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孙芸依扯出一个苦笑,酸软无力的手此刻却不怎么听使唤,爬坐起来,嗓子刚刚好像吐槽哑了。
慕容倾影:“……”他眨巴着眼睛,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走。”
孙芸依听他这句话,她不乐意了:“你不走也得走。”虽带有哭腔,但气势却一点也不弱。
“我不走。”慕容倾影盯着她,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他的话还是不容拒绝的。
孙芸依瞪大了眼睛,灰黑色眼睛里装满了愤怒:“你必须走。”她单手拎起慕容倾影颈部的布料。
我敲了这么久,你就跟我说这个?
怎么想怎么憋屈。
慕容倾影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我早该想到的。
地道很长,孙芸依不想再回到那个殿里,只好另寻它路。地道有很多岔口,她随便选了一个。
看着面前的梯口上露出的点点光源,孙芸依低头看了看那个自愿站在那儿的麻风病患在那一动不动的很听话,身上被绑了不少布条,很是满意。
打开掩饰物体,探出头,看到周围绿油油的草地,顿时觉得有些怀念的自由的味道。
看来是安全的。
孙芸依从楼梯上蹦了下去——但一个饶有兴味的眼睛却不知什么时候定在了这里。
“看这天……”孙芸依把人拎了上来,整个人显得笨重,心底不由感叹。
有人站在她的上面,微微一笑,在日光的折射下变得更加突出。
“看本宫发现了什么?”叶薇菡笑的妩媚,右手撑起自己的半边脸,在这种视线看上去竟有些许妖媚之色。
她抬起眼眶往里头瞟,看到了那个异常熟悉的人影。
“还带着小的呢。”她弯眼笑,天真无邪的笑看起来就像是得到了甜点的小孩子。
她的声音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有个什么东西,很多年轻人在听了好久的策论无聊至极后,听了她这句话,一时间被好奇心驱使,渐渐围了上来。
看着周围闻声而来的人,孙芸依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噢?”叶薇菡看透了她的无助,顿时觉得浑身舒服,这几日事事顺心,自己也便没有了没被宠幸的烦恼。
“一只老鼠。”她笑了一下,孙芸依瞪大了眼睛,眼底早已浮现的恐惧,更多的是未知。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周围的人被一哄而散,只是一只老鼠,没什么好在意的。
叶薇菡低着身子,明明平日里平起平坐的地位,两个人的身子此刻却一个在坑里往上爬,一个在地上蹲着哈哈笑的,甚是讽刺。
纤细白净的擦有凤仙花的手抓起地上一些没有被雨水浸透的土砾,撒在那个迷茫恐惧的人身上。
笑的清纯,在闪烁的紫红色眸子下显得又妖又纯。
明明今天应该是她的生辰,却被一把土撒在脸上,土头土脸的样子异常狼狈,被涂抹均匀的脂粉上混上了一层褐色,头上也捎上了些许。
抬起脚,像是平常一样,把孙芸依的头一下子踩了下去。
叶薇菡把她一脚踢了下去,连带着慕容倾影也被砸下,他现在连身体还没有恢复,还有身上用来保暖的衣服,因此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孙芸依的坠落下成功成为了她的肉垫。
反正不疼,没事。
“郡主殿下啊。”叶薇菡笑了一下,嗤笑道:“不知你做这么个游戏,与侍卫私通,不知道会获得怎样的惩罚呢,哈哈哈。”声音很低,没怎么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孙芸依眼睁睁看着她把那个刚刚奋力打开的洞口0被关上,身前的光亮再一次被熄灭,自己不免有些沮丧了。
“……”慕容倾影尝试活动了一下身体,早就不知道麻成了一副什么样子,没知觉。
回去吧,不太可能,但却又没有了其他的办法了。
*
“清灵,你怎么说?”孙渐忱居高临下看着在面前跪着的人,她却只是一直跪着,连头都没有抬起过。
原来只是可以大事化小,但叶薇菡大张旗鼓地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孙芸依在生辰宴消失的那三个时辰是去找慕容了。
慕容倾影也跪着,他是被皇后派人押过来的,那时候他已经恢复了知觉,自己被按低的脑袋,此刻身上的衣服早就换成了囚服。
囚犯的目光一直盯着庙堂上,不曾转动到其他地方。
孙芸依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自己的膝盖都直发疼,自己还是没有任何言语。
“陛下,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她冷淡着开口,声音并不大,却在鸦雀无声的堂上显得响亮。
在面对这样的场景,自己也只有无能为力了。
孙渐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说了正事:“宫中传闻你与……侍卫私通,本应终身□□,你有什么好说的吗?”光明正大的岔开话题,却没有任何人反驳。
“我,清灵郡主以性命担保,我是自愿的。”清灵郡主此时眼中不见任何情绪波动,但一字一句吐出的话语,让此时在场上的所有人听的格外分明。
虽然没有说传言的是与否———但她默许了啊。
慕容丝丝盯着那个陌生的殿下,和身边陌生的郡主,再一次看向那人^^0^的狠毒时眸光浮现出一丝复杂。
再次的沉默于朝廷纵臣的议论纷纷,慕容突兀的一句话:“我与郡主殿下未发生任何关系。”他的话被很多人听见,孙芸依也瞥了他一眼。
眸光里闪现出一丝错愕,在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恶毒,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
时间是一剂良药,可以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让亲密无间的好友如同被刀割般,碎裂成落地的碎镜,却是怎么也拼不回来了。
深闺高墙,侍卫密布,地道也被填了回去。皇兄说会给她找一个好的人家嫁了,绿柳红花也因为她的失踪因看护不力已经被发配为奴了,虽然本来就是奴,但却是更低的。
手指掐入手心,手上拿着那条用牙齿撕扯下来的蓝色布条,被手中的液体浸的殷红,连尖锐利器也早早被收走了。
嘴里甚至觉得有些铁锈的腥味。
新的丫鬟还要等几日,或许,明天就会来了吧。
院中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微微倾身轻吹灭了火烛,站在今日梳妆用的凳子上,呼吸道被窒息的感觉填充,脖子上的布条因她的失足勒紧,疼痛渐渐包裹了整个人。门被重重撞开,进来的是今日陛下派来的暗卫,拿起刀便将那条绳子割断。
脖子上被勒出的红痕,发现自己抬不起脑袋,无力地耷拉着。暗卫低着头,轻声道:“陛下让我们来看管你,还请郡主殿下不要自尽为好,不然我们也不好交差。”暗卫毕恭毕敬,虽然名声没了,但至少她还是个郡主。
孙芸依空洞着双眼,没有答话,也没有动弹。嘴角沁出血液,看来是想要咬舌自尽。
但只是嘴上觉得很疼,可能是她的牙口不好,也仅仅咬的疼了而已。
侍卫皱着眉头,拿起那块被砍下的布条,此时粗鲁地掰开她的嘴,塞了进去。
“还请郡主不要妄图以自残,来影响我们的作业。”暗卫没有给她面子,声音也变得凌厉,刀光一闪,一条崭新的布条在自己手中,把孙芸依五花大绑便要离开了。
孙芸依眼中闪过泪花,在暗卫拍了一下下颚后便走了。小屁孩矫情什么。
眼眶瞬间冒出的泪滴,滚落到冰冷的床上。
再没清醒
*
至少,今天叶薇菡心情忒好,自己的哥哥成了带领军队的副将不说,自己还狠狠地打了孙芸依一巴掌,想到自己爹爹还在自己身前阿谀奉承,自己不免有些飘了。
“陛下~”叶薇菡不知什么时候闯入了殿里,在孙渐忱的身体前扭动着身躯,她觉得陛下今天会宠幸她。
毕竟今日满足了她的虚荣心的,就是陛下啊。
“……”孙渐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推开了她娇软的身体后便推开门离开了。
原来惫懒的心底无语吐槽,您是除了下药什么都不会吗。
*
慕容倾影换了个地方囚禁,虽然除去了水牢之刑,但在地上一直干坐着还是觉得浑身没劲。
这个地方他也不知道是哪,是蒙上了眼睛才来的。没有灯,自己坐在干草上,也只有发呆了。
想着昔日不修边幅的郡主变成这幅恶毒模样,过往中那个成日昏昏欲睡的殿下变成现在这个荒淫无度的陛下。
手边的草被编织,成了一个小小的麻花藤鞭。
“你倒是清闲。”有人轻笑道,声音在幽静的牢中变得清晰可见。
“九姑。”慕容倾影礼貌回复,要不是因为她,自己肯定早就会泡出问题。
叶薇菡那家伙就没让他出来过,那日被放进水牢里,慕容九昭混了进来,帮助了他。
“呵。”慕容九昭在黑暗中嗤笑,但却又没有其他的什么可以表达自己的感情。“孙小郡主是个仗义的人,还为你求来了这个好的地牢。”
“地牢?”慕容倾影脱口而出。
慕容九昭似乎有些大惊小怪道:“对啊,皇城下的地牢,据说伙食还挺不错的。”她砸吧着。
“但我觉得应该没有我包子铺的伙食好。”
她眉头一跳,听着地牢的突兀的脚步声,慕容九昭把声音压低,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是没有侍卫的。
慕容九昭急忙着走掉了,不能引起他人的注意,不然自己也要玩完了。
除开了慕容九昭的脚步声,那个突然的声音似乎也就戛然而止了。倒是一股浓重的呼吸声不知什么时候在地牢里回荡。
更像是……
慕容倾影脸色一黑,这声音一听就不是在做什么好事,给他安排的什么地牢?倒不如让他回去的好,在皇城的地牢里竟然还有人搞颜色。
这就让他难堪。
“唔……”那边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传来到他的耳朵里,自己不知怎么身体也变得有些怪异。
他看着锁住门的锁,看到后变得更难受了。
那个锁孤零零地挂在上面,看样子应该是方才慕容九昭给撬开的,上次处理了门口侍卫的也是她。
他都不明白,就知道那是他九姑,那天跑到地牢找他,还把门给解开,后面他说不想走就又安回去了。
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娇,似乎是到了某种高潮的地方,声音不由变得颤抖起来,但却似乎是想起什么,声音小了很多。
慕容倾影耳朵都红了,听着那边终于知道要脸的时候,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去看那边的情况,在面对殿下那副陌生的样子时他是觉得有些害怕的,但小时候留下的温存,也不是那一面就能磨灭的。
至于面对殿下的那种感觉,在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生根发芽,变得清晰可见。
但看着自己可耻的反应,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殿下。
*
“啊湫。”孙渐忱一脸病相,终于也没有人来烦他了。
昨日就顺着走道到了一个无人的黑暗地方,自己坐在台阶上,摆弄着自己的不堪。当然,因为太累,没有人帮他收拾。
也应该庆幸的,殿里可没人看到他的狼狈,支撑着疲累的身体收拾了很久,终于抗不住在床上眯了很久,崭新的衣物在旁边平整摆着,宫女也早早到来了。
“……”孙渐忱爬起来,在宫女进来前换好了平日的睡衣。都是一个型号和颜色,但还是挺好辨认的。
刚刚分明是寅时,什么时候变作了卯时。
“陛下晨安。”连枝欲要跪下,但却被拦下来了。湖绿色的眼眸露出了疑惑。
“不必如此大礼。”孙渐忱咳了几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病了。
“是,陛下。”连枝起身,便离开去御膳房了。
她转动着湖绿色瞳子回头瞄了一眼,红唇微微勾起。
“砰砰砰”的声音响起,慕容倾影昨日被那人搞的浑身难受,现在却只能忍着那股彻夜不眠的难受爬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优美地坐在那儿。
紧致的身体把囚服支撑,虽然经历了很久的磨难,但还是没有将人变得失去生气,反倒是回来的这一天,原来苍白的面庞变得有血有肉了些。
抬眼看去,湖绿色眸子泛出某种奇异的光亮,看着牢笼中的自己像是在看某种猎物,很让人不爽。
慕容直接受不了了,骂道:“看个鸡毛?”原来的优雅高贵直接被自己的话甩掉了大半,他想到这个也是因为前几年殿下毫笔挥动时震惊朝野的论辩。
“陛下让我给你送食物。”湖绿色眼睛的主人此刻毫无波澜的面庞,一时间映上了慕容倾影的眼中。
慕容倾影看着她将食盒打开,又把食物给一一拿了出来。“你是那个巫女吧?”蔚蓝色眸子一眨不眨看着她,仿佛早已把人看透。
“是。”巫女大方承认了,原来极具好感的脸变得虚伪不已。
他平淡的脸一时没有多少惊讶,更多的是疑惑,这么一个狠角色,陛下怎么会收入后宫?而且据说这家伙一滴血就能祸害一条河的家伙,留在后宫岂不是舔一口就能面前阎王了?殿下收这么个祸害精难不成是要在未来那条井里滴一滴血继而完成灭了整个王朝的任务吗?
现在脑洞大开,整个人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傻子。
连枝无语地看着他,才缓缓打了一个问号:“你到底吃还是不吃?”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的硬气。
慕容也大胆承认:“我怕有毒。”他一点都不心虚,这是实话,也是心里话。
连枝:“……”她把菜一点点收起来,手背发起一阵痒意,她感觉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个人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他的殿下和一坨屎。
“你不吃算了。”连枝僵笑着,狰狞的笑意让人觉得心惊胆战,但慕容只是面着脸,连一句挽留食物的话都没有。
他想说的,他好饿。
但脸面挂不住,苦笑几声便睡了。
是真的困。
拿着柜子里的刚装好的被子,又给小皇帝盖了两床,看着他呼吸愈发困难,才明白自己的“爱”如此沉重,又不疾不徐地把被子放下了一床。
她向来不会照顾人,尤其是在南疆,自己都是被伺候的那一个,每每看着侍从们帮助自己洗净身上的污渍,然后在新换的水中投毒,像是把人当蛊虫般养护,浑身的新生血液可以提供给高官贵族,让他们有百毒不侵的功效。
稍有不慎,便会被百毒侵蚀,毒气攻心,直到被毒素堆积到死亡。
但她就是挨过来了,还谎称自己在这里找到了心悦的人,还发生了关系。
其实就是自己瞎扯。
上一个的被生养的蛊虫,据说后来还生了个孩子,听说是个男孩子。她那时候还小,调查了很久也就知道那个被放出的毒虫是她的小姨。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的,但当踏出那个牢笼时,看着外面世界的花花草草,看到了外界的尘世喧嚣,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些厌恶,对自己的幸运的厌恶。
但她发现自己注定无法融入。
“唔。”孙渐忱脸色通红,他明知道这几日不该受冻着凉的,但看到那个每每看到便会生厌的面庞,自己便不去想和她发生什么。
但他大意了,还是生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
连枝看着被五床被子压下还冷的家伙,顿时觉得有些火冒三丈。她甚至想着要不喂点毒,让他生不了病算了。
眼中闪过幽绿色的光芒,像是饿狼般想着她的计谋。
孙渐忱脸色还是很红。连枝只好压下心中的怒火,拿着刚烧开的热水才泡过的毛巾,盖在了他的头上。
看着毛巾上还冒着阵阵热烟,自己觉得很是欣慰。
孙渐忱在梦里梦到有个软体怪物把他吃了,脑袋在肚子里被消化,顿时摇了摇头,把毛巾给弄掉了。
连枝:“……”她笑的诡谲,更像是怪物般的笑容,连脸都是僵硬的。
把毛巾捡了起来,一时脑热把毛巾直接往他脸上抹,跟抹布擦桌子一样,把原来脸就红的人弄的更红,脸上还擦破了点皮。
孙渐忱梦到自己又被怪物吃了,在那个怪物的肚子里被消化,脸部被粘液慢慢消化,然后很快,整个人就被一个重的跟石头似的家伙给压的喘不过气。
这家伙没脸,他一时觉得厌恶,但就是推不下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有了形状的家伙一点点,再一次把自己给吞了下去。
御医一阵摇头,连枝连连哭嚎,道:“陛下是不是……”她一只手擦着眼角落下的清泪,哭的不成人样。
御医轻揉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睁着一只有些发白的眼睛,才道:“陛下这是龙体欠安,只要连枝姑娘放下几床被子即可。”
连枝:“……”她揉着眼泪,仿佛受的了某种启发,眼睛里微微闪过一丝悲伤,终于还是放了下去。
自从那次后,连枝再也没有照顾过生病的人了。
最近的战局,慕国的内乱还没有停止,看着自己晚间每次都要翻的三十多个牌子,就是没有皇后的。
这次他叫来了新的丫鬟,派到了孙芸依的房里。
“郡主安。”新的丫鬟弯了弯腰。
孙芸依抬头看了看两个丫鬟,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最近吃的少了,个子矮了?
“什么事?”孙芸依听到自己说出的这句话时心里想的便是惊诧。
“陛下派流月来帮助郡主梳洗打扮。”其中一个弯腰,表示她的服从。
“奴婢玖心。”另一个也行礼。“是陛下派来为郡主带来婚服的。”
孙芸依听了这句话心已沉入海底,却不知自己已泪流满面,昔日得意清风早已不见了踪影。
玖欣流月为郡主的胭脂打的很深,脸庞上的婴儿肥被长久的不规律的吃饭时间消弥,也没有了往常的可爱,更多的是眉眼下垂,眼底乌青,把她的气势画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但还是不失美貌。
身上扎眼的红色袍子,将整个人都气场烘托,也有了过去都没有的庄严肃穆,在几个月的磨砺中有了她的成熟稳重。
整个人被全城的人祝贺着,大多还是鄙夷,至少吧,孙芸依在轿子里是听不见的。
听不见世间的恶意,听不见人们的叽叽喳喳,听不见往日自己初入京城的雀跃好奇,听不见自己心底油然生出的感叹,一个悲惨的自己一生的感叹。
想到在天之灵的父母没有赐福,想到那个自作主张把自己卖掉的皇兄,哦不,孙渐忱,想到昔日朋友变生人,想到整个世界的冷暖。
若是帝王有心,还会有这样的悲欢离合吗。
她该明白的,红盖头下的自己不住哭出来了,在两个婢女上来后便失去了意识。
孙渐忱头秃,看着最近的大量消耗的钱财,自己不免有些烦躁了。
又想到这笔不正常的钱财支出,自己只好装疯卖傻,用自己的荒淫无度来解决。
最近看不到皇后浑身舒服,叶修也来过几次,说是几个人出去游玩去了。
叶修也是信了,毕竟这个傀儡一向说实话,整个人高傲的很。
抬头看着房梁的那些骨架,轻微的呼吸声,自己心里不免有些烦躁,低头掀起一卷竹简,活动了下身体在前面来来回回渡步,因为最近一直在座位上,连身体都有些僵化了。
在看到那团黑影稳稳落在自己身前,手中的那把剑直指着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刺客。
但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刺客了,怎么……
前面的人抬起手中的剑,直指自己。孙渐忱拿着竹简挡在自己身前,一时间竹简四分五裂,手里只剩一堆残片。
“铮!”的一声,剑光闪动,孙渐忱往旁边一躲,心叹还好,自己穿的睡衣,并不似平日重。
手却像不听使唤般,便将手抓了去。
房内此刻已来了其他暗卫,把他们围住。
看着那双异色眸子中闪过一丝恶毒,自己的脑子里响过一道该死的声音。
【当前绑定角色:孙渐忱】
【角色资料:】
【名字:江翎溪】
【年龄:17】
【身份:刺客?】
【其他:未知(待探索)】
【你好宿主,我是新绑定的系统0011,希望能多多指教>?<】
孙渐忱一阵谩骂,这家伙真的和那家伙好像。
待到暗卫们把刺客抓捕后,孙渐忱说让他们把这家伙留着。
不动声色瞅见他们把刺客五花大绑后,方才离开。
刺客此时龇牙咧嘴看着他,更像是在怨恨一个将他千刀万剐的家伙。
孙渐忱轻声问:“江翎溪,是吧?”
江翎溪:“不是。”咬牙切齿的少年似乎想要把后槽牙磕出来的那种气愤。
孙渐忱一脸大惊小怪:“不知慕国铁卫使的小队长江翎溪不辞万里,来本人的小庙来,难不成就是让我看你扭曲的笑啊?”说的话虽通俗易懂,但大多还是威胁的。
“是我大意了,竟不知作为一国之君是那种调查别人的不良君子。”江翎溪一脸想要把他啃了的表情,摆出来说不定可以把小孩子吓哭。
但在他那人畜无害的娃娃脸上却显得牵强的多。
孙渐忱微微一笑,道:“个人喜好罢了,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道江临这个人。”
江翎溪:“……”那是我的字啊。
“呵,我凭什么告诉你?”
孙渐忱仿佛很苦恼,摸着下巴品良心道:“那你知不知道918?”
江翎溪:……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所以不要再提问,要杀要剐,直接上吧。”江翎溪硬着头皮,虽然很疼,但肯定是不会有那次十指甲被一点点抠出来疼。
但孙渐忱只是解开了绑住他的绳索。
低头看着他手中厚厚一层茧子,心中生出一阵烦闷。
看来只是巧合罢了。
江翎溪才终于放轻了他想杀了孙渐忱的心,拿出袖子里藏的信。
“望君勿忘记年年举办千花节的千花宴,毕竟那是本人最喜欢的节日了。”一封匿名的信件。
千花节是丰收的节日,在那个日子,注定每年里最美满幸福的一天。
因为那一天,是人们用双手收获今年收成的日子,是最有成就感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了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