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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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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帷依旧死死地盯着沈宜松,他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他没有兴趣听完这些陈年旧事,他只想着亲手了结这个人。

感知到孟帷的杀意,沈宜松转过头来接着对上他的目光。

元与偕早在交兵之前就心如死灰般带着荼思悠的尸身离开了。

如今沈宜松毫无胜算,可他显然也没有做困兽之争,眼下大势已去,他没有什么好顾及的。

只是他觉得很有意思,在生命的尽头还能想通一些事,觉得颇有兴致。

“沈宜松,你看清楚了,如今是你输得一败涂地,是你功败垂成,是你竹篮打水一场空,是我们赢了这场战役。”

孟帷一步步逼近,对付沈宜松这种人就得诛心,他能够设计这么大一盘棋,自然最在乎的就是成败输赢。

沈宜松笑得更张扬,甚至咳嗽了几声,全无半分仪态可言。

“孟帷,孟将军,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自以为是,想当然地认为你很聪明,你很伟大,你在做对的事情,可结果呢?”

“宋思了是你娶的,余岁是你伤的,荼思悠你也没拦住,你老子顶天立地,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怂货。”

孟帷的手不住地颤抖,这些事一件件都戳进了他的肺腑,他甚至觉得呼吸的权力都被剥削,周遭是刺骨的冷。

一剑划破了沈宜松的脖颈。

孟帷内心一惊,是王然动了杀心。

他的剑锋滴着血,沈宜松捂着脖子,鲜红的血从指缝里漏出,落到地上转瞬乌黑。

沈宜松的脸上仍是笑意,孟帷只觉得毛骨悚然。

沈家公子笑得越发妖冶,像极了身后一城的紫藤花。

“你以为……我一个人就能做到这么大的局吗?你以为这盘棋局在我这一步后就会戛然而止吗?你们真是天真得有些可爱。”

沈宜松所幸也不再捂着脖子,而是向孟帷招手。

孟帷稍微靠近了一些,蹲下身子,他凭着最后一口气,轻轻地说了一个名字,随后瘫软了下去。

在目光彻底涣散前,低吟了一声。

“义父……”

王然握不稳手中的剑,蹲下身在沈宜松的旁边,像尊雕像般静置着。

孟帷声音沙哑,对着王然说了句“对不起”。

王然转过头来迷茫地看着孟帷,眼神空洞,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孟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抱歉,我少年时狂妄自负,不喜同人接触,也不曾将任何同岁的少年放在眼里,是我慢待了你。”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你屡次辱我,我孟帷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我承认,你脖子上的刀痕,并不是卫棋所致,而是被我划伤的。”

他当年借着陈术的事情冒充了鹤尊卫棋,给了王然一个教训,换来了几年的平静。

在大义面前,王然毫不含糊,他对荼思悠的悲悯孟帷也看在眼底。

孟帷好像从来都没了解过这个表面凶戾的纨绔贵公子。

以前是持有偏见,现在是来不及。

王然的眼睛愈渐明亮湿润,他冲着孟帷大吼,像是在宣泄,又像是控诉。

“孟帷,我以前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

可惜大吼大叫填补不了内心的创伤。

可惜他的真心一并丢在了这场大雪里。

兵乱中,有人驮着白雪一骑而来,下马抱起了逐渐冰冷的沈宜松,护在温暖的怀里。

王然一把拉住了那人。

那人极有皇室威严,口气也不容置疑。

“今日本王要带松儿走,成王败寇,本王认败,待本王安置好松儿,自会听从陛下发落。”

沈宜松临了前,唤的“义父”就是这位御宣王祝珹吧。

王然一怔,御宣王趁此空闲甩开了他的手,骑上马匆匆离去,在大雪中逐渐成了一个黑影,然后隐没。

两军交战,星盘错局,瞬息万变,如今反败为胜,众人没有半分喜。

经过这场大雪,寒凉浸入了所有人的内里。

“尚宇则太师?”

柏怀瑾听到孟帷说出这个名字脸上没有笑意,两人陷入了万千思绪。

“尚宇则太师不管是从大局的考虑,还是从此次的布局安排,并不向着御宣王,沈宜松会不会是在打幌子,在临死之前还要搅一趟浑水出来?”

孟帷则摇摇头,“我倒觉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按照你和沈宜松的说法,沈家并没有牵扯进来,甚至极大的可能是毫不知情,他就算能够唬弄王然,也不可能一个人布下这么大一盘棋局,我更倾向于他说的是真话。”

“怎么不是真话?后面运来的炮车不就证明尚宇则太师留了一手吗?”

祝绾有些无奈地看着两个故弄玄虚的男人,开口直白。

“而且你们是不是将此事想得太复杂了,你们忘了赈灾粮一事所有的款项和公文都要经由尚宇则太师过目吗?这件事他不知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吧?”

“郡主说得是,原先应是沈宜松与尚宇则太师达成了某种协议,让太师为他疏通了这些障碍,后来尚宇则太师恐怕是算计了他,将原本藏匿在庆里郡和南安郡的火药全部暗自转移到了自己的阵地,而宋思了则是为了配合尚宇则太师的部署才将荼姑娘送来拖延时间。”

柏怀瑾顺着祝绾的话接下去,但孟帷却想到了一处细节。

“怀瑾,你是如何知晓这些后来的火药是从哪里运输过来的?而且那日荼思悠自刎后,你说了一句‘他们来了’又是什么意思?”

孟帷盯着柏怀瑾,后者哑然不语。

“云中白鹤,天下事尽在你的眼界里。”

“你早就知道了后方正在暗中运送火药过来,你早就参破了荼思悠的来意,你默认了尚宇则和宋思了的做法,你与他们又有何区别?”

“没有撑到火药抵达前线的那些人,就那么死得那么理所应当吗?”

孟帷的话咄咄逼人,愈渐压抑不住怒气。

他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和悲哀。

柏怀瑾垂着头,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必要。

不渡在城墙上独自站着。

孟帷知道他在等自己,只是孟帷自己说不清楚接下来的话他是否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不渡,对不起……”

不渡轻哼一声,“不必,我今日是来告诉你一些事的,虽然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你说。”

孟帷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决定接受余岁的一切真相。

“孟将军可还记得,十几年前那场浩荡的三界审判?”

说到这里,不渡的眼中燃起怒火,孟帷能感受到他的肃杀之气,点了点头。

“被神罚的鹤族族长,叫做何乾钦。”

“那是君上的父尊。”

轰地一声,孟帷的头顶炸开一片响雷。

所有的事历历在目,何再山大病了三日的景象还在眼前,像是发生在昨日。

竟原来是这个原因。

孟帷只怪自己太过迟钝,早该料想到此处关窍的。

“而大长老程涧,是我的父亲,我本名唤作程渡,我与君上的父母亲族一并消亡在了那场神罚中,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你所在意的卫棋,他的父母也是在那场神罚中双双殒命,所以自君上回到第三重天,他处处刁难,肆意辱骂,甚至在鹤尊卫棋连屠三郡横空出世后,落眼的第二处,便是第三重天。”

“那把元夕剑,是君上母亲花费千年淬炼出来的佩剑,在卫棋去人界前,被他偷走了……”

“他握着从你那里夺来的匕首,划伤了君上的左膝,若不是你那日提出,我甚至都不理解为什么当初卫棋非要划伤君上的左膝,如今想来原因竟然在你身上。”

那为什么余岁不否定,为什么说对不起……

“你想问为什么君上不解释,对吗?”

不渡深深地看着他,看穿了他的迷茫不解。

“若是你极为亲近之人,将你视作凶神恶煞,恶贯满盈的妖物,你是不是也觉得心如刀绞,不欲开口解释?”

“你既然已经将自己的恶意全数放诸在他身上,为什么又要假惺惺地故作关心?”

“孟帷,王然说你狂妄自负,沈宜松说你自以为是,我也送给你一句‘有眼无珠’,你若是心里认定了,君上又何必开口解释?”

不渡顿了顿,似是说不下去了。

“卫棋屠城那日,他得到消息,匆匆赶往洛城郡将军府,不料去得太迟。”

“所以他一直心怀愧疚,孟将军对他视如己出,他始终都挂念着将军和夫人,没有一日不感念他们的恩情,可他却没来得及阻止卫棋……”

“够了,你别说了……”

“不够,你只知道你等了十年,你知道这十年君上过得有多艰难吗?”

“你尚且还有父母相护,君上是背负着罪仙之子的骂名,继得仙尊之位。何乾慕是个老不死的,日日掐着君上的痛处,炫耀他大长老的权势,君上每日看着在眼前晃悠的杀父仇人,还得压着性子,尊称一声‘小伯’,当真是可笑之极。”

“他不得已依附于这个唯一的亲人,一再忍受,这样的日子,不是一日两日,而是十年啊……孟帷,你有没有想过,他有多难过……”

不渡负手,声音逐渐低哑。

“佛说众生皆苦,讲究因果循环。道说道法自然,寻求无为而治。我说佛不渡我,道成欺我。”

“奈何人性冷漠,天道不公。”

“他……还会回来吗?”

孟帷低着头,捏紧了拳头。

从不渡这么些天的反应,他知道余岁并没有死。

他心里期盼着余岁能够回来,再见他一面。

不渡漠然地瞧着他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如果君上还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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