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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穿书后只想和婆母锁死 > 第15章 外室

第15章 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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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意话毕,听着自己坚定的尾音迟迟不散,有些恍惚。

她后来学会成熟处事之时,再细想起这段,很后悔,非常后悔。林怿其实已然清楚自己不占理,他不过是恼羞成怒,强撑着高门大院里一家之主最后的颜面。

若是林楚意聪明些,她该晓得此刻需要顺毛捋,甚至像朱颜那样示弱哭一场,都比撕破脸皮来的强。

况且,当时她还一心指望着婚后的幸福生活,千不该万不该,在此时惹恼了林怿,弄出什么意外来。

只可惜,当时的她,少年心性,一股怒意堵在胸口,只觉得的委屈,无比委屈。这些话,她非说不可。

屋内安静了很久。没有人敢这样对待林怿,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

只剩林楚意,无所畏惧的狠狠瞪着高座上的人。

直到周芸和林玉颖赶来厅堂,打破静默。

“怎么了这是?”

周芸狐疑坐到林怿身边。

林怿就像终于找到台阶一般,长长吐了一口气,

“我管不了,管不了,无法无天了。你女儿做的好事,你自己问问吧。”

周芸询问的看向林楚意。在林楚意和朱颜你一言我一语中,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知事态有些严重,忧心忡忡回看林玉颖,林玉颖却不甚忧心的莞尔笑开,

“女儿还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是姑娘间一场小误会呀。”

她笑得轻松,简简单单一个“误会”,就将方才聘礼、辱骂、亲情淡漠诸多争执一句话揭过。

她笑盈盈走到林玉璟身边,将林玉璟扶起,

“大哥刚刚归家,便瞧了这出闹剧,只怕头疼得很吧。”

林怿这才将注意力放到初初回家的林玉璟身上,一时有些羞愧。

林玉颖又说,

“不过,幸好不是旁人而是大哥瞧见。都是自家人,闹一场把话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

林怿当即被她点醒,也反应过来,家丑不可外扬,只好拉长声调不情不愿道,

“行了,绿袖回来吧。你们都先起来。”

林楚意、绿袖和朱颜三人,得了台阶下,也知不便再吵闹,乖乖站在厅堂里。

林玉颖这才缓缓思虑起处罚办法,她说,

“女儿愚见,今日之事,三人都有错,难分出个理来,若要罚,当同罪。依照家规,闹事斗殴者,当罚十板。

“不过,今日大哥回家,林府上下欢乐,不便见了血。大哥平日里最是仁慈,不如就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一人罚五板可好?

“五板子不过小惩,无伤大雅,楚意姑娘,绿袖,朱颜,也不用记恨彼此,日后也能和和气气的。”

林玉颖一席话有条不紊的说完,原先还没个主意偷偷抹眼泪的周芸,此刻眼中已经尽是赞许,

“好啊,太好了。我女儿聪明能干,心地善良,治家有方,这以后啊,谁能娶到颖儿……”

“母亲!”

林玉颖见周芸要当着林楚意的面说婚嫁之事,急急忙忙打断她,

“大哥长途归家,想来还没用晚饭吧?父亲,母亲,这里不如就交给女儿,您们去陪大哥好好聊聊天吧。”

林怿本就听的头疼,他根本不愿牵涉进妇人争端,见林玉颖又安排得妥妥帖帖,自是欣然接受下来。

他和周芸一同叮嘱众人几句,携了林玉璟去饭堂吃饭。

林玉颖留在厅堂内,满眼心疼的陪着林楚意受下五板子,将她扶回了房间。

“大哥就是这样的性子,楚意姑娘莫要难过。他不是讨厌你,今日换成任何人在那里,他都会这样做。不过,大哥讲理,一事议,一事毕。你且看着吧,最迟不过明日,他又会待你如初。”

林玉颖一边说着,一边将林楚意扶到榻上趴下,

“只是,这朱颜看来是真的不可留在林府了。哎,从前她待我们都是极好极乖巧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楚意姑娘恨意那么大。”

林玉颖说的有些犹豫,

“但我始终是舍不下她。本来,我想的是不过半月,姑娘便要嫁人。等姑娘出了阁,朱颜自是再也伤害不了你。当然,全凭姑娘意思。她害你至此,你要怎么处置她玉颖都绝不阻拦。”

说的好听!林楚意心想,若她真要说出些重话,只怕她们主仆两、林怿周芸,又要哭闹着逼她体谅。

林楚意哼哼唧唧,根本无心再理会这些事。

虽然林玉颖授意了仆从,板子下手轻,但到底还是打在肉上,肿胀难受。

最关键的是,这一耽误,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见到白祈安!

林玉颖见林楚意不作声,心领神会将此事翻篇,

“此事不急,姑娘养好伤再说。”

她又从荷包里逃出拳头大小的一只玉瓷盏,抵给林楚意,

“这是边塞运来的上好的金创药,谢大公子说是他铺子里最有奇效的一款。姑娘收下吧,一会儿让绿袖进来帮你上药。”

林楚意看那瓷盏,素白莹润,底部印了“谢”字印章。里面的药膏只有淡淡草药香,几不可闻。看着倒是颇为朴素。

“玉颖姑娘怎么这么多伤药?上次冬猎你给我那只金丝小葫芦瓶还没用完,我瞧那款疗效甚佳,我用那款吧。”

“不可!”

不知为何,林玉颖急急阻止了林楚意,

“那只金丝葫芦瓶是止血愈合伤口的,这只白瓷盏是去肿化瘀的,白瓷盏才对症,姑娘别用岔了。”

她似乎是怕林楚意混淆了两款伤药,起身走到置物柜前,拿走了那只金丝葫芦瓶,

“这金丝葫芦瓶里的所剩无几了,我先拿回去,寻了机会找谢大公子再买上些,给姑娘送来。”

她解释得有些仓皇。匆匆嘱咐了几句“好好上药”云云,便告辞离去。

林楚意莫名其妙。她没想到,林玉颖这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小姐,居然囤了这么多伤药,有点新奇。

林玉颖走了以后,林楚意一直趴在床上,深思着该如何请动白祈安来见自己。

直到林玉璟来看望林楚意,一并还带来了他的夫人叶舒华叶氏。

林楚意才突然意识到,既然林玉璟回来了,那林玉璟是不是可以帮她?她见不上白祈安是不是也无妨了?

林楚意顿时燃起希望,心里也畅快起来。她乖巧的坐起身,向林玉璟和叶舒华问了好,

“哥哥在信中说腊月十五归家,没想到提前了这么久。可是想好了该如何帮楚意推了那婚期?”

林语境怔愣了片刻,有些欲言又止,

“哥哥有些旁的事在身,一时还没有主意。婚期都是大师算的大吉之日,妹妹为何这么在意?”

林楚意抿着唇,思虑片刻,到底还是没有把噩梦讲出来,只说,

“楚意始终觉得,腊月二十这个日子太不吉利。”

林玉璟点点头,

“哥哥明白了。你嫂嫂也说,没有出嫁的女儿不紧张的。这样吧,哥哥明天忙完要紧事,我们再详谈,可好?”

林楚意本不想拖延,张嘴想劝,叶舒华手脚麻利的帮林楚意规整了棉被,打断了她,

“你大哥啊,最近也忙得焦头烂额的,自顾不暇了。小妹见谅。”

林楚意瞧着眼下时候不早了,大哥面容倦怠,想必长途奔波劳累至极,只好乖乖应下。

不知为何,林玉璟叹了口气,看向林楚意的目光泛起心疼,

“我和你嫂嫂本有好多话要同妹妹讲,但今日实在有些晚了,明日一早还要赶着去吊唁谢大公子的外室,不便久留。过段时间吧,过段时间哥哥一定陪你。”

林楚意瞧林玉璟的疲累模样,也心疼起来,

“谢大公子可是谢惟清?哥哥奔波劳碌,该在府里好好休息才是,何至于要巴巴的去吊唁他的外室?”

林楚意是觉得,谢惟清这人根本就不值得深交。况且,还只是一个外室。

林玉璟不欲多言,只说从前上学时,他和谢惟清还有那外室便已相熟,此番是去送老友一场。

林楚意没再追问,劝着哥嫂早些歇息,自己也怀揣着希望,心满意足睡去。

然而,当晚,林楚意却又做起那个诡异的成亲噩梦。

这次在梦里,她看见了自己身处的位置。

白府!

头顶正上方,一个偌大的牌匾,烫金写着“白府”两个大字,大红绸缎分外惹眼。

她吓得双手一哆嗦,手中孤灯咯吱一响。

她惊恐的在游廊上小跑起来,四下寻找着旁人。

然后,便又是重复之前梦见的一切。白雪落了满头,冰冷的池塘边,她和陌生男子双双坠入水中。

林楚意满背是汗的从床上坐起来,已经日上三竿。

她双唇惨白,双目愣怔的盯着窗外日光看了好一会儿,心想,待林玉璟回来,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噩梦了结。

====

与此同时,城郊一条枕水巷弄尽头,一幢两层木楼。

乌木棺材停在厅堂中央。

在那个年代,郎君养外室,本就是一个偷偷摸摸。

谢惟清却向来不惧这些言谈,还大张旗鼓为外室办丧礼,似乎是恨不能告诉全下禾郡的人,他有外室,他的外室还吃了有毒的大雁惨死了。

林玉璟和谢惟清站棺木前。林玉璟很是感慨,

“没想到她就这么去了。感觉当时那个吵着要读书、跟着我们三个屁股后面溜进学堂的小姑娘分明就在眼前。”

谢惟清看起来反倒没有林玉璟那么伤感。他转过身半倚在棺木上,

伸手拍了拍林玉璟的肩,

“她念上了书,还进了城。她是幸福的,她能够永远的留在如画的年纪。”

林玉璟脸色很沉,不住点头,近乎低喃,

“当时你做主让她跟着我们进学堂,真是正确。后来你还帮她置办了屋宅,说是你的外室。这么多年,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好歹有点想法。”

谢惟清一副“你开什么玩笑”的眼神看向林玉璟,忍不住冷笑出声。

林玉璟被他看得心慌,最终是掩饰不了自己的心意,又是无奈又是烦躁的搓了把脸,

“我当时真的没办法娶她。我不像你可以随心所欲。你知道我母亲,只会用眼泪逼我。我不想让她伤心,我也不想不孝顺。”

谢惟清没说什么,只是又拍了拍他的肩。

林玉璟看着棺木里的女子踌躇半晌,转了身,和谢惟清一起倚在棺木上,仰头看向庭院的天空,

“你说我们几个,缘分还真是神奇。她阴差阳错做了你的外室,我妹妹居然要嫁给祈安那小子。”

谢惟清终于出了声,“你说林楚意?”

林玉璟点点头,“是啊。我这个亲妹妹,着实让我惊讶。我昨天回府,听到她声嘶力竭的说什么,‘父亲不为我主持公道,我自己讨回来’。”

“她真这么说?”

“当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估计是被人欺负了,小姑娘张牙舞抓的可委屈的。”

思及此,林玉璟忍俊不禁,用手肘戳了戳谢惟清,

“你说,我妹妹这爆裂的性格,可不得把祈安那文绉绉的家伙折腾得够呛?要不咱们打个赌吧!看看他们夫妻两谁能做主。”

谢惟清一个白眼,“谁要跟你赌这些。”

他转身撑在棺木沿上,若有所思良久,侧头问林玉璟,

“你这个做大哥的,真的不留下来看看亲妹妹出嫁?”

此话落下,林玉璟跟着严肃起神情。

一只落单的大雁飞过屋顶,檐下昏暗又安静。

林玉璟抱着胸,摩挲手肘思索片刻,声音有些犹豫,

“不了吧。还是正事要紧。谢兄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惟清:可怜我还没出场就噶了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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