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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去给乌满送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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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靖国公之后没有过多责罚,但是也命令不许豆卢宝私自外出。

这狄秋却是个有本事的,领着区区二十人的队伍,不知如何安置的,竟然将靖国公府围了个严严实实,不论是后门偏门,甚至连狗洞暗道屋顶都有她的人在时刻巡逻,豆卢宝实在是佩服至极。狄秋刚来不到半天,天一亮,就找了豆卢宝叙话。说是叙话,把豆卢宝请进一个偏屋,窗子大门一关,一个阎王狄秋,两个判官随从跟着记录,豆卢宝知道这根本就是在审问。狄秋面上和颜悦色,详细问了豆卢宝事发当天她与乌满的行踪路线,所做何事,豆卢宝从头到尾讲了三遍,期间狄秋不断询问各种细节,豆卢宝被她整整折磨了一个时辰才被放出来。想来狄秋定是先去‘问候’了乌满一番,然后趁两人没有‘对风’前,好将乌满说的与豆卢宝说的加以比对,从而判断真伪。不愧是禁军首领的女儿!豆卢宝本就在母亲灵位前吹了一夜冷风,没等吃口囫囵饭就被提溜来问话。狄秋虽面上和善,但是问话的语气、细节内容倒是又多又急,豆卢宝的脑袋简直要被问成浆糊了。事毕后,豆卢宝竟感觉有点疲惫了。当时,她愤愤对狄秋‘赞扬’道:“若是狄秋姑娘是个男身,如此人才,定可成了大人物,叫那些贼人闻风丧胆。”听了此话,这狄秋倒是一改端坐之态,翘了一条腿踏在木桌上,抱了双臂,眯着眼睛仰头道:“多谢美誉,不过在下就算是女身,照样也能成个大人物。”那模样,好像把这靖国公府当成自己办事的地界似的。想起靖国公嘱咐要与这狄秋好好相处,豆卢宝只得说:“狄姑娘所言有理,是在下浅见了。”那狄秋却道:“在下以为宝掌柜将宝月坊经营得风生水起,想必定然也知道这才智本无分男女,不想今日原是我错了。”豆卢宝心一惊,她入宝月坊都是做男装打扮且走偏门,为的就是不引人注意,这人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宝月坊掌柜的?原来这狄秋整日混迹于军队中,她自己也偏好男子打扮。在大安女子外出办事着男装也方便一些,不算有伤风化。

豆卢宝细细看去,见这狄秋头上发冠发钗,正是宝月坊当季的款式。原来是常客,豆卢宝心说,自己的那些事情肯定瞒不住。索性,豆卢宝也不争辩,大方地承认了,自己就是宝月坊的宝掌柜。宝月坊是豆卢宝私底里置办的产业,也是她给自己留的后路。官宦女子经商难免遭人非议,所以豆卢宝就连亲爹也瞒着,一方面是怕被责骂,另一方面也是怕再给本就身体不大硬朗的亲爹气出个好歹来。不过随着宝月坊生意越做越大,豆卢宝也知道此事瞒不住,靖国公不问,就当无事罢了。所以现在,就算叫人知道了自己就是宝月坊的掌柜,豆卢宝也懒得去交代莫要外扬。

豆卢宝掂量着,这狄秋行事凭的是‘邪不压正’那一套,用金银收买她恐怕是无意义的事,还是要想其他的办法。

不过,靖国公听说了狄秋在靖国公府的事迹后,对狄秋的行事大加赞赏,更是把监督豆卢宝禁足的事也托付给了狄秋。狄秋是个最最铁面无私油盐不进的主,所以现在,就算是白日,豆卢宝也不能踏出这靖国公府半步了。虽然宝月坊的生意有伙计打点,但是眼看离与画师约定的日子将近,这出不了府,还如何办事?豆卢宝休养了一两日,调理身体,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乌满。那日的箭上淬了毒,但是南疆人最擅制毒解毒,听说那索图只闻了闻箭头后一个时辰内就配好了解药。因为药性,前几日乌满都昏睡着,豆卢宝也没有去叨扰。这日,听说乌满醒了,豆卢宝才去探望,当然不是空手,从那夜风波后,皇后便每日都会让人送来滋补品。滋补品总要有人送的嘛,而且,重点是不必自己破费。这不,豆卢宝拿着不要钱的上好燕窝去看望乌满,借花献佛这种事,豆卢宝最乐意做了。说到底,豆卢宝心里也有愧,要不是自己贪玩领着人家逛灯会,就不会碰见这倒霉事了。而且,虽然当时情况混乱,但豆卢宝很清楚,那一箭本该是扎在自己身上的。亲自来送,也是情谊。

乌满的屋子里依旧拉着窗帘,明明是白日却依旧昏暗异常。刚迈进去,豆卢宝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又看到乌满病恹恹地靠在床上,豆卢宝心里不由一沉。照例屏退了其他人,没等豆卢宝放下食盒,不想那乌满先急着开口问豆卢宝:“那狄秋都问你什么了?”一听这个,豆卢宝的脸立刻就苦了,委屈道:“被那狄大人审问了一遍,怎到你这还要再来一遍吗?”见乌满急着想知道,豆卢宝便道:“就是那夜带你出去的事,我一五一十都说了。”乌满点点头,道:“想来也无妨。”豆卢宝玩笑道:“难道你就没想过,是我诳你出去,要害你?”乌满轻笑道:“若你真想害我,凭你我力量之悬殊,你早死了八百回了。”不错,想来身体恢复得还不错,还有力气取笑别人。“你饶了我,不要再提那夜的事,”豆卢宝道,“那狄秋大人的嘴就跟炮仗似的,我又怕说错话,炮仗的每个响我都得仔细听着。被她审一遍,就跟在那滚水里涮过一遍一样。我都快累死了。”豆卢宝放下食盒又道:“你若真想知道我说了什么,不如直接问狄秋要笔录,我不想再遭罪了。”这人还是这样,话多,习惯了乌满倒也不觉得讨嫌。反而豆卢宝这个样子,乌满其实是有些羡慕的。

豆卢宝坐到乌满边上,极殷勤地盛了一碗燕窝。豆卢宝道:“我听人说了,你这几日肠胃不好,这是宫里送来的炖好的燕窝,我想着,你这几日定是天天被那苦药折磨,喝点甜汤最好,这冰糖燕窝清香扑鼻,最适合养伤了。”说罢,将那一小碗燕窝放在乌满手里。“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豆卢宝又拿一个小碗,给自己也盛了一碗,“你放心,宫里层层把关,断不会送来脏东西。而且那铁面狄秋也试过了,无毒。你看,我这也喝一碗,也算是沾了你的福气。”说着又喝一大口甜汤,没几下就见底了,转眼又盛了一碗。敢情大半的滋补品都进了豆卢宝的肚子。乌满只看着豆卢宝不说话。这人脸颊有淡青色的淤痕,想来是那天被自己狠狠拧了一下,又挨了一巴掌的缘故。那时候事态紧急,乌满下手极重,想来豆卢宝是娇生惯养来的,她一定不好受。乌满忽生几分不忍,伸手轻抚上了豆卢宝的脸颊。把豆卢宝吓了一跳,很久没人对她做这般亲昵之举了,她不知该作何反应,于是仿佛被神咒定住了一般。“抱歉,事发突然,我从小练武,下手没轻没重的。”乌满说道。“原是因为这个,”豆卢宝笑道,“没事,不疼,过几日也就消了。”乌满叫豆卢宝去箱子里翻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那布袋拿起来叮咣直响,一听便知里面装了些瓶瓶罐罐。乌满接过从里面翻一个墨绿琉璃瓶,将其递给豆卢宝。乌满道:“这是我南疆治疗瘀伤的灵药,你一日擦三遍,这脸上的淤伤不出两日便好。”早听闻南疆医术虽与中原医术不同,但却有奇效。豆卢宝一边谢了一边又道:“这药酒你就这一瓶吗?”“这个只剩一瓶了,”乌满叹道,“你不会是想拿去卖银钱吧?”“你怎的这样想我?”豆卢宝惊呼,“那夜你带着我躲避箭矢,其他地方定也有淤青一类的伤,我是想着,万一都给我用了,你用什么?”豆卢宝说着,便大着胆子伸手,隔着被子轻轻捏了一乌满的手臂,见这乌满脸色不改,但神情却紧绷了几分。“少国主,你真能忍,”豆卢宝说道,“且不说这几日,你喝的定都是固血作用的汤药,内服倒也罢了,若不用外用的药,这伤要到几时才好?女孩子,留下疤痕就不好了”乌满定定看着豆卢宝。豆卢宝叹气,把那一小瓶药酒又放回乌满手上,道:“想来那索图虽是个得力的侍从,但如今看来却不是个细心人,你若自己再不珍重自己,便又如何活蹦乱跳地回去做南诏的国主?话说回来,你也不过十几岁,好好的南诏未来国主被送来这异国他乡。寄人篱下,若是换了我,定是极委屈的……”乌满自认是个坚毅之人,她也一直是这样要求自己的。那日从南诏被送到去往大安的马车上,远离故土,挥别亲人,跟着她来的几个侍从早就哭成了泪人,就连索图也抹了眼泪,乌满却面色不改,如那石雕的神像一般无悲无喜。就这样,从南诏到大安国都,心里虽也是酸楚与恐惧并生,但乌满硬是一声没吭,一滴眼泪也没掉。不知怎的,今日听了豆卢宝这话,乌满顿时觉得自已委屈得不得了,鼻子一紧,眼睛也酸了。赶紧端起碗,乌满一口一口咕噜噜把甜汤喝完,掩饰了自己的哭意。豆卢宝最会看脸色,尽管乌满掩饰得极好,但她还是察觉了那片刻沉默背后的几分酸楚。

于是豆卢宝便道:“不过就算这样,你也莫要伤心了。在下有一妙法,不如你将这药酒的配方给我一份,由我制作售卖,若赚得了银子,咱五五分成。赚点家底,也不枉你来这一遭,你看如何?”

听了这话,乌满顿时哭笑不得,又觉此人说话还是欠打,偏她又一派天真烂漫,遇事轻浅一笑好似从来不知人间险恶。乌满突生了古怪心思,她倒想把豆卢宝另一边的脸颊也狠狠拧一下,亲手毁了此人这一副无暇无邪的情态。

豆卢宝突然知觉几分杀气,她吓得连忙改口道:“那就四六吧,你六我四,实在不行,三七,你七我三,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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