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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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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摘窗开着条缝儿,徐徐微风吹动纱幔,绷直的青烟变得弯弯曲曲,像是天际的卷云。

夏明撑着脸缓缓坐直,瞧着江韫愈发坚定严肃的表情,半晌轻笑一声,戳了戳她的额头:“韫儿,关于你这未婚夫究竟如何我暂且不去想,可我看你啊是真正栽进去了。”

江韫身子微微后仰,原想反驳,只是话涌到嘴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过往之事件件浮现在脑海,她想起褚昱抱自己时紧皱的眉头,想起他挺拔的身影,想起他对自己的承诺和他一声声的郡主。

眼睫颤了颤,江韫换了口气,轻声说:“是我自己要喜欢他的,我晓得我栽进去了。”

只是江韫如此身世,犹是众多五陵少年的心上人,但夏明却从未听闻江韫同哪家的儿郎亲近,又与谁人有了这婚约。

她又捻了颗荔枝慢慢剥,而后递到江韫的唇边,见她忽的说着有些落寞,安慰道:“喜欢就喜欢了,尤其如今你有婚约在身,岂不是更好?总好比那些盲婚哑嫁,新婚之夜才瞧见自己夫婿是如何长相,那才叫有苦说不出。

更何况,既然是你能瞧上的,又是有婚约之人,那自然是太傅都见过且同意的,定然是个如切如磋的有匪君子。”

江韫嘴里含着荔枝不便说话,闻言光是点脑袋,愁绪也一溜儿的散了,眉眼弯弯的,颇为赞同夏明之言。

夏明起了劲,再也不去愁自己心悦的儿郎如何了,倒是凑近江韫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离开时,江韫耳尖儿都红了。

她吐出荔枝核,支支吾吾的道:“再、再说吧,先吃茶。”

夏明但笑不语。

吃了几盏茶,江韫又吩咐厨房去做些糕点,说是要让夏明尝尝她这里厨娘的手艺。

屋内静了片刻,夏明见江韫仍红着脸,忍俊不禁:“你怎的如此不禁逗啊,还有…我实在好奇,我们韫儿的未婚夫婿究竟是何人,教你这么喜欢?”

江韫都快忘了她说的话了,被她如此一讲又悉数记了起来。

——韫儿,既然你们如今都是未婚夫妇了,你不该如此患得患失的,我娘说过男子是要若即若离的勾着的,教他再也离不开你。

哪里会有人同她讲这些,偏偏夏明还说是平阳侯夫人说的,还说什么这是侯夫人的御夫之道。

江韫捏着团扇慢摇,眼波流转间低嗔道:“没想到你也是个不正经的!”

“乱讲,这是我娘的宝典。”

夏明笑的花枝乱颤,江韫也忍不住被她逗笑,两人齐齐笑了起来。

江韫拿团扇朝她一指,狡黠眨眼:“我观你颖悟绝伦,你又深谙伯母的宝典,那你且好生观察,看我未婚夫婿究竟是何人。”

夏明就开始猜,从宫里的太子殿下一路数到居平坊的达官贵人。江韫只老神在的摇头,一一否认。

正热闹着,进来一个丫鬟说是有位张姑娘来拜访郡主。

二人停下说笑,对视一眼,江韫问:“哪位张姑娘?”

“说是大理寺监正张大人家的二姑娘。”

江韫思忖半晌,才将将忆起这位姑娘来。她疑惑道:“张姑娘怎会找我?”

她不过与她一面之缘,没什么恩怨,突然说是拜访她,江韫犹疑着看向夏明。

后者也是迷茫,良久才试探着道:“我同我娘那时查你为何不适时,倒是单独约见过这位张姑娘一次。”

江韫颔首,让将人请进来。那丫鬟屈膝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片刻,热风涌入屋内,几声轻轻的脚步声渐近。

张聆低垂着脑袋,一进屋便感觉到凉快,余光看到屋子四角都搁着冰鉴,香气袅袅。她不敢再多瞧,过去福礼,声音怯怯的:“郡主,夏姑娘。”

江韫颔首,说是不必多礼,“张姑娘坐。”

张聆道谢坐在她对面,手里捏着帕子似乎有些紧张。

正巧有外间伺候的丫鬟端着糕点过来,江韫让她放下,又招呼着说:“张姑娘也尝尝我这厨房里的糕点。”

张聆才抬眼说谢谢,江韫这才瞧清她的脸。时下女子以丰腴为美,她却生的极为清瘦,单薄的身子瘦成纸片一般,脸颊上没有多少肉,眉间压着愁云,倒是不像个官家小姐。

江韫心下惊了一瞬,又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又搁下团扇,替她斟了盏茶推过去:“晨露煮的谷雨茶,你尝尝。”

张聆又道谢,似乎是纠结了许久才抬眸看江韫,声音慢慢道:“郡主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嗯?”

江韫自然晓得她问的是平阳侯府那日之事,只是大夫人道无人晓得,那她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张聆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她又磕磕绊绊的解释说:“那日我出门在胭脂铺碰到了侯夫人,她邀我去茶楼看戏,期间又不经意的问到那日夏荷宴我与四妹妹身上所佩香囊,再……再夏荷宴那日在亭中时,我瞧到郡主似乎不适,后来也没见到郡主,就想着可能是郡主……”

她说着,头愈低声音也愈弱,很是忐忑的又仔细看江韫脸色。

见她面上神色没什么异常,心下才舒了一口气。

江韫只是有些惊讶,张姑娘单凭这些便能推断出这些来,可见也是个慧人儿。心里不免对她升起些好感,她问:“张姑娘芳名是什么?”

“张聆。”

“聆广乐之九奏兮,好听。”

“郡主谬赞。”

……

许是江韫的平易近人与夏明开朗的性子,说了几句之后张聆更是放松了些,三人便说了几句京里哪个胭脂铺好,哪里的成衣铺佳。

再煮着吃了些茶,很快便打成一片,熟络了起来。

张聆坐了一会儿便说要离开了:“既然郡主无事,我便放心了,时辰不早了,我出来的时间也不少了,该回去了。”

才热闹过,江韫自然是不舍的,拉着她的手说:“那你日后闲了就来找我玩。”

张聆从来都不敢想,云嘉郡主是如此的好相处。江韫生的好,性子也柔柔的惹人怜惜,再听她嗓音黏糊的要自己日后来玩,张聆受宠若惊,她屈膝应下,“只要郡主不嫌弃,定会来的!”

“你只管来。”江韫又吩咐秋画将糕点装一些给张聆,“你拿回去一些自己吃。”

张聆拒绝,江韫就说她要是不拿就不将自己当好友。

张聆无措,求助似的看向夏明。

谁知夏明也如此说,她笑着往她手里塞,“好了,聆姐姐你就收着吧,不然韫儿可要哭鼻子了。”

张聆犹豫片刻,见江韫果真委屈巴巴看着自己,她垂下眼使劲眨眼将泪花憋了回去,才挤出笑容收下,又谢二人。

江韫扶起她,让秋画将她送了出去。

两人再坐了一阵子,间雪院来人说是大姑娘叫郡主与夏姑娘去她的院子。

“应当是表姐来了。”夏明伸了伸懒腰。

江韫点头,吩咐人打了水来,两人净了方才剥过荔枝的手,才撑着伞一同往间雪院里去。

这会儿快到午间,便在江槿这里用了午膳。江韫她们都有歇晌的习惯,只是今日人多热闹,江韫躺在榻上怎么都睡不着,便与夏明说了许久的体己话。

午后的时光难耐,好在冰鉴放的足,四个主子便窝在屋里玩了一下午的叶子戏,几个丫鬟也在外间玩了起来。一时太过尽兴,江韫都没注意时间,自然是错过了每日吩咐厨房替褚昱熬粥的事。

待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夏明与王愫语两姊妹两个,秋画扶着江韫慢慢的往枫泊院走。

她一下午都绷紧了神经玩叶子戏,这会子脑袋有些疼,加之晌午没睡,眼皮子也重。她揉着额角,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问道:“我今日可是落了什么事没做?”

秋画秋月今日也玩的累,思索了一圈,没到出个所以然来。

江韫沉吟片刻,才温吞说:“恐是今日没歇晌的缘故,回去早些睡。”

秋画秋月应是。

回了枫泊院,江韫沐浴就上了拔步床,总觉着自己应是要做什么的,但实在太过困倦便睡了过去。

另一头。

已过江韫每日送粥的时辰,松直院的门还敞开着,书房的烛火亮着,褚昱翻书的声音较平日慢了许多。

他频频朝外看,总觉得下一刻便会听到千帆激动的声音说郡主来了。

只是他竖起耳朵等了半宿,江韫都没有来。

待到歇觉的时辰,褚昱才垂着眼皮面无表情的从书案前起身,他吹灭书房最后一盏灯。

面容隐入黑暗,再也瞧不清眼底的神色。

千帆听到动静,揉了揉眼站直:“公子要歇了?”

褚昱抬眸看了眼远处游廊,再看陷入黑暗的松直院,良久都站着没有出声。

千帆以为他没听清,又问他:“我叫人抬水,公子沐浴早些歇了吧。”

许久,褚昱都没有回应他。

深夏蝉鸣声声,树叶哗啦啦作响,几声鸟啼,月色下花瓣从枝头落下。

良久褚昱才抬步,千帆忙不迭的跟上。

他瞌睡迷糊着,垂首只管跟着他走,走了许久都没到屋子,这才发现这路越走怪。

再一凝神看,这哪是回去的路?

花香越来越浓,假山处流水声音在夜里尤为清晰。这不是花圃还能是哪?

千帆:“公子?”

下一刻,一道很是熟悉的娇声响起:“褚表哥。”

千帆循声抬头,就见公子一路都绷紧的后背竟是松了下来,负在背后捏的紧紧的拳也缓缓松开。

褚昱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他竟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即可便奔到她身边去。

江韫发髻散着,披着外衣,在月色下尤为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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