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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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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瞬间他却收住了眼泪,想到自己的回答过于笃定,试图还想解释两句时,殿内突然听见一声高喊。

“所以,秦大人为何会对本王的查案行踪一清二楚?”

秦郭毅听见声音时身子一僵,哆嗦转身后,入眼看见殿内帷幕处出现赵或霎时间背脊发凉,而当他看清赵或手里五花大绑的陈甘那一刻,脸色瞬间大变瞳孔骤缩。

他立刻转身朝着皇帝的方向再一次下跪,不停磕头说:“陛下!陛下臣冤枉!冤枉啊!”

不过区区一句问话,竟把他吓得率先开口求饶。

但是龙椅上坐着的皇帝仍旧只是端着浅淡的笑意,把书案上用指腹压着的折书朝前推出去,随着赵或把堵住嘴的陈甘丢在御前,皇帝才缓缓道:“这两封折书出自二位之手,前后时间有些间隔,但朕还是命人留出来,二位爱卿可知原因为何?”

跪在地上的两人纷纷摇头不敢回答,赵渊民见状续道:“只因二位所提乃国之要事。”

“陛下!”秦郭毅迅速回答,“臣真的心怀百姓,日夜为司农寺操劳,为国民操劳!只是,只是臣认为,陈大人现在朝中所言的确有助粮食输送,便借鉴了其妙计!”

不料听见这番话的赵或且一声冷笑,高大的身躯朝前走去,站在秦郭毅的面前弯腰低声问道:“你的为国为民就是支持漕运改海运,拓宽内河缓解输送,令百万漕工衣食尽失,让战后人力财力大量损耗是吗?秦大人。”

秦郭毅脸色瞬间煞白,顿时失了片刻前的疾言厉色之状,神色慌张地扫过面前被绑着的陈甘。

但是陈甘此时却并不敢和他对视,察觉有视线朝自己投来时也是连忙闭上眼。

见秦郭毅不说话,赵或也没有就此罢休的打算,而是转过身面向皇帝的方向行礼后道:“回禀陛下,臣在调查秦至坠楼案中,牢狱官吏私通消息给秦大人,此事人证今在大理寺牢狱里,这是其一。”

赵或从袖口中取出数份爰书,待曹晋上前取走时,他又接着说道:“其二,臣带疑犯沈凭调查得知,陈甘之子陈启欢在坠楼发生之前曾在百花街和秦至相见,二人曾提及有关庆平山庄之事,之后,臣前去山庄排查无果,但发现了清河城的漕运账目不明,遂命户部调取今年的卷宗,最后竟发现身旁的两位大人狗苟蝇营获取赃银之举。”

跪着的秦郭毅一听,马上直起身指着赵或大喊:“你胡说八道!”

赵或的态度不卑不亢,闻声转头和他对视,他的面色十分冷静,但那眉眼间的锋芒不免令人感觉心惊胆颤。

他俯视着秦郭毅道:“量你今日也不会承认,索性告诉秦大人一件事情,令郎的死,可是和陈大人脱不了干系。”

刹那间,秦郭毅神色木讷道:“什么?”

赵或别开眼看向前方说:“庆平公主选驸马一事中,秦至向陈启欢信誓旦旦自己在秦大人的安排之下,必然能成为魏都的第一位驸马,而后,臣在国子监中曾提出有关经济策论,沈凭因和臣意见相同被人知晓,至此导致两人大人蓄意联手,企图靠漕运改海运,从清河城入手修建商道,以此推动丝绸之路的发展谋取利益。不过有一人却意外阻碍了他们,那人便是沈凭。”

沈怀建虽是秘书监,但沈家仍旧有门生追随其中,这也是沈家还能在魏都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世家如今想要这些门生将来能为己所用就要沈家站队,只是沈家宁愿背负骂名当墙头草,都不愿站任意一方,直到沈凭为璟王府做事的消息传出后才彻底激怒世家。

赵或睨视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的陈甘,续道:“虽然沈凭提出了对世族有益之举,但却因入了吏部任事令世家不满,眼看丝绸之路就此泡汤,秦至却意外坠楼,阴差阳错下便有了嫁祸一事。”

他说着缓缓来到陈甘面前蹲下身,伸手把他嘴里的麻布取出,用污秽的麻布拍了拍他的脸道:“你儿子陈启欢挑唆秦至找沈家麻烦不成,反倒让人家不慎失足坠楼一事,陈大人还不交代一下吗?”

沈府,明月居。

残阳落在明月湖上,微风轻拂水面时泛起了鱼鳞似的波纹,伴着金色的湖光在黄昏中闪动,湖边留足一抹黑色身影,和春日的晚霞相融。

沈凭把手中的鱼食捏着撒向湖里,眼神平静看着群鱼扑食,未曾留意院子进了一人,待那脚步声行至身侧才回过神,缓缓扭头看向来人。

来人是沈府的老管家,那老管家上前朝沈凭行礼后道:“大公子,人醒了。”

沈凭将手里的鱼食随意撒下后拍了拍手,“父亲怎么说?”

老管家回道:“老爷公事缠身,只说由大公子处理。”

沈凭颔首道:“半个时辰后,带二夫人过来。”

说罢抬脚朝明月居外而去。

从画仙楼回来当晚,沈凭第一时间命人扣下还在状告的沈复杰,只是他没有率先去盘问人,而是命人带他去了沈家的灵堂里锁了三天三夜,直到饿晕在里面后才放了出来。

期间他派人给沈复杰送了食物,原本他想让人在食物里添加泻药折磨两日,不想沈复杰被妾室夫人养惯了嘴,粗茶淡饭吃不习惯,没多久就开始上吐下泻,最后整个人脱水晕了过去,晕倒之前终于舍得开口求见沈凭。

沈凭踏进厢房中还能闻见些许药汤的味道,他让侍女离开之前把窗户全部打开,随后缓步走到床榻边上,面无表情看着坐在床边脸色苍白的人。

沈复杰瞥见那黑色的衣摆并未抬头,声音虚弱问道:“你何时发觉的?”

他自问联手陈秦两家公子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却如何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被沈凭这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发现。

沈凭开门见山说:“从你打听我的事情开始。”

如果没有那天的对话,也许他根本不会察觉到沈家有内鬼藏在身边,用出卖他一举一动的方式联手旁人构陷自己坐牢。

沈复杰抱着手里的药碗,低垂着眼说道:“所以你今夜是来杀了我吗?”

他说时覆在碗边的指尖动了动,瞧着是一副生无可恋等着赴死的模样。

沈凭淡淡道:“不急,想你死还不容易吗。”

沈复杰骤然抬首朝他看去,当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上满是陌生和疏离时,眼底除了惊讶以外,便只剩对未知发生之事的恐惧。

他想也不想就把手里的碗丢下,几乎是跌到沈凭的脚边狼狈扯着他的衣袍说:“放过我,我只是不想碌碌无为,不想给沈家丢脸而已,我娘,我娘她给我寻了位门当户对的小姐,但是我没有功名,我只想要个长子的名头而已。”

沈凭俯视着他苦苦哀求的样子,轻声道:“想要这个大公子的名头啊,早说我给你便是,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功名利禄,只要不算计他,多少都可以给。

但沈复杰却没有一丝开心,他此刻只觉得内心更加的焦灼,连拽着沈凭衣袍的手都下意识收紧了些。

他惶恐说道:“我,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哥!你相信我,我们是一家人!”

沈凭眼神动了下,伸手扯回自己被抓住的衣摆,后退一步说:“我们不是一家人。沈复杰,你应该说,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作家人。”

他无视沈复杰眼底闪过的意外,甩了甩皱褶的衣袍续道:“其实一开始的沈家并不会陷入这场争端中,如果不是你当初三番四次找陈启欢去画仙楼,又怎么会让我顺水推舟成全了秦陈两家联手。”

沈复杰朝身后跌去,难以置信看着面前这位和自己相处了数十载的人,良久他才惊醒眼前之人发生的变化,内心逐渐对此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袭来,就连心底的那点侥幸都在此时荡然无存。

只是落水后的人而已,怎么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沈凭居高临下和他对视,脑海里全是了解到有关原主生前的经历,所谓的酒色财气,所谓的遭人唾弃,少不了这人的功劳在里边。

他神情冷漠睨着沈复杰问:“你真的只是为了区区名头吗?沈复杰。”

沈复杰跪起身拼命点头说:“是,是真的,是真的!”

沈凭抬脚朝他靠近,俯下身用手指捏着起他的下颚,一字一句说:“那秦至死后,属于他的那份红利,你是计划带到地狱里用吗?”

说完他甩开沈复杰续道:“陈启欢挑唆秦至来找我麻烦不错,但如果不是你把人灌醉引过去,他又怎么会失足坠楼?”

沈复杰顿时心惊,早已僵硬的背脊朝后直直跌坐下去,六神无主地仰视着他。

沈凭见他不去狡辩的样子突然发笑,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是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烛火的光芒挡在他的身后,让面前这张生得风流的脸变得莫名阴暗,那嘴角勾起的笑不似平日文雅,反倒多了几分癫狂嘲弄在其中。

沈复杰何尝见过这般模样的沈凭,惊恐之际后背也渐渐冒了冷汗,他想要反驳的话到了嘴边竟成了哑口无言,让他此时此刻只想着逃开。

只见他僵硬地朝后退去,直到身子抵在了床边才察觉无路可退,“不是,哥!我、我真的没想过事情会这样的,那天我的话都还没说完,秦至听见你在湘玉楼就直接过去了,他上楼没找到你,只想在栅栏一探究竟才会失足摔下去的!”

他情绪激动地为自己辩解道:“哥!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动了动嘴而已,我是挑拨离间了!但是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沈凭步步逼近他道:“所以呢,你以为我还在乎你现在说的话吗?”

他只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就算今日有人刀架他颈侧,他以死示清白又何妨。

“沈复杰啊。”屋内被抽泣声占满,沈凭垂着眼帘凝视着他道:“我平生最恨,是被人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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