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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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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更定,鸡鸣拂晓。

夜路风波折腾得傅纾后半夜几乎都没怎么睡,她幽怨地捏了捏都小猪的鼻子,捞过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朋友圈,醒目的数字小红点张扬地挂在屏幕上。

叶榆什么时候@的她?

傅纾点进去查看,一家子似乎是随况鹏回了苏市陪老人,况滢看起来又长大了些。

视频里,小丫头坐在自家老妈怀里,舔着棒棒糖咯咯直乐,还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学舌:“干妈,我什么时候有干爸呀。”

萌得人整颗心都快化了。

什么时候有干爸?小屁娃娃还真会问。

听着最后背景里一闪而过的哄笑,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又是自家“徐瑾老师”的手笔。这不,点赞列表里赫然就有她。

这两年太后娘娘催婚的手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况鹏带孩子回去,指定又刺激到她了。

傅纾翻了个白眼,她也不是刻意不找,问题是,她身边真的没有合适的。这位挑剔的当代独立女性可不觉得将就是一件好事。

傅纾想了想,在底下评论:这得问你干爸呀,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鬼混呢?

满眼宠爱又看了两遍小丫头的视频,傅纾勾勾唇角继续往下滑。都乐昨晚也发朋友圈了:

成功把支教活动混成了变形计和历险记,我太难了

感谢傅老师的救命之恩

他日必结草衔环,执鞭坠镫以报

配图是那一日,她们在三轮车上颠簸,自己护着小姑娘的画面。

看不出来,张临拍照技术还不错,傅纾甚是满意,顺手点了保存,又接着往下看共同好友一长溜群聊式的关心与调侃。末了,自己也揶揄一句:图文不符,差评,怎么不发自己昨晚哭得梨花带雨的照片呢!

今早的也行,傅纾回忆起来又想笑,暗暗后悔刚才没把小姑娘哭鼻子的糗样录下来。

这时,手机上有人弹进了视频邀请。徐瑾老师?老太太起得真够早的。傅纾起身离开房间,拉了都乐最心仪的小竹椅坐在庭院里。

徐瑾:“喂,崽崽啊,怎么起得这么早?”

傅纾:“您不是也起了吗,什么事呀,大清早的!”

徐瑾:“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傅纾:“能能能!”你是我妈你最大!

徐瑾:“你……暑假什么时候回来呢?”

傅纾:“还不清楚,到时候看吧。”

徐瑾:“还不清楚是什么意思,这么忙的哇?”

“你是过来人你不知道吗,徐老师?”傅纾反问她。

徐瑾:“那我也没有像你这样哇,一年到头都不着家,人家况鹏没暑假还晓得抽时间带孩子回来看看嘞,你呢?天天东飞西飞,不见人影。”

傅纾:“我这不是才毕业吗,手上事情又多,我抽……”

“你抽不开时间,你事情多,你忙,你就不能换点新鲜词语敷衍你老母亲吗!”徐瑾怒了,来去都是这几句,用几年了!

徐瑾:“我就问问你,你个人问题什么时候解决一下,崽崽啊,你都29……”

傅纾:“28!”

徐瑾:“虚岁29!老妈在你这个年纪,你都快上小学了晓得伐,你能不能上点心!”

唉,傅纾头疼了,她就知道,老太太一早打电话来准没好事儿,她就不该手嫌去评论叶榆的朋友圈,不然也不至于暴露在催婚大队的视野中。

“我也不图你现在就能变个孩子出来给我玩,但你好歹先让我有点盼头行不咯?人家况老都四世同堂了!”徐瑾实在是气不过,人人都说她女儿争气,高校博士、年轻有为、体面大方,听起来倍有面儿,可这些有什么用啊,眼看着都快拖成黄金剩斗士了!

她大学不是好了一个对象嘛,老两口都挺高兴的,照片上也见过,文质彬彬多帅一小伙儿,也不知道怎么的,谈着谈着谈吹了,这一吹倒好,索性好几年都不找了。

徐瑾从前是不愿意干涉女儿私生活的,但如今也着急了,她试探问道:“唉,崽崽呀,你是不是还惦记你大学喜欢的那个男孩啊,要是……”

“妈,行了,我的事自己会看着办,先这样了,我还没洗漱呢,一会儿要赶着去学校,先不和你说了。”傅纾不由分说打断了徐瑾。

她电话挂得很坚决,再不挂,徐老师就要越扯越远了。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贺麦冬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儿了,到现在了还有人翻出来提。

老妈的猜测无疑是触了女儿的逆鳞,傅纾蹙了眉头,心情颇为不佳。

另一端的徐瑾被傅纾挂得莫名其妙,心里也蹭蹭冒火。

嘿,小丫头片子,说她两句还不乐意听了,这死孩子,气死她了,她以为自己闲的无聊啊,操心这些,要不是自己十月怀胎产的崽,谁乐意管她。

不行,下次人回来,她一定要拉出去相亲。

**

傅纾收线回房时,都乐醒了。

都乐:“早上好啊,傅老师!”

傅纾:“早上好,小没良心!”

都乐:“……”

怎么又是小没良心了!都乐窘迫的看着傅老师。

看得傅纾只觉好笑,方才因贺麦冬带来的不快也一扫而空。

傅纾发现,小姑娘有时候挺治愈的,特别是迷糊懵圈时,歪头抖着一高一低的眉毛,活像是动画片里专门搞笑的懒羊羊,直教人忍不住想上前rua一把。

傅纾:“昨晚睡得好吗?”

都乐:“挺好的啊。”

傅老师为什么这么问?小姑娘不解。

等等,她昨晚好像做噩梦了,好像……还起来抱着傅老师哭了!

随着回忆逐渐回笼,都乐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太丢人了,她好像还谴责人家不保护自己,最后硬是要逼傅老师哄自己睡觉!

天哪,她真是没脸见人了,都乐蓦的抓过被子罩住自己,躲避傅纾戏谑的眼神。

傅纾笑了,难得对她缩壳的行为不反感一回,她上前拍拍都乐被薄被罩住的小屁股,说:“别躲着了,不闷吗,快出来吧,你心心念念的昙花,昨晚开了,不出去看看吗?”

都乐心下一惊,什么!昙花昨晚开过了,不是吧,她等了这么多天也不见它赏脸,怎么自己就一晚没守着,它就迫不及待绽放了。

她也顾不上羞耻了,一个鲤鱼打挺掀开被子套上拖鞋就赶紧往外冲。

十多分钟后,才心有戚戚地回来仓库,傅纾没骗她,花儿确实开了,但幸好只开了一株,傅老师太坏了,怎么都不说清楚,害她以为错过了所有,差点伤心坏了。

这一株开了,另一株还会远吗?

果然,当天晚上,都乐又等来了花开,她兴奋地去各个屋里邀人:“哎,你们快出来呀,开花了,快出来看,昙花开花了,傅老师,秦奶奶,快来看。”

众人闻声而动,全都聚到墙角,欣赏这一枝花开。

月下美人方从梦中苏醒,雪白的花蕾向上高抬玉颈,似是骄傲的天鹅,曲项向天,顾盼生姿。只见其不徐不疾地舒展手臂,那洁白无瑕的花瓣便一片片绽放,在风中摇曳。

都乐还是第一次留心一朵花的盛放,真美啊,不枉她在庭院里喂了这么多天蚊子。

只是,昙花已然盛极,却也走向败落。

众人拍了花开便回房了,傅纾取来小竹椅,陪都乐坐到了美景衰败。

小姑娘显然没有花开时那般激动了,一语不发看着昙花,好一会儿没动。

傅纾问她:“在想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傅纾,仍然盯着昙花发愣,过了半晌,见傅纾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才缓缓开口:“我静待花开,不是为了看它须臾间枯萎……爱憎昙花一现,生命如此肃杀,它比蜉蝣还匆忙。”

小姑娘回头凝望傅纾,眼神里是她一知半解的复杂。

真的只是为了一朵花而已吗?都乐心情败落得很明显,傅纾不确定了,于是道:“怎么突然这么感伤,今天化身小黛玉吗?”

“不要太过计较舍得,乐乐。”都乐没有回答她,傅纾摸摸小姑娘的后脑勺,又宽慰道。

都乐哑然,论及消逝是她当下感受不假,但敷衍意味更甚。除外更多的,是她好像抓住了心里某个不适的点。

花非花,雾非雾。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今晚的“昙花一现”仿佛是命运安排的一场认知启蒙,我用十天等它,又花了四年见你,结果,花开两朵,各自匆忙。这样的结局,你不问我舍不舍得,还要我无力的坦然、淡然、保持平常心……

都乐突然通透了,一下子想明白那个失眠夜,自己几经辗转却没捋清的问题。怎么可能平常心?

她为之悄然心动了的,是身边这太迷人的夜色,是另一朵盛放在不同时期的高岭之花;而她异于常人感性的,正如对待这夜盛放的昙花,早就无意间为其倾注了超过预期的深情,注定看不淡结局。

21岁的小姑娘心慌了。

承认自己的喜欢,其实并不算难,都乐素来不是对少数群体有偏见的人,但这样特殊的感情真实对标到身上,这并不妨碍她心慌。

小姑娘带了点不确信的矛盾,心里生出无限迷茫。

傅老师问她在想什么,她能说吗?

这有悖常伦的话题,说了,你会怕吗?

她要捉住这稍纵即逝的长久,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该开口?

此时此夜难为情,都乐欲说还休,余有一腔孤勇又不合时宜,最后只得默默低下了头。

而傅纾仍在开解她,声音清澈又蛊人,那人说:“乐乐,世间万物都有其生长及消陨的规律,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不,这不是她说的,这是苏东坡说的,都乐心绪扑朔,一时旖旎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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