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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赵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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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雪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以及知晓此事的途径。

此事闹出,卓清茵倒是不敢再造次。

众人怀疑蔑视的眼神仿佛刀子一般割在卓清茵身上。她这人最好面子和名声,而摧雪这次请来的皆是襄京有头有脸的顶层人物。

这下羞愤欲死的该是卓清茵了,倒是很好的报了胧雀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的仇。

但是摧雪没想到沈珂居然会来这么一出事情,这个实属在摧雪预料之外。

这次这词宴会竟然还扯出有关于真正沈茯的事情,这恰好说明,沈珂卓清茵在私底下调查她。

而摧雪却意外疏漏这一点。

看来她必须得好好查一查柳华珠也就是沈茯在民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太傅被灭门一案还未调查清楚前她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胧雀听闻此事的表情十分复杂。

竟然一下子明白了李毅为何那么维护卓清茵。

因为李毅的母亲也是合欢阁的其中一员。虽然这些年李毅从没说过自己往年旧事,但胧雀也猜得出,因为母亲出身合欢阁,他儿时日子并不好过。

而在摧雪说出卓清茵身世后,众人都是一副吃惊模样,只有李毅仿佛提前就知晓。或许因为合欢阁,李毅和卓清茵会有什么渊源。

胧雀能想到的崔雪自然也能想到这个地方。

但是和她没什么关系。

手上有卓清茵这个把柄,想来如果她是聪明人,短期内不会再找上摧雪等人麻烦。如果愚蠢一点,恐怕便是要杀人灭口了。

摧雪就等着她如何选择,如果是后者,她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条人命。总来找麻烦的苍蝇,还是杀掉比较一劳永逸。

沈珂也没想到摧雪会来这么一出。

合欢阁是江湖不管正邪都会唾弃的组织,因此沈珂皱眉,后退几步与卓清茵拉开距离,眼神逐渐蔑视。

卓清茵自然也注意到周围人态度的变化,脸色彻底黑下来,嘴硬:“不知公主殿下从何听来此等谣言,清茵母亲乃是正正经经良家女子,不是什么合欢阁的婢女。”

“如此吗?那可能是本宫记错了吧。”摧雪歪头笑笑,漫不经心。

显然这两句话都不足以让众人的怀疑消失,但是摧雪本人却没再说其他更多的,因此也就都笑笑不在言语。

事实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胧雀似乎有些不舒服,她拍拍摧雪肩膀:“我先回去了,头有点疼。”

卓清茵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了,胧雀心中的气也顺下来,可能是昨日吹冷风感染风寒,害怕传染给摧雪因此想着先回赵府。

“三皇妹怎的还站在那处,既然来了,那便先落座吧。”摧雪随手指了指卓清茵身旁的空位。

而沈珂明显有些抵触,她深吸一口气,瞪了卓清茵一眼,随后一声不吭转身离开。

摧雪似乎并不介意,其他宾客也知晓三公主傲慢且与二公主不对头,因此都没表现出什么惊奇,而是略过沈珂,重新归于宴会热闹之中。

气氛活络起来,戏台子上的青衣声音婉转悠扬,婉婉道来,仿若莺歌高唱。

一时间宾客们不自觉沉迷戏中,以至于没注意到摧雪身旁的宫女悄悄消失。

寻月走后,摧雪身旁无人,唤来卓清茵,叫帮自己倒酒。

卓清茵咬唇,袖中指甲深陷肉中,面上却丝毫不显屈辱,反倒是微微一笑,欣然上前。

“我可有得罪过你,为何如此和我作对?”卓清茵凑到摧雪身旁提酒壶为摧雪倒酒,低声道。

摧雪拿起酒杯的手一顿,随即笑道:“得罪我?你配吗。”

卓清茵敛去眼中暴戾,放软声音:“如果是因为胧雀的事情让公主误会了,清茵自此在这里向公主道歉。”

看来卓清茵的确很在乎她的身世,但既然她主动示弱,胧雀也消了气,再加上卓清茵确实没对她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摧雪便也不再继续追究。

虽然卓清茵没做过伤及她利益的事情,但到底自己与胧雀同仇敌忾,一开始结仇避免不了,但如果能善了此事,总比杀人来得更简单。

“卓小姐蕙质兰心,聪颖善良,倒是本宫小肚鸡肠了。”摧雪弯唇,倒满一杯酒,递给卓清茵。

卓清茵回以微笑接过。

宴会结束后,摧雪回到宫中,恰好此事寻月回来。

那时宴中,摧雪便叫寻月前去查探关于沈茯在民间的事情。

最主要便是那个周世寻。

因为在那个胖男人口中,摧雪知晓周世寻是对沈茯极其重要的人,因此与沈茯大概也颇为亲密,因此摧雪警惕沈珂找来周世寻,可能会侦破她身份。

她便先下手为强。

“主子,探子来报,沈茯在民间流浪多年随后去漱州安定,因身体虚弱,因此成了一名医者,在漱州颇为受欢迎。因为容貌出众,在漱州不好存活,沈茯便以面纱掩面,因此很少有人知晓她的真面目。”

“周世寻可能是唯一一个与沈茯交往亲密之人。周世寻父亲原本是驻守漱州的武官,十二年前涉及摄政王谋反一案,因此被革职,一家人成为流民被沈茯所救。后来周世寻父母不幸去世后,沈茯周世寻相依为命。后来沈茯被漱州一户富人家捆去做妾,周世寻去救她时不幸被打断了腿,自此失踪,后来沈茯逃富人府中,被神武军寻到。”

这些事情口述出来远远不及沈茯真正经历万分之一的苦。

姐姐艰苦逃亡,吃了上顿没下顿,整日担惊受怕,而同胞妹妹却在首都皇宫享受金玉琼浆,弹琴赏花。

命运不公。

当初神武军是在燕兆郡寻到的沈茯,离漱州几十里路。她身体本就不好,独自一人在深山野林行那么多天路,也难怪能被山贼惊吓致死。

听完这些,摧雪心微微放下,因为沈茯交际圈简单,给她省了不少事情,只是这个周世寻不知所踪。

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想必就是漱州富人,回忆起他提起周世寻时的口气,摧雪凝了凝神:“找到宴会上沈珂带来的那个男人,周世寻必定在他手中,寻到后将他带来此处。”

“是。”

寻月办事效率快,身影很快消失在皇宫深红高墙上。

几秒钟后,寻月又飞身进来,神情难得焦急:“主子,不好了。”

摧雪正在整理棋盘,见寻月火急火燎赶回,眉头拧了拧,有种不好的预感:“何事?”

“户部侍郎在赵府死了,嫌疑人是胧雀,已经被大理寺的人扣下了。”

她眉心跳了跳,几乎是没思考猛然站起身,披起外衣向门外走:“去赵府!”

事情就在摧雪宴会快结束那时发生。

赵府中女眷已除了那个疯了的太傅夫人,其他人已全部在摧雪宴会上,因此赵府只剩下一众家丁丫鬟和赵老爷。

胧雀中途退席,又有家丁和丫鬟证明在赵老爷死前与胧雀发生过争执,后来赵老爷便暴毙在书房中,左脖颈几乎被刀砍断了一半,只剩筋连着骨,可想而知凶手恨意多深,其气力有多大。

再加上胧雀本就是众所周知用刀高手,自然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摧雪赶到现场时,胧雀被绳索捆绑,沉默不语。

赵老爷尸体是被回家的赵夫人与赵家两个小姐发现。

临近子时的夜晚,赵府灯火通明,赵夫人悲怆哭天喊地,赵老爷骇人的头部被蒙上白布,书房喷射血迹满地,除了被蒙上白布的尸体,不远处还直挺挺躺着两个人。

正是被父亲尸体吓晕的赵家两个小姐。

摧雪到时,丫鬟正将这两人拖出书房治疗。

小小书房挤满办案的人。

刚迈进书房,摧雪便察觉到一道强烈视线,她抬眼回望过去,撞进一双漆黑沉沉眸子,让摧雪心头一凛。

摧雪自然的向楼齐涯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你会来。”他态度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熟稔。

摧雪知晓楼齐涯在逗弄她,现在毕竟有更重要的事情,便没同往常一样噎他。

户部侍郎是楼齐涯在朝廷的一大助力,此次莫名毙命,要是楼齐涯不来,摧雪才觉得奇怪。

“你觉得会是谁?”

摧雪摸摸下巴,身体斜过去靠近他低声问。

男人双手环胸,肩背宽阔,身姿如松竹,没有排斥摧雪的靠近,目不斜视,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胧雀:“不是她。”

摧雪有些意外,挑眉:“为何。”

听闻,楼齐涯侧头看摧雪一眼,不言。

见此,摧雪用手肘拐了拐他劲瘦腰身:“说话。”

感受到腰侧的力道,楼齐涯再次看向摧雪眉尾微挑,眼神黑沉:“明知故问。”

作为和胧雀看起来关系不错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胧雀杀人时习惯砍右边,不管是肩膀手臂还是胸口。

而赵老爷这伤口分明是凶手情绪极致激动时造成的,人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总是会先遵从本能下意识用自己习惯的方式。

但其他人却不知晓,就算知晓,在胧雀为唯一重大嫌疑犯时,这个理由也不能成为铁证。

此时仵作已经前来初步验尸,大理寺的人也在作案现场记录勘察。

胧雀是第二个看到摧雪她,见摧雪来,胧雀翻了个白眼,用唇语无声告诉摧雪:我怎么这么倒霉。

说完她开始咳嗽,吸吸鼻涕,明显是感染风寒的症状。

她似乎是在床上被拖起来的,身上只穿着一层薄薄里衣。

摧雪脱下外衣披在胧雀身上。

深陷死亡案件的众人这时才看见摧雪,百忙之中行礼:“公主殿下。”

摧雪和善点头。

朝廷重臣横死家中,此时大理寺少卿也在,见摧雪前来:“公主殿下深夜前来可有何事?”

“无事,只是前来看看。”

只是例行询问,摧雪不说其他人也知晓她是为了胧雀前来。

因此扣住胧雀的官兵将她松绑了些,搬来一个椅子让她坐下,却仍然钳制着。

“是左相的人?”摧雪重新回到楼齐涯身边。

“不知。”

此次案件,摧雪和楼齐涯算是短暂的成为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关于左相之事,摧雪也只是猜测,毕竟户部侍郎赵老爷站在楼齐涯的阵营已经很久,也不算楼齐涯最得力的助手,相安无事多年,此时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在书房杀掉赵老爷。

如何都讲不通此事。

可是除了左相,其他人又有什么动机杀掉赵老爷。

产生质疑后摧雪上前触碰赵老爷的尸体,脑海中闪过锋利银刃,剧痛,不可置信,,似乎是一种被亲人背叛的悲怨。

摧雪抿唇抬头看向胧雀。

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胧雀,就连自己的第六感也似乎针对的胧雀,但看胧雀那副神色,又是不像是她作案。

绞尽脑汁都无法知晓还有何人为嫌疑犯。

被亲人背叛?摧雪灵光一闪,突然问办案人员:“赵老爷去世时,除了胧雀,还有何人在府中?”

那人几乎是不用思索便答道:“回公主殿下,还有赵老爷的妹妹,但她不具备杀人动机以及作案时间,魏夫人那时待在偏院,院外看守的十余家丁未曾见她出去过。”

那就怪了。

那天她曾经探过魏夫人筋脉,分明是没有武功且神志不清的弱女子,如果真是她作案,十几个家丁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且未曾被迷晕过,为何会神不知鬼不觉出来作案呢。

可如果不是胧雀,就只能是她了,毕竟赵老爷的其他亲人都在她宴会上,符合的只剩胧雀和魏夫人。

“你知道是何人了?”楼齐涯见摧雪问的莫名问题以及思索神情,开口问。

摧雪还不确定,毕竟证据不足因此摇摇头。

“是他妹妹,对吗。”楼齐涯声音淡然懒散。

而摧雪却皱眉猛然抬头:“你怎么知道,为何会怀疑是她。”

他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摧雪给了胧雀一个安抚眼神,随后追上去,紧跟楼齐涯脚步。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楼齐涯停下脚步回身凝视她,嘴角弧度平直,眼底却带着戏谑:“不知道。”

这模样分明是在报摧雪怀疑魏夫人却不告诉他的仇。

“你没有证据。”摧雪背着手紧跟着楼齐涯出赵府。

“明天过来。”他步伐不停,出声道。

“过来干什么。”

“找证据。”

摧雪见楼齐涯这模样,又想起楼齐涯那聪明警惕的脑袋以及细致玲珑的心,不得不怀疑楼齐涯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他该不会是看出自己能知晓尸体死前六感的天赋了吧。

她突然有些拿不准,正准备上前开口问时,锋利剑身挡住她继续前行的脚步。

银刃逼近,摧雪顺着剑身抬头看过去,是那日在丞相府前的暗卫少女。

少女眉目冷冽,暗沉沉紧盯着她,似乎很是厌恶,执剑挡住摧雪,不让她再靠近楼齐涯一步。

“落鸯。”楼齐涯衣袂翻飞,高坐玄马上,皱眉出声,示意她放下剑。

落鸯一身黑衣似乎要融入黑夜,死死盯着摧雪,似乎不肯退后。

摧雪不知为何楼齐涯对这个女暗卫如此纵容,想必应该不只是单纯的暗卫。

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少女,摧雪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嘴比脑子快:“你穿红衣可能会更好看。”

不知自己为何会生出如此想法,但却见眼前少女,突然浑身紧绷,手中的剑缓缓垂下。

在摧雪正准备上轿离开时,银剑带着疾风向她背后刺来。

“你也配说这句话?!”

兵器铮鸣,第六感迸发,摧雪转圈躲开。

一块疾驰来的石子先一步将剑身打歪,落鸯的剑刺到轿子上,摧雪毫发无伤。

“滚回来。”楼齐涯语气微微低沉,带着难以言喻的怒气。

落鸯用力拔出剑身,抿唇低头,神色却是倔强无比。

她阴沉抬眼看向摧雪,随后翻身上马,先楼齐涯一步架马离开。

而楼齐涯却并没有什么意外或者被冒犯的神情,只是深深看了摧雪一眼,随后策马奔去。

摧雪皱眉,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落鸯。

另一边楼齐涯很快追上落鸯的马。

落鸯架马缓缓行在街上,冷风簌簌,她紧捏缰绳,见身后马蹄声渐近,她抬眼时眸中泪水止不住:“为何要护住她?你真的喜欢上这什么二公主了不成?”

“当街杀她,你疯了?”楼齐涯语气平淡无波,眉心微皱。

“那阿姐怎么办,是不是因为阿姐死了,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去找替代品,我告诉你,只要我落鸯活着一日,便不会让你得逞!”

落鸯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到底只是十四岁的小少女,遇事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而楼齐涯被点到,垂眸思考不知在想什么。落鸯此言一出,他竟真分辨不清到底是否将沈茯当成了阿雪的替代品。

毕竟沈茯与阿雪太过于相似,自己无意识将对阿雪的感情转移到沈茯身上也未曾可知。

这样对沈茯不公平,更对不起阿雪。

见楼齐涯沉默,落鸯更怒火中烧:“世界上只有一个鸠,只有一个摧雪,沈茯不是她!如果你喜欢上了沈茯,阿姐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原谅你!”

半晌后,楼齐涯缓缓出声:“她说得对,你更适合红色。”

落鸯一愣,头顶月华凛然,正如多年前,她六岁时,被小少女从乱葬岗抱出,“小妹妹,你的红衣可真好看,快别哭了,姐姐带你回家。”

但是阿姐不知道,她身上原本是白裙,红衣是被仇人的血染红。

她是多年前邪恶组织用药物,培养的天生杀器其中一个,鸳鸯姐妹与猛兽厮杀长大,戾气深重,四五岁时便开始杀人,组织被她灭门被摧雪误以为是受害者救出乱葬岗。

武林中没有她的姓名,但是煞鬼鸳鸯却在江湖广为流传。

鸳鸯中的鸳,早就被她杀死。

而武林中并不知道杀器姐妹中还有一人尚存活,不然落鸯的存在一定会引起腥风血雨。

楼齐涯的这个“她”不知在说沈茯还是摧雪。

当年被摧雪救走之后,将她藏在阁楼,落鸯遵从猛兽习性,屡次试图杀死摧雪,后来渐渐与她熟悉后,将摧雪当成自己亲人。

那时她便认识了楼齐涯,因楼齐涯与摧雪关系亲近,因此落鸯一直是敌视他的。

直到落鸯的存在被宴颐发现。

宴颐知晓她身份后,面色凝重欲杀死她,再次被摧雪救下,摧雪给了她很多钱财,让她下山好好生活。

回忆起来,在鸿天祠的生活算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后来她为了生活去当雇佣兵养活自己,想着再次有一天能见到摧雪。

那天,鸿天祠鸠去世的消息不出半天传遍江湖。

当时她正在角落里啃馒头,数着盘缠,恰好凑够去往鸿天祠的钱,兴奋时,却听见摧雪去世噩耗。

绝望下,意外遇见楼齐涯。

虽然他换了名字,面容却还是鸿天祠的那个阿叩,落鸯立马认出他。

互通信息后,落鸯便留在他身边替他办事。毕竟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为摧雪报仇。

虽说表面上是上下级关系,但真要算起来两人也不过合作罢了,落鸯和楼齐涯两人都是天生冷心冷情不会轻易与人熟络的性格,因此也没多少情分。

在一起办事全部是因为摧雪。

因为摧雪在见到她第一面夸她红衣好看,自此她便一直穿着火红衣裙,明媚张扬。摧雪死后,她便抵触红衣,害怕触景生情,这个世界上让她愿意穿红衣的人已经不存在了,自此落鸯便换上黑色衣裙,不再碰红色。

在看见沈茯时,落鸯偶尔也会恍惚,但每次错认后,想杀沈茯的意念就越来越强,特别是楼齐涯对沈茯的态度,让她十分恼怒,为阿姐鸣不平。

凭什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就凭她那一张侥幸与阿姐相似的脸吗?

落鸯不想接受。

回过神来时,楼齐涯已经策马离开,她冷下神色。假如确认楼齐涯真的对那沈茯产生不该有的感情,那她便杀了这对狗男女。

假如杀不了楼齐涯,那她就先杀了沈茯,然后再和楼齐涯同归于尽。

户部侍郎在书房暴毙,嫌疑人是刚找回来的亲生女儿一事传遍大街小巷。

就连胧雀刚出生时道士所言红发克父一事也被拖出来反复讨论,令人咂舌。

再加上家丁丫鬟所证言胧雀在赵老爷死前与他起争执,更是让人觉得凶手就是胧雀,民众纷纷请愿处置这个弑父恶魔。

因为赵老爷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爱戴,因此处死胧雀的声音只增不减。

此时胧雀已被关进大牢,因为摧雪的打点,她过的不算艰难,反而顿顿大鱼大肉,牢房也是一应俱全,比在赵府还舒服。

此案调查权已经全权移交大理寺,摧雪去要都案权时却被通知已被楼齐涯拿到。

因此她先去牢房找了胧雀。

不似在北襄第一次看见胧雀时那个牢房的破烂和阴暗,胧雀如今所呆牢房宛如一个上等厢房,而摧雪找来时,正见胧雀美滋滋吃着狱卒送来的玉翠虾丸。

见摧雪,胧雀舔舔唇:“来了。”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难怪被认为是弑父凶手。”摧雪笑她。

“伤心啊,肯定伤心,只是我这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胧雀狡辩,随即打了个饱嗝。

虽然这个父亲没有养育之恩反而听信谗言将刚生产完体弱的小妾和女儿赶出府,但是毕竟有生恩,胧雀知晓后也是伤心了一小会。

也只是一小会而已。

“怎么回事。”摧雪开门见山问胧雀。

胧雀艰难咽下吃下去的鸡腿肉,含糊不清:“你终于问到这里了,首先,赵老头绝对不是我杀的,那天起争执也只是因为我忍不住问他知不知晓他夫人设计将我母女赶出府,并且杀掉我母亲的事情。”

“结果我刚问完,他就大怒打了我一巴掌,吹胡子瞪眼骂我污蔑主母,我这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和他吵起来了,在他嘴里赵夫人多么贤淑善良大方,屁。”

“再后来,他吵不赢我,就把我轰走了,那天我感染风寒又累得很,沐浴完就上榻睡觉了,睡到一半一群官兵闯进来把我抓走,再就是你来了。”

摧雪已经猜到胧雀和赵老爷争吵大致原因了,如今也只是证实,她继续说:“你可有怀疑的凶手?我在你父亲身上感觉到了被亲人背叛的悲愤,当时府中除了你和魏夫人,可还有其他赵老爷亲眷?”

一碗饭下肚,胧雀愣了愣,随即摇头:“没有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我姑姑?可是她为什么要杀赵老头,我看赵老头那伤口,深得很,半个脖子都断了,是多恨才能一刀砍成那样,啧啧。”

“不知道,目前至少可以锁定凶手是魏夫人,如今得是去找证据证明你的清白,”摧雪顿了顿,思索半晌缓缓摇头,“但以现在情况,找到证明你清白的证据几乎不可能,只能从魏夫人身上下手。”

“你去找魏夫人吧,我发现她对我挺好的,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只会凭借我身上的气味认人,你过来。”胧雀站起身走到铁杆前朝摧雪招招手。

摧雪过去手中被塞了一个精致香囊,仔细观察,上面绣着好看的小麻雀,栩栩如生,味道也清新好闻,不像是笨手笨脚的胧雀能做出来的。

也许是接收到摧雪的怀疑,胧雀开口解释:“这是我姑姑绣的,里边的香料她也会定期更换给我,拿着吧,她会把你当成我的。”

没想到魏夫人竟然对胧雀这么用心,对赵老爷的女儿都如此用心,那更说不通为何要杀赵老爷了。

要不是摧雪第六感除了在楼齐涯那,其他地方从未出过错,她都要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这几天相处,姑姑她并没有武功,而且心地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杀人呢。”

胧雀嘟囔,随即似乎又想到什么,告诉摧雪:“对了,那天姑姑她念叨了很多事情,当年我被丢出赵府,母亲横死的事实她当时就知晓真相,但那时她似乎遇到麻烦事,因此有心无力,这些年一直很愧疚,所以才写信告知我。”

这么一说,摧雪倒是明白了魏夫人为何会独独对胧雀好,于理当年那件事她不管也怪不着她,但是正应了胧雀所说魏夫人心地善良,因此才会为这个自己压根没责任的事情自责多年。

一个善良的女人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恨会弑兄。

摧雪没再多问,“下顿吃什么,我让厨房帮你准备,我就先走了。”

“红烧猪蹄!”

“好。”

摧雪来到赵府时正好碰见楼齐涯。

楼齐涯身旁倒没再跟着落鸯。

见摧雪前来,他并没有多意外,步履不停,径直朝偏院走去,摧雪见状跟上去。

“你可查到什么?”摧雪主动问他。

“还记得此前鸿天祠贺萱被太傅杀死一事?”楼齐涯把玩手中剑穗,眼底情绪波动,大步向前走。

“记得。”摧雪跟上走在楼齐涯身旁,衣裙身旁的手微微收紧。

“你可见过贺萱?”

摧雪不知楼齐涯为何会问,下意识绷紧身体回复:“没,你见过?”

“嗯,有过一面之缘,魏夫人与贺萱长相相似,当初便是老赵为了升职亲手将她卖给魏太傅。”

楼齐涯声音低沉,婉婉道来。

摧雪郑忽然怔愣住,细细想来,魏夫人眉眼身形确实与母亲有些相似,她故意试探楼齐涯,“为何?太傅不是憎恨贺萱,又为什么要将与贺萱相似的魏夫人娶为发妻。”

他停下脚步,侧头挑眉看向摧雪:“谁说太傅憎恨贺萱。”

“不然他为何要害死贺萱。”

“正是因为他太喜欢贺萱,爱而不得才会失手将她杀害,而魏夫人,只不过是一个替身。”

果然,楼齐涯知晓的似乎比她更早更多,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如此了解这些事情,有什么目的。

“可是这不足以构成杀人动机,据我所知,魏夫人成婚后,对太傅十分中意。”

这不止是北襄百姓都知道的事情,也是摧雪那日接触魏夫人时,从她对言语中感受出来的。

“这些自然得你去问更多了。”楼齐涯面色不变,随意瞟了眼摧雪腰间的香囊。

摧雪自然注意到楼齐涯的视线,不禁胆寒。

果然北襄才是楼齐涯的天下,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说话间已经到了魏夫人所住偏院,院门口的家丁和丫鬟见是摧雪和楼齐涯,不敢阻拦,只能低头装死。

于是两人进去的无比顺利。

刚踏入门槛,一道湖蓝色身影就冲过开拉住摧雪胳膊将她往屋内带,似乎全然没有看见一旁的楼齐涯。

楼齐涯见状,唇角微勾,眼神漆黑,随后不紧不慢跟上去。

“小雀,这几天怎么没来看姑姑,快看,给你准备的饭菜,看看合不合胃口,可好吃啦。”

竟然如此顺利被错认成胧雀,摧雪有些不自然,在桌前坐下,低头看了眼餐盘中食物,色香俱全。

扭头是眼神期待的魏夫人,摧雪犹豫几秒,接过筷子。

而此时楼齐涯也进来此处,双手环胸,懒懒散散地背倚墙壁,看着摧雪和魏夫人。

“吃呀,这是你最喜欢的红烧肉。”魏夫人将盘子推到摧雪眼前。

她顺势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味蕾中酸甜苦辣极致的释放让她一瞬间眼角有些扭曲,看着如此好吃,竟然如此一言难尽。

魏夫人眼巴巴看着她:“好吃吗?”

“好吃。”摧雪整理半晌才恢复神智,慢吞吞吐出两个字。

“好吃多吃一点!今天是你唯一一次说我做的好吃,多吃多吃!“魏夫人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而摧雪却有些不知怎么办。

早知道以前胧雀都是实话实说的,她便不逞能了。

眼角余光瞟到整暇以待悠闲无比的楼齐涯,摧雪突然伸手指向他:“姑姑,他是我的未婚夫,听闻姑姑做菜一绝,因此想前来尝尝您的手艺。”

这时魏夫人似乎才看见楼齐涯一般,眉开眼笑:“好好,好孩子,快过来,不要客气。”

她说着,起身去给楼齐涯添了碗饭。

楼齐涯脸上的心灾乐祸还未下去,如今却被摧雪拖下水,他舔舔后牙槽,眼神威胁看向摧雪。

摧雪歪头回望过去,似乎丝毫不惧怕他眼神中的威胁,将菜全部推到他跟前:“吃呀,不要让姑姑失望了。”

她特地加重最后三个字。

楼齐涯瞥她一眼,面不改色将吃起来。

他动作慢条斯理,十分有秩序。

摧雪有些震惊,夹了一筷子楼齐涯面前的菜喂进嘴里。熟悉的酸甜苦辣味道,她憋的脸通红才咽下去。

“你......”

楼齐涯吃完,放下筷子,抬眼看她:“怎么。”

摧雪倒吸一口凉气:“佩服佩服。”

魏夫人见菜被吃得差不多了,笑得更开心,将摧雪的手放在楼齐涯手上:“小夫妻俩,好好过。”

[这么难吃,他怎么做到的]

[他是不是连屎都能面不改色吃下去]

在接触到摧雪手那一瞬间,楼齐涯脸黑了,很快将自己的手收回去。

见男人面色不愉快,摧雪不知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他了,明明方才还好好的。

魏夫人见状,又将两人的手贴在一起:“哎,这才像话。”

[他这是来月事不成,怎么总爱莫名生气]

“沈茯!”

楼齐涯忍无可忍,咬牙道。

“怎么?”

“快问。”他见魏夫人不注意,再次收回手,似乎不想与摧雪有过多肢体接触。

摧雪只当他又生气了,转头看向魏夫人:“姑姑。”

“诶,姑姑在这里。”

“您昨天晚上可去过父亲的书房。”

“你父亲?他无情,他无义,他利欲熏心!色令智昏!”

魏夫人提起自己的哥哥,情绪激动,却没回复摧雪的话。

一秒钟的时间,她似乎恢复正常平静下来,缓缓坐下,眼神清明,阴森抬头挑眉看向摧雪,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是不是想问,我又没有杀了他?”

摧雪蓦然从脚底升上一股寒意,皱眉看向楼齐涯。楼齐涯时刻注视着魏夫人,并没有回应摧雪。

还未开口时,魏夫人接着说:“对,我是砍了你父亲。”

“为什么?”摧雪没想到她竟会如此轻易承认,下意识问。

“因为.......因为...”

“因为他□□我!害死了我和魏郎的孩子!!为了利益卖掉我去给位高权重的人当床奴!”

“我爱魏郎,可他一心只有贺萱,对我非打即骂,当做畜生,我的六个孩子,全部被他打掉了,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兄长!我恨他!我恨他!”

“贺萱被魏郎囚禁,我好像看见了我自己,她好可怜,她原来也被自己的哥哥卖掉了,我要救她!是兄长,将我拖走□□,还说是为我好,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是啊!我不管了,贺萱死了!她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摧雪不敢相信这些事实,紧捏着椅子边缘,几乎要被捏碎,低眉沉默不语。

听闻后,楼齐涯蓦然起身,逼近魏夫人,眼尾猩红,手背青筋暴起:“你说什么?贺萱的死,也有贺恭吏一份责任,对吗。”

魏夫人抬眼,从胸口溢出凄凉笑声:“是啊,是啊!兄长,该死,都该死!”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楼齐涯步步紧逼,魏夫人沉浸在痛苦中。

只有摧雪回过神,将楼齐涯拉走,她隐下眼中暴戾情绪,装作平静:“冷静一点。”

见楼齐涯情绪波动如此大,她问:“你和贺萱有什么关系?”

她没问魏夫人,毕竟魏夫人如果不想说,怎么都问不出来的。

楼齐涯闭眼调息,沉默不语。

当初,他以为贺萱的死只有太傅一个人的责任,便设计将太傅灭门,栽赃害死阿雪的鸿天祠,一箭双雕。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有其他人参与。

还是那个对他意义特殊的男人。

摧雪心下也在思索,贺恭吏便是贺萱的兄长,武林盟主。武林盟主夫妇向来对摧雪极好。

如若突然说自己的母亲是被舅舅害死,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啦写完啦,又长又粗的一个万字大章

我还好奇为什么13章点击量比我第一章点击量还高,结果我点进作话一看…… :)

啊喂你们怎么喜欢看我被狗追啊(蹲在角落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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