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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垂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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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情在数日后尘埃落定,吕庆保被收进了大牢中,莫笑则把另一人给送来了鸦川口。

那人正是贺宽的父亲,贺远行。

此次贺远行前来是奉命接替吕庆保一职,但是他到来的当天,恰逢贺宽把苏尝玉扣走去取匪徒的钱仓,以至于这两父子错过见面的机会。

不过,贺远行得知此事后倒没有流露出半点思念,反而向赵或请求早日把贺夫人接来启州。

吕庆保得知两个孩子出事后,接连几日在牢房中失声痛哭,不停忏悔过往所做之事,如此过了几日,他突然向狱吏取来纸笔,自愿写下引咎辞官的文书,并且供出所有罪行。

当时狱吏把爰书递到赵或面前,那一沓厚厚的宣纸,数量之多令人咂舌。

赵或把事情安排到各个官署中处理,有关越州结党营私之人的处置则交给了贺宽,最后便是妥善安顿两州难民。

过了半月之余,动荡不安的启州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渐渐稳定下来,贺远行也向赵或和朝廷保证,三年之期,将会交给皇帝一个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的启州。

至此,赵或和沈凭回京的日子也提上了行程。

在离开鸦川口的前一天,沈凭去见了林金伟。

得知吕庆保等人遭了报应,而启州被贺远行所接替时,林金伟带着乡亲父老在启州落户,有了官府的救济,这些难民的困境也得到了缓解,慢慢的,众人的心结也渐渐解开,愿意和周遭的百姓接触。

林金伟主动提出带着沈凭上山放风,两人听着耳边渐消的烟花鞭炮声,逐渐来到一处半山腰,脚下的小路可见新泥,一看便知道是新辟的道路。

拨开四周的杂草,直到三个小小的土堆出现在沈凭面前,他当即脚步停顿在原地,从诧异中缓缓转眼,看向鬓角生白的林金伟。

对方朝他笑了笑,来到那墓碑面前轻轻擦拭,平静地说道:“大家说这里是村里的风水宝地,能看得见鸦川口山脉的春夏秋冬,有时候天边万里无云,还能瞧见启州之外,我想让三个孩子能走出启州,去看大好山河。”

沈凭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新砌的墓碑一尘不染,碑前还能看到新鲜采摘的花朵。

他未料林金伟会把自己带来这里,更不知百姓们为三个无辜的孩子找了归宿,他转头看向四周发现无花可采,又抬手翻找了下衣服,忽地像找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后把衣袖里的东西取出来。

那是孩子给他送的一包杏仁糖,这段时日一直被他带在身上也舍不得吃。

林金伟看着他把糖食均分在墓碑之前,此刻山中突然拂来一阵温暖的清风,恰好两人从墓碑前站起身,青丝拂过墓碑前方,像一场无声的告别,徒留花开花谢。

他们行走在山间,听着头顶大风吹过树木的沙沙声,新年的残阳洒落在两人的身上,在他们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沈凭的眼前是启州地貌,此时他的心境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所有脑海里积压的事情都被暂时屏蔽在风中,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很重。

一路上林金伟和他讲了许多故事,言语中能让人感觉到跨越数月换来安稳后的释然,沈凭真心为他感到幸福,也在一字一句中体会到什么是来之不易。

两人下了山,天边残阳渐消,他们在鸦川关口作了道别,但在沈凭欲转身离去之时,却见林金伟站在黄昏中若有所思看着自己。

他以为对方还有难言之隐未道,将问时,不料听见林金伟说:“大公子是从未受过苦难之人。”

沈凭当时听到后,率先联想到原主优渥的生活,有些难为情道:“也许正是如此,才让林叔觉得我不能感同身受。”

但是林金伟却摇摇头说:“草民的意思是,大公子的性子,不该生在这个充满苦难的时代里。”

沈凭当时怔愣了片刻,他看着林金伟良久,却始终没能从那双浑浊的眼睛中发现什么。

在听见这句话的刹那,他好像在这个时代里被人理解,可又如同错觉转瞬即逝,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风,过了就过了,什么都没留下。

后来他只是自嘲一笑,道:“命运总有作弄人之时,我既生在这个时代,便要做这个时代的人。”

他已经被和平时代淘汰过了,如今不想再被淘汰,起码现在的他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世道浇漓,人心不古。

最终两人在山前离别,从此莫问前程事,各扫门前雪。

离开启州的马车即日启程,赵或等人婉拒了百姓的相送,赶在日出前离了城,朝着启州城的方向而去,接下来他们要去启州城和沈怀建汇合返京。

马车行驶在官道之上,骠骑兵前后护送,嘎吱作响缓缓驶过狭长地带,积雪融化后的泥泞道路被车轮溅起碎石和泥巴,马车一路畅行,只留下被通行后踩剩一塌糊涂的路面。

直至停下后,只见帷裳被人猛地掀开,苏尝玉从车上跳了下来,朝着面前恢宏华贵的府邸走去,嘴里不停念叨着“晦气死了”诸如此类的话语。

门前候着的管事早已接到主子回来的消息,此刻见到苏尝玉气冲冲跳下车时,还为他捏一把汗。

之后管事陆续派人把紧随其后的贺宽一并迎进府内,却不想贺宽只是站在门外的台阶下没有动作。

直到前方的苏尝玉疑惑地回头看了眼,脑海突然想起苏贺两家的恩恩怨怨,遂嗤笑了声,朝管事说道:“不必请进来了,为魏朝立下汗马功劳的贺家可瞧不上我这等卖国贼。”

贺宽仍旧一副面无表情的姿态站在暖阳之下,整个人傲然挺立气宇轩昂,带着一众披盔戴甲的骠骑兵立于大门前,一派看着像是随时抄家的架势。

管事听到苏尝玉都这么说了,便也不好盛情邀人进来,连忙带着一众家丁快步跟上他的脚步进了府内。

苏尝玉快步回到书房之中,翻箱倒柜好一阵子才找到一枚铜牌,随后揣在袖口中便转身离去,当他路过花园时,无意转头瞥了眼园子中的湖岸,只见一鹤发老者坐在石头上,手里捏着一根长杆正在垂钓。

他当即顿足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后清了清嗓子,站在廊桥下朝着湖边的老者喊道:“方老。”

待对方转头看向廊桥上的人时,端倪苏尝玉片刻,忽地展颜笑了笑回道:“看来此行并非一帆风顺。”

苏尝玉被他一眼识破却见怪不怪,走近些栅栏上朝他道:“这次是我失策没有听你的话,遭人算计失了钱财,就当是破财挡灾了。”

只见老者依旧笑吟吟的模样,之后回头看向那迟迟不见动静的杆子。

钓鱼一事可谓相当吸引苏尝玉,虽然杆子不在他的手里,但瞧着别人垂钓也会多问两句,他扫了眼湖面偶尔出现的水泡,好奇朝着对方问道:“钓多久了?”

湖边的人回道:“三日有余。”

苏尝玉闻言笑着离开栅栏,朝着府门的方向去,边走边道:“这里头的学问可不比你的本事少。”

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花园之中,湖边的人却仍旧噙着笑意悠哉享乐,看着湖鱼从那无饵的钩前游过,喃喃自语道了句:“曲高和寡,愿者上钩。”

走出府门的苏尝玉将铜牌取出,十分不爽地朝贺宽抛去,随后下逐客令道:“带着你的人和东西快滚。”

四周有不少百姓围观在府门前,不知情的人都朝着苏尝玉指指点点,好像苏家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但贺宽侧开身子给他让路,颇有风度说:“劳烦苏当家带路。”

苏尝玉皱眉,紧握着金算盘沉住气道:“你既能在苏氏的钱庄抓我,何须还要我跑这么一趟。”

贺宽却依旧不动声色维持着原状,眼看时间越拖越久,四周看热闹的百姓就越多,苏尝玉和他僵持不下片刻,气得只能朝马车走去。

在经过贺宽面前时为了泄气,还故意走近一些用肩膀撞他,结果把自己的肩膀撞得生疼,所以他更生气了。

贺宽轻笑了声,随着一声令下,众人又洋洋洒洒地去取钱了。

夜幕降落之后,整个启州城变得灯火通明,从前越州被外寇占领的年间,有不少外族的风俗便传进了启州一带,当地有个别的舞蹈融合了草原上的风格,跳出热情洋溢的气氛在,每当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总有人被这些花样百出的场景所吸引。

这本该是驻停欣赏的时候,人潮之中却见有数抹身影快速穿梭其中,若在一侧酒楼上俯视街道,稍微仔细一些,便能看见被追逐之人遭到了两侧包抄。

沈凭带着沈怀建垂头走在人群里,当他抬起眼帘之时,透过喧沸的百姓看见前方紧盯的目光,当即作出反应,带着沈怀建从小巷中穿过,以此避开那些带着杀气的追杀者。

今夜他打算和沈怀建出来补一顿团圆饭,但在用膳之际,却察觉到四周有视线盯着他们不放。

等他们用膳过后,前脚刚出了酒楼,后脚那些坐在周围的人也跟随出来,他意识到有人冲着他们父子二人来,便连忙带着沈怀建往人多的地方挤进去,以此混淆视听寻机会逃跑。

但是此时的状况看起来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只怕这些人今夜不达目的不罢休。

躲进巷子的两人快速跑了起来,但巷子里同样鱼龙混杂,沈凭根本分不清四周的人是敌是友,加之沈怀建岁数大,持续消耗体力恐坚持不了多久。

正当他打算窜进小楼躲藏时,刚一出拐角,突然暗中有两双手朝他们伸来。

沈凭来不及惊呼,嘴巴便给一只大掌死死捂住,随后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落在耳边。

“别出声,这群人是来杀你们的。”

作者有话要说:世道浇漓,人心不古。——鲁迅

最近玩游戏多了,对甜文的执念很大...(背手)(走来走去)(随机抓到一个路人)(用力晃动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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