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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宿命之敌冤家路窄 皇后淑妃唇枪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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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未央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未央宫内,面前是已经凉的了的餐食,她在等待的李治一直都没有过来,内侍监送来的消息是皇上又去了王婠的凤仪宫,所以就不过来了,这本来是萧未央之前在紫宸殿跟李治商量好的事,只是李治食言了,并且这样的事已经不只一次的发生。

宫婢看着自己的主子也不吃饭,只是呆呆的坐着,于是小声的道:“娘娘,就算皇上不过来,您也该吃饭的,也许皇后先跟皇上说好的事,所以皇上不方便来我们这里也说不定。”

萧未央道:“不对,从太子东宫开始我跟王婠谁还不知道彼此都有几斤几两,皇上绝对没有可能突然喜欢上她,就算她手里有迷魂药,皇上也不见得会吃。”

宫婢道:“奴婢也感觉有些奇怪,自从先帝的二周年祭典过去之后,皇上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经常流连王婠的凤仪宫,这在之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萧未央道:“是啊,自从祭典结束之后皇上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这其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难道?”

宫婢问道:“娘娘可是想到了什么?”

萧未央带着怀疑道:“难道真的是因为她?”

宫婢疑惑道:“娘娘说什么?因为谁?”

萧未央道:“你还记着我们追逐皇上那天,在凤仪宫门口看到的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吗?”

宫婢道:“是,奴婢还记得,只是奴婢并没有看清那个身影到底是谁,娘娘是确定她的身份了吗?”

萧未央点头道:“我也没看清,但我看着那像是武如意那个贱人的身影。”

宫婢自然知道武如意是谁,感业寺的很多事都是她帮着萧未央安排的,她也知道感业寺是什么地方,所以她才很惊讶道:“娘娘,您确定她是武如意?这不可能啊,武如意是作为先帝的未亡人在感业寺出家修行的,她是先帝的妃嫔,按道理说她只能在感业寺终老,她怎么可能从感业寺出来的?又怎么可能到了皇后的宫里呢?”

萧未央道:“是啊,这看似不可能的事,看似不可能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皇后的宫里呢?可是如果不是她的话,皇上应该没有迷恋皇后寝宫的可能啊,所以刨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我只能怀疑她是武如意,也只有她才会对皇上有这样的吸引力,换句话说,之前武如意在感业寺的时候,皇上都会流连感业寺,现在流连皇后那里也就说得过去了。”

宫婢道:“可是奴婢还是想不明白,武如意她是先帝的妃嫔,她凭什么还能进宫?如果是皇后娘娘的作用,那皇后这又是为什么?”

萧未央道:“皇后这是对一年之后议定太子人选的事着急了,所以她也一定知道皇上之前到感业寺找武如意的事,上一次也是她在皇上那里说我的坏话,现在一定又是她把武如意悄悄地接进宫,这是对皇上投其所好,她想把皇上留在她那里,这样她就有怀上孩子的可能了。”

宫婢捂着嘴道:“娘娘的意思是皇后娘娘为皇上金屋藏娇?难道这是皇后的美人计?”

萧未央道:“这也是眼下最有可能的猜测,这样是与不是,你马上到感业寺走一趟,看看武如意在干什么,或者看看感业寺还有没有武如意这个人。”

宫婢赶紧点头,这是萧未央现在最重要的事,宫婢没敢犹豫,立刻就去感业寺验证这个猜测的真假。

萧未央的宫婢马上赶到了感业寺,她本来还想找上一次帮她监视如意的那个寺尼,可是那个人看到她就避之不及,毕竟上一次她因为这件事被皇后警告,为了自己的小命她现在是说什么都不敢再接触萧未央的宫婢。

宫婢看这样的状况也知道事情有些异常,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她又赶紧想其他的办法,最终还是在感业寺住持那里拐弯抹角的得到了答案:“现在寺尼明空没有留在感业寺,据说是因为皇后娘娘喜欢她,所以被娘娘临时请到了宫里。”

这就是萧未央在犹疑不定中等到的,宫婢急匆匆跑回来的答案,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萧未央眼眸不住的颤抖,所以自己没有看错,那个身影就是武如意!王婠的确是对皇上用了美人计?作为皇后,王婠亲自给自己的皇帝金屋藏娇?

萧未央竟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样的真相,她不明白王婠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做出这样引狼入室的举动,二人之间可以有对皇上的争抢,可是王婠把武如意拉进来这不就是砸锅的举动吗?明明知道皇帝去感业寺找武如意不清不楚,居然还会这样做!这可把萧未央气的跟自己的宫婢一阵咒骂,她完全想不通王婠这样的谜之操作。

其实萧未央不明白王婠这样做完全是被她逼迫的,本来王婠就没有萧未央这样受李治的钟爱,王婠过往对这也只是有一些怨艾而已,但萧未央非要把太子这件事拉上台面,一年之期就是王婠的倒计时,这才是王婠着急的原因,也就不怪她病急乱投医出昏招了,并且这时候王婠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这是昏招。

虽然萧未央不知道这到底是王婠临时的权宜之计,还是下定主意就想这么干,但这对于她来说都是意料之外的变故,并且还是萧未央最讨厌的武如意,哪怕是其他任何人萧未央都不会在意,就像郑珠贤这样的,堪称萧未央最大的冤家,到现在为止二人已经打了三次架,并且郑珠贤还抢了自己的贵妃之位,可是萧未央顶多只是看不上郑珠贤,却不会担心。

而武如意却给了萧未央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可能是因为萧未央最大的安全感就是来自于李治的偏爱,王婠没可能抢走李治,武如意却有可能,这也是她在知道李治去感业寺找如意的时候,施以警告的原因,只是没想到现在王婠直接把如意接进了宫。

想到这里萧未央马上就动身前往王婠的凤仪宫,不管王婠是怎么想的,她都要逼着王婠把武如意从哪拉来再送哪去!

萧未央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如意把李治送出凤仪宫的宫门,她看着站在宫门口说笑的两人没敢出去,她还不想在李治心里留下无理取闹的影响,只能等着李治离去,只是在真的看见如意的时候,萧未央心里再也没有了一丝的侥幸,没有真的看到如意在这里之前,萧未央心中还抱着丝丝幻想,她向着王婠不会做这件糊涂事,现在真的面对的时她狠狠地抓着手,手指甲掐进肉里都没感觉。

李治跟如意说了几句话就离去,毕竟他下午还有政事需要处理,虽然大部分事情他都不能做主,但长孙无忌都会在紫宸殿等着他一起商讨,李治不敢缺席。

如意看着李治走远转身就要回去,这时身后传来了萧未央的声音。

“站住。”

如意停顿了一下,她既然是为了向萧未央复仇进宫,自然也做好了面对萧未央的准备,现在就是二人这一次针锋相对的开始。

如意慢慢的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萧未央没有言语。

萧未央看着眼前的如意咬牙切齿的道:“武如意,你还真是人贱命硬啊,明明已经被赶到感业寺出家为尼,你居然还敢死皮赖脸的回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意淡淡道:“淑妃娘娘明知故问,你进宫为什么,那我就为什么进宫。”

萧未央看着如意现在还不太长的头发,才想起了自己那一次在感业寺看着如意感觉别扭的地方,原来是头发,也就是说如意从那时候就开始了蓄发,萧未央道:“原来如此,你早就有预谋,早就在做准备,所以我从来都没有看错你,你一直都是贼心不死,可是却把自己说的光明正大,这是小人行径。”

如意道:“淑妃娘娘借着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威胁武家、驱赶寡母就是君子行径吗?”

萧未央道:“如果不是你身在感业寺还不忘勾引皇上,你觉得我会看得见你这个蝼蚁吗?你痴心妄想所以你活该!”

如意知道跟萧未央说不清这些事,但现在仇怨已成,也就没有再说清的必要了,说道:“所以我想换一种不是痴心妄想的方式活着,我不想再活该了。”

萧未央道:“你过去是痴心妄想,现在依然是痴心妄想,你还想留在宫里?本宫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我会让你从哪里来再滚回哪里去,这里不是你想不想就说了算的地方。”

这时一个声音插进来道:“淑妃娘娘好大的威风,所以这里是你说了算吗?”

话音落下去,皇后王婠带着人走出了宫门,王婠见如意送皇上久不归,也就恰好出现在了如意和萧未央“成敌”的时候。

王婠笑着对如意点头道:“本宫以为,武内官不管是才学还是能力,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意闻言向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盛赞了。”

萧未央看着粉墨登场的王婠道:“皇后娘娘,臣妾没想到娘娘年纪轻轻的就老糊涂了,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萧未央说的不客气,王婠的脸色一下子也冷了下来,冷笑着道:“这后宫好像还是本宫说了算,淑妃娘娘思虑过多了,用谁留谁是本宫的事,淑妃娘娘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

萧未央冷静了一下,她现在是来找王婠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所以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身边的宫婢道:“你走远一些,不要让别人过来。”

如意看着萧未央的意图,对王婠道:“皇后娘娘,奴婢里面还有一些事,也就先进去了。”

王婠点点头,然后身边的宫婢看着她的脸色,也点点头站在了稍远一点的地方,场上只留下了王婠和萧未央两人。

萧未央道:“我没想到皇后娘娘会引狼入室,这不是在自取灭亡吗?”

王婠道:“为什么我这不是驱狼吞虎呢?本宫以为我是在置之死地而后生。”

萧未央道:“皇后,你既然能把武如意找来,那你一定是知道皇上曾经私下到感业寺找她的事,因此我才去警告她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你也是抓住这个机会在皇上面前说我的坏话,现在我不想计较你拖后腿的事,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知道这些事,为什么还要把她拉进我们之间的纷争?所以这不是糊涂是什么?”

王婠冷笑道:“我们之间的纷争?你认为我们之间的纷争是什么?”

萧未央道:“自然是皇上的宠爱。”

王婠道:“皇上的宠爱?那不从来是你的囊中之物吗?这什么时候成了我们之间的纷争了?”

萧未央道:“我...”可是接下来没有说话,王婠说的的确是事实,从二人进宫开始,李治对王婠就甚为冷淡,二人虽然都不知道原因,但李治偏爱萧未央是事实,萧未央对此无话可说。

王婠淡淡的道:“我是皇上的正妃,但从我嫁入太子东宫开始,皇上就不曾对我正眼相看,反而对你偏爱有加,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始终秉持一位正妻的本分,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对上孝敬长辈,对下操持诸事,对外还要做到母仪天下,端庄不嫉妒,大气不怨恨,醇厚仁德,不敢有任何怨言,因为我是皇后,是皇上的颜面,是整个大唐的体面,甚至是因为我的身前是一代贤后长孙皇后,珠玉在前,我必须要更加小心,更加努力,不然就是德不配位,就是谏官和天下百姓无尽的指责,所以我就算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也不该有一个正常女人需要的情感,所以皇上偏爱与你,我也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手伸到我唯一的留下的净土,如果没有了太子之位,那我这个皇后只怕就会像一缕烟尘一样,飘过之后就被人忘却了吧,所以,我可以得不到皇上的爱,却不可能任你宰割,萧未央,我做什么都是你逼得。”

王婠说话的时候虽然尽量的保持平淡,但从她微微颤抖的声音就知道这些都是王婠藏在心中已久的刻骨铭心之言,这一字一句中都蕴含着王婠身为皇后的压力,和委屈,也是她一直安慰自己的借口,她明知道自己抢不到李治的喜爱,皇后之位就是她唯一的依靠,而想要稳固自己的皇后之位,太子就是最大的依托,王婠最大的心病就是没有生下皇子,萧未央的逼迫就是想抢走王婠唯一的安全感,她自然不会客气。

萧未央道:“王婠,你根本不了解武如意,她不是郑珠贤那个蠢货,她不会是你的帮手,反而会是你最大的对手,你这根本就是在引狼入室。”

王婠冷笑道:“她也许不会是我的帮手,但她肯定会是你的对手,反正皇上的爱里没我,皇上既然喜欢她,那就让她跟你抢吧,不管我愿意不愿意,这件事我都能置身事外,抢不抢得过就看你自己了。”这就是王婠在和李治的感情上的破罐子破摔,也是她允许武如意进宫的原因,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大家都别玩了,特别是萧未央,王婠抢不过萧未央现在就直接砸桌子了。

萧未央这才明白王婠把武如意拉进来就是为了针对自己,虽然不知道以后的结果是什么样,但至少从现在来看,王婠达到了她的目的,皇上现在的确频繁的出入凤仪宫,就想换一个方向解决此事。

萧未央道:“王婠,武如意的身份是先帝的宫人,按照惯例她应该在感业寺终老。”

王婠笑着道:“谁说先帝的宫人就不可以继续留在宫里了?皇上的乳母薛婕妤当时也是先帝的宫人,并且身份还是婕妤,不也一样得以留在宫里了吗?”

萧未央道:“可是你这样把她接进宫魅惑皇上,就不怕被谏官指责了吗?”

王婠道:“谁说我是安排武如意魅惑皇上的?淑妃娘娘不会以为这是本宫的美人计吧,我是因为求贤若渴,武内官身为先帝的才人曾经侍奉在先帝身边协助处理政事,有能力有才学,所以才把她接进宫帮助我一起管理内宫,也算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何来魅惑之说?魅惑宫闱可是大罪,希望萧淑妃不要轻易地给人扣帽子。”

萧未央知道眼下多说无益,冷着脸说道:“王婠,你以后一定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的。”

王婠冷哼一声道:“能过得去眼下才有以后,你的刀都快架到我脖子上了,你还劝我要有远见,萧未央你也太有点言不由衷了吧。”

萧未央闻言不想再多费口舌,直接转身离去,她现在就要去找萧家的话事人萧锐还有襄城公主,然后是高阳公主,不管怎样她都要吧武如意赶出宫,既然王婠这里说不通,那就把这件事拿到朝堂上,大家放开了说,她不相信就算是支持皇后的长孙无忌也会同意她这样的做法。

王婠一直看着萧未央走远没有动,站在远处的宫婢这时也走了过来,王婠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身边的宫婢道:“你说武如意会成为我的威胁吗?”

宫婢思考一下道:“皇后娘娘,这应该没可能吧,武如意一个没有家族支持的浮萍,怎么会对您造成威胁呢?就算是萧未央这个旁系都不可能在朝堂上得到足够的支持,武如意就更不可能了。”

王婠道:“是啊,这也是我选择她进宫的原因,不管是她低微的身份,还是声名有缺,这都是没有未来的,就算她有了孩子也会像其他几个宫人一样,只能做一个没有名分的皇子生母,可笑,萧未央居然会说武如意会是我的对手。”

王婠说的是李治其他三个皇子的生母,因为她们的身份只是李治的性启蒙老师,所以哪怕生了皇子,依旧地位不高,这就是大唐根深蒂固的世家理念,大唐是一个贵族社会,没有庞大的家族就没有高贵的身份,在王婠眼里如意顶了天也就是这样的待遇,或许也会因为皇帝的偏爱有一些特别,但远远到达不了对她造成威胁的地步,这就是萧未央在危言耸听。

可是萧未央说的真的是无中生有吗?王婠还在思考着。

作者有话要说:偶尔日记:欢迎新来的四个宝宝的收藏,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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