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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青玉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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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如寂死得过于离奇,他和书童的尸体一起被人在城门处发现,据说都是被利器刺穿胸口,一击毙命。

凶手竟敢无视城门守卫,且行凶后还能逃匿,实在不可思议。

事关重大,按恒家的势力,绝不会轻易罢休。

赵演和赵粟欢都坐立难安,但赵演更加冷静,她在脑中过了一遍昨日的行迹,她们天刚黑时和恒如寂起了冲突,临走时,恒如寂也不似酒醉到,能随意被人拐骗杀害的地步。

恒如寂被杀,一定和她们无关,只是,她俩昨日行踪,怕是瞒不住了。

那帮她们掩盖行踪的林夫子岂不是也被牵扯其中?

赵演眼见着林浥尘抱着书来上课了,急忙冲过去拦下他:“夫子,我有要事找你说。”

林浥尘并未领会她的眼色:“公主殿下,有什么事,请待下课。”

赵演拉住他的袖子,语气急促:“夫子,昨日我交给您的课业里,夹了张记书铺的书单,请先让我取回来吧。”

提到张记书铺,林浥尘皱了皱眉,在旁人疑惑地目光中,点头跟赵演出了书斋。

到了隔间,林浥尘问:“遇到什么难处了?”

赵演深吸了一口气,飞快地把昨日教坊司门口的事说了一遍,又道:“我们并未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并非有意隐瞒。”

林浥尘面色凝重起来:“有多少人目睹你们发生纠纷?”

“赵粟欢那边我不知道,我过去时有意避人耳目,直到我拉着赵粟欢离开,也没引起旁人注意。”赵演道:“早知如此,便不要夫子帮我们掩护了,无非就是损失点名声。”

再被晋帝罚一顿。

然而林浥尘摇了摇头:“已经不是名声的事了,若有心之人想利用你们混淆视听,颠倒黑白,此事难以善终。”

赵演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开口,又听林浥尘安慰道:“我来时,已听闻恒家去了大理寺,此案应当是大理寺卿,刑部以及太子,三方会审,也许很快就会找到凶手,面对盘问,大家如实照说便好。”

他将太子咬得格外重,赵演登时明白对方的提醒,若她们先找太子说明此事,太子毕竟是她们的皇兄,为了顾全皇室脸面,也不会将她们与恒如寂的纠缠声张出去。

她心里有了明路,又拿出准备好的礼品袋子:“多谢夫子,还请夫子收下熙宁这番心意。”

林浥尘眉头皱得更深了:“我只是维护我的学生。”

赵演虽在微笑,却很是强硬:“夫子收下吧,昨日替我们打点张家也需要钱财,您不收我心难安。”

林浥尘终是将沉甸甸的锦袋接了过去,“我替公主先收着,您可以安心了。”

赵演满意了,这袋东西放在林浥尘这儿,便是最好的物证,现在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凡林浥尘敢诋毁她们名声,她也会拖他下水。

当然,相安无事最好。

赵演便又问:“对了,五公主赵粟欢说,好像对您似曾相识,夫子有什么头绪么?”

林浥尘长睫微动,不动声色答:“我并不懂公主的意思,现下也不是闲聊之时。”

“耽搁夫子了。”赵演失望,转身要走,却在门口时,忽闻身后人轻声叹息:“殿下,您文章写得极好,可见您熟读经书,出类拔萃,若专心学业,假以时日必有作为。”

言下之意,是为了赵演这般钻营世故而惋惜。

赵演对他劝学的话嗤之以鼻,她的好文章可是她一个又一个通宵熬出来的。

熬出来又怎样,晋帝可曾高看她一眼?不过血脉二字,便叫她往日风光全部湮灭了。

她一个假公主又不能被举荐做官,她能有什么作为?

赵演露出一个自嘲的笑,便推门出去了。

不多时,大理寺的人前来上书斋,找相关之人盘问有关恒如寂的事。

这么快就盘问到王孙贵胄面上来了,看来恒家施压极大,步步紧逼了。

四皇子赵非也没来,赵演便先提醒赵粟欢:“别乱说话,等见到太子府的人再说。”

赵粟欢眼眸忽闪:“你和林浥尘说了什么?”

赵演气道:“能说什么,还不是商量怎么对口供,帮你收拾烂摊子。”

说话间,大理寺的人已经过来,“听闻熙宁公主昨日和恒公子闹过一点不愉快?”

众目睽睽,没什么好隐瞒的,赵演大方对答:“我跟恒公子有些私事,但我不方便告诉你们,我要见皇兄。”

皇家的事皇家解决,无可厚非,而且赵演和赵粟欢两个弱女子,看上去也不像能提供有用信息的样子,大理寺的官员便点了头。

不料,还未等他去通禀,太子府的宦官已经先找了过来,什么也不问,只是请两位公主去一趟。

赵演和赵粟欢被请上了马车,和昨日不同,这马车四周都布满黑色帘子,又行驶得极快,时不时将帘子颠簸出一点缝隙,漏进来点光照在两人苍白的脸上。

车外头有宦官,赵演和赵粟欢都不敢出声,车内寂静得压抑,快到时,赵演忽然牵过赵粟欢的手,划拉出一个真字。

必须说真话,否则谎言难全,包括林浥尘帮她们的事,也得一五一十的交代。

赵演对这位太子皇兄的印象不算好,只记得他性格阴郁,以前经常因为对待兄弟过于苛刻,而被晋帝责骂。后来太子参政后,自请离宫居住,赵演更是和他打不上照面,偶尔见到对方都被对方阴沉的脸色,吓得低头行礼,不敢多看。

不能对太子说谎,只能求他帮忙遮盖一二。

迈进太子府,草木幽深,仆役们低着头踏着碎步穿行其中,且穿戴皆为黑色,叫赵演不由地想起那日书房里,晋帝身后的黑影。

赵演瞬间绷紧心神,只觉暗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偏偏宦官将她和赵粟欢分别领至不同的房间等待,赵演进入的似乎也是间书房,未待她看清,房门就吱嘎一声合上了。

赵演转头看去,只见门窗紧闭,黑影重叠,不由地毛骨悚然,怎么好像又被当成了嫌犯?

不知等了多久,赵演心烦意乱地快撑不住时,终于有人再一次打开了门,光照在来人身上,只照出太子宽大衣袍和清瘦身形,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赵演下跪:“熙宁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赵奕缓缓踱步,直至走到书案前才停下:“起来吧。”

身后门又一次合上,四周陷入昏暗,赵演恭敬道:“熙宁犯了错,不敢起来。”

太子赵奕才二十多岁出头,但沉稳淡漠,给人的威压像极了晋帝:“熙宁,你是陛下亲封的公主,除了陛下,谁都不能说你有错…哪怕…”

他语气平缓,却话锋急转:“你真的杀了人。”

“熙宁没有!”赵演吓得汗毛倒竖:“昨日我的确和四皇子他们偷溜出去玩了,还恰好碰到了恒如寂,但我们分开时,他还好好的!谁也不知道他为何去了城门口!”

“这些,孤从赵粟欢那儿知道了。”

赵演不吭声,却越发紧张,赵粟欢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便听赵奕道:“她说,你和恒如寂白日里就起了冲突,又心思狠毒,趁他落单,报复杀人也不一定。”

这般滑稽的供词,不像是太子编得,赵演无言以对,毕竟那个混账东西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她是真没想到。

但还是得辩解一下,赵演又好笑又好气道:“皇兄,您认识熙宁这么久,您觉得熙宁有这种本事吗?”

而且她哪有那么坏,她只有一点点坏而已。

赵奕却真的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死死盯着,像是毒蛇猛兽在看猎物,许久才回:“你没有,总归别的人有。”

赵演试图打哈哈:“皇兄,那赵粟欢还独自去了教坊司,谁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

“她去找了教坊司一个老仆,给了他身上首饰,请求帮忙安葬收留她的教坊丞。”

赵粟欢她…昨日费尽心机,竟只为了安葬故人。

赵演惊诧,又顺着话道:“既是这样,恒公子的死,和我们俩个都没有关系了,只是意外碰上了。”

“现下能查到的,他出事前见过的只有你们…不,甚至只有你,”赵奕说得意味深长:“教坊司路人只听到恒如寂喊着你的名字,追着一个女子到了街角,后面发生什么,没人知道。”

赵演察觉对方语气不善,委婉提醒:“皇兄,那是恒如寂对我这个公主不敬,竟敢直呼我的名姓。我又凭什么让他从教坊司去城门口?且他死得时候,我已经跟着四哥回宫了。”

“嗯,”赵奕微微颔首:“四弟他,也在教坊司附近,还大肆派人出去。”

“四皇子他是在找我和赵粟欢。”

赵演说完,脑中嗡地一声仿佛被蜜蜂蛰了,猛然反应,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赵奕。

太子他…他不会想把这件事引到四皇子赵非身上去吧?

赵奕并不与赵演对视,只幽声道:“你可知,教坊司死了那么多人,是因为陛下要追查刺客,发现他们与北部叛军勾结?”

赵演沉吟:“北部叛军竟能混进教坊司?”

“是啊,追查了这么久,才把京城乱党清洗干净。昨日恒如寂死后身上东西被人洗劫一空,有人拿了他的恒府令牌半夜出城,大理寺有足够理由怀疑,是刺客余孽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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