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峰自己也不清楚,但他从姜晚宁身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姜晚宁不为利益,可以屈尊为孤儿救治,实属难得。
这样的人在京城里已经很少了,在顾清峰身边的人,大多都是贪图利益之辈。
侯府里有无数的大夫来了又去,他们为的仅仅是那点医药费,却没有一个有真本事的。
另一边,姜晚宁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
她被楚墨辰一路抱着回到王府,这一路上,她感到恼怒又尴尬。
“你能不能放下我?”姜晚宁不太习惯两人之间这般暧昧的相处方式。
她怕控制不了自己狂跳的心,也不想再次陷入他营造的爱情陷阱里。
“你还不知错?”
楚墨辰脸色阴沉,一只手抵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双目认真地盯着她。
姜晚宁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她也听不懂楚墨辰的意思,她不过是回去晚了一点。
“我确实不知,还请王爷明示。”
“呵。”
楚墨辰突然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敲在她的额头上。
姜晚宁白嫩的额头立即浮起淡淡的红肿。
她有些疼痛,捂住额头,恼怒地瞪了楚墨辰一眼。
“王爷,你有话就好好说话。”
能不能别打她,这个男人下手也不知道轻重,她和那些刺客不一样啊。
刚才她见识过楚墨辰一拳把人打毙命的凶狠模样,此时再看他,姜晚宁心里突然有些发寒。
这个男人,应该不会一拳把自己打死吧……
她并不认为相府会为自己讨公道,如果她不幸死在楚王府里,楚墨辰可能会随便给她安排个病死了的理由。
“那些人是来杀你的。”楚墨辰难得地解释。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来杀我的,可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啊?就因为我是楚王妃?是不是王爷你在外头仇人太多了,所以我被你无辜拖累……”
姜晚宁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以楚墨辰的性格,他能做出什么好事,外头的仇人铁定不少。
楚墨辰有种恨铁不成钢,略微鄙视地看着她。
“姜晚宁,你看起来也没那么笨,怎么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通?”
姜晚宁被他拐着弯骂她笨,她脸色不太好了。
“还请王爷明示!”
“呵呵,你还生气了?”
楚墨辰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偶尔逗弄她,能够让他的生活增添不少乐趣。
“我没有生气,我哪里敢生王爷的气。”
“因为你插手孤儿庙的事情,明日孤儿庙的事情立即会被捅出去,暗处的人不会坐视不管,你既然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自然要杀了你泄愤。”
楚墨辰暗叹一声,心想着姜晚宁果然是个笨女人。
没他的保护,姜晚宁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啊?”
姜晚宁睁大了漂亮的双眼,清澈的眼中倒影着他的身影。
“不信?”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惊讶,暗处的人是谁?”
姜晚宁没想到自己一时好心,竟然会引发这么多事,暗处的人想必是个有身份地位的大人物。
可若是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也一定会去管的。
姜晚宁暗想着,自己日后还要多加小心啊,否则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命给玩没了。
“很多,这在大楚是一条黑色的产业链,有的孤儿身体好能够活下来,会被秘密培养成杀手,有的残缺儿童,会被人送去试药……”
说到这,楚墨辰的脸色透着淡淡的嫌恶,“欧阳神医也曾经从孤儿庙里带走不少人,全部都拿去试药了。”
姜晚宁满脸愕然,如今她明白了。
她动了很多人的利益。一旦孤儿庙的事情被曝光,官府就不得不重新管理这里。
“陛下不知道这件事吗?”
姜晚宁一颗心被紧紧提起来,若是她一个人,她是没办法管这件事的。
这背后牵动的人太多了,她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
如果不是楚墨辰……
她看着楚墨辰的眼神忽然有了些变化,想必楚墨辰早就知道孤儿庙的事情并不简单,但他还是过来管了。
楚墨辰是为了她吗?
想到这,姜晚宁一颗僵硬的心忽然有些动摇……
“只要事情不闹出去,即便知道,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楚墨辰带着淡淡的讥讽,对这位皇帝,了解的越多越久,就越是极尽的鄙视。
“你日后老老实实待在王府里。”
楚墨辰脸色不喜,最近姜晚宁太喜欢往外跑了,外头有多危险,难道她不知道吗。
姜晚宁没法反驳他的话,只能闷不做声地低下头。
虽然她不喜欢楚王府里压抑的气氛,但她好像除了楚王府,也没有可去的地方。
外头不知道潜伏了多少想要她命的人,她的手忍不住抚上自己的左臂,那里隐隐作疼。
“你的手怎么了?”
楚墨辰注意到她的异样,下意识伸出手去触碰。
下一秒,姜晚宁皱紧眉头避开了。
“疼,别碰。”
“受伤了?”
楚墨辰的脸色立即不好了,这个笨女人,受伤了难道不知道跟他说吗?
楚墨辰二话不说,突然抱起她,大步朝着屋内走去。
并对身边的下人开口,“去把赵郎中给我叫过来。”
下人忍不住提醒,“王爷,赵郎中还在外头治疗受伤的侍卫……”
“楚墨辰你把我放下来吧,我没有骨折,只是擦伤了,我等会自己上药就好了。”
姜晚宁心里记挂着那些受伤的侍卫,自然不想因为自己这点小伤,就把赵郎中给叫回来。
楚墨辰依然寒着脸,却也没坚持,把她放在软榻之上,伸出手拉起她的衣袖。
姜晚宁不是古代女子,自然也没那么讲究。
她一截洁白的手臂上,隐隐泛着红,擦伤的面积有些大,不过并不严重。
楚墨辰让人去准备药,不需要姜晚宁讲解如何上药,他就自己拿着药开始抹上她的手臂。
姜晚宁痛的直皱眉头,忍不住道,“楚墨辰你是在故意的吗,轻一点。”
“没用,这点疼就受不了。”
楚墨辰嘴上嫌弃,但下手的动作也轻了很多,眼中多了一层疼惜。
“我和你不一样。”
姜晚宁忍不住嘀咕,楚墨辰一个战神,自小上战场磨炼,和她一个处在深闺中的女儿怎么可能一样。
“你刚才为何不和我说你受伤之事?”
楚墨辰丢下药瓶,找了块赶紧的纱布给她缠上。
姜晚宁觉得没必要用纱布,不过看他一副坚持的模样,只好作罢。
“小伤而已,不算什么。”
姜晚宁哪有那么娇气,一点小伤难道还要到处宣扬吗?
而且她宣扬了有用吗,曾经,楚墨辰可是心狠手辣的要把她推出去当诱饵。
她不相信楚墨辰真会在乎她的小伤。
但今晚他亲自替自己上药,还是让姜晚宁感到有些诧异。
楚墨辰在包扎的时候突然用力,痛的姜晚宁忍不住叫出声。
还不等她开口,突然听到他阴冷的声音。
“既觉得疼,就别憋着。”
姜晚宁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最后不用力包扎,我就不会疼了。”
故意的!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这时,侍剑从门外走进来。
楚墨辰没有关门,侍剑有些不自然地开口,“王爷,能不能打扰一下?”
现在他学聪明了,每次看到姜晚宁在,他要先问一下方不方便。
“有事就说。”楚墨辰果然脸色有些不耐烦。
“是这样的,今天在药铺门口出现的那两个孤儿,我已经派人查过了,消息出来了。”
姜晚宁立即想到楚家兄妹两,不由得不满。
“楚墨辰你什么意思?那只是两个单纯的孤儿而已,你为何还要去调查他们?”
她觉得楚墨辰有些草木皆兵了,难道她同路人说一句话,楚墨辰都要去查人家家底?
他是闲的没事干了吗?姜晚宁不喜欢自己被人监视着。
楚墨辰面色透着淡淡的不喜,突然压住她的肩膀,大手强行将她搂入怀中。
当着侍剑的面,也丝毫不避讳,当着他的面直接秀恩爱。
“闭嘴,再多一句话,本王以后就不准你出府了。”
楚墨辰的按压在她的腰上,让姜晚宁无法动弹。
姜晚宁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趴在他的怀里,感到很难为情,脸颊一片绯红。
“咳咳,王妃,请你听属下说完,再发火也不迟。”
侍剑不敢抬头去看,只好强迫自己低下头,否则他这个单身狗一定会被伤害的。
姜晚宁试图挣扎了两下,当着外人的面,她感到很难堪。
“王妃,那两个孤儿都不是大阑的人,他们身份特殊,并非普通的孤儿。”
侍剑心里也纳闷,为何姜晚宁每次出去,都能碰到这些复杂人物。
“他们是什么身份?”
“这个……”
侍剑不方便说,求助似的看向楚墨辰。
楚墨辰挥挥手,让他先下去。
他不希望姜晚宁知道太多,知道得越多的人,死得越快。
“那两个孩子,本王会另外派人保护。”楚墨辰不容反驳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姜晚宁很清楚,说是保护,但实际上是监视。
楚墨辰是个利益为重的人,任何对他有益的人,他都不会错过。
第二天,孤儿庙的事情传出去后,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几乎人人尽知。
消息也非常火速地传到宫里头,皇上听闻此事,愤怒不已。
他并非是愤怒孤儿庙残忍的行为,而是愤怒楚墨辰为何要管这件事,为何要揭发此事。
并且在背后推动此事,搞得人尽皆知!
京城里百姓能够这么快知道这件事,背后肯定受不了楚墨辰推波助澜。
皇上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楚墨辰这是故意闹大此事,逼迫皇上不得不去管。
皇上头疼欲裂,他气得砸碎了好几杯茶,弄得伺候的太监心里惶恐不已。
“楚墨辰,你非要丢尽朕的脸你才甘心吗!”
皇上气得不行,此事一传来,外头的人只会想他这个皇帝做得不好。
天子脚下出现这种事,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陛下,外头姜相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一个小太监颤颤巍巍地禀告。
皇上不耐烦地开口,“让他进来见朕!”
姜重山心中忐忑地走进来,看到书房内凌乱一片,便知道皇上刚才应该是发了好大一通火。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姜重山不敢忘记自己的事,即便皇上火气很重,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
“呵,姜相你来得正好啊,你养的好女儿啊,给朕惹了多大的麻烦,这次竟然还多管闲事,去管孤儿庙的事情,你这个好女儿,可真是教养的极好啊!”
皇上满嘴讽刺的话,笑得阴冷又恐怖。
姜重山知道自己完了,他直接跪下。
“皇上,臣不知此事啊,而且这个女儿臣一向都不怎么管,父女的感情淡薄,她要投靠楚王,也是臣预料不到的啊!”
“你当初为何让她嫁给楚王?”皇上冷声质问。
姜重山满脸难堪,当初他根本没多想。
是苏雪和姜晚燕二人劝他把默默无闻的姜晚宁推出去,以此解除掉和三皇子婚约的同时,也好成全姜晚燕与三皇子。
而且,若是不出差错,姜晚宁嫁给楚墨辰后,只要能活下来,也能成为他们的眼线。
可没想到,如今姜晚宁彻底失去掌控,姜重山心里苦啊。
“陛下,都怪臣,是臣思虑不周。”姜重山只能一个劲的道歉。
皇上直接把刚刚换上来的茶杯直接砸在姜重山的头上,“你不是思虑不周,你是愚蠢!”
“是,臣愚蠢!”
姜重山低着头,“如今前线战事吃紧,烽火营的兵几乎没有损伤,楚墨辰不断的派送物资给他们,倒是皇上的兵,折损得厉害。”
皇上曾经送过物资,但中途被人打劫了,这个打劫的人,皇上认为是楚墨辰干的。
这想法没有理由,只要任何不好的事,他都下意识认为是楚墨辰和他过不去!
“再送一批粮草过去!”
皇上立即道。他的人绝对不能全部死在前线,他的计划是损耗掉烽火营的兵,不是自己的。
“可谁能堪此重任?谁能够保证粮草不被劫?”
姜重山头疼不已,他是文臣,出不了力,此时还需要武将去合适。
皇上也紧皱着眉头,人选确实是个难题。
以往他有任何难处,都可以丢给楚墨辰去解决。
楚墨辰能力出众,几乎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可如今,皇上自然是不想再用楚墨辰。
“你先下去吧。”皇上不耐烦地让姜重山离开。
看到姜重山那张和姜晚宁有三分相似的脸,他就莫名的感到心烦。
明知道姜重山并不知姜晚宁的事,但皇上需一个由头来发泄心底的不满和怒火。
如此,姜重山自然首当其冲就被当成发泄怒火的对象。
“陛下,六皇子在门外求见。”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过来禀报。
“让他进来吧。”
想到这个儿子,皇上紧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楚宇成向来是宫里头的开心果,天真无邪,从小养在皇后的膝下,也是知书达理,聪明动人。
楚宇成从外头走进来,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杯热茶,旁边的宫女想要帮忙,却被他拒绝。
“成儿,你这是做什么?”皇上脸上有几分动容。
“这是孩儿亲自为父皇熬得药茶,听说最近父皇心情不好,这茶可以清热解毒,对父皇的身体大有好处。”
楚宇成扬起天真无辜的笑脸,期待的看着皇上。
“父皇,从母后那儿过来,孩儿一直小心翼翼地捂着,现在还没有凉。”
皇上心中有些感动,看他那几个儿子,都在明争暗斗的想要争夺太子之位。
只有这个小儿子,才是真的关心他……
三皇子不仅没关心过他,反而多番想要插手进前朝的事情,开始拉拢党派。
二皇子虽然长年久病,身居宫中,但淑妃也并非没有为二皇子做打算。
如今二皇子腿伤已经好了,也有了和三皇子一较高下的能力,淑妃更是在暗地里忙活起来。
这些举动和小心思,怎么能够瞒得住皇上的眼睛?
只有楚宇成,老老实实地跟着老师学习经纶策略,一派天真,让人心里见了舒服。
“好,父皇喝!”
皇上接过他的茶,一口饮尽。
不得不说这味道和火候都是极好的,喝了一杯,焦躁的心情也纾解了许多。
“父皇,孩儿年纪还小,不懂前朝的事情,只能为父皇做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楚宇成目光有些黯淡,怪自己年幼无力。
皇上大手抚摸抚上他的脑袋,语气温和,“你还小。”
“孩儿还小,不过二哥三哥在前朝一定能够为父皇分忧。”
楚宇成天真地笑着,双眼眯成了月牙状。
皇上脸色有些不喜,“他们?”
看来前朝的事情一团糟,就连他的这几个孩子,都不太待见。
楚宇成腼腆一笑,又继续道,“孩儿听闻,姑父们也是极好的,想来也能为父皇分忧。”
姑父们?
对了,五公主的夫家,李家曾是武将出身。
而且在朝中没有拉帮结派,和楚墨辰也没有任何关系。
护送粮草一事,交给李家,确实是最合适不过的。
看着楚宇成这个儿子,皇上的脸突然绽放出欣慰赞赏的笑容,突然对太监说:“去,把最近进贡的一套笔墨砚台取出来赏给六皇子。成儿也到了该写策论的年纪了。”
太监心中惊讶不已,看皇上的意思,是看重六皇子了?
如今太子之位空悬,各宫都在明争暗斗,六皇子年纪最小,本是最不适合的人选。
可若是他再成长几年,也未尝不能……
太监低下头,默默把这些心思都压了回去。
“多谢父皇的赏赐,那孩儿这就下去,用这上好的笔墨砚台为好好读书。”
楚宇成知道自己不能久留,有些话点到即可,他乖乖领了赏赐就离开了。
孤儿庙的事情一曝光,温太医立即察觉到风头不对。
他曾打听到欧阳神医曾经花钱买了一批弃婴孤儿回去试药,没准也有孤儿庙的人。
于是他立即安排人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果然,被他发现了不对!
正好没实锤证据可以将欧阳神医的案子定死,此事查清后,温太医命人暗中将欧阳神医所做的罪行都揭露出来,曝光在百姓面前。
没过多久,几乎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欧阳神医利用婴儿试药的事情竟是真的!
曾经这只是他们的推测,并没有证据,可如今孤儿庙都爆出来,这下证据确凿。
欧阳神医的风评再次一落千丈,原本还有一线生机,可如今却更难了。
外头传得沸沸扬扬,不少消息传回楚王府里。
姜晚宁心里急得痒痒,但看到几个守在门口的守卫,她想了想,便懒得出去了。
若是每一次出去都要事先请示楚墨辰,那该多无趣啊。
姜晚宁回到自己房中,没多久,她感觉门外的阴影被挡住了。
“王爷,你怎么来了?”
姜晚宁心里忍不住嘀咕,楚墨辰最近跑她这里跑得有些勤。
明明没有要紧的事情,他却每日来一趟。
“上次本王救了你,你却迟迟没有给本王谢礼,本王这次是来索要谢礼的。”
楚墨辰恬不知耻地开口,他站在逆光处,明明说着无耻的话,还能一本正经。
姜晚宁脸色有些无语,这个男人家财万贯,不缺钱,不愁吃喝,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的吗?
这个男人每次来找她,总能找到一些莫须有的理由,姜晚宁不禁怀疑,他可能是闲的。
“那么王爷,你想要什么谢礼?我说一句谢谢还不成吗?”
姜晚宁心想着,他该不会又想打自己主意吧,或者是让自己去救别人……
楚墨辰突然搂住她的腰,不由她反抗,稍微收紧力气,将她带入怀中。
二人的身体贴近,彼此的气息交缠着。
姜晚宁的脸猛然发红,心跳微微加速。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楚墨辰的双眼,“王爷你这是何意?”
“要谢礼。”
姜晚宁恍然明白过来,他说的谢礼是要占她的便宜吗?
楚墨辰忽然一手撑住她的后脑勺,冰冷的唇毫无预兆地压在她的红唇上。
二人的距离收紧,姜晚宁没办法挣扎,只能被迫的迎合他的索取。
吻了大约有几分钟,楚墨辰才不舍的松开她。
姜晚宁此时脸颊发红发烫,像是熟透的苹果。
她的心情很怪异,她本该是被占了便宜要生气的。
但她更多的,却是难为情,还有加快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