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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和指挥官在古代种田 > 第66章 066

第66章 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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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万万没想到会在医馆门前碰到熟人,这年头贵人不都坐轿子马车不露面吗,走路上怎么还能被随意认出!

这人叫什么?和祝云川关系是亲是疏?面对那张嘴里抛出的一连串问题,应还是不应?应怎么应?不应的话,会不会露馅……

“咳咳……”只能指挥官佯装风寒咳嗽,哑着声音先客套几句。

得益于他这段时间对祝府和祝云川的研究,加上祝家三公子为高人所救,不仅全须全尾回来,并在山中学道的传闻满街巷,只要不是特别出格,倒是能捂着瑕疵细节。果然,这一聊,套出不少东西。

祝云川在外没什么架子,因为养病整日闷在家里,出门通常不喜欢车马,尤其是画友相邀时,惯爱趁精神好去踏青。

眼前这人就是从前踏青采风的搭子。

前阵子那副落日图,在洛阳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白水台一聚因为老大做局,来的人又都是精心挑选后的,这搭子当即便邀请他切磋交流,上家里坐坐。

指挥官可没什么技术心得,赶紧装病,让他把自己送到附近祝家铺子,

等人前脚一走,他后脚便打了个旋溜了出去,又回到医馆的探索之中。

综合得来的信息,如果祝云川经常露脸,祝府又树大招风,他是没办法光明正大去医馆学习,毕竟三少爷痴迷的是画画,不是舞刀弄枪,几十年的爱好,可不是说变就变,但若是一直窝在府中,小白鼠和兔子能管够,但却不是长久之计。

要不然去远一点的地方,城南或是城西,找个偏僻点的里坊。

可那要用什么借口呢……

他不自觉走到了市亭深处,抬头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这里是上次替心与送货的地方,心里一阵骚动鼓噪,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不如去织造坊,那里有现成的借口和掩护。

随后,他和银杏演了一出戏,又是装病,又是摔盘子砸碗说家里的下人服侍不贴心,要出去散散心,正好看织造坊附近有一处翠池,清静舒心,便要讨来休养画画,老夫人乍一听,也不是什么大事,当然软了心。

但作坊附近却没有医馆,只是退而求其次,可以光明正大用兔子白鼠做实验,而不用担心暴露,每日开小灶费尽心力把这些肉消灭干净。

不过出府是第一步,来日方长,徐徐图之。

指挥官心情好上了天,终于可以回到以前的二人独处,只是,当他笑吟吟站在织造坊大门口时,心与却脸色铁青。

接下来的一整天,无不心烦意乱。

他怎么来了?他是来找我的?他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来找我?他是看出了什么吗?

神明大人的出现就像藏着的心事被突然剖开,面对芸铃投来的羡慕眼神,面对江小泉的嫉妒,面对二姑的打趣揶揄,甚至连不苟言笑的邱管事也露出笑意,她却满心苦涩,魂不守舍扔下饭碗,一个人冲出雨后的织造坊,独自走在白墙青巷下。

迎面走来一算卦的大爷,挎着个方正的小箱子,手里拿着根竹竿,擦肩而过时忽然停下脚步:“姑娘,可是有烦心事?可要一卦解困厄?”

心与疑惑地转头。

“我没钱……”

她嘟囔着,摆摆手要赶人走,或许是对从前乡里装神弄鬼的神棍神婆深恶痛绝,潜意识里把这类人归于江湖骗子。

但那人并没有动,反而抬起下巴,微笑着凝视着她。那两只眼睛翻白,空洞且无神,竟是个瞎子。

过了半晌,算卦的大爷忽然开口:“不要钱,你我有缘,送你一句话。”

要是放在平时,她早骂骂咧咧跑开,但这个瞎子,无法读唇语,无法观手势的瞎子,居然准确地接上了自己的话,即便神明在侧的她,也忍不住吃了一惊。

“……什,什么话?”

大爷发现她没有离开,上前一步,一字一句道:“及时行乐。”

“哦,哦哦……”

不知何时,幽僻的巷道里只剩下他二人,天色渐晚,心与没来得及细想,点头应下,仓皇逃开,等转过街口看见人,这才回过味来,越想越不对劲。

及时行乐?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犹豫?难道这怪力乱神的事情,又被我给碰上了?

……连老天都觉得我该及时行乐吗?

巷子后的路口,有老夫妻支着面摊,三三两两行客,吃着热乎的阳春面,小孩子在台阶下扔石子,贩子在吆喝,夜市正在开场。

人间的温情让她的心头一暖,她抱着双膝慢慢蹲在地上。

自己本就是活一日赚一日的人,为什么非要求全呢?能在一起一日,便享受一日,又何苦自寻烦扰!

想到这儿,她霍然起身,向后跑去。

与其反复消磨自己的感情,试探神明大人,搞得大家都局促尴尬不痛快,不如坦然地去过每一天,即便无法改变结局,起码不会后悔。

“神明大……”

狂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抚胸喘息,停在落花影中。

翠池旁的小院寂静无声,屋里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许是心里的波澜起伏,她甚至没注意到竹屋的建制与造型,只一心记挂在那人身上。

……难道是我先前的冷淡叫他失望离开?

心与失魂落魄,将要转身,背后足音渐近,紧随而来的是熟悉又自然的语调:“杵着干嘛,进来!”

庭燎忽地亮起,指挥官从她身边走过,径自去推屋门。

“神明大人!”心与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我,我,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嗯?”

心与鼓起勇气问:“你为什么突然搬来这里?”

“进来再说。”指挥官扶着她的肩膀,从门缝里塞进去,自己紧随其后,用身体将门板压紧,而后提步走到最里侧,一边用细帛带束起袖子,一边说:“当然是为了做手术。”

“啊?做手术?”

心与整个脸都黑了下去,不单单只是丧气,甚至还有几分不是滋味。她为心里那隐秘的情感要死要活的时候,竟真的是在自作多情?神明大人原来不是为了她……她嘴角咧开一抹苦笑,原来那个大爷说的及时行乐是这个意思。

“怎么了?”指挥官把兔子扔开走了过来,“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

心与摇头,往门口退,眼睛却酸酸的,她在心里不停默念:想开点,想开点,差距摆在那里,得到这样的结果不是很正常么?神对人好,只是因为众生慈悲,而且他没有那样的心思,对自己来说不是正好,也就不用担心两难的局面!

“我没事,我……”心与吸了口气,笑着摇头,正准备拉开门,就听见院外传来急切的呼唤——

“三少爷!夫人!”

一道矫健的影子冲了过来,是银杏。

心与立刻整理仪容,迎了出去,把人挡在门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

“大,大少爷,他,他和大少夫人,打,打起来了!”银杏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

指挥官已经收拾妥当,推门而出,站在心与身边。

两人面面相觑,慌忙落了锁,跟着银杏乘车回祝府,一路上,心与越想越觉得奇怪,就连银杏都免不了多嘴:“大少夫人这么端庄持重的人,也会打起来?上次二少夫人那么气势汹汹地来,她也只是暂避后方,坐镇中军,指挥丫鬟婆子进攻防守……”

心与被她形容逗乐,忍不住扑哧一笑,也不知道这军事化风格跟谁学的。

指挥官一脸茫然:“上次……什么打架?”

银杏一听就知道,夫人又偷着帮忙不表功,做了那么多,三少爷一点都不知道,不知道还怎么念着她好,真是急死个人!

于是,她故意卖关子,朝指挥官使眼色:“夫人知道得可比婢子清楚,婢子去看看到哪儿了。”随即撩开帘子,往车夫边上落座,替里头板正拘谨的两人留出空间留出话题,制造感情。

谁知指挥官盯着那晃动的车帘,半晌后狐疑道:“……你还会打架?”

心与心里明白银杏的用意,憋红着脸,正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冷不丁听见这一句,立刻挥起拳头。隔着帘子偷听的银杏干着急,一看前方无人,灵机一动,干脆伸脚往马屁股上踹去。

嘶律律——

受惊的老马突然加速,车厢剧烈晃动,心与不稳要摔,指挥官眼疾手快捉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

彼时,一个仰头,一个垂眸,都从对方瞳眸里清晰地看见了自己。

马夫严厉地呵斥声从外面传来:“你知不知道这多危险!”

“对不住,对不住,刚才屁股下的垫子滑了,我没扶稳车轼。”银杏低头道歉,车里两人同时松开对方,各自正坐,红透耳根。

心在胸腔中强烈地搏动,隔着半臂的距离,仿佛都还能听见那难以掩藏的起伏的呼吸,气氛顿时暧昧又尴尬。

好在不久,祝府便到了。

一进明华苑,就见着院子里几个婆子拿着笤帚扫地,一堆疑似碎片的垃圾和着落叶垒在花圃旁,而刚刚扫干净的门前,忽然扔出个大瓷瓶,直直朝心与的面门砸来。

“嘶——”

心与冷抽一口气,全靠指挥官眼疾手快带了一把,躲开那不明飞行物。

正屋前围了一圈丫鬟小厮,一些探头向里,想要劝架,一些则警惕盯着外间,防着人来。咒骂声顺着窗缝和门板挤出来,久久不止,过了一会,喧嚣中渐渐传来低声哭泣。

骂人的自然是大少爷祝云海,说得都是市井里的难听话,什么贱人败家娘们赔钱货,宜玟掩袖哭哭啼啼,偶尔拗两句文绉绉的控诉,好不悲戚。

指挥官正要就飞来的瓷瓶进门质问,被心与一把拉住。

这时,屋顶上飞落一把瓜子壳,正落在他俩脚边,心与抬头,就看见江小泉掸掸手,从无人的一侧跳下来,将他们招到廊柱后的花丛边。本来是要等他们当出头鸟的,谁知道这丫头也机灵,江小泉顿觉扫兴,但也不计较,转头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起看笑话。

“你们来得也太慢了。”江小泉呸出瓜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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