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宴锦舒说的零食店,虽然看上去很不错,但是店内人头攒动。
陈岑言进去果然看见了不少自己喜欢吃的,又一直买不到的一些小零食,兴奋的挑选起来了。
宴锦舒跟在他后面给他提着篮子,待陈岑言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才意识到问题“把篮子给我自己拿吧,你也选一些你爱吃的?”
宴锦舒握着篮子不松手“我不吃这些东西,待会到收银台的时候,买几个棒棒糖就行。”
“欧克”
选零食的时候没注意,排队付钱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好多人啊!收银台前,排队的人都快排到门外去了。
陈岑言小声抱怨“早知道就应该先让你来着排队,我们都快要迟到了。”
宴锦舒排队排得也有点恼“以后还是不轻易来这家零食店买东西了,太挤了。”
刚说完,一位行色匆匆的女孩不停的往前挤,先是撞到了陈岑言,后又一脚踩在宴锦舒的白球鞋上。
女孩双手抱着许多一样的白色老面包,艰难的转过身来点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同学,不好意思啊”
宴锦舒临近崩溃的嗔怪“啧,能不能好好看看路。”
女孩应该没听见,头也不回的往队伍前段挤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插了队,和收银员熟络的打了招呼;结了账。
“怎么还插队呢?”该是撞痛了,陈岑言说话有点抽气。
“看那个样子,应该是跟收银员很熟悉”宴锦舒低头注视着今天才换的新球鞋。
陈岑言看着他后颈凸出的节段像动漫中的龙骨。“熟人就可以插队了吗?”
宴锦舒无奈把购物篮放在收银台上。“现在很多都是这样的,人情社会。”
买单过后,两个人已经迟到了,索性就慢悠悠的走着,学校附近有很多旧的居民楼,楼下有很多摆地摊卖青菜萝卜的老人。
这条街过去到学校,所有守着地摊老人都默契的拿着或啃着白色老面包。
到了校门口,果然,门卫不让进去,“你们先给你们班主任打个电话,让班主任来值班室领人。”
陈岑言有些忐忑“这算不算逃课啊?”
宴锦舒不明所以拨动着手机“应该算吧!”
“那凭你对老夏的了解,他会不会告诉家长?”陈岑言着急的问。
宴锦舒这才觉得不对劲“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的。你怎么了?”
陈岑言舒了口气“没事。”
宴锦舒尊重陈岑言,他不说,他便不问。
宴锦舒打过电话后,老夏很快出现在了寝室楼的拐角处,迈着急匆匆的步伐“哎呦,吓死我了,我说你俩咋齐齐玩失踪呢。”
在回教室的路上,陈岑言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迟到的原因,老夏也没有过多的责问“好,老师知道了哈,没有关系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教室并不怎么安静安静,班长唐佳怡坐在讲台上,大家似乎都在忙着赶自己的作业。
罗禹森兴高采烈“宴哥,言哥多亏了你们啊,要不是你们,我今天晚上就要被逐出师门了。”
“什么?”陈岑言不解的问。
“本来今天下午是要检查作业的噻,结果上课了你俩还没来,老夏二话不说就往寝室跑。”罗禹森一边说一笑。
“所以他就逃过一劫。”向南橦损他。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行了,行了,都滚过去赶作业。”宴锦舒咬碎了棒棒糖,橙子味的流心逸出来,这是陈岑言选的,香甜的味道充斥着大脑,蔓延至心脏。
六月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热烈、清凉又猛烈,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在自习课上,大家都不动声色的齐刷刷往外看,夏雨急骤,窗边的同学忙着关窗,教室也瞬间人声鼎沸。
“赶快做你们自己的事情,它也不会因为你们多看了几眼就停下来的。”讲台上的老师催促道。
雨越下越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眼看还有十分钟就放学了,陈岑言担心着,今天晚上该怎么回去。
前面的罗禹森和向南橦也小声说着这个难以客服的世界难题。
“我真服了,都放学了还下雨,这是存心不想让我回去。”罗禹森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
“想让你多学一会。”向南橦放下笔,把
写完了的卷子刚叠好,就被罗禹森拿走了
“我借鉴一下啊,明早还给你。”
“在回不了家的危机情况下,你还不忘了要作业,也是忒爱学习了。”向南橦笑道。
“嘿,那当然。”
“诶,陈岑言你怎么回家?向南橦着小子未雨绸缪自己带伞了。”罗禹森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共难人。
“我没带伞,到时候再说吧。”陈岑言也无奈的说。
“他没带伞,但是他有我这个好基友,你有吗?”宴锦舒冲罗禹森挑眉。
“噗哈哈哈,宴哥,你今天咋这么油?”隔了两排的杨帆都听见了,笑道。
“你说什么屁话?这他妈叫油吗?配上我这张脸能叫油?你懂个毛。”宴锦舒丝毫不客气的回怼他。
“好吧,好吧,是我不懂宴哥你帅气的油腻了。”杨帆差点憋不住。
“哼哼哼。”宴锦舒哼唧完,看向陈岑言,期待的眼神里希望得到认可。
“啥都别说了,你就是个显眼包。”陈岑言随手抓起一张卷子按在他头上。“我觉得你还是做题的时候帅点。”
“嘿,我为你回家想办法呢!你就这么对待我?”宴锦舒扒拉着捏邹了的卷子。
正闹成一团,放学铃声就打响了。虽然下着大雨,但也依然阻挡不了同学们回家的热情,教室里一如既往的一跑而空,剩个个稀稀拉拉的人影。
宴锦舒单手撑着脑袋幸灾乐祸的看着陈岑言“怎么样?要不要向你帅气的同桌求助?”
前面收书的几个女孩子姨母笑的回头来看。
“拜托你别说话了,你真是开口即是显眼包。”陈岑言把笔放进笔袋。“而且 你不也没带雨伞嘛!装个啥呢?”
“哦哟,你就知道我没有带雨伞了。”说着不知道宴锦舒从什么地方还真拿出把白色的雨伞来。
陈岑言双眼放光,“你居然也会未雨绸缪。”
宴锦舒叹气“哎,我同桌也不知道需不需要呢?”
陈岑言忍无可忍“傻逼,你要借就别骚。”
“哎,好好好,看来我的同桌还是需要的”宴锦舒立刻双手把雨伞奉上。
拿到雨伞的陈岑言又犯难了,只有一把雨伞自己拿走了,宴锦舒要怎么回去呢。
“我们一起走哇。”陈岑言背上书包拿手肘顶宴锦舒的小腹。
“嘿,用不着,这么一点雨,我一下就……”
宴锦舒手舞足蹈的描述自己如何帅气的跑回寝室。
“你别逼逼了,滚过来。”陈岑言打断他,发现这人就是典型的吃硬不吃软。
“哎,来了。”宴锦舒回应着,攀着陈岑言的肩膀,两个少年义无反顾的走进雨里。
“我高些,我来拿雨伞吧。”宴锦舒不等陈岑言同意夺过雨伞。
虽然是实话,但是听着就是不舒服。“你在这里内涵谁呢!”
“不是啊,我没有啊!”宴锦舒怔怔的看着陈岑言。
“那你今天中什么邪了?净干些丢人现眼的事。”陈岑言嫌弃道。
“这些事怎么就丢人了呢?”宴锦舒不解的反问;作势仔细思考后道“我一点也不觉得丢人。”
陈岑言扶额“得,你都不觉得尴尬丢人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哎呀,你把雨伞放低一点;我裤子都淋湿了。”陈岑言抖了抖裤腿。
“可是我的脑袋已经抵着雨伞了,再低的话,我的头就得歪着了。”宴锦舒说着,还演示一遍。
成功把陈岑言逗乐了。
一路吵吵闹闹到了男寝门口,“要不要我送你进去?”陈岑言问一动不动的宴锦舒。
“那用不着,这里进去淋不到雨了。”宴锦舒摆摆手。
“那你进去呗,我看你不动,还以为你想让我送你进去。”陈岑言拿膝盖顶了顶宴锦舒小腿。
宴锦舒站在屋檐下笑着喃喃自语“我当然想让你送我进去了。”
又望着陈岑言被大雨冲刷,变得模糊的身影吼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陈岑言回头无声的说了句什么,被雨声淹没。
但是宴锦舒看口型明白他说知道了。
夏雨浩浩荡荡的下了将近一个小时,陈岑言虽然撑着伞,但到家时衣服还是很湿。陈岑言洗完澡后,把雨伞撑在阳台上,看见手机在沙发上不停的震动,才想起忘了给宴锦舒报平安。
来电显示是妈妈。
“喂,妈妈,”
“诶,陈岑言,我看天气预报县城今天有好大的雨啊,你有没有带伞啊?安全到家了没有?”妈妈的语气有些焦急。
“嗯,妈妈我没事,您放心吧,宴锦舒借了我雨伞,我现在已经到家了。”陈岑言点开免提,退出通话界面,迫不及待的点开微信。
果然收到了宴锦舒的各种电话和信息的轰炸。
“那就好啊,你先洗个热水澡,再去煮点生姜红糖水喝,驱寒的。知道没?”妈妈显然是松了口气。
宴锦舒又打了个语音通话过来,打得陈岑言措手不及。
“妈妈,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啊!我先挂了。”陈岑言不等妈妈回答就挂了电话。
“喂,陈岑言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啊?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宴锦舒慌张的声音闯进陈岑言的耳中。
陈岑言心里一紧,“我没什么事,刚刚到家的时候身上湿了,就先去洗了澡。”
“哦,那这是应该的。”宴锦舒说。
“所以,才忘了要给你发消息,你没有生气嘛。”陈岑言故意放软了语气。
“那当然没有哇,哥这么大度,才不会生你的气”陈岑言一撒娇,宴锦舒就膨胀。
“得了,你就像个小傻子一样。”陈岑言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行吧,你说傻就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