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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破格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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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门是神州内第一大宗门,历代门主都有长生之能,时人活到七十已算长寿,现任长青门门主已经年逾九十,依然健朗非凡、智武超群。

长青门的构架非常简单,除去门主师徒以及为门主效忠的仙使若干,其他的门人都是慕名而来,前来归隐长居的能人异士。长青门坐拥三山,环绕一道绿水,只要是有能力的人,宗门来者不拒。久而久之,长青门不仅是神州信仰的圣地,也成为了科教名邸。

除去寿命比寻常人长以外,历任门主都自诩能与神通灵,且甚少收徒,神秘而避世。继承人在通神术大成前,是不准下山的。

也是因为这个规定,自十一岁上山以来,整整六年,易许安从未再入俗世,只有父母兄姊上过几次山来看望她。未婚夫易元慈也只每年亲自将生辰礼送到山下,遥遥祝福,从不踏入山门。

这次骤然向师傅提出要下山,很是不妥,但易许安没有别的办法,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一个一个走向必死的结局。

门主听后,沉默片刻,方才开口,声音醇厚低沉,如远山撞钟:“说说你的理由吧。”

“徒儿知道,自己生性愚钝,拜师六载,别说通神术大成,我连门槛都尚未摸到。三月前,我急病不起,师傅怜惜我,破例允许阿姐与我长住、照拂。我本不应该和师傅在提出下山这种不合规矩的要求,但是,师傅,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说着,易许安跪着向前走去,从怀中掏出那一沓纸,恭敬地放在门主的桌案上,抬眼,用泪光涟涟的眼瞳真诚地注视着师傅。

“不瞒师父说,自从三个月前那场急病以来,徒儿夜夜梦魇难安。我预感父母兄姊将遭生死劫难,政权动荡,战火纷起,民不聊生。师傅,我自知没有翻云覆雨之能,但我亦不能放任亲人遭遇危险,我却袖手旁观,我想,尽我全力,护我母族安全。”

见易许安倔强地红了双眼,门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怀念:“我明白。亲友尚在世,红尘念难断。为师前一个徒儿也是如此...可惜......”

门主将那一沓纸装进一个青绿色的木盒中,又将木盒推还,道:“这是你的机缘,为师不会看。放心下山去吧,做完你该做的事,不必着急回来。”

“谢谢师傅!”易许安抹了一把眼角泪痕,再叩首,“师傅,我可否借一助力?”

门主微微颔首,手中秘铃轻摇,一个仙使推门而入,站在易许安身后行礼跪坐。

得到师傅首肯后,易许安起身,走到那位仙使面前,掀起他的面具。见他方颌阔面,剑眉星目,她满意的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青鹄。”

易许安再次点了点头,脸上多了几分柔和的笑,将范晗这次替她找来的蓝色瓷瓶塞到青鹄仙使手中,然后悄悄将祖父赠予的匕首从袖子中滑出,不动声色的捏在手里,柔声道:“这瓶药,连续一个月涂在伤口上,等我来接你。”

青鹄不知其所云,面露疑惑,抬头望她。下一刻,她的皓腕在青鹄面前一闪而过,青鹄只觉脑门剧痛,竟被她亲手割出近三寸长的深深刀口。动作之快,甚至没有在匕首上留下血痕。

看到青鹄痛苦的捂住脑门,易许安惭愧不忍:“实在对不住,但我希望,年关的时候,你能长好一条我想要的伤疤。”

易许安将匕首的刀口在袖子上来回擦了一下,然后小心地将其收回鞘中,再次跪回师傅案前。

门主神色难言,待仙使青鹄退下后,他才开口:“你倒是有备而来。”

易许安沉默跪坐,目光低垂,脑海中挥不去青鹄那张血流满面的脸,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发抖。尽管如此,她依然捏紧双全,神色严肃,目光坚定。

门主叹了口气,身子微微前倾,伸手抚在她饱满的头顶,道:“长青门不允许未通神术的继承人下山,有两点原因,一是担忧世间繁华纷扰迷人眼,二是怕继承人能力不足难以自保。但,我知今日之你已非往昔之你,望你万分谨慎。我不多留你了,快去吧。”

易许安再拜称是。

回到住处时,日已中天,初秋的中午,天气还是有些闷热。易咏霏斜靠在廊下的一片树荫下,柳眉低垂,面容恬静,认真地绣一方手帕。

看着眼前岁月静好,美人如画,易许安脑子里忽然又冒出夜间梦中,姐姐凄惨死相,心情郁郁,更加坚定了她改变的决心。

“姐姐,你在做什么呢?”易许安悄悄蹭到易咏霏身边,伸手碰了碰易咏霏的绣品,赞美道,“姐姐,你这绣的梅花也太好看了吧,简直比真的还好看,我也想要一个你绣的手帕。”

易咏霏轻轻戳了戳她的脑袋,柔声道:“我哪年没给你绣?什么花都绣过一遍了,也没见你用过呀。”

易许安尴尬,这段时间她的关注点都在一些大事上了,还真忘了记忆里还有这一茬。于是她耍赖道:“我知道,你送我的手帕我都好好收着呢!我还没说完呢,我是仙门中人,自然想要仙鹤绣样的帕子。”

“仙鹤是男子用的图样,你呀,就爱胡搅蛮缠,哪有仙门中人的样子,十七岁了还像个小孩。”易咏霏笑得眉眼弯弯,忽又问道,“诶,听范晗说,你急着要下山?可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嗯,我正要和姐姐你说这事呢。”易许安挨着姐姐,也坐在了廊上,用方才在路上想好的说辞,半真半假的解释,“自从那次生病后,你也知道,我一直睡不安稳,师傅说我这也许是要开神识了,所以我也一直没请郎中,就这么挨着。”

见姐姐听着,秀气单纯的面容上露出不忍,易许安为自己的欺骗行为而感到一丝愧疚,于是低下头,作出神秘兮兮的样子,接着说道:“我昨晚做了很可怕的噩梦,是关于父亲的,所以一早便坐不住,上山头上去找师傅解惑。师傅说,父亲此行北上或有危险,我是得预知梦之人,所以只有我才能破局。所以,我向师傅请示出山北上,师傅方才已经同意了。”

易咏菲听后,频频点头:“长青门门主是世间仅存的大宗师,他所预言的,应该八九不离十。好,我明白了,我同你一起走。”

“我们自会一同下山,但万万不可一同北上!”易许安拉起姐姐的双手,严肃道,“其一,我修行六年,已有一定自保能力,范晗武艺高强,有他护卫在侧,必定万无一失,若阿姐在,只会多一分风险。倘若真的遇到凶险,我恐怕难以护你周全。当然,这是次要的,我知阿姐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更重要的是,其二,我有一事请求阿姐。”

“何事,你但说无妨。”

“想必你已听闻,母亲和兄长已在来扬州的途中,我此行八成会与他们错过了。母亲到后,必会很快得知我北上的消息,之后八成会回京城等待父亲和我。但,我希望阿姐能在扬州城的官驿中等待他们,然后将母亲安全地送往庐州封地。这个春节,万不可回京城过节。”

“这又是为何?”

见易许安不回答,只是目光恳切,易咏霏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定是你那天机不可泄露的预知梦了。你放心,我一定将母亲送往封地,这个冬天绝不离开庐州,等你消息。”

“多谢阿姐。”易许安感激不尽。

“你又来了,不用谢我,那也是我的母亲。”易咏菲柔声嗔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追问道,“你那个梦,真的十分凶险吗?你此去有把握吗?哎,我明白碍于天意,你不便多说,我就是忍不住担忧......”

易许安见姐姐情绪低落,于是拍拍胸脯,努力摆出最灿烂的笑容,自信满满道:“放心吧姐姐,那个梦里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的一清二楚,一定把父亲全头全尾毫发无伤的带回来。”

易咏菲外表看着弱柳扶风,清素单纯,但她不傻,自然能看出妹妹的笑意难达眼底,全是在哄自己宽心而已。但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也无心再绣花,只好也扯出一点笑意。

姐妹俩各自低着头,心思重重,并肩坐在一起,却沉默不语。

这时,范晗终于收拾好了行李,只见他先是从易咏菲的房间里搬出了一个半人高的箱子,易许安见状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接着,又见他从易许安房中搬出了只一人高的大箱子,饶是他自幼习武,也走的踉踉跄跄。

易许安再难忍受,手指抖抖,喊道:“你停下!你这是把我的全部家当都塞进衣柜里搬走了吗?我们是去救人,不是搬家!”

范晗赶紧将大箱子放在地上,抱拳道歉,然后又费力将那只大箱子抱回房中。

易许安扶额无语。

易咏菲忍不住笑出了声,方才低沉的气氛都被搅和淡了。见范晗满都是汗,又要将自己半人高的箱子搬回房时,易咏菲连忙制止了他。

“我的就不必现在搬了,我们先下山吧,等到了驿馆再叫小厮来抬就行。”易咏菲又调笑着数落自家妹妹:“你呀,自己懒得收拾,麻烦人家后又不满意。范晗尚未成家,哪里知道女子出门需要准备什么?那可不就囫囵着全带上了?”

易许安的自理能力确实不强,而且现在也没有时间再收拾一遍了,不然今日定然出不了城了。多拖一天,父亲就多一天危险。于是决定不带行李,需要什么再置办吧。

最后,三人仅仅带着钱财和贵重物品,便下山了。

行舟离开长青门时,易许安忍不住回首望去,只见青山耸立,山间似有淡淡的烟雾笼罩。远远的,能看到门主居所,青砖白瓦,隐隐的似有浮云环绕,仙气脱俗。

尽管现在的这个易许安只在这里生活了三个月,但这具身体实打实的在山门中居住六年之久,此刻乍然临别,易许安觉得忍不住生出许多不舍,忍不住偷偷红了眼圈。

但想到前路,她离开的决心坚定不移,所以遥遥冲师傅所在的山头作了个揖,便转过身去,克制着自己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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