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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双重大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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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澜来到云止的小院,看到石屋的门没关,又想到云止已然睡着,应该不希望被外人打扰,于是踏进屋内,为云止关上房门。

她不是外人,她已经与云止结契了。

不知为何,云止在任何场合都喊她师尊,是不记得签下结契书这件事吗?还是说当时有魔主的干预,受她的催眠术影响,一并遗忘了?

她把云止当道侣看待,云止可能依旧视她为师尊。不知在云止心里,师尊算不算外人,有没有不打招呼就进屋的特权。

从魔宫回到济世宗以后,云止似乎与她亲近了许多。

如果今夜提出神交邀请,云止会不会答应?

就算云止拒绝,她也可以用瞳术迷惑云止的心智,让对方回转心意配合此事。但这样对待云止,和操控傀儡有什么区别?

她不能忽视云止的意愿,瞳术只能用来操纵云止的记忆。

她要用正当的方式获得同意。

做足心理建设的昆澜一步步靠近熟睡的云止。

以出窍期修士的体格,趴桌而睡并不会手脚发麻,但窗边有风且冷,并不宜人。

昆澜本想把云止抱到床上睡,考虑到云止沾枕会睡更久,可能一睡就到天亮,神交一事也会随之泡汤。

她只好为云止关上窗户,让云止睡得更舒心些。

昆澜挪来一张座椅,挨着云止坐下,刻意隔开一米,她担心云止因为身体应激心跳加快而醒来。

云止侧脸朝着她,呼吸很浅,整张脸宁静无忧,睫毛浓密,像虞美人的花蕊。

云止脸下压着一本春宫图,才翻开至第一页。

这让昆澜生出两种猜想。

云止在床上是不是更愿意当被动的一方,这种主动的教学指导一看就犯困?

或者说无关主动被动,云止看不进去春宫图,是觉得交*合无趣?

如果第二种猜想为真,今夜云止愿意与她神交的几率极小。

昆澜心里越来越没底。

*

云止在最放松的地方神魂恢复的最快,半个时辰的睡眠,足以让神魂的疲惫一扫而空,云止感觉身体变得轻盈有力,舒畅的睁开双眼。

一抬头就看到昆澜,云止意识到桌上的春宫图还没收起来,飞快的合上书页,封面上“双修十二式”五个白净净的大字描着金边,格外显眼。

她双手捂住书名,心虚的侧过头: “师尊,你何时来的?”

昆澜如实道来:“半个时辰前。”

看来她遮晚了,昆澜什么都看到了。

她多次采补过昆澜,彼此对性*事都不陌生,看点相关读物也不是什么忌讳,而且双修比采补更道德,她何必那么心虚?

云止当着昆澜的面,底气十足的翻开春宫图,赏析着图解,偷偷用余光观察昆澜的反应。

昆澜那隐隐失落的神情变得有些激动,双眼饱含斗志,表情很是欣慰。

果然,昆澜虽然没有明说,但也觉得采补之术并不可取,这是在鼓励她多看双修秘籍。

这薄薄的十几页纸,简直小意思。

云止为了不让昆澜久等,闭眼用神识进行阅读,翻动书页的手指快到出现残影,她铭记完所有姿势后,心满意足的合上最后一页。

“师尊,我学会了。”云止放下图册,侧身转向昆澜,等着对方夸奖。

昆澜一时有些犯难,以师尊的名义夸云止在双修一道领悟很快,有些割裂。而且云止还没有实*操,几乎是在纸上谈兵,真的要夸她吗?

“你的进度很快。”昆澜找出一个不失礼貌的角度夸她。

云止骄傲的拍了拍胸脯,深以为然的点头。

她突然想起正事,说:“师尊,我弄丢了代理掌门令,但又想不起何时丢的,你会怪罪我吗?”

代理掌门令在昆澜这里,里面还剩几道用于对付魔主的大乘期心境检测法令。

云止虽然不记得如何调动魔力,但身上的魔气随时有可能外溢,她体内的魔骨魔脉尚未剥离,为了云止的安全着想,暂时不能归还令牌。

“上一次历练,你用代理掌门令抵御大乘期邪兽攻击,令牌当场碎成两截,你的记忆也因此受到损伤。令牌早已被送往炼器峰修补,但你的记忆……”

昆澜欲言又止,故作遗憾。

在魔宫内拟定复仇计划时,昆澜料想过无数可能,其中就包括云止失忆后会生出哪些猜疑。

她早已编出一套完整的说辞,细节也经得起“求证”,以云止如今对她的信赖来看,很有可能不会去求证。

从昆澜口中得知失忆原因,云止进一步补全“历练”的“前因后果”:

“师尊,想必我是偷偷跟着你下山历练,被大乘期邪兽暗中偷袭重伤,最终导致失忆,怪不得我的玉佩没有任务记录,怪不得我从血池之中醒来……”

听到“偷偷跟着你下山”,昆澜有些意外。

因为云止很少下山历练,她编的版本是主动带云止执行秘密历练,任务没有登记在悬赏榜上。云止为什么默认自己“偷偷”跟着她历练?

哪怕是假故事,云止也担心她这个师尊的安危,这让昆澜有些感动。

但她还是要把某种希望断绝掉。

“云止,这件事比较残忍,历练结束后,江长老检查过你的神魂,邪兽吞吃了你一小段记忆,再无寻回的可能。”

“邪兽被斩杀了吗?”云止追问。

“被你我合力斩杀了,云止,你最后还用神魂之力补了几刀,邪兽彻底湮灭。”

为提高云止在这个故事中的存在感,昆澜参照云止的个性,临时追加了结局。

“这才像话。”云止话虽那么说,心里却在自我较劲。

她永远也记不得自己把金子转移到哪儿了。

真恨呀!

她也想不起昆澜身上有哪些敏感点,需要重新探索,同样可恨!

昆澜担心云止沉浸在失忆的悲伤之中,开始转移话题。

“云止,我今天在造丹峰用意念感应你的存在,不仅能看到你的方位,还能看到你在具体做什么,你不会觉得这是在侵犯你的隐私吗?”

云止也很惊奇:“我当时在做什么?”

“睡觉。”昆澜答得简洁。

云止对这两个字进行解读,就是昆澜用意念看到她垫着一本春宫图睡觉。

她看春宫图这件事,暴露了两次!

真是刺激。

她的心怦怦跳起来。

“昆澜,就当这是在甄别你是真君子还是真小人吧,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云止倒觉得这是一种情趣。

昆澜还是觉得云止让渡的权限太大,她不能这样心安理得的占对方便宜。

“云止,我想用主魂之力为你抵挡一次致命伤害,你愿意收下我的魂力吗?”

看到昆澜的表情如此迫切认真,云止身体微微前倾,忍不住逗弄:“你如何给我呢?”

她心跳有些加快,无意识的□□了一下嘴唇。

冬天就是容易嘴干,出窍期修士也不例外,一定是昆澜说话时吸走了空中的水汽,害得她口干舌燥。

昆澜说:“三魂齐聚的魂力最为强大,我没有欲网,要调动主掌情欲的幽精之魂,需要你我肌肤相贴,足够情动。只靠亲吻,很难进入那种状态。”

云止心领神会:“你是说,亲吻的刺激太浅,要挑起你更深一层的情欲?”

昆澜羞涩点头,脸红道:“我可以找江玉淇要一份烈性春药,而且不一定要挑今日来渡让魂力。”

这话瞬间激起云止的叛逆心,她有一种绝对的自信,每次采补昆澜都是靠她的个人魅力和日渐娴熟的技巧,而不是这些助兴之物。

而且昆澜还要找江玉淇要现成的春药,显然没有常备此物,更加证明她没有依赖过春药。

她对昆澜的魂力没那么渴望,这样以一换一有些呆板无趣。她更想用身体去回忆如何让昆澜快速情动。

当对方即将献出魂力之际,她拒绝即可,就当是一次双修练习。

“昆澜,双修十二式,我是真的会了,我们试试效果吧。”

云止看到昆澜脸红就想偷亲,说完就在对方脸颊上撮了一小口。

“不能在这里试,云止,我们换个地方。”昆澜被亲的脸红心跳,椅子也坐不住了,直起身去牵云止的手,把她拉入怀里。

“嗯,离万魔窟远远的。”云止搂着昆澜,瞬移来到宗主殿广场。

“去我那儿,事后洗澡方便。”

云止主导着一切。

她已经习惯了靠近昆澜时全程心跳会加速,心尖有一点轻微的发麻,更多的是稳定持续、久久不息的愉悦。

像是吹出一连串不可戳破的泡泡,被一阵风送入青云,无尽而又缥缈。

*

宗主殿,云止寝殿。

春宫图的爱抚篇足足占了两页图解,这两页云止看的最是仔细。

代理宗主服是一套繁复的礼服,云止穿衣时耐心十足,脱衣时嫌它里里外外的衣扣和衣带设计太多,哄着昆澜替她一一解开。

昆澜肯定见过很多次她的身体,解衣的动作称不上熟练,神色很是专注,没有因为绮念而面带羞涩。

昆澜每为她褪去一件外衣,手指与她肌肤的距离就越近。贴身的每一毫厘都被昆澜的呼吸、昆澜的体温、昆澜的双手所侵占。

她的身体像一颗挂在枝头熟透了的荔枝,等着昆澜摘取,剥开,吞下。

昆澜没有欲网,对她没有占有欲,也没在贪恋她的身体,她要止住这种不切实际的浮想。

她不能在尚未挑起昆澜的情欲之前就被撩到欲*火焚身,当衣服被脱到只剩最后一件里衣,云止试图用献殷勤来压制心头的躁动。

“师尊,我也为你宽衣吧。”

她双手轻轻搭上对方的肩,直接用移形术褪去昆澜身上所有的衣物,一整套衣物被瞬间转移到床边的置衣架上。

昆澜对此波澜不惊,她的裸*身已在扇中世界被云止见过。她继续专注的为云止解开最后一条衣带。

昆澜那不甚在乎的淡漠神情让云止心生澎湃,她扣住昆澜的手腕,身体向前一倾,把立在床沿的昆澜压倒在床。

*

云止拿出彩墨,为山和河谷绘一副图。

笔触描摹着山腰和河谷两侧山脉,再沿着山脊追溯直上,笔尖回旋,把彩墨聚于峰顶。

她细致的为河谷的发源地一层层增添暖色,笔尖轻点轻压,让暖色融得更加深浓。

河谷的水流,线条需轻轻勾勒,需展露鲜活自在的畅意。

绘就这样一副妙手丹青,云止累到鬓角微微出汗。她埋在昆澜的颈间,浅浅休息了几秒。

*

不受药物刺激的昆澜因为欲网缺失,要先激发生理快感,才能延后唤醒情欲,由下至上的爱抚最易让她情动。

云止像雨点一样轻吻着昆澜的双肩,在昆澜的颈间撮出几个红印,紧接着捧起对方的脸,从额头到下巴,把整张脸都细细的亲上一遍。

昆澜的身体像多汁的水蜜桃,一咬就破。

她正要轻咬一口对方的唇,却被昆澜重重的吻了上来。

昆澜总是吻得很深,打乱她的呼吸,清空她的理智,勾走她的神魂,让她饥渴难耐。

她的心也被亲得酥酥麻麻,无边的快意升腾而起,像是游鸽衔枝一样翱翔在天际,满载着归属与欣愉。

昆澜能感受到同样的感觉吗?

微痒的,暖暖的,想要身与心彼此交融、合为一体的强烈冲动。

云止想要现在就知道答案。

她想暂时中止这个吻,搅动舌头发出“唔”的抗议,却被对方理解为不够满足,亲得更深更用力了。

被昆澜亲上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就卸去了所有的力气,变得又软又浮,根本抵挡不住这样热烈的唇舌攻势,只能被迫承受这汹涌的情潮。

光是一个吻就能把她亲到浑身瘫软,她之前是怎么留有力气采补昆澜的?难道每一次都是被昆澜吃干抹净之后,哄着昆澜渡让修为给她?

这有些牵强,她不可能那么被动。

她还是更坚信自己哪怕没力气,也能靠毅力施展采补术吸走昆澜的修为。

不用去问,云止已经用身体感受到昆澜的答案了。

昆澜也想和她合二为一。

*

过了良久。

云止被亲到一身魔血沸腾,止不住的燥热,她的心跳得太快太快,仿佛要破胸而出,既窒息又快乐。

她不得不推开昆澜,闭眼连念几遍清心决,为自己调平呼吸。

被推开的昆澜倒也不恼,在云止的带动下,她能完全调动三魂之力,可以随时渡给云止。

双修是一种平和的功法,要保持情动,但不能过于追逐肉*体之欢,需适当留存理智。云止默念双修要义,在心跳恢复正常节拍以后睁开眼睛。

昆澜平躺在她的身下,眼中有湿润的水光,亮盈盈的,像微小的曲面镜,云止从昆澜的双眼映照出自己。

她是赤*裸的。

她不止在这一刻,在这个房间内是赤*裸的,她应该在另一处室内也有过同样的赤*裸,但体验天差地别。

云止脑中突然闪现一个场景。

她曾经全*裸平躺在地上,心口溢出很多很多的血,地面很凉,她的后背和双腿挨着地面,格外的冷,身体内部也因为大量失血而聚不起热量。

她的血暴露在体外,很快就变得冰凉,鲜血流经的肌肤更是感到冰寒。

她说了一句冷,但无人应答。

她要死了。

但她想穿着衣服死去。

那不只是她的自尊,还是她所渴求的这世间最后的温暖。

这种绝望的情绪像是冰川一样封冻着云止,她觉得全身都冷。

她不再有双修的想法,也不愿再看昆澜,从昆澜的身上让开,侧转身体挪到床侧,扯过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

她还是觉得好冷,想起储物袋里还有一床被子,她不想起身去取,而是动用神魂之力,打开置衣架上的储物袋,取来被子给自己加盖一层。

还是好冷。

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这个出窍期修士,肉身千锤百炼,被雷劫淬炼,被血池滋养,怎么能这么冷。

她今天时常陷入幻象,都是假的,她现在不是好端端的活着吗?

遇险时昆澜也一定会救她,伤口一定会被处理。哪怕真的会死,昆澜也会守在她的身边,听到她喊冷,会给她披上衣服,用身体为她取暖。

昆澜会永远回应她的要求。

会在她喊冷之前就为她披上衣服。

是血池中的邪灵植入的阴邪暗示,她肯定又中招了。

云止燃烧体内的火系灵力为身体取暖,没有一丝效果。

她更冷了,浑身的血已经凉透,整张脸变得苍白无比,但感受不到痛苦。

云止冷到瑟瑟发抖。

*

昆澜早在云止起身之际就注意到对方的反常,看到云止裹着被子蜷缩在床角,她立马爬到云止身边,想要关怀一句。

不知为何,云止好像无意之中开启了一道只隔绝她的透明墙,接受不到她的声音,也无视她的存在。

云止是用神魂之力凝筑的墙,昆澜双掌凝出灵火,焚烧这一圈无形的墙。

大概过了一分钟,云止的脸突然变得惨白,一直打着冷颤,透明墙也摇摇欲坠,昆澜一鼓作气将墙摧毁,钻进云止的被窝,为云止取暖。

云止没有抗拒,她能感受到昆澜身体的火热,希望自己能借着这份温暖止冷。

昆澜在她的脸上留下密密软软的吻,她却控制不住的流出眼泪。

昆澜继而去吻她的泪,吻她的眼尾,吻她颤动的嘴角。

云止的心跌至冰点,全身的血开始凝滞。昆澜的靠近反而让她的寒意加重了。

她不想说出事实打击昆澜,或者推开昆澜让对方难过。

她觉得今日的自己好脆弱,被拉进那么多次幻象之中。

“师尊,我是不是很懦弱。我以为自己能吃修行的苦,会一遍一遍经历雷劫巩固修为,但最后走了一条捷径。今天还因为害怕疼痛,主动封闭了痛觉。”

云止十分气馁。

昆澜捧着她的脸说:“你没有做错什么,云止,你一直都很坚强,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可能是身体太冷,可能是她的心陷入了某种冬眠,云止并没有接受到多少温暖,她想一个人独处一段时间。

“师尊,我现在没那种状态,今天没有发挥好实力,下次再和你练习双修术,找到真正的感觉。”

昆澜感受到云止的身体并没有变暖,她剖析不出原因和应对方法。听出云止不留宿的潜台词,说出一句好的。

云止从被窝中爬出,用灵力取走置衣架上的里衣,随意往身上一套,身体逐渐开始回温。

原来只需要有衣服穿,她就不会那么冷。

昆澜也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套红色睡衣给自己穿上,她的寝殿离这里不远,离开之前可以借道别的机会,给云止补一次催眠术,神交之事明日再谈。

云止系好衣带,心脏有种如获新生的暖意,全身血液欢畅的流动。

她大受鼓舞,又给自己穿上一件衣服,感受到十足的安定,身体也变得暖洋洋。

挂在置衣架上的宗门玉佩这时候发出亮光,云止点开一看,是赤鸢回复的消息。

内容是:我会找准自己的位置。

这句话让云止无法理解,但又大为震撼。

赤鸢什么意思?之前和她交朋友是因为没有找准位置吗?这是一句绝交宣言还是某种暗语?她怎么看不懂?

她可能已经失去赤鸢这个朋友了。

长达四十年的友谊破碎,云止本以为会十分心痛,没想到心中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愉悦。

她不该是这种情绪,她不可能开心得起来,她的感知一定被篡改过。

云止回想今日在打造金莲,用牙咬破手指给花蕊上色时,伤口传递出一种轻微的快感。当时她看到金莲被毁,气愤不已,忽略了这种感受。

她可以再造伤口,情景再现。

云止凝出一把灵刃,用它划破左掌,留下一厘米的创口。

昆澜在脑中温习了一遍瞳术,睁眼就看到云止冷笑着自伤,立马打飞她的灵刃,用灵力为她缝合伤口,严声质问道:“为何要这样?”

云止冷冷道:“昆澜,你是不是联合江玉淇给我下药了?我划伤手为何会有快感?”

自知事情败露,昆澜故作不知:“你被下药了?症状持续多久了?”

“不要装了,我被你送往造丹峰之前,感知是正常的。”云止大脑运转的飞快,她走出血池时能感受到痛意,但被江玉淇救治以后,身体就开始反常。

昆澜眼看欺瞒不住,一旦交待极乐丸的存在,肯定会被追问服用原因。她哪怕现编一套说辞,云止也会找江玉淇对一遍口供,一定会露馅。

真相太过残忍,云止绝对不会接受身体已经死亡过一百八十多遍且留下应激创伤的事实。云止还会恨她所带来的重重伤害。

不能解释,只能用强硬手段揭过此事。

昆澜施展瞳术,眼中有蓝光涌现,轻柔的说:“云止,你没有划伤过手。”

昆澜的瞳术没有修习至大成。

云止的神魂在石屋内小憩时养好了七八成,不像从血池复活时那般脆弱,又看出昆澜在说谎,神识高度警惕,完全不受瞳术的暗示。

“你还在骗我。”云止看出昆澜不仅不敢承认,还用下三滥的术法妄图操纵她的认知,神魂激荡,双眼紫光一现。

她的指缝间渗出浓重的黑气,肩头飘逸着旺盛的魔气。

云止掐住昆澜的脖子,看到自己手上的黑气,不再怀疑下午给金莲滴血时是否看到过幻觉,她勾唇一笑。

“昆澜,你看我手上这黑色的气息,是邪气还是魔气?”

云止没有使出很足的力气,指尖都没有陷进肉里,她只是扮作拥有生杀大权的样子,未被解疑之前,最多只想折磨一下昆澜。

昆澜答非所问,甚至答得风马牛不相及。

“云止,我们结契了。”

寝殿在这一刻很安静,云止很是错愕,掐脖的手完全没了力劲,向下垂落抚上昆澜的锁骨,她此刻并不想占昆澜的便宜,直接回撤了这只手。

“不可能。”

云止想起昆澜曾交给她一份结契书,她一直慎重的存放于识海之内。自从两人确定了师徒关系,她再也没有考虑过结契一事,不可能是这种走向。

她想起下午在石屋里内视过身体,她的识海空无一物,唯有灵台内藏有一枚植物木雕。

结契书确实不在她体内,昆澜说的可能是真的。

一定要想起来,一定要想起来她为何会在结契书上签字,为何没有继续保管生效的契书,赤鸢是因为得知她与昆澜结契才选择疏远吗?

云止无意之中完全释放了神魂之力,一股如山崩海啸的压迫感让昆澜无法动弹,她不能出招,也不能说话,双眼渗出血丝,被震到吐出血来。

云止从血池苏醒开始回想,昆澜留在她神魂上的催眠术效力越来越弱,越来越多的记忆开始复苏。

她想起昆澜一遍一遍从她的心口抽出利剑,用同一块布帕擦拭血迹……想起她在契书上撕毁一个裂口又反悔……想起她在魔宫书房做的梦魇……

她想起在宗门大比上用问心阵让昆澜回答的三个问题,连起来的答案是昆澜愿意与沾染魔气的云止结契。

炼魔崖、人魔之战、魔骨、灭魂钉……屡屡与她对话的无脸幽魂,空中楼阁死于雷刑的修仙者,因为触发心境检测法令被罚泡寒池的赤鸢……

她总算理解了赤鸢所说的“我会找准自己的位置”。

云止感受到体内的魔气是那么的纯粹和炽烈,她没有收回全然外放的神魂之力,看着昆澜像是定在有毒的蛛网上,双眼欲裂,嘴角溢血。

她大笑。

她一步一步走向昆澜,每靠近一点,神魂释放的威力就更强,昆澜被无上的威压冲击,嘴角的血越流越多,滴滴答答淌落在地面上,像咳血一样。

云止捏起昆澜的下颌,看着昆澜悲愤而又不屈的眼睛,和初到魔界之时一模一样,她享受着心痛转化而成的欢愉,嘲讽道:

“昆宗主,杀我那么多次,还把我拐到这济世宗,想不到我那么顽强,如意算盘落空的感觉如何?”

她没有减弱神魂之力对昆澜的压制,昆澜根本无力作答,她也不想听到昆澜说话。

她只想折辱昆澜。

言语打击还不太够,昆澜怎么说也得受点罪。

云止不想接触昆澜太久,放开她的下颌。用神魂之力凝实出三枚紫色长锥,附上出窍期的魔气,两枚射穿昆澜的双肩,一枚刺进昆澜的心脏。

紫色长锥在昆澜身上留下三处血洞,化作紫光钻入昆澜的血肉之中,不停的攻击伤口,让其无法愈合。

云止双手各挥出一条粗壮如藤的神魂游丝,缠住昆澜的双手双脚,又给对方加了一层禁言术,才撤下神识压迫。

昆澜有口不能言,手脚不能用,瞳术对她不起作用,神魂之锥破坏了昆澜的灵脉,加上有伤在身,实力至少跌一半。眼下的济世宗宗主对她毫无威胁。

她甚至还切断了通行戒与昆澜的感应,昆澜也没有机会逃跑。

她要把昆澜带回魔宫好好折磨。

“昆宗主,作为我的魔后,你没收到过什么礼物,倒显得我不够大方,不如这样,我今日送你两份大礼。”

云止取走储物袋内的金乌杵臼,用魔力牵着昆澜,闪现至灵泉殿前。

她往金乌棒杵内灌入海量魔力,把棒杵扩大到极限,大概两根梁柱宽,比房屋高出一米多。

她以神魂之力驾驭这根棒杵,大棒一挥,横扫除了灵泉殿以外的所有殿宇,殿宇上方的防御阵在她强大的神魂和出窍期法宝的联合威力下不堪一击。

宗主殿主殿,两座寝殿,以及剩余几间罕有人至的殿宇,全被棒杵砸毁,房顶坍塌墙面破碎,一地残砖烂瓦,木制家具和瓷器摆件碎的一地狼藉。

云止凝出两股业火,分别抛向灵泉殿左右的屋舍,瞬间火光滔天,无数黑烟直冲天际。

主殿内的阵法核心感受到危险,从角落升起,镂空铁球内的明珠带着白色雷光直奔云止,宗主殿的护殿大阵亮起白光,在黄昏中闪耀无比。

云止用魔力凝出一只黑雾大手,死死按住阵法核心,大手紧紧一握,明珠表面出现两道裂痕。

黄昏中的白光归于沉寂,云止收回黑雾,随意将阵法核心丢弃在地上。

昆澜在原地扭动,双手被神魂游丝磨出血痕,双眼怒睁,似乎要与她同归于尽。

“昆宗主,以你的经脉受损情况,无法自爆哦。你这宗主殿要是平日多住一些人,说不定能搬来救兵,可惜这火势都被护殿大阵盖住了,没人能看见。”

云止看着漫天大火中唯一幸存且完好的灵泉殿,面带笑意的对昆澜说:

“宗主殿每一座殿都是宗门财产,我把这灵泉殿当做第一份大礼送给你,以后它就专属于你了,论囚禁手段,还是济世宗比较高明,能私人订制。”

云止在灵泉殿内设下一个传送黑洞,起初只有两米直径。宗主殿的护殿大阵一向禁止传送,她抗着阻力,往黑洞中注入一大半神魂之力。

传送黑洞持续扩大,最终能容纳整座灵泉殿。

短时间内抽空如此多的神魂之力,让云止有些疲惫,心脏传来极致的欢愉,这其实是身体感受到痛苦的警告,她需警惕这些快乐。

云止把面容凄苦的昆澜以扣押的姿势带进灵泉殿,走至殿内中央,停下脚步。

“这第二份大礼,就是消除你体内常年存在的魔息,再植入我的。我的魔后怎能受我的同族折磨?你以后魔息每发作一次,就是我在想你,很浪漫对吧?”

云止施下的禁言术只针对昆澜的声带,昆澜的嘴巴还能正常张合。

云止吻上昆澜的唇,这一次她直接顶开对方的唇齿,用舌尖暴力的抵住昆澜的舌头。

她把魔主的气息融进昆澜的嘴里。

昆澜感受到陌生气息的闯入,用牙齿狠狠扯咬魔主的舌头,直到把对方的舌头咬到出血,整张嘴全是魔主鲜血的气味。

麻麻的,让她整张舌头失去知觉,神魂也感到轻微的灼烧。

魔血有毒,她竟然忘了这回事,昆澜感觉反抗并不划算,只能暗恨于心。

云止笑着结束这个吻,如果昆澜没有给她下药,她在被咬时就会感受到痛意,把舌头伸回去,昆澜也能完成一次正当防卫。

幸好她现在感知失衡,以痛为乐,昆澜咬的越狠,她得到的快感越强,这种攻击反倒在取悦她,让她心情大好。

她感受到嘴唇上沾着自己的血和昆澜留下的水渍,应该又艳又亮,她皱着眉,用衣袖擦去嘴上的一切痕迹。

今天差一点就和昆澜双修了。

她不可能再让昆澜占到半分便宜。

魔主的魔息转瞬之间就能吞噬掉昆澜体内经年累月、深扎神魂的魔息。

昆澜只能被她折磨。

云止催发新植入于昆澜体内的魔息,灵泉殿内隐藏的银色锁链从四面八方亮起,缠上昆澜的腰部和四肢。

云止收回神魂游丝,撤下禁言术,还贴心的吸走残留在昆澜体内的神魂之力,让她的伤口有愈合的可能。

至于她血中的魔毒,这是昆澜自找的,姑且忍着吧。

云止把整座灵泉殿都吸入传送黑洞之中,想到昆澜被锁链困住,会变成毫无灵力的凡人,在传送中很容易被能量波动影响。只好非常不情愿的搂着她。

她即使紧搂着昆澜,也要进行言语打压。

“魔后,很快就到魔宫了。这次可没有谁来帮你压制魔息。魔息一次发作多久,发作频率如何,全看我的心意,这可不是靠你意志就能熬过的事。”

云止得逞的大笑。

被铁链束缚,有伤且无力的昆澜虚弱的吐出几个字:“我不是你的魔后。”

云止笑着说:

“三日后,结契大典如期举行。昆宗主,宗主殿已被我烧毁,当我的魔后,你至少还有个归处。这几天我会手下留情,让你有个人样,你死不了。”

昆澜瞪了魔主一眼,气到说不出话,闭上眼睛无视对方。

云止凑到昆澜的耳边轻语:

“昆宗主,日子还是需要一点甜头,你不妨猜猜,那个喊你师尊的人,还在不在这具身体内?我能不能彻底吃掉她?”

她又给了昆澜一次希望。

到达魔宫以后,她要以云止的身份接近昆澜,骗回契书,把已经生效的文书撕个稀碎。

昆澜杀她那么多次,还有什么资格做她的魔后?她又不是贱得慌。

她最多忍昆澜三天,在结契大典举办之前,务必要解除结契关系。

解契以后,就杀了昆澜,这样就不用承担杀死结契伴侣的噬心之痛。

昆澜只能死一次,真是便宜她了。

她真想让昆澜死千千万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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