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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亲手养大仙君后我死遁了 > 第16章 圆圈

第16章 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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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真真嗤笑一声,“在你眼里,我的命令,还未有你的失态重要?”

她不知何时冷了脸色,一股莫名的敌意在心头肆虐。

“你不过一介奴仆,倒与我端起少爷做派。”

了了眼神微黯。他道:“奴不敢。”

他缓缓伸手解衣,脸上神色仍旧清冷,既没有半点受到羞辱的恼怒,也没有滞缓迟疑的扭捏。

只是很平常的地伸手解衣,平淡得旁若无人。

楚真真最恨这幅淡然做派。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遇到的人,都总是这样怡然自若,仿佛万事万物都无法牵动他们的情绪。

幼时的阮辽是,今日的阮辽是,就连了了也是。

怀揣着这样的恨意,楚真真面无表情的抬手,狠狠地将笔尖按上他的肩膀。

少年的衣物刚刚褪至肩侧,襟怀半敞,露出冷白的肩颈线条。

一支粗重的狼毫搠在其上,毫锋的墨浓淡不匀的沾在肌肤上,边缘的水渍染湿衣领,深深晕开一片。

了了眼神有一霎的涣散,目光微微失神。

这具傀儡躯体初生,皮肉感知灵敏。

真真性子顽劣,爱作弄人。由她作弄,也并非不可。

只是在笔锋激起尾骨酥麻的同时,他心间也泛起一股肿胀的涩意。

了了不过一介奴仆,她也能羞辱至此。

仅仅因为皮囊俊秀好看,她就会对他多加青眼,对他恶劣摆弄。

即使不是第一日知道她爱漂亮男子,他心底依然生出一种无端的嫉恨和恼火。

肩头的浑浊墨汁顺着胸膛流淌而下,渗入衣里,触感湿漉。

阮辽忽而觉得难受极了。

楚真真手中微微用力,笔触正要蜿蜒向下时,忽然看见了了抬起头来,眼中光芒晦暗。

她眯了眯眼,如愿的发现了了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楚真真愉悦了。她慢慢收回笔,见了了垂头整理衣襟,将落下肩膀的衣物重新拉了回去。

少女笑道:“怎么,这就受不了?”

楚真真搁下笔,言语间不无讥讽:“昨夜口口声声说要入帐侍奉,今日不过玩玩你,就变了脸色。”

“你这样废物,离侍奉我还有几百年的距离。”

了了看向她:“奴甘受小姐摆弄。只是奴一想到,小姐日后对每个下贱男人都这样感兴趣,便觉得有如万蚁噬心。”

“下贱男人”四个字一出来,楚真真霎时间被他逗笑了。

她笑得捧腹,眼角泛出两滴泪花。

笑完,楚真真挥挥手,道:“行了,不为难你。今日你表现不错,我很喜欢。你走吧。”

了了应声退下。

楚真真一个人在房中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于是将桌上的纸摊开来,当真开始画起了画。

不过楚真真没学过画画,也不是出自什么书香世家,对于丹青一道只能说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所以最终,她画在纸上的,只是一些毫无章法的线条和墨点。

楚真真也不强求,只是低头,一笔一笔的用笔在纸上扯出线条。

她很机械地画了半天之后,忍不住笑起来,笑自己这样无聊。

笑着笑着,楚真真却又笑不出来了。

因为从前的小阮辽,也会这样机械的在纸上画圆圈。

她这样画是出自无聊,小阮辽这样画却是出自心障。

正想着,纸上忽而落下一片阴影。

楚真真抬头,便看见阮辽正神色淡淡的瞧着她。

她顿时吓了一跳,笔一抖,几滴墨绽在了纸上。

阮辽嗓音清冷:“怎么不接着画?”

楚真真有点无语。她道:“有什么好画的?我根本不会画画。”

她说完,又皱起眉:“仙君今日来所为何事?正好我也有话,要问问……”

少女嗓音戛然而止。只因为仙君低眸,执起了她握笔的手。

他执起楚真真手时的力道很轻,仿佛只是轻轻牵起来,但楚真真的手却被他握得微微发抖。

缘因此刻,她背后的阮辽身上威压在缓缓的放出来,将她压得几欲呼吸不能。她身上也无法动弹,挣不开他的手。

阮辽目光落在满纸斑斑墨迹上,温和弯唇:“若不会画,便由我教你罢。”

楚真真额上缓缓渗出冷汗。她咬牙,道:“……不必了,我、我不想画画。”

实在不是她想结巴,是阮辽的威压不太讲道理,她说话有些过不来气。

阮辽却仿佛没听见她说的话,他一手握着楚真真的手,一手将桌上铺满墨迹的纸抽掉,换了张新纸上来。

而后,阮辽方轻轻道:“我幼时也同你一样,不会画画,便在纸上斑驳地涂。”

握着楚真真的手微动,毫锋于雪白宣纸上落墨,勾勒出一个圆滑的圈。

楚真真神色忽而有些僵住。

而阮辽的声音犹然在她耳边回响:“只不过我幼时,喜欢圈画,而非涂抹。”

仙君低眉,又执着她的手,在纸上画了第二个圈。

“但有些恼人的是,我有位故友,会在我圈画时打断我。”

话音落下,阮辽身上的威压淡了下来。

楚真真猛地甩开阮辽的手,回身对上他浅淡的眸光。

一刹那,楚真真几乎以为阮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不然他为什么在自己面前,说这些意味莫名的话。

阮辽口中所说的圈画,是小阮辽幼时有的一种举动。

他会不断的在纸上,反反复复画下圆圈。天道和楚真真说,这是一种刻板行为,而行为的根源,是鞭打阮辽的那个娘。

楚真真问天道为什么,天道便帮她追溯了小阮辽幼时的回忆。

在更小的时候,阮辽的娘其实没有这样疯。

许久以前,小阮辽也曾有过一个母亲。只是世事遥远,难以记得分明。

阮辽的娘是阮府中的一个姨娘,但因为得了疯病,被驱赶到马厩旁。

刚开始,阮辽的娘也对他极尽过一个母亲的温柔。

她没有修为,未读过什么书,但对那些高雅之事很向往。即使没有什么钱,她也给小阮辽买来笔墨纸砚,给他写画。

小阮辽不会画,她就去下人那道听途说了一些乡野法子,回来教他。

其中一样,便是画圆圈。阮辽的娘抓着小阮辽的手,在纸上画下一个圆润的圈。

那时候,她柔和地对小阮辽说:“画圆是绘画的基本功夫,辽辽若画得好了,将来会成为大画家。”

种种一切,汇集成小阮辽前半生中为数不多的温情。

后来阮辽的娘变了。

自那之后,每逢被娘打骂,小阮辽便会找出旧时余下的那些发黄的纸,蘸着清水,一笔一笔的在上面画着圆圈。

维持久了,便成了种刻板的习惯。

而这习惯,一直维持到阮辽少年时。

知晓这事后,楚真真便会在阮辽画圈时打断他,然后绞尽脑汁,说一些今日外出时的趣事,去逗他。直到阮辽停下笔,静静地看向她。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那种码字的欲望QAQ求求你们评论一下我叭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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