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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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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再山淡然一笑,声音不大,但极有震慑力,双指捻起一张诉状,抬手一挥。

当年何乾钦一干人等在谛心神坛魂飞魄散的场景在殿中浮起,接着返回到何乾慕手持妖冥令的瞬间顿住。

何乾慕眼神闪躲,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让我忆起这些做什么?”

“当年是你父尊多行不义,引火上身,妖冥令上的确有他的仙力印记,证据确凿,不可抵赖,其罪当诛。”

“我费尽心力找寻你多年,力排众议让你如愿即位,如今你行此举,是恩将仇报,你不仅不感激我,甚至还想将脏水泼在我身上吗?”

何乾慕强装镇定,竟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何再山闻言轻笑一声。

双指一旋,一道银光闪过,令牌落在何再山的手里。

他提起令牌,在何乾慕面前晃了晃。

他泰然自若,悠悠地迈步走向何乾慕,竟逼得何乾慕一步一步地后退。

“你……妖冥为何在你手上,好啊……”

何乾慕顿住脚步,掩不住眼底流露出的恐慌与渴望,声音发哑。

“你与那鹤尊卫棋竟然是一伙的……我怎么没想到呢,卫棋轻易从第三重天拿走妖冥,你假意受伤,随即将第三重天诸事交给我打理,其实就是退居幕后。”

“卫棋不断祸害三界,你又戴上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面具,令我掉以轻心放松警惕,自然对你的种种提议未曾深想。”

何乾慕越说越激动,顾不上仪态。

“你们里应外合,架空了我这个大长老的职权。”

何再山轻轻摇头,对他说的话并不认同。

“小伯说得不完全对,本君前面几年的确是真心放权给您的。”

说罢冲着何乾慕无辜地眨眨眼,眼神里透露出一股能评得上残忍的天真。

“你以为,你身后那个人,会觉得你比一个一千岁的少年更好控制吗?”

其实何再山对那两个字厌恶至极,可如今揭破真相,只觉得一阵痛快,将“少年”两个字咬得极重,甚至唇上晕上了一抹血色。

何乾慕脸色茫然,面色惨白,瘫坐在地上。

“你都知道了……”

随后何乾慕的眼神更加空洞,“你都知道了,可你仍然放任我独揽大权,若不是还未找到证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声音渐小,像是自言自语。

眼前的这个仙尊周身一股威严之气,站立如松柏。

早已不是那个懦弱躲在人界的可怜少君了。

他略微弯下腰,直直地盯着自己,眼底充斥着鄙夷不屑,随后撇过头,似是不愿多看一眼。

“从前小伯常说本君没有威严,如今可还满意?”

“再山陪小伯演了这么久的戏,委实倦了。”

“小伯现下一身清闲,本君自是不会亏待了小伯,您便好好地待在自己的殿中诚心悔过。”

说及此处,他轻轻地笑了一声。

“千万别想着轻生,或者给您的同谋通风报信,否则本君可是会生气的。”

声音低沉,带有危险气息,摆明了何乾慕休想传出一丝消息出去,也别想迈出自己宫殿一步,一举一动皆在何再山目之所及处。

“本君若是不高兴,就会让小伯过得更不高兴。”

何乾慕颤颤巍巍地站立,扶着冰冷的墙壁往外走。

“不渡,送送小伯。”

身后何再山的语气不容置疑,强硬而又冷淡。

程渡什么也没说,扶着他的胳膊,而不耐烦溢于言表。

突然一阵暴怒袭来,狂风席卷了胸腔,骤然恨意盘根错节,他一把甩开了程渡,踉跄着进来,死死地拽住何再山,已然压抑不住。

“你没有证据!你若是有证据,早就替你父尊洗清冤屈了,你在等什么!”

程渡欲动仙力,手中的符纸浮现金光。

何再山摆摆手,示意程渡不必在意。

何乾慕狂笑起来,活像个疯子,双手扣住何再山的肩膀,死命地攀附住,平日里威严平静的面容暴露出原本的疯魔病态。

“被我说中了……”

他好似终于窥见了破绽,笑得更加肆意。

“你找不到证据,你父尊洗不净屈辱罪名,你也一身的脏水,不过也是一条可怜虫罢了,我不好过,你也永远也别想摆脱这个心魔。”

何再山的眼中是自己疯魔的样子。

这双眼里除了厌恶,凉薄,还有一丝悲悯。

这个后辈竟然悲悯地望着自己。

何再山用右手强硬地掰开了何乾慕的左手,将玄铁令牌放在他掌中,有些怅惘地感叹道:“小伯,本君为曾经将你视作对手,而感到耻辱。”

何乾慕心里一惊,另一只手垂落下来,耷拉在身侧,左手紧握这块玄铁令牌。

“小伯,你错就错在,当初不应该拿出这枚令牌。”

何再山审视着他,“它助你定了我父尊的罪,自然也能定你的罪。”

何乾慕眼瞳紧缩,似是自己的猜忌有了答案。

何再山一派随和地整理好衣服,从容而斯文,作出了送客的姿态。

已是败者,何乾慕临了之时,还是不甘心。

“为什么?”

他还是不明白,不明白何再山说的话。

他要何再山挑明来说。

何乾慕不明白自己处心积虑,小心谨慎了这么多年,究竟露出了什么破绽。

“说到底,你不过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可怜人。”

“因为你从未见过真正的妖冥。”

一声惊雷,轰然作响。

心中的屏障碎成齑粉,他无力地扯起一抹笑容。

假的,都是假的。

何乾慕惨然一笑,笑自己一生英武,在别人眼里却成了跳梁小丑,活成了个笑话。

无妨,他至少张扬荣耀过。

他不是败在了这个运筹帷幄,扮猪吃老虎的侄儿身上,而是输给了自己的无知狂妄。

“山儿,你果然适合做这个仙尊,活该一生清醒算计,一世凉薄寡情……”

何乾慕凝着仙力捏碎了令牌,化作灰烬散去,颤巍巍地站立走了出去。

何再山望着指尖凝出的白色栀子,眼眸深动,微光闪烁其间。

轻声安慰自己道:“不,本君不会,只是本君……没有时间了。”

御宣王祝珹大兵压境。

孟帷是个分得清事情轻缓的人,在此事并不多思虑自己的儿女私情。

柏怀瑾端详片刻,心中已然有数。

“孟帷,你心中自有丘壑,我也不便多说,只是此事若是剩下的几人知晓,怕是免不了忿忿不平,心中猜忌,这是战场上最为忌讳的。”

柏怀瑾的小竹扇愈快,因要端着君子之仪,只能以此显露自己的担心和忧虑。

孟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他放心。

眼见着昭武将军元与偕带着大批人马攻近城池,众人皆进入戒备状态。

柏怀瑾一个言官,师从太傅,万里河山怀襟中,挥扇樯橹倾塌,故此守在城墙上做军师。

祝绾与沈宜松修行医缺之术,前者留在城内静候战况,后者与王然及余岁三人带兵马出城迎战。

最前面则是辅国大将军谢蓝田以及随都侯俞道非。

孟帷一人独占城墙高楼上,两指持一符纸,挥袖甩出,银光乍现。

一个光圈笼罩在离钟城外,他坐在阵中,运气绵延,稳住自己心脉,吐息顺至掌中。

两兵对峙,离钟城外一片肃杀萧然之气,阴云蒙蒙,风沙模糊了兵将的视线。

狼烟四起,战鼓擂擂,主将一声令下,两方兵马交战,四处厮杀声鸣,人仰马翻。

元与偕拔剑直指离钟城,两百架炮车齐发,打在孟帷筑的结界法阵上,砰然碎裂,灰烬落下,孟帷赶紧凝力补全结界。

火药装载是极缓慢的,给了孟帷喘息的时间,他的身上起了蒙蒙细雾,眼瞳发茫,

城外余岁手握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划出数几十道血迹溅在他的衣襟上,脸上的几道血痕明丽。

城池下的士兵都杀红了眼,一时之间孟帷的眼中血色蔓延,喉中涌起甜腥味,而祝绾瞥见孟帷的情况,一直在身后为他疗伤。

眼下只有孟帷一人修行这殷文术,独立对抗两百架炮车。

对殷文五阶的人来说,只能支撑一时半会儿。

余岁似是有些支持不住。

此时放置在孟帷一旁的元夕铮铮鸣响。

他的身后暗箭划破长空,险些要穿膛而过时,孟帷身侧的元夕终于穿啸而去,挑开了余岁身后的冷箭。

这一切都被孟帷收揽眼底,而下一瞬元夕像是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再度安然地回到孟帷身侧,恍若刚才不过只是一场幻觉。

离钟城的紫藤花绽放,城外的鲜血淋漓遍地,滋养了离钟城的湿土。

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萦上苍穹,紫藤花汲取到血水的滋养,分外妖艳。

谢蓝田一直对着元与偕,两人僵持不下,大战几百回合,皆找不到对方破绽。

偏两人皆沉稳镇定,见招拆招,打到精疲力竭也不肯低头认输。

孟帷觉得谢蓝田的剑术招式似曾相识,正在回忆。

就在此时,沈宜松单手挑开了谢蓝田和元与偕僵持在一起的剑,挡在谢蓝田的身前,短剑直指元与偕。

俞道非久经沙场,反应迅速,将一时错愕的谢蓝田揽在身后,带着所有士兵冲回城内,大叫着“关城门”。

刚才的战况收入眼底,孟帷面无血色,尚存一丝意识,身后突然一股温热的力隔开他。

孟帷脱力瘫软在祝绾怀里。

此人神色微变,接着为结界法阵灌输灵力,银光阵阵涌现,逐渐扩大。

孟帷下意识地认为这是许遇。

但当他看清楚时,才发现拥有这强悍灵力的,是不渡。

不渡一手维持法阵,一边淡定开口道:“郡主,先带孟将军去疗伤,这里有我顶着,你们且放宽心。”

祝绾正欲开口,不渡打断了她的话,“待这里结束以后,再一同向你们解释。”

背靠着城墙时,孟帷并没有理会祝绾的动作。

他心里回顾着过往,细枝末节串联在一起,一切事情逐渐明朗了起来。

不渡,第三重天鹤族人。

鹤族人擅结阵是三界共知之事。

余岁自然也是鹤族人。

孟帷在脑海中积聚这些信息,逐步分析出余岁的身世。

余岁眼色阴暗,唇边扬起笑意,面容蒙上一层阴暗之气。

手中的匕首不住地滴血,落到离钟城的城楼上,染红了归来时的路。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他现在笑得悚然,眼瞳腥红,像极了传闻中某个妖魔。

倏尔脱力,他醒过神来,瞧见孟帷逐步向他走来,霎那之际,面容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平静。

“哥哥很厉害吧,你看……”

余岁低头用衣袖擦拭手指上沾的血迹,抬头间怔住。

距他一寸距离的,是凌厉的剑锋。

持剑之人目光坚定而薄凉,面上无色,但握剑的手异常稳重,看不出半点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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