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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祥瑞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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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完面,回到城隍庙给众人分完吃食,靠在墙边.

梅旸拎了拎扁扁的荷包小声道:“初晰,不知为什么这几天难民多了好些,难不成是哪里出了灾?”随后巴拉了巴拉身旁的韩昙道:“初晰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韩昙看向梅旸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梅旸百无聊赖的枕着手臂:“你真是的,每次跟你说话,你都点头摇头的,多说句话会死吗?咱们人与牲畜花草的区别不就是能开口说话?”

完事将荷包扔到了韩昙膝上,韩昙有些惊错的看着梅旸。

梅旸一副自傲的样子:“有人给钱花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韩昙:“何意?”

梅旸:“剩下的钱不多,你拿着吧,就你那闷鼓,三锤敲不出一个响声,万一赚不到盘缠,这些也能顶个一两日。”

韩昙:“你呢?”

“我?”梅旸伸出一手指着自己“你看看我这张伶俐的嘴,这颗聪明的头颅,怎会挣不到盘缠?”

韩昙凝着梅旸,随后松开目光笑了笑。

“你不相信?”梅旸追问

“信。”

“那你为何笑?”

“因看到了一张过厚的面皮,忍俊不禁。”

梅旸并不恼只是撇撇嘴哼笑一声:“你呀,也就表面白净,噎人的话一句顶别人十句。”

韩昙:“我说过,我并非纯善之人,至少比不了你。”

梅旸点点头:“我信。”

“哎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等我去了滨州可以替你去看看他们。”

等了半晌听到韩昙一句清冷的回复:“没有。”

梅旸脸色也沉了下来,试探着问道:“去世了吗?”

韩昙沉默没有回答。

梅旸见韩昙脸色不好,不再追问,安静的靠在一侧。

两人静默了许久,韩昙沉声回了一句:“我八岁时就都没了,只有一个师父,但他长年外出云游。”

梅旸坐直身子,抻一个笑容:“以后有机会我把我的家人介绍给你,我的那些哥哥姐姐们对我极好,你是我朋友,也会对你好的”

韩昙看向梅旸:“你有哥哥?”

梅旸点头一脸骄傲:“我有两个亲生哥哥,还有一些长辈家的哥哥。我七岁那年的寒冬,院子里有棵快枯死的树,我天真的以为是因寒冬,晚上趁大人们睡着,自己光着身子将衣服被褥都裹在树上。后来染了很重的风寒,大哥为了哄我爬树摘我爱吃的柿子,腿都摔断了。”

“最后那棵树如何了?”

“活了!”

韩昙狐疑的盯看着梅旸,

梅旸点点头以示回答:“神奇吧?”

韩昙似是而非点点头。

梅旸笑笑道:“口是心非,你根本不信,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是二哥找遍封地寻来一位植树高手专门送来京城救活的,那时的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梅旸本想说祥瑞,马上改口道“福星”。

“嗯,挺好的。”

梅旸抱怨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只回四字应付,真是的不跟你说话了。”说完梅旸转个身背对着韩昙半靠在墙上打盹。

韩昙也将头侧靠在墙面背对着梅旸,极小的声音嘟囔了一句:“我曾经也有弟弟”。

小时候,姑母经常指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温柔的对他道:“快摸摸弟弟,以后他一定很喜欢你。”他的命就是被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弟弟所救。

如果可以再见到他,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倾尽一切对弟弟好。

第二日,梅旸揉着僵疼的脖子醒来,肩膀习惯性的往身侧一靠,却扑了个空,膝上放着昨日的那个钱袋,里面留了一半的钱,韩昙已经走了。

梅旸心里很失落,像缺了什么东西似的,揉搓着钱袋,不知所措。时间为什么要过的这么快呢?反应过来梅旸又对自己发出一声哂笑,这是问的什么傻问题。

梅旸将钱袋收在胸前,起身拍拍衣摆上的土,背着双手潇洒迈出栖身了月余的城隍庙,他也要离开了。

刚拐出城隍庙所在的街角,梅旸扫到不远处人堆里两个熟悉的身影,梅旸想了想这不是城隍庙里新来的流民吗?

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就是昨日正对着他和韩昙的两个女子。

梅旸佯装着悄悄跟上,发现她们总共有十个,都是女子,最后进了红尘街,为什么会进红尘街呢?自己主动找上门卖身?

从烟城出了函嘉关,便是滨城,海城与滨城相邻,海城十年前割给北青,现下滨城岌岌可危,很多滨城的百姓会入关进烟城讨生活这并不可疑,可成群结队去卖身就极为不正常了。

红尘街是烟城最大的烟花巷,烟城天高皇帝远,关内第一繁华城,关外滨海两城亡国之境,关内烟城奢靡至极,达官贵人们堂而皇之享受这温柔乡,连龟公、小斯都是绫罗绸缎加身。

梅旸一身粗布烂衫郎中打扮,甚是扎眼,怕打草惊蛇就没再跟。转身要走却见一个和他相同打扮的人猫在对面的墙根下。

梅旸差点笑出声,看那瘦弱的好欺负的书生样子,除了韩昙还有谁。

梅旸故意在人群里绕到韩昙身后,对着他肩膀重重一排,吓的韩昙瞬时一哆嗦,惊慌的看向身后,见是梅旸,长长疏出一口气,本就白的脸直接吓成了青黄。

梅旸调侃道:“你这干嘛?这地方可不接待你兜里那仨瓜俩枣。”

韩昙吓出的冷汗都还没消下去,低低的怒斥一声:“闭嘴!”

梅旸拉着韩昙道:“咱俩在这太扎眼,换个地方说。”

两人直接去了上次吃面的面摊。

梅旸这次先叫了两碗素面,免得摊主再剁案板。“你不是走了吗?去那地方干嘛?”

韩昙理着衣摆问道:“你又为何去那里?”

“我?”梅旸故作神秘:“找乐子啊。”

韩昙抬眼大量了一下梅旸:“那里不接待你兜里的仨瓜俩枣。”

“嘿……你是不是就等着用我的话噎我呢?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韩昙将两手随意摆在桌面上平生道:“跟踪。”

梅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副古板冷漠的表象道:“我对你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韩昙漠然的扫了梅旸一下,

梅旸恢复正色:“跟踪谁?”

“城隍庙新流民。”

梅旸凑近压低声音:“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们来时。”

梅旸收回身子,提着嘴角冷笑道:“好啊,可真是能憋事,我竟一个字都不知道。”

韩昙:“你这不是也发现了?”

梅旸:“我这是偶然,恰巧碰到,若我就老老实实离开了呢?”

韩昙确实没想过要告诉梅旸,他就想梅旸平平安安的离开烟城。

梅旸又凑上来问:“你怎么发现的?”

韩昙盯着梅旸道:“一般流民长期忍饥挨,饿饮食不均,面青黄,唇灰白,发枯朽,目光昏眊,骨瘦如柴但腹胀。可是这些人表面看起来面黄瘦弱,底色却是红润的,双眸流转,尤其是女人破旧的头巾下露出来的头发乌黑发亮。”

“你是说,这些是假难民?”

韩昙点点头。

“可是,谁会闲着没事扮难民玩儿啊,吃饱了撑的?”

“不可知。”韩昙回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梅旸诡笑的看着韩昙,

韩昙蹙眉警惕的盯着梅旸:“你想如何?”

梅旸快速吃完面,拉上韩昙一路上打听了一圈寻到红尘街夜香郎的住处。

梅旸虽在烟城住了些时日,但这片城区却从没来过,破屋帐篷拥挤遮蔽,脚下污水泥泞,垃圾与动物腐体混成一团陷泥里。

能蜷缩在压到头顶的矮房里,还是好的,更多的人衣不遮体只能暂避墙角下。

扛尸人抬着一具具盖着脏兮兮碎布的尸体从他们中穿过,麻木怯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羡慕。

这时一个小男孩儿猛的从梅旸身侧跑过一把夺过他腰间的钱袋子,梅旸惯性抬手拽住,那男孩儿扒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下一口,梅旸痛的松开手,男孩儿拿着钱袋跑远。

梅旸皱着眉低头查看手腕,一圈牙印子渗出血来。

韩昙急忙拉住梅旸的手腕,迅速擦上药膏包扎好。

梅旸毫不在乎的挥挥手臂道:“几个牙印子而已,此处怎可住人?很容易引发疫病的,烟城的官员都不管的吗?”

韩昙冷笑一声:“烟城的官员只要不搜刮就谢天谢地了。滨城危在旦夕,他们得在北青入关,烟城被破前大大的捞一笔。”

梅旸牙痒痒的说道:“真该把这些权贵拉到战场上去!”

韩昙:“拉上去也是反贼……”

梅旸看向韩昙:“那你觉得如何处置?”

韩昙:“杀了,对于一个软弱的人或者国只有真切的见血才能长新骨。”

梅旸只是句玩笑话,却在韩昙的脸上看到了杀气,这是他们相识以来,韩昙唯一一次如此冷冽。

两人停在街尾一处独立的破帐前,破帐外停着一辆运道夜香的车。

梅旸掀开帐子天光照亮了里侧的昏暗,一对老妇惊慌而局促的半弯着站起身,这是他们的家,他们却比外来者还要局促。

老妇人满是歉意恐慌:“孩子还小,如何得罪了两位,我们夫妇来偿。”

梅旸蒙的一头雾水走上前躬身到与妇人目光持平:“大娘,我们是来求您帮忙。”

老妇人一看不是来找麻烦的,心里稳了下来,自嘲道:“我们这样的家又如何帮两位?”

梅旸反手拍了拍韩昙,随后手心向上张开,韩昙马上反应将钱袋放到梅旸手心。

梅旸侧头对韩昙会心一笑,将钱袋交于老妇人:“大娘,我们想借两身旧衣裳和外面那辆夜香车。”

老太太两手掏着钱袋一脸狐疑。

梅旸忙道:“钱不多,您多担待,衣服和车我们一定原样送回来。”

老妇人转过身看向一样狐疑错愕的老汉,随后对梅旸道:“用不了这些。”

梅旸道:“无妨,您拿着,就当押金,万一我们将您的东西弄坏呢?”

老妇人点点头:“那两位回来我再把多余的钱还给两位。”说完将钱袋交与老汉去帐角的破木箱翻出两套旧衣。

梅旸接过,潮意从衣料传到手张,携带者一股霉味。老妇人见梅旸盯看着衣服,瞬时又变得局促羞愧,要把衣服收回。

梅旸忙将衣服抱在怀中心满意足道:“就是这两套,我喜欢!”

听到此言老妇人夫妇才放下心来。

梅旸将衣服递给身后的韩昙,出帐大大方方去推那辆满身功劳的粪车,刚要走却听见一个男孩儿声兴奋的喊:“阿奶阿爷我捡钱了!”

梅旸和韩昙同时转身去寻声音,男孩儿也恰巧看向他们,六目相对,梅旸与韩昙一幅看戏的样子,男孩儿噤声躲闪。

老妇人站在帐门前忙道:“小念,不可无礼!”转而又对梅旸韩昙致歉:“失礼了,两位先生见笑。”

男孩儿蹑手蹑脚挪到老妇人身边,目光却一直盯着梅旸还有他手上包扎的伤口。

梅旸挑衅的看着男孩儿喊了一声:“大娘,小念我们先前见过。”

这一言男孩儿的脸唰的由红变白,惊慌的盯着梅旸。

老妇人好奇道:“两位先生如何与小念相识?”

梅旸诡异的将目光从男孩移到老妇人,亲和的笑道:“方才我的钱袋掉了,是小念捡起来还与我的,哦,就是我交与大娘的那个钱袋。”

梅旸恭敬的对着老妇人施礼道:“贫贱不移,大娘将小念教的很好,晚辈很是受教。”

梅旸躬着微侧头对着男孩儿眨眨眼,男孩儿攥紧的手松了下来。

等梅旸与韩昙推着车走出一截男孩儿大喘着气追上来,两人也不急静静等着男孩儿气息平稳,男孩儿将抢去的钱袋一把推给梅旸,梅旸看着怀中钱袋:“怎么了嫌钱少?”

小念却躬下身施了一个礼什么话也没留跑了。

梅旸将钱袋拎到韩昙眼前,一头雾水:“钱,回来了?”

韩昙侧头笑着眨眨眼,就像方才梅旸对小念的样子。

两人在贫民截找了个空地停好车,坐在废木堆上

“现在可以告知我为何找夜香郎,为何借来这些物件?”

梅旸:“混进红尘街啊。”

韩昙:“如何混?”

“伴成夜香郎啊!”

韩昙惊诧的指着俩人“你我?”

梅旸盯着韩昙道:“然也,你我长的如此俊俏,不好好乔装如何扮的像?”

“你正经些。”

“又没调戏你,怎么就不正经了?我倒是想扮成翩翩公子去享受,把咱俩卖了都凑不齐进红尘街的银子。而且”梅旸挪挪屁股离近韩昙:“这样咱们可以进妓馆后院,不是更方便?不过……有个麻烦……”

“什么麻烦?”

“咱们不知道他们最后去了哪家,一家一家不知要找到何时。”

梅旸扯过一件衣服扔给韩昙道:“换上。”

韩昙:“我不喜穿他人衣物。”

“嫌弃他们?”

“不是,就是不喜。”

他从八岁到十三岁从没穿过一件合身的衣服,只能捡他人旧衣,他永远不会忘记不合身的破旧衣服套在他身上的窘迫和尴尬,他讨厌穿他人衣服。

梅旸翻着白眼扫过韩昙身上的洗的看不出原色的衣服:“事多。”

见韩昙死活不穿,梅旸眼珠子一转,伸手就去解韩昙的衣带,韩昙惊慌的后退一步:“你干什么!”

梅旸无奈的挑挑眉:“你不换我只能帮你换了。”

韩昙眉目紧促盯着那借来的衣服,半晌:“我自己来!”

“我们为何一定要扮成这样?”韩昙艰难的将衣服一层一层套上,十分不解的问道,

“听本福星的不会错,这是什么地方?烟城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红尘街!掉下个石头随便一砸扒拉开十个里八个是官。”

“我们可以扮成商贾或读书人。”

“读书人在这里首当其冲被赶出去,商贾富豪得需要衬得起的行头,咱有钱吗?”梅旸一番说辞,韩昙无言以对。

两人在贫困街窝过一宿,不管是装扮还是身上的味道都与此处的常住民无异,黎明时分推着那辆借来的夜香车进入红尘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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