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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二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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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余四海便来敲秦素素的门,说是准备了白粥和小菜给她送来。秦素素这个时候已经洗漱完毕了,正好余四海到,便迎了他进屋。两人一边吃早餐一边交换昨天各自得到的信息。

秦素素先把在王府的情况简单的交代给了余四海,然后详细的说了在千山商行的所见所闻。余四海听后也觉得后怕,看来千山商行是不能轻易再闯了,只是还有太多关于玉红草的信息没有得到,安言那边正等着解毒的方子呢。现状让余四海也犯难。秦素素心里还有些打算,开口对余四海道:“四海叔,我今天晚点会去趟王府,解毒的方子没有,但保命的方子我还是有点眉目了。我想把安言先解放出来。”

“是呀,必须得先保住王爷的命。不然演州就要乱了”余四海忧心忡忡地说到。“要等到天黑吗?”

“那倒不用,等会儿中午的时候我就去。”秦素素有把握地说。

“自己还是要多加小心,王府的高手应该也不少。”

“我进去之后可以藏在安言屋子里,还算安全。我会小心的。”秦素素喝完最后一口粥,接着对余四海说到:“四海叔,我这里有个方子,您帮忙把上面药备一下,安言很快就要用到。”

“给我吧,我去准备。”说完余四海便接过方子揣进兜里,端着碗筷出去了。

秦素素在房间里研究了一会儿季左给的方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只能姑且按下,出去院子里转转等到中午就出发去王府。

院子里李来在扫雪,秦素素操着手在一旁看着。

“素素姐,你说我就一整个冬天都不扫院子里的雪,会怎样?”李来一边干活一边跟秦素素闲聊。

“可能也不会怎样,顶多被四海叔打断你的腿呗。”

“哎呀,我认真问的呢。你说小姐啥时候能回来呀?也不知道王爷病好点没,早点让小姐回家呀。”李来停下手上的活看向秦素素。“素素姐,你担心小姐吗?要不你偷偷去王府给咱看看呗。”

“我又不是飞贼,偷偷进人家宅子。再说了,王府里面高手如云,我能进得了嘛。”秦素素装模做样地说到。

“也是!”李来继续手上动作,昨夜的雪不小,院子堆的雪都埋脚脖子了。

“李来,你在演州呆了这么多年了,你给我说说这镇乾王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王爷。”

“这不好说,王爷深居简出,就没见过几次。前些年每年元宵节还能见着王爷带府上家眷到街上与民同乐,近几年就没再见过他本人,只公主一人参加灯会,但也是露个面就走了。但王爷这些年镇守演州,咱们演州才这么商贸繁荣,人们的日子也过得很不错。他是演州人心中的菩萨!”

秦素素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你接着干活吧,我回去看书了。不用叫我吃饭,厨房留点就行。”秦素素见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准备准备该出发了。

镇乾王王府位于演州城的北面,四周的宅子也都是军队将领们的府邸,秦素素来到王府旁边一座宅子里躲起来,等着王府后厨炊烟起,炊烟弱下去时,便是秦素素入府的时机。

这次秦素素再入王府已经差不多轻车熟路了,直奔安言所在的屋子而去。但她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躲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但等着越久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总感觉从其它方向也有目光在盯这间房。看来这王府里面也不简单呀,秦素素心里暗暗地计算着。自己从进王府开始就十分警惕,直到来到安言房间附近,才察觉有异常。所以有人在监视安言?为什么呢?她有希望治好南显所以王府派人盯着她,还是另外其它什么目的要监视她。自己走后安言这边发生了什么吗?这一切都必须要尽快见到安言才能有答案。先解决掉盯梢的,秦素素定下来计划,找到此人所在的方向,然后从其盲区进入安言屋子。

秦素素迅速的思考着,能观察到这屋子的最佳角度在哪里?同时也迅速地观察着周围,忽然不远处一座水榭吸引了她的目光。水榭是夏天乘凉的地方,冬天是不会有人去的,刚好这水榭又在一座小的假石山上,位置还比较高。水榭四周的竹帘也放了下来,藏个人在里面真是完全没问题。那么接下来就是确认水榭里是否真的有人了,怎么确认?等!等到里面的人自己出来。秦素素很有把握水榭有蹊跷,于是她避开水榭的可见范围,换到一个能观察水榭的地点藏身,剩下的就是耐心地等。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秦素素已经被冻得准备打道回府了,水榭那边有了动静。只见一位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趁着四下无人以极快的身形从水榭闪了出来,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见花园里凭空多了一位提着食盒的丫鬟从容地走在路上。秦素素心想,好家伙身手敏捷毫无多余动作,一看就知道又是一个个中好手。但毕竟秦素素也不是等闲之辈,跟上去看看搞什么鬼。于是就不远不近的吊着这姑娘,却见她走到了不远处的风雨连廊,快跑两步一个跃起,轻轻的把一个小竹筒藏进了连廊的横梁上,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不是秦素素一路紧盯着她,很容易一晃眼就错过了她的这个动作。

秦素素当机立断不跟了,留在连廊等人来取,看看背后到底是谁。这次倒是没等多久,很久就有另外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过来了,秦素素见她东张西望的样子就知道是自己在等的人了。也是一个跃起,在横梁上摸到了竹筒。但这个姑娘明显身形笨拙,落地还咚的一声动静不小,好在四周没人。

秦素素跟着后面出现的丫鬟一直到了公主南青越的院子门前,眼见着丫鬟直接推门进了院子。看来是南青越的人无疑了。这下秦素素更疑惑了,这王府里怎么回事?不管了,想办法先见安言吧。

回到最开始盯水榭的地方,也不知道刚才那个隐藏的高手回没回去,静静地观察了一阵没什么动静,但直觉里面有人。于是秦素素绕到水榭看不到的一侧,轻轻的敲了敲那一侧的窗户,安言在里面心领神会立即开了半扇窗户,秦素素一跃便进了屋。

“真是见了鬼了,你这屋子居然有人盯梢。”秦素素一进屋子便把自己藏到柱子后面的阴暗处。

“王府里面表面平静,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你昨天走后不久,公主的贴身丫鬟便来找问王爷病情。明明是王府,公主却悄悄派人来问。你说奇怪不奇怪?”安言也立即把心里的疑惑告诉给秦素素。

“派人盯着你的就是公主。这个我后面再去搞清楚,先说重点,我不能久留。”秦素素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手头的情报全部给到安言,包括缓解玉红草毒性的方子,需要安言照着方子给南显服药,如果病情有缓解,那便能更加肯定是玉红草了。“方子在这里,这是季左开给自己的方子,你誊写后把原件烧掉。还有另外一株玉红草也在千山商行,携带之人我只远远看了一眼他住的屋子便觉得背脊发凉,根本不敢靠近。但他是给南显下毒的最大嫌疑人。至于季流风,我现在还说不准会不会跟他有关。只能搏一搏这个方子对南显有效,你能早点回来,我们才方便一起想办法。今天只有这些信息给你了,你现在开始誊写,等会儿拿着方子出去找人抓药,我会趁人多找机会走。两天后的午时我会再来,如果方子有效你就把左侧窗户开一个小缝,如果要我进屋就把右边窗户开一小缝。”

秦素素匆匆交代完一切,安言也迅速地记下关键点。“如果我看你左侧窗户开着,但三天之内你还没回家,我会再来找你。”秦素素补充道:“等会儿你开门出去叫人时,我便会从侧面窗户走掉,自己多加小心。”

“嗯,我会的,你别去千山商行了,等我回来再说。”安言也叮嘱秦素素。

秦素素找机会溜出王府后还是在城里转了一大圈才回医馆。到家就把自己关房间里研究起季左的方子,她需要找借口再接近季左,才能了解更多玉红草的信息以及南显中毒的始作俑者。

王府这边南青越正在看第二次墨传回的信息,字条上寥寥数字:

“未见有人出入,但觉周围有人。”

南青越眉头皱了起来,她在前不久得到下人来报,安言开出了方子让人抓药。而这边墨却回报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南青越有些恼,冲着小琴说:“去叫墨来见我。”小琴刚要退下,南青越却又叫住了她,“算了,我自己去找安言。”

说完带着小琴便径直去了安言屋子。安言暂住这间屋子就在南显起居院子的旁边,本是给南显收入府中的一位棋师准备的,但前几个月这位棋师告病还乡了,屋子就空出来了,用来临时安顿安言。

小琴在门外通报了一声,安言立即打开房门迎接公主。“安大夫,我听说你开了方子,是父王的病有什么进展了吗?”南青越开门见山地问道。

“回公主,草民翻阅古书发现一些线索。王爷不是病了,是中毒了。此毒叫玉红草,其本身是非常珍稀的药材,但不能服食只能嗅其味。如果服食了玉红草将会中毒。其症状与王爷现在的症状十分相似。”安言简要地回答到。

“你说什么?怎么、怎么会是中毒!”南青越听后非常震惊,这是在王府,府里负责南显饮食的都是十几年的老人。

“公主,我开的方子就是针对玉红草之毒的,王爷如果服药后有好转,应该就能证明我的诊断了。”

“哪里能找到玉红草?你说是非常珍稀的药?药怎么能有如此剧毒!”南青越一时之间脑子里很乱。

“回公主,玉红草安言也只是在书上读过,根本没见过。但此草确实有毒。”

“什么?你连实物都没见过,你怎么就敢断定父王中了此草的毒!未免太儿戏了吧你!”南青越听见安言自己说连玉红草什么样儿都没见过,就敢开方子给南显用药,根本难以置信“你把记录此草的书给我看!”南青越秀眉紧蹙。

安言不敢怠慢立即拿出那本秦素素从季左那里顺回来的书,翻给南青越看。南青越看后丝毫没有轻松,而是抬头颇有深意的看着安言说:“你把这本书就放在手边,是知道我要来问而搪塞我的吗?你凭什么就断定父王中了这个毒?”

“草民不敢搪塞公主”安言避重就轻地回答。

南青越不满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安言,这人有太多秘密了,对于南青越而言她怀疑安言说的话,也担心安言开药的意图。但她现在身边能用的大夫就安言一人,让她根本没得选择。这样困境使得南青越又无奈又愤恨。

“你这刁民,顾左右而言他!”南青越还是忍不住发火了。

安言听见这呵斥并不害怕也不退缩,跪在南青越面前叹了口气道:“请公主息怒,安言并任何无加害王爷的心思。待药熬好后,安言愿意先服试毒。”

南青越没想到一个外表柔弱的女子跪在自己面前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她也是愤怒眼前这区区弱女子也不对自己说实话,还口口声声无加害之意。南青越咬着牙怒极反笑对安言说:“你这也敢跟我父王相提并论!”

“公主,草民开的方子已经给王府上几位大夫过目了,如果公主信不过安言请召几位大夫问话。”安言低着头,跪着冰冷的地上但丝毫没有怯意。

“你大胆!”南青越更恼怒了,她在安言面前踱步,但却束手无策。来之前她已经跟王府上几位大夫问过话了,那几位王府老人都觉得安言的方子和王爷的病症是对得上的,而且一致认为安言这方子开得很巧妙,在不知道根的情况下,这是典型的对症下药。

“安言,你从入府开始就三缄其口,遮遮掩掩到底所为何事!要是你今天不交代清楚,你就一直跪着等到愿意说为止。”南青越失去耐心了,她必须当机立断这药是用还是不用。只能这么威胁安言,迫使她就范。

“公主,请相信我。”安言只说了这一句话,便不再开口。

南青越见她如此顽固也不能跟她耗下去,直接拂袖而去。小琴担忧地看了一眼跪着的安言,趁南青越已经推门出去的时机,悄悄地对安言说:“安大夫,忍耐一下,公主心很软的,她很快就会改变注意。”说完便跟着跑出去了。

安言只能苦笑两声,继续跪在冰冷的地上。小琴跟着追出去的时候没来得及关门,安言跪着不能起身,屋里炭盆里的火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变小直至熄灭。很快这间屋子跟外面冰天雪地一样冷了,安言还跪着,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她已经冻得身体麻木了,脑子里很多小时候的片段不停地往外冒,她看见自己在屋子里烤火,旁边是师父木下翁,有秦素素还有大师哥……她觉得烤着火好暖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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