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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九州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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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霞山,横玉出了议事阁。

已入夜,天穹苍茫,星皎如日。

边上等了许久的长芙迎上来,问:“掌门和长老怎么说?”

“傀儡符已交给掌门,后事如何还得等他们定夺。”

“那阿俏姑娘……”

傍晚他们去了药园,却没见着人,药童说阿俏姑娘和内山的黛衣师兄一起走了。

清玉宗上下穿黛衣的只有那一位,二白长老蒙圈,左看看又看看,没人应声,悻悻说了句“尊者出关便好”,拂拂衣袖回山去也。

他一走,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表示修行繁忙,各自匆忙回了山,留下他二人对着掌门大气也不敢出。

“应当被师叔送回水榭了。”

长芙想不明白,“师叔好像对阿俏姑娘格外照顾。”

横玉也一样拧着眉,“师叔出关为何要瞒着掌门和几位长老?”

徐薇转了个手诀,秘境缓缓打开。

天柱秘境乃千年禁地,秘境认主,现世除紫薇尊者外无人能入。

遥月之下,风卷长林,深渊般的洞口隐烁红光。洞开后,徐薇收手,“惊澜。”

远处的黑暗里走出一人。

云纹玄袍,镶碧鎏金冠,李惊澜。

“尊者。”

徐薇问:“为何在此?”

“恭迎尊者出关。”

“横玉将合庄之事同你说了。”

李惊澜的语气中多出起伏:“尊者,清玉宗已蛰伏太久。”

“你要如何?”

李惊澜沉默,半晌,道:“九州若乱,清玉必然要出世。”

清玉出世,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皎皎月光,密密繁星,清玉宗不及世外名门望宗,就连夜间星月也只能瞧见闭塞一隅,修行在此,苦海无涯。

徐薇不应他,反问:“惊澜,你多大了?”

“山中百年,惊澜已记不清了。”

“你的模样,似乎同小时候不一样了。”

“惊澜已过金丹五十年,尊者大抵记错了。”

徐薇低笑,踏入洞虚之中,留下淡淡的一句话:“清玉之事,不必再来问。”

秘境一路,他走得缓慢。

周围诸多虚影,形貌迥异,作贪,嗔,痴各状,鬼哭狼嚎。

徐薇走慢,它们就远远地攀附在山岩上,生怕不小心靠近。

一时间,偌大穹顶下,千数亡灵头冒阴气,腊肉似的挂在壁上,争相往石头缝里钻,场面蔚为壮观。

一道声音突然在尽头处响起来:“你下山了。”

水境尽头坐着一位少年,十六七岁模样,高束马尾,手中拿着一把不伦不类的木剑。

徐薇停下,他站起来,垫在屁股底下的几个灵体慌不择路地逃窜开。

他又说:“你居然下山了。”

徐薇看着他身上的黛色衣裳,“你此行,似乎变化不少。”

少年当即翻脸,快速打了个响指,身上浮现一层蓝光。

片刻后,黛衣变黑衣,劲装变长袍,他冷笑道:“你此行,变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徐薇淡定,淡定得仿佛他只放了个屁,且无色无味。

少年喋喋不休:

“你元神那要死不活的模样,怎么不在外头给人瞧瞧?”

“我早就想说,你的衣裳紫得难看,该一把火烧了。”

“你下山,便是在找死。”

……

融有人类神念的附灵躁得像猴子,嘴皮子说个不停。徐薇从他面前经过才稍安静下,等他过去,又跟在后头放肆,“这具身体,我用不习惯。”

徐薇停下,问:“你想如何?”

少年掂了掂手中的木剑,“人类肤浅,我要张好看的脸。”

“怎么才算好看?”

“我怎么知道,”他恼羞成怒,“你在境中捏了那么多人偶,分不出美丑?”

他现在这具身体,少年模样,不算惊艳,但和丑决计沾不上关系,这么折腾,乃是纯粹的没事找事。

徐薇便说,附灵不可离体,若换新体,有损灵神。

他道,损不损,干你屁事,让你救了吗?

刚说完,却脸色一变,唇边渗出血来。

挂在山壁上的亡灵察觉到异样,纷纷翻涌尖叫。少年震怒,拎着木剑冲上去,要把这些聒噪的死鬼超度了。无奈神伤压制,只迈出两步就堪堪停下,颓然撑剑。

徐薇静静看着他,“还要换吗?”

他咬牙,恨恨道:“我若死了,你便少了把杀人剑。”

说完,他将手中的木剑掷出,掷到徐薇脚边,虚弱道:“此剑出自苏陵。”

压在他身上的力量顿时消散。

少年站起来,擦去嘴边血渍,目光炯炯,道:“以一换一。”

光叔送来的包裹里都是些书。

什么《秋水剑法》《飘渺诀》……阿俏翻开看了两页就给合上,净是些玄之又玄的,一句话也读不懂。

包裹里还有些小物件,铜牌、木剑,是小木头常把弄的物什,其中一个小香囊里有两块灵石。

修仙界的货币和玉石很像,内有细小灵源,但灵源并不全都满裕,因此灵石随之有高低阶之分。

除了交易,灵石也可直接用于修行,但当灵气耗尽,灵源干涸,就与普通玉石没差了。

这老头子穿得破破烂烂,却揣着两块灵石当乞丐,阿俏汗颜。

那夜光叔问她愿不愿修行,可见不是口头之说。只是她对修仙不感兴趣,这些东西还不如一把小小木剑有吸引力。

月已高挂,推开窗,水一样的月光泄进屋里。

阿俏握着木剑,站在窗边,心中迷茫。

曾经几度困扰过她的问题又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无论穿书之前,还是穿书之后,她都找不到归属。

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光,竟比当乞丐还要难捱。

翌日,晨风微凉。

长芙拿着话本到水榭,就见阿俏穿着一身嫩色襦裙,正坐在亭台石凳上看书。

没人替她绾发,她便拿簪子随意盘了个松松垮垮的髻,两缕落在眼前,时不时就要唉声叹气地伸手去拨开。

“阿俏姑娘。”

“长芙,”见她来了,阿俏一喜,“你来得正好,我找仙长借了几本医书,你能看得懂吗?”

“仙长?”

“是方才来看诊的药修,任师姐。”

阿俏将手里的医书摊开,上头字画丰富,每株药草边都记了备注,午时花,色黄,极苦,性热……

“我问有什么能打发时间,她就丢了这本给我。”

长芙一看,笑了:“这是百草集,你不懂医术,看着确实会有些意思。若是熟悉药理知识再看,就好比秀才识字,无聊透了。”

阿俏又翻了两页,叹气。

她确实把这玩意儿当做植物百科全书。

“你来外山何事?”

长芙将手中话本递过去,道:“怕你枯燥,送些书来。早年我刚来清玉宗拜师,坐不住,偷偷下山收了许多话本,都在这儿了。”

这世界的话本十分花里胡哨,扉页画了许多大小人物,又题有《九州奇闻》《奇术集》《修仙情仇录》,光听名字就充满曲折。

阿俏喜不自胜地打开,瞧见第一行字,笑容一僵:

天道在公,修行在己。

——天书无异。

见她踌躇,长芙问:“可是不喜欢?我那儿还有些,明日让人给你换几本?”

“不,我很喜欢,”阿俏连忙将话本和上,摞好,再拍拍上头不存在的落尘,这才道,“我与你相识不少日子,还不知道你师从哪位仙长?”

说起这个,长芙一挑眉,朗声道:“我和横玉分别师从赤霞山和三山峰,掌门与二白长老。”

和书中一致,阿俏又问:“二位都是剑修?”

长芙颔首:“清玉宗曾是天下第一剑宗,师祖李从吟以剑入道,剑绝九州,内门弟子便大多沿承师法,执剑入道。”

李从吟,徐薇的师傅,九州第一剑,尊号逍遥剑仙。

当年徐薇上山拜师,剑仙已半步化神,前来求学的修士络绎不绝,清玉宗远居极寒仍然门庭若市,石阶都被踩坏好几遭。

阿俏试探着问:“徐薇仙长,也是剑修吗?”

长芙笑着摇头:“师叔当年拜师,是以阵术求道。但师祖性情非常,放言称要想拜入他名下必须修从剑道。两人在清玉山僵持十年,逼得掌门师祖亲自出面。拜师时师叔已及元婴,叩师礼引来了三道天雷,追着剑仙劈。磕一头,落一道,三拜礼成,清玉宗的山头也被劈平了一丈。”

书中匆匆带过的往事,竟然还有这么多故事,阿俏头一次听说。

但这时,长芙的语气突然转落:“这些,已是很多年前……剑仙陨落之后,九州再没有第一剑,清玉宗,也不再是从前的清玉宗了。”

人人都称紫薇尊者徐十七,可人人都知道,天下没有第二个十七。

阿俏收起笑容,看向一边的话本。

《九州奇闻》,天下奇闻,尽在其中。

它或许见证过李从吟惊艳又短暂的一生,即便没有,逍遥剑仙的名字也绝不会消失在九州,他是天下剑修至高信仰,名留千古也在情理之中。

而徐薇……

“阿俏。”长芙叫了她一声。

阿俏回过神,“怎么?”

“春猎后内门弟子要闭关修行,接下来这段日子,我便不能来陪你了。”

“无妨,”她道,“一个人颇为自在,你放心去吧。”

正巧,她也能静下心将这些话本好好翻翻,再找些当年之事看看。

其后长芙又交代了许多事项,离魂症的因果药症,清玉宗内外有哪些地方切勿乱闯。又嘱咐她照顾好自己,若有要事就去药园找管事和药童。

阿俏一一应下,等人走后才想起来,忘记问清她要闭关多久。

书里一闭关即三年五载,别等她出来,自己都已经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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