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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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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将断刀的事瞒着周不辞,雁平丘回营后,从兵器库随便拿了一把刀挂在腰上,不成想回到府里,周不辞只扫了一眼便问道:“将军换了佩刀?”

雁平丘正心虚,让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眼神闪躲着想托词,谁料周不辞骤然发难,从袖中抛出个什么暗器,直冲着雁平丘的面门飞了过来。雁平丘情急之下举刀格挡,一时间竟没能把刀拔出来,被个小石子打在了脑门上,留下个淡淡的红印,跟突然见了观音似的。

周不辞掸了掸袖子,“可是新刀不称手?”

雁平丘讪笑道:“回来得匆忙,拿错了。”

“哦……”周不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将军歇着,我去替你取回来。”说着佯装要出门。

雁平丘窘迫地半举着刀,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听周不辞说要去取刀,下意识抬起刀鞘挡在了门前,说了声:“别别……”

“啧,堂堂龙牙大将军,扯个谎怎的这么费劲?”周不辞不齿地眯着眼看他演。

雁平丘顿时没了脸,丧眉耷眼地放弃了挣扎,说:“打了胜仗一时高兴,刀甩出去了,夜里地上都积雪,没找着。”

周不辞仍是不信,上前翻看他腰间佩刀的搭扣,伸手拽了拽,自言自语道:“嘶……按说不会啊。”

“已经着人重新打了,无事的。”雁平丘躲着周不辞质疑的眼神,夸张地伸了个懒腰,顺势扑到了床上,拿被子盖了脸。

周不辞上前扯下他的被子,问道:“不如用破阵?”

“破阵?”

“将军忘了?”周不辞有些失落,两手比划道:“用我送你的那块陨铁打的刀,名字还是你自己取的。”

雁平丘转过身,说:“可石老不是说那刀还不成吗?”

“也是……”周不辞自责起来。

当初他头一回去迤城,就是为找喂破阵的法子,结果无意间发现了掀云阁的窝点,这才一拖再拖,拖到如今他自己问出口,发现问题又原封不动地找回来了。

“无事的,又不是就缺了刀用。”雁平丘抬手掐了掐周不辞的脸蛋,“收拾收拾衣物,再过两日要搬回军营了。”

周不辞点头应着就要起身,被雁平丘攥住了手,借力又将人拽回榻上。

周不辞:?

“也没说眼下就要收拾的。”雁平丘欺身压了上来,边说边扯人的衣裳,“亲两口,过几日就没这么方便了。”

周不辞抬脚想推开他,又被人钳住脚腕,哭笑不得地说:“起开,从来也不见你避着人!”

雁平丘嬉皮笑脸地拱上去,放下了床帐,用一床颠簸的春色,盖住了窗外疾风骤雪的寒夜。

雁平丘让人审过了狼头的俘虏,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肯认下是想来打劫中原物资的,再不肯说旁的目的。

事实上狼头的目的再清楚不过,两千人送出来,不过是为了探一探如今中原的战况,看看龙牙军是否已被拖进了两面受敌的泥沼而已。

至于大军何时打算攻进中原,如今他们的兵器这样好,龙牙军只盼着狼头别不长眼地趁着除夕来,好歹让他们先过个好年罢了。

第二日,雁平丘派人往九河雁海安那里送了封信,大意是将草原人的兵器情况告知,提醒雁海安以防万一须得为九河驻扎的军队也加紧筹办精铁铠甲,这些事务写了满满一页,还附带了几样狼头的兵器一并送过去给雁海安参考。

在这信的反面,雁海安只看了一眼便犯了愁,雁平丘竟然不要脸地写来了:阿姐,给我点种子。

念州钱多,九河粮多,龙牙军开好了田,巴巴等着种子,回头发现一粒多余的粮都没有。雁平丘便打起了九河的主意。

九河不在念州境内,连接南北要道,气候好,土壤肥,是块好地方。

可地方再好也遭不住几万大军坐吃山空,眼下又是冬日,眨眼之间地里蹿不出粮食,雁海安也没了主意。思来想去只好回了一封信,只四个大字:我也没有!

雁平丘不死心,又写了一封信:我给你钱!

本就是硬着头皮送出去的信,雁平丘做好了被雁海安单枪匹马冲到念州揍一顿的准备,没想到雁海安这次的回信让他眼前一亮:跟姐打劫去!

雁平丘笑着把信交给周不辞,说:“走,当一回真土匪去!”

原来这些日子雁海安也没闲着,探得了南边的风声,说是钟隽在虎贲陷落后,以天子之名下了勤王诏书,召各地军队共讨叛贼,矛头直指向北方。

离九河最近的开平和献州都收到了消息,已纷纷有了招兵买马的动作。

雁海安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先劫了他们的粮草辎重一解燃眉之急,顺道还能绊住他们进军的脚步。若是运气好,九河以东便没了敌手。

至于为何要带着雁平丘一起,并不是雁海安怕自己拿不下,纯粹当雁平丘是个挂件,带着出来放松放松。她心疼傻弟弟一天到晚在草原上打蛮子,打劫这种开心的事自然是带上的好。

双方订好了日子,雁平丘只带了周不辞一人前去与雁海安会和。横竖已将狼头的先遣队全灭,够他们忌惮一阵子,草原的威胁暂时没了,雁平丘留下齐杭坐镇,自己乐得带周不辞出来见世面。

世面是见了,也不止周不辞一个人见。

再次面对雁海安,周不辞依旧行了士大夫礼,刚要开口道声逸王妃安好,就被雁平丘拽着胳膊拉到雁海安的面前,说:“阿姐!看!这是我相公!”

周不辞当即像遭受晴天霹雳一般瞪大了眼望着他,话都说不出来。

雁海安:“啊???”

雁平丘开怀地抬手圈住周不辞的肩膀,一手拽着白兔的缰绳,迎着茫茫的晨雾,一口白牙笑得像个二傻子。

雁海安只道弟弟离开惠都这伤心地,忘了疯老道,心态就能好些,谁知真见到了,竟是已经疯得差不多了。

见二姐没反应,雁平丘又紧了紧箍着周不辞的手,说:“真的!我们拜过堂了!”

“啊?哪家的堂啊?”雁海安脱口而出,手里的鞭子没抓稳,掉在地上了。

“还有哪家的?”雁平丘少见多怪地说道,“他自小无父无母,如今就是咱们雁家的人了。是我的心上人!”

“哦哦……心上人……”雁海安怔愣地捡起马鞭,转向周不辞,冲击太大,一时倒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了。

周不辞此刻只想死,看雁海安望过来了,忙再次行礼:“见过逸王妃,逸王妃安好。”

雁海安点了点头,呆呆地答道:“见过心上……不是……你好。”

说罢觉得不太妙,又小声问雁平丘:“我要如何称呼他?”

雁平丘依旧乐得跟个大喇叭花似的:“这是我相公!”

话音未落被雁海安一脚踹上小腿,说:“知道了!是你相公!又不是我相公!我问你我怎么称呼!”

“这……”雁平丘终于闭上了嘴,看向周不辞。

周不辞知道雁平丘虎,没想到虎成这样,如今他自己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周不辞,您唤我周不辞就好。不……不用如何称呼的。”

“哦……挺好的。”雁海安也尴尬得想死,早知是这么个见家长的场面,打死她都不带弟弟。

去往开平的一路上,雁海安总是忍不住偷瞄周不辞,心里翻江倒海地不是滋味。这人生得是俊俏,比她在惠都给弟弟找的那些位相亲的姑娘都俊俏,可这是个男……不对,可他弟弟怎么是下边那个啊?

于是趁着歇脚的工夫,雁海安憋不住,偷偷拽走了雁平丘。

姐弟俩鬼鬼祟祟,雁海安问:“你同老爹说过了吗?”

雁平丘摇了摇头,说:“等战事了了,我带他去浔梧亲自找老爹说。”

“真不找媳妇儿了?”雁海安问。

“那不就是我媳妇儿?”雁平丘志得意满地指向周不辞,“生得俊俏吧!功夫也好着呢!”

“怎么又变媳妇儿了?不是相公吗?”雁海安有些糊涂。

“嘿嘿……”雁平丘挠着头,少见地不好意思起来。

“你到底是……还是……?”雁海安实在说不出口,为了亲弟弟一狠心还是问出来了,不过只敢用手比划两下。

“我当然是……!”雁平丘挺起腰杆。

长兄如父,长姐如母。雁海安这颗如母的心为了弟弟操得稀碎,在得知真相后又勉强拼了回去。如今再看向周不辞时,也带上了看自家人的长辈眼光,越看越舒心,说话的口气也和缓下来。

见周不辞为雁平丘拿干粮,雁海安上前一掌拍上雁平丘的背,对周不辞说:“你吃你的,别管他,臭小子还等人伺候起来了。”

周不辞脸红着应了,馕饼拿在手上不敢递出去,只好折回来自己啃。

雁平丘皱眉道:“阿姐!姐夫待你不也这样!”

“那是我相公!自然要这样!”雁海安也挺直了腰杆,横了他一眼。

“那这也是我相……”

“你先吃!”周不辞实在听不下去了,抓起一块馕饼塞进雁平丘嘴里,红着脸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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