”

白展附在轿边,对车中啼哭不停的少女宽慰道。

白祈念一心谢惟清,本想教训林楚意,哪想到头来却把自己坑惨了。这一去杭州,她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见得上谢惟清!

况且,她的那些小姐妹都在下禾郡,去了杭州完全从头开始,骄纵如她如何受得了。

可这次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她除了哭、除了诅咒徐伶和林楚意,一点办法都没有。

言氏哄了女儿一晚上也没哄住,心烦气躁,皱了眉对白展说,

“算了算了,劝不住她,等她自己见上了杭州的繁华,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白展也知女儿不依不饶的娇惯性子,只能作罢。

他拉住言氏,露出愧疚神色,

“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无能,苦了你和女儿了。”

言氏心里还气着白展的自私决定,不欲理会,转身就要上轿,白展又从身后叫住她,

“夫人,切记,去了杭州速速寻到白祈元!咱们得把徐伶赶出去,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这话白展昨晚已经同言氏念叨了无数遍,言氏极其不耐烦的挥挥手,嘴里念着“知道了知道了”,便钻进车轿,驾马离去。

白展久久站在府门台阶下,望着母女两的车轿消失在视野里。

他的身后,“白府”那硕大的烫金牌匾,无声无息隐入屋檐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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