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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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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见到了极为不想见到的两个人。

王然和沈宜松。

他们二人都是接到祝烬的旨意返回人界,前来奔赴这场胜算不大的前线战役。

“孟将军也不过如此嘛,下人界将近两月,道门也没什么进展,过往吹得神乎其神,大抵都是以讹传讹吧。”

王然抱胸,背着自己的佩剑,风尘仆仆也掩盖不了一身的富贵气相,扬起脑袋,挺着下颌,一派不可一世的模样。

“然哥,如今大家都是一个战场上的战友,有什么事都好商量,日后再清算,先得顾好眼前这场战役,同仇敌忾,齐心协力,才有更大的胜算,您说是不是?”

沈宜松是个和事佬,总是跟着王然身后替他摆平后事。

他背着一柄短剑,身上散发出一股清幽的药味,与王然一样带着发冠,端正地站在王然右侧的后方。

王然生着一对剑眉,威风凛凛,高傲独立,就是爱炫耀,嘴巴上从不饶人。

沈宜松长得清秀,身形欣长,尤其一双玉手纤细擅弹古琴,人界女子倾心不已,男子嫉妒成狂。

这样一双手舞剑弹曲,怕是孟帷和余岁也比不上风姿。

若非两人执意与孟帷作对,其实孟帷还不是很乐意非要同两人争执。

只是现在界限已分,不可逆转。

孟帷正欲开口,身后传来一个和风细雨的声音。

“王公子,沈公子安好。”

余岁笑眯眯地走近,恭敬地行礼,开口介绍自己道:“在下是尚宇则太师门下一名小辈,鄙人姓余。”

说罢王然俨然有些吃惊,扶起余岁,露出很是恭敬的神色,连带着语气都谦和了起来。

“这便是义父常提起的余岁先生吧,王然不在义父身边,多谢先生辅佐在侧。”

沈宜松偶尔出入人界,见过余岁几面,恭敬地行礼道:“沈宜松拜见先生。”

三人都是尚宇则太师的人,见面就是更亲近些。

孟帷脸上说不清是麻烦还是嫉妒的神情,指尖揉着眉心,怕是今日之后更加不得安生。

心里就是有些酸,很酸。

余岁怎么能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子笑得那样好看?

祝绾郡主身份尊贵,又与这两位一向是不熟捻的,自是不屑于与他们两个打招呼,瞥了一眼,就站在孟帷身边同他说些别的话。

“若我是祝珹,那我便在安营扎寨后两日便进军逼城,为何要留够时间,等着陛下召回王然沈宜松?”

孟帷思虑到这一层,觉得奇怪,“难不成仗着自己持有火药有恃无恐?一个决心打胜仗的人,为何会放着必胜的时机,赌一个夜长梦多?”

“一旦王然沈宜松到这战场上,便是多了一层变数,这点道理御宣王难道不明白?”

祝绾点头表示赞同,目光在王然三人身上周旋,试图看出些什么破绽。

余岁察觉到孟帷的异样,投过来一个眼神。

孟帷心领神会,借口说自己要与柏怀瑾商量些事。

祝绾自是不肯跟去。

余岁也找了个借口从王然的迷魂阵溜走,盯着孟帷笑道:“王然是个直肠子的爽利人,本想与你交好,被你视而不见后失了脸面,扬言与你作对到底,对你的厌恶直愣愣地摆在脸上,这样的人,恐怕没有那些弯弯绕的心思。”

他顿了顿,“沈宜松却不同,他或许看起来老实本分不惹事,但他的祖父沈崇山心狠手辣,父亲沈观涯虽说不露锋芒,却也是雷霆手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这些年来处理王然惹下的烂摊子颇为稳妥,喜怒不形于色,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阿岁这是在毫不留情地揭同僚的底啊,当面笑意丛生,谈笑自若,转眼就将人底朝天掀翻卖了出去,往后哪里还有人敢与你共事?”

孟帷表面打趣道,心里却在细细分析这番话。

“这不是正应了小将军的心意,哥哥与王然二人保持距离,没有私下接触的机会,就不会借此时机对你的陛下不利。”

余岁挑着眉,笑着看向孟帷。

孟帷闪躲眼神,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我哪有……”

两人像是都忘却了昨日的不愉快,仍是互相打趣着,却又恍若隔着一道鸿沟。

余岁朝前迈了一步,逼得更近,想着那会儿与王然二人说笑时孟帷眉宇间明显的不安,轻笑一声。

“是是是,哥哥多想了,小将军度量大得很,能力又不容小觑,不论是武力还是智谋上皆为佼佼者,又岂是哥哥一人就能够糊弄的?”

他低着头,半晌不哼声,直到一滴泪滴落在余岁手中的痣上。

余岁突然慌乱了起来,掖起衣角轻轻擦拭他眼角的珠玉。

“是哥哥的错,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

孟帷从出生以来在父母面前都没有哭过一两次。

每次眼红却都是因为眼前这位男子。

他喉里呜咽,“阿岁,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你以为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就是故意让你放松警惕的吗?你以为我亲近你,只是为了打探消息吗?”

耗尽了一身的力气,孟帷靠着城墙支撑住后背,声音哽住,似是委屈。

但实际上如何,只有他自己知晓。

“阿岁,你看着我的眼睛。”

余岁下意识地抬眸对上他的目光。

星光流转其间,絮絮低语着动人春色。

“你说我分辨不清,那你看着我,你是能够看得明白的是吗?我从前或许是看不清,我以为是我没有做好接受你会离开我这个事实的准备,但是我后来才堪堪意识到……”

“我这一生都可能无法去面对没有你的翌日。”

“我也曾以为是错觉,我也曾以为那是不甘心,当我意识到自己真的存有不轨之心时,我甚至痛骂我自己,我怎么能够将这份纯挚的感情染上□□。”

“可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人总是贪心不足,我多么想你的心里也有我。”

且只有我。

“我怀疑你,我甚至恶意揣摩你的心思,是我犯了你的忌讳,我愿意以任何的代价来赎罪。”

“但你不能全然否认我对你的心意,我想得很明白,看得也很清楚,我绝不后悔说的那些话,也绝不会收回放在你身上的真心。”

早已经收不回来了。

“你是这个世间,最值得我将这颗真心双手奉送的人。”

“只是你,从来都是你,什么样子都可以。”

这次换做余岁愣在原地,恍神之间只觉日夜颠倒,天地混沌,不知今夕何年。

醒过神来,一根弦绷紧了在脑中,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时,已经被紧紧拥入孟帷的怀中。

不知何作为才合适,只能僵在原地。

“阿岁,这场战争,没有多少胜算。”

“我或将战殒在这离钟城外,天地为席,尸骨无存。这次你再推开我,便是无心于我,我便永远藏在心底,再不提起。”

阿岁,我很乖,不要推开我。

“我不逼你,我只是想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关于我的心意。”

余岁退半步,孟帷朝他走近的一百步就功亏一篑。

他必须得逼他。

孟帷孤注一掷,仿佛回到了苍源城里上元灯节的相逢之时。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他抚在余岁背上的手心之中晕湿了薄汗。

“我们心中,还是应该长存希望的,不是吗?”

余岁神思悠远,跨过四海,越过日月,错失在这天地中,不知飘向了何处去。

“比起心怀希冀,我想,我更需要你。”

孟帷揽得更紧,余岁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

轰然敲响在第三重天的某一处,胸中骤然涌起的波涛汹涌,掩饰不了平静的假象。

他觉得自己可笑。

他觉得孟小将军是不是已经吃透了他。

他觉得孟帷这个样子很可怜。

他觉得自己更可怜。

孟帷不过只是说了几句话。

就引得他丢盔弃甲,心门大开。

等了许久,余岁并无反应。

孟帷等到了死亡判决,垂然睁开眼,悲色尽收眼底,深叹一口气,正欲松手。

突然感受到腰部轻轻的一拥,凉色一扫而尽,闪过万分惊喜。

确认背部的温热触觉后,将怀中人再次收紧,紧贴胸襟,听到一声轻叹。

“怎么这么可怜啊,孟小将军。”

余岁觉得自己大抵是无可救药了。

“哥哥永远都输给你……”

何再山眸色阴沉,一身银裳,配以双耳宫铃,坐在高椅上,目光如炬,扫着下面第三重天各族的长老。

这目光竟让何乾慕为之一惊,怔怔地看着侄子,生出了一丝后怕。

何乾慕多年来大权在握,秉着当年的德行高尚,在第三重天的支持者众多。

但这么些年过去,何再山对他言听计从,每每提出一些小提议,给他带上一顶适用的高帽子。

他怡然自得,不甚在意那些不值得注目的职位。

“今日在诸位的见证下,本君有件事要宣布。”

何再山顿了顿,看向了程渡,“何乾慕大长老自请命,辞去鹤族大长老一职,本君属意程渡接替大长老仙位,诸位可有异议?”

何再山竟然当众罢免了他的仙位。

震惊之余,何再山手里隐约闪过一块玄色的令牌。

何乾慕眼瞳微张,喉咙哽住,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觉得头顶炸开一道天雷。

别看这位仙尊平时鲜少这么正经,多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逍遥云散,哪里有乐子哪里就有他。

可自打他即位以来,明里暗里在第三重天各方长老之间已经不露声色地进行了一次大换血。

何乾慕放眼望去,震惊于何再山十几年的温吞手段。

不管是识时务,认准了何再山这个仙尊身份,亦或是阳奉阴违的小人。

这些人总归是见风使舵,倒向了何再山的那一边。

仔细想来,他对这个仙尊实在不甚了解。

多年来这位侄儿自由散漫的面具在他点头程渡继任小长老之后骤然撕裂。

他深吸一口气强稳住心神,才不至于在众位仙友面前站不住脚。

他被召进何再山的殿内,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仍然挺立身子,昂首迈步进去,佯装出原来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但这副样子只会让何再山发笑。

“山儿,今日这番作为是要同小伯彻底撕破脸吗?”

何乾慕还在想着刚才玄铁令牌的虚影,仍是心有余悸。

何再山没有急着回答,眸子盯着他,带着阴冷。

何乾慕心里发怵,这个样子的何再山他从未见过。

他仅仅只是看着自己而已,何乾慕的脚步就变得虚浮了起来。

“放肆。”

“本君乃第三重天至尊,你一个卑贱罪奴,如何能与本君沾亲带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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