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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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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动不动。既没有接过她的吻,也没有推开她。

这里属于荒郊野外,风霜雨露很繁重。崔若愚身上仍然是湿漉漉的衣衫。

他裹在她身上的袍子已经被她拉下了上半身。

他这时才瞧仔细:她身上穿的是剑阁蜀军的服色。

“你……”

“快点。听话。”崔若愚蹭着他的下颌说。灼热的呼吸烫得崔若愚自己都疼。

每次呼吸都要被烫伤,这种滚烫让她恨不得永远贴在那男子清凉的脖颈上。

见他还没有反应,而自己身体里难以抑制的欲念快要彻底吞没她的理智。

那欲念迟迟得不到回响,已经快要酿成怒火。被崔若愚压制着,耐心地哄着那人。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希望强迫他。她从怀里摸出那把匕首。

军旅生涯给了她自信,对付一般男子,并不难。

如果他仍然犹豫,还要拖沓,那她只能虚张声势,强逼他行动。

匕首还没摸出来。

那人缓缓开口:“小心些。我带你上马。”

他看着修长俊秀,双臂却很有力量,轻而易举地把她推上马背。

随即他也跟着上马,双手穿过崔若愚腰间,拉起缰绳,策马奔向来时路。

他依稀记得两里地之外有一户人家。比剑阁大营更近些。

何况,蜀军大营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一个人闯到山脚下来。不能贸然带她回去。

她不该在蜀军的大营里。

他一边寻思着,一边策马。“快到了。再等等。”

“我不要。我哪也不想去。”崔若愚微微阖眼,眼波中娇媚动人,又带着埋怨。

她蠢蠢欲动,整个人依靠在他胸前。视线像火焰一般,贪婪地舔过他的脖颈、下颌,轮廓和脸颊。

他很高。她依偎在他胸前,看不到他的样貌。

身体中的欲念又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她有些耐不住,嘤咛了一声。

他正要关心她,就发现她竟然抱着他的腰,借他稳如泰山的身子,换了姿势。从背靠着他变成面对着他。

她修长的双腿压在他结实的双腿上,一手勾着他脖子,猛地用力,整个人卡着他的腰坐在他身上。

“我们快点开始吧。求求你。”她还在软着性子求他。再拖下去,她意识全无,就更没有选择主动权了。

会发生更多无法预料的事。

至少她现在还能自主地选择。

她紧贴着他,冰冷的衣物挡不住她身上的热气。身子香而绵,让人不由得怜悯。身子中同时又藏着韧劲,勾人无限,让人很想试一把,看这身子能承受多大的力道。

她这突如其来的姿势转换,惊了马匹。

他不得不专心驯马,无视她这些疯狂的举动。他明白,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马背上。

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了。

她缠着他的身子,乱动乱扭,在他身上摸索。她呼吸越来越粗重。

崔若愚迷乱之中伸手去摸男子的腰带。摸了几下没摸到,就随手乱扒。

他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衣,被她轻易地摸进衣服里面。他不得不打了她不安分的手。

她恼怒地叫了一声,反击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泄愤。

那一口不轻不重,咬完还狠狠地吮了他脖子。

男子心中一动,呼吸停滞了片刻。他知道这样下去很危险,只好腾出一只手搂住她,把她束缚在怀里不能动弹。一手猛打缰绳,加快了策马的速度。

前方漆黑的古道上,朦朦胧胧地见到淡淡的光影。

男子下马,几乎同时把她抱下来,前去叫门。

门开了。一个老丈举着火烛来开的门。“大……大官人……”

“老人家。我……朋友生病了。请投宿一晚,还望老人家能给我些泄火清郁的药草来。”男子快而不急地交代着。

老丈看来客气势不凡,连忙让开身子。男子抱着崔若愚走向了主屋旁边的小房中。

老丈打开门,房中有一张小床。他点起了灯火,指了指旁边一个柜子,又看了一眼裹在袍子里的崔若愚,就离开了。

男子看了柜子,像是个装衣物的箱子。他把崔若愚放在床上。转身离开,要去帮她找衣服。

崔若愚刚碰着床,就跪坐起来,拉住男子的手,不依不饶。

情动的力量让她使出了吃奶的劲。男子若要掰开她的手,难免要伤到她。

男子不假思索,顺势把她抱起来,走到旁边的箱子,打开了箱柜。

里面是一套嫁衣。男子动作停顿了一下,就把嫁衣中的里衣和里裙拿出来。

他想让她自己换上。一转头触碰她癫狂又迷乱的神态,就知道:她不可能乖乖听话的。

崔若愚又凑上来了,一边咬磨他的下唇,一边蛊惑他:“乖。听话。你会喜欢的。”

他眼神动了动,也顺着她的话说:“乖。把衣服换上。”

她不肯依。

“换上。我就答应你。”他低声说。

崔若愚从他手中抢走了那套衣裙,自己利索地换上了。她小心翼翼地把湿衣服袖中一个小荷包装在怀中。

男子背过身去,没有看她。

“换好了!”她换上了衣服,正要去缠着男子。

鼻子中一阵酸痛。流出一股腥甜的液体。

她疑惑着伸手去擦,刺目的血迹印在手背上。

鼻血还在流。像水一样。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他背对着她问。

鼻腔里传来的刺痛越来越激烈。崔若愚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瞬间之后又清醒过来。

她怔怔地看着手上的血迹。这是什么征兆?

没听到她的回应,他便转过身来。

崔若愚已经清醒过来。她马上背过身去,不动声色地用红色的袖子擦去鼻血。

不能让人看见她的绝境。不然,可能要讨价还价。

“没事。”她努力克制着慌乱和低落。身体里的欲念在慢慢平息,虽然还在作祟,已不再是难以控制的程度。

可是鼻血却止不住。擦了又流出来。

难道说,欲念消退之后,她也会死?瞬间,崔若愚万念俱灰,浑身凉了下去。

不甘心。她才刚开始要报复姜维,怎么不明不白要死在蜀军手中?

就这么死去,见到司马师,要被他取笑的吧?崔若愚想起司马师,心里又甜又痛。

甜者,死了便能见到他。

痛者,实在不甘心让他就这样离世。哪怕忍着疼痛,也要为他再做些事。

身后脚步响起来。“身子觉得如何?”那人关切地问。“我让主人带点药草汤来,或许有些帮助。”

“好。谢谢。”崔若愚瞥了那人的影子,像变了一个人。与刚才的癫狂幼稚不同,冷静得有些死气沉沉。

一双手把她扳过来。看着她清冷而风流,脆弱而倔强的容貌。

这张小脸,这般神态。令人难忘。那一抹血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狰狞,更显出这张脸的柔弱魅惑来。

“你在流血!”那人仍然低声说话。但语调中有不加掩饰的关心和在意。

崔若愚垂着头看着地面。“无妨。可能是药效过去了。有点损伤而已。”

“你身上很烫。”那人把手放在她额头上。

她也不介意。“谢谢。刚才……”鼻血又流出来。

她伸手擦掉,转身走到床边,跪坐到床上,面对着墙壁,背对着他。“刚才吓到你了。真的抱歉。你走吧。”

烛光摇曳之中,她和他同时注意到,粗糙的土墙上,有一个喜字的花样。

暧昧的烛光,突兀的喜字,她身上的喜服。

两人心中都存了疑问,顿时都沉默了。

老人家正好敲门进来。把药碗放在桌上,又出去了。

“来。把药喝了。”男子端起药碗,来到她身后。

她情绪低落地说:“有劳了。还请放在桌上吧。我回头喝。你本来要去何处?被我耽误了吧?”

那人没有说话。去何处?

崔若愚又擦了一把鼻血。她几乎能确认,她已经错过了使用解药的最佳时期。等鼻血流干,她就会死。

她这个动作,落在男子眼中。他微微皱了眉,完美的凤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坐到她身旁,把药碗递到她嘴边:“喝了。”

崔若愚恍如未闻。只盯着墙上的喜字。眼前的一切慢慢有些模糊。她努力地眨了几下眼睛又睁开,情况并没有好转。

“不用了。谢谢你。”崔若愚轻声回答。“我大概是要去见司马师了。”

“先喝药。”他声音中带了惯有的命令和压迫。

崔若愚惨笑着说:“你管我做什么?你本来该去哪,快些去吧。”

“我来喂你。”一只手捏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在她晶莹细腻的肌肤上停了一会,似乎在给她反抗的时间。

她没有推开他。他便捏开她被欲念烧红的唇,把那碗和她差不多烫的药汤喂进口中。

她喝了两大口。不苦。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崔若愚安静地喝完。又抹了一把鼻血。“喝完了。你走吧。”

他没做声。一会儿,一只手托着她的头往后仰,一只手在帮她擦着脸上半干的血迹。

他注意到她眼神涣散。“你到底怎么了?”她的情况比他预想的严重太多了。

他倏然紧张起来。语气也有了波动。“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误服了宫廷里流传出来的一些闺房用药罢了。”她努力地凝聚自己的意志力。把话说清楚。“如果我死了,不关你的事。这药太霸道了。”

她喝了一小勺尚且如此情不自禁。很难想象姜维喝那一碗之后的药效。

会不会纵然是得了杨曦月,也同样解不开药效呢?

崔若愚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那人抱着她,声音有了怒意。“你怎么会喝宫廷中的药?为何不早说!”

那几乎无药可解!

“不怕!哈哈哈哈哈!姜维一定比我更难受几万倍。娶了杨曦月,和像我一样流血流干而亡,哪个都不好受!”崔若愚陷入了濒死的疯狂。

体内的欲念像回光返照一样,做着最后一次冲击。

她脸上又起了潮红。视线暂时恢复了清晰。可惜意识再度变得混乱。

她只能看到一张英气俊朗的脸。却无法辨认他又怒又痛的神情。

“这就是你进蜀军的原因?为了姜维?”他低声问。

“不要那么多废话!”鼻腔变得干燥灼热,熟悉的冲动又在撞击着她。崔若愚本能地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使用解药的机会。

她抓起换衣服时放在旁边的匕首,抵在他脖子上:“不要动!”

她此时动作冷静而迅速,拉下束发的带子,命令他:“把手伸出来!”

他没有动。只是看着她。她似乎又发作,但不流鼻血了。

她扫了他几眼,打算把他绑起来,强迫他当她的解药。

看似恢复了神志,事实上,崔若愚仍然是恍惚而飘渺地。

她失去了周全考虑的能力,解药二字,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所以她没有发现,这男子既然能单手抱起她,怎么会惧怕这把小小的匕首?

“你不要怪我。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崔若愚咬咬牙,艳绝的面容,毫不犹豫的动作。

她丢掉了发带,伸手精准地拉住男子的腰带。不忘用匕首抵着他的腹部。“别动啊!很快,很快就好。”

那男子的腰带有个银扣。崔若愚没见过。情急之下,没掰开。

她想用匕首去划开。

他轻轻地按住她的手。“你会后悔的。”

“如果就这么死了,我才后悔。”崔若愚噙着眼泪,楚楚可怜。但语气坚决而明朗。

他目光移到窗外。漆黑不见五指。月亮已经西沉入海。

满目所及,天地间只剩下他和她身旁这盏小火苗,还在散着微光。

是宫中的秘方……他又把目光落回她身上。

微粉的眼尾和鼻尖,饱满的双唇,唇峰轮廓深而微翘。眼波流转出坦率的欲念,热烈又纯粹。

她的纤纤玉指还在努力地寻找开扣子的方法。笨拙中混杂着风情摇曳。

他按着她的手,牵引着她找到了腰带上银扣的开关。咔哒一声响。

火光跳了一下,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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