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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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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夫人的推测不算有错,王永年并不那么想要娶她为正妻,但这事走到现在这步还是宋云书自己主导的,以至于萧夫人的偏袒让她都疑惑了那么一瞬间——

好像,真嫁给王永年也没什么不好?

萧夫人不知她在想什么,只当她受了大委屈,还在连连许诺着:“云娘且放心,成婚之后阿娘替你管束着他,保管不让他欺负了你去!三郎房中的中馈也交给你,再有我撑腰,王家没人敢置喙什么!”

管家之权,婆媳和睦,又家大业大,前途无量。

光这么几样抛出来,就足够让许多女子为之心动了,总归正妻并不是靠丈夫宠爱为生。

“云娘,你可听进去了?”

大抵是看出她在晃神,萧夫人温和地拉住她的手,握紧在掌心里。

宋云书抬眸,对上青年郎君坦然的笑容。

王永年对萧夫人的承诺不置可否,或者说,他另有打算。

宋云书看不清楚他眸中藏着的深色,但直觉让她猛地回过神来,又想起远在会稽的竹下斋、结识的好友、挖来的人才还有两个妹妹。

她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

于是宋云书也敛去了黯然自厌的神色,半垂着头,青丝绕过一段柔软脆弱的脖颈,落在耳边随风曳动。

她侧过眸去看萧夫人,水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澄澈。

“您待云娘这样好,云娘本该应下才是的。”

水榭再无旁人,此话一出,萧夫人母子都能听出她的婉拒之意。

宋云书瞧出萧夫人的脸色不好,但还是抿起唇瓣,举起酒樽敬道:“云娘无福,还请您收回成命,换回庚帖,解除云娘与令郎的婚约。”

萧夫人许久没说话,宋云书也一直高举酒樽,面色沉静地垂眸等待。

直至她的左手支撑不住地颤抖起来。

萧夫人终于道了声:“放下吧。”

宋云书右手有伤,虽隐藏在宽大的广袖间,但行走做事时都能轻易地看出右手不便,萧夫人早便瞧见了,只是不方便过问。

看她这样倔犟地坚持,萧夫人也心疼得很。

“云娘,你且跟义母说实话,究竟为何要解除婚约?这可是你母亲的遗愿!”

酒樽中盛的是果酒,度数极低,啜饮一口只能品到青梅酸甜的滋味,回味间又带着竹叶的幽香,不像酒,或许用果汁来形容更合适。

宋云书想了想,轻叹道:“幼时见了好看的花草觉着喜欢,寻了有趣的玩意儿也能爱不释手数日,连日月星辰都妄想勾下来归我所有。”

“我濡慕阿兄,也是待亲哥哥般的濡慕,而非期待白头偕老的心思。”

其实说来说去,不过是“不喜欢”几个字。

对宋云书而言,爱才是婚姻的基础。

萧夫人却摇头,审视着她道:“云娘,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非你的心意,我忝为你的义母十数年,你父母去了,婚姻便当由我做主。”

她们俩的话王永年不该掺和,也不能掺和,只是听宋云书这么说下来,他也忍不住去回忆幼年时曾见过几面的云娘。

庐江与会稽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王永年三岁开蒙,之后学业繁忙,少有远游时。

萧夫人与宋夫人交好多年,有时去会稽会带上他,他小时候是个颐指气使的性子,走到哪里都是被艳羡环绕的对象,哪里会顾得上去注意一个安静的小姑娘?

所以他是不太记得云娘的。

她性子乖巧,安静,爱读书,总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他,但对小王永年来说,她其实没什么存在感,有没有她都一个样。

王永年至今只想得起来,有一日小云娘坐在门槛上看书。

年节里人来人往的,她小小一个穿着喜庆的红,抱着帛书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像个玉雪可爱的年画娃娃。

瞧见他过来,年画娃娃的眼睛登时就亮了,带着小小的雀跃,但还是特别软乎乎地唤。

“阿兄——”

玉雪可爱的年画娃娃慢慢和对面不卑不亢的女郎重合起来。

王永年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有些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何时从那个软乎乎的小娃娃,长成了现在这个绵里藏针的美丽女郎?

他从未在意过。

“……更要紧的是,我想承父业,将竹下斋发扬光大。”

这是宋云书说话惯用的语调,温柔的,坚定的,好像至柔的水般包容万物。

“我已立女户,暂且无心成婚。况且解除婚约之事,我与阿兄是提前商议过的,觉得对彼此来说最合适,我也不会因此与您疏远的。”

萧夫人的神情略有和缓,却也只道:“云娘,你年岁小,有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云娘只有十七岁,但宋云书不止十七岁。

可这话说出来又有谁信呢?

宋云书从来不敢去赌古代人的接受能力,闻言亦默然,许久方道:“您可以亲自看着云娘怎样去走这条路。”

萧夫人凝视着她的脸庞,感慨了一句:“我错看你了。”

宋云书心中一紧。

水榭四方通透,总有清风带着春花的气息吹来,花枝树影映照进碧波粼粼,一切都预示着初夏即将来临。

萧夫人看着她,却更像是透过她在怀念谁,嗓音不自觉地放得轻柔:“你也许早就不记得了,前些年我去你阿爹寿宴上时,说你与你阿娘不大像,还惹得你大哭一场。”

小时候的糗事被拿到台面前说,宋云书耳尖微红,试图辩解:“当时年纪小……”

“罢了罢了,不说就是。”萧夫人轻笑一声,态度彻底松弛,摆了摆手,“婚事我可以不急着着手准备,但是云娘,你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换了心意随时告诉义母就是。”

却是只字不提正式解除婚约。

长辈想搅混水,宋云书不好咄咄逼人,也退一步,晏晏笑道:“云娘心意既明,自然会让您看见的。”

萧夫人哈哈大笑:“你啊,先多在会稽待些日子吧,让三郎代义母尽一尽地主之谊。”

话到这儿,她又看向王永年,肃然告诫:“你可不许慢待了我的心肝儿!”

王永年颔首:“是。”

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想要的结果是得不到了,宋云书在萧夫人万般宠溺的目光中待不下去,索性借口东西还没收拾好告辞离开。

萧夫人再三挽留,无果,又亲自将人送出了府邸。

王府占了整整一条街,宋云书走出巷落,回首望去,惊觉四方天空之逼仄,而王府府兵数百,绕府巡逻,更衬出府邸繁华景象。

官府的衙役也到了巡逻的时候,一行人从王府边走过,领头的殷殷切切地凑过去,要与管事说几句,但管事面色冷淡,并不将此当回事。

衙役却不生气,点头哈腰的带着属下走了另一条路,继续对着百姓耀武扬威。

遥想蔡文公品行高洁,为人处世特立独行,最不屑与权贵为伍,最爱与清流相交,平生建筑手稿只为至交所绘,数量本就寥寥,保存传世更少。

王家是三朝清流,如今更号称清流之首。

宋云书脚步不停地逃离着滞涩的空气,不断地反复回忆着萧夫人与王永年的行事——不愧是亲生母子,都是看着好说话,实则善于威逼利诱以攻心的主。

字字满含深意,句句语带威胁,母子两人如出一辙。

宋云书不想也不愿去臧否萧夫人宠爱的真假,她只是意兴阑珊地空坐在客栈窗前,遥望着乌云蔽月,不过是在心里感慨一句。

她当真不喜欢被这样对待。

忽而想起雁娘拿给她的帛书,宋云书点起油灯,趁着昏暗的光伏在桌案上,试图从那一方满满当当的帛书里找出一点“柳暗花明”的点子。

帛书是十几年的老东西了,金贵料子,保存完好。

是一封从会稽寄往庐江的信,从落款上看,更确切地说,应该是萧夫人从前寄给宋夫人的信件,因其内容要紧才保存了下来。

宋云书逐字逐句地看下来,也对婚约的事儿摸了个大概。

情节其实有些狗血,当年萧夫人出游庐江时路遇山石坠下,砸坏了半架马车,惊得怀胎才七月的萧夫人动了胎气,幸被采买路过的宋夫人救下,才九死一生产下王永年。

两位夫人就此结下了情谊,或者说,是萧夫人单方面主动得来的。

后头过了几年,宋夫人诞下长女云娘,萧夫人厚礼相贺,原本是想对外公布认云娘做义女的,却被宋夫人以太过张扬为由拦下,两家自行办了认亲宴就算数。

再后来,萧夫人喜欢云娘,云娘也爱粘着王永年,就又风风火火地定下了他们的婚约。

信中记载的就是萧夫人央着宋夫人许了云娘的俏皮话。

“……莺莺,我知道你待我最好了,你就顺了我的心意罢……”

“我必待云娘若亲子,三郎要是对她不好,我就不认他了……”

“……三郎不成的话,我家大郎二郎也是使得的,只要你看得上眼……”

这死皮赖脸的程度,大概也只有亲闺蜜做得出来了。

宋云书都不敢去想这封帛书要是流传出去,萧夫人雍容华美的贵妇人形象——大概也破灭了,哦不,或许都没人敢信。

可也就是这封信,让宋云书更想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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