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后半步,笑容僵在脸上。
半晌,我扯着嘴角,牵强地笑了笑。
“长官,”我看着他,“你是个狠人。”
维森一哂:“过誉。”
他扫了扫桌上的文件,吐出一个字:“滚。”
我走出房间,“啪”的一声甩上了门。
约莫十几分钟,房门又被推开,副官走了进来。
“长官,”他向维森行了个军礼,面无表情道,“前线传来情报,德国空军将于三天后对纽卡斯尔进行空袭。”
维森沉思片刻:“纽卡斯尔有高空雷达站。”
副官点头:“是的,是否采取措施?”
维森手指在桌面上敲着。
“情报不一定可信,万一德军诈我们呢?”
副官瞳孔一震:“您的意思是……”
“德军想耍我们,”维森看向了窗外,“他们肯定知道纽卡斯尔有雷达站。如果你是德军首领,你会怎么做?”
副官道:“拿纽克斯尔当幌子,袭击另一个防备较弱的地区。”
维森扭头看着他笑。
“你错了,”他用很好听的声音说道,“换作是我,我就是要去攻击防备最强的要地。”
“为什么?”
“因为,没人会想到他们敢。
“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伦敦。”
副官皱眉,半晌道:“我这就去办。”
“去吧。”维森略一扬头,“顺便帮我查查。”
“您说。”
“阿瑟·伍德,我要他的全部信息,包括初恋是哪个,一个也不许落下。”
我把玩着戴拉,看着窗外麻雀飞过。
总部的意思是三天后空袭伦敦,拿纽克斯尔当个幌子。
放出去的消息肯定会被那群英国佬看到,正和我意。
没人会想到我们敢在伦敦动手。
想到这些,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
三日后。
轰轰声响过伦敦上空,街道上空无一人。
歼击航空兵司令部里人们脚步匆匆,飞机场里一架架军用歼击机正欲起飞。
我跟在维森身后,快步走向军用防弹车。
“长官,二十架歼击机已经报告起飞,敌军于凌晨已到达伦敦上空,我军现以做好紧急准备。”
维森没转头:“知道了。”
我心里暗笑,等着吧你。
防弹车驶向战场,上空传来阵阵警笛。我捏紧了手里的枪。
维森在后座上瞥了我一眼:“第一次?”
我紧张地点点头。
他拍拍我的肩:“不用慌。”
我笑了笑。
“轰隆——”
爆炸声。
我猛地望向车窗外,一片大火在远处燃起。
又是一声炸响。
炸响。
炸响。
“继续开!别停!”维森冲司机吼道。
我颤抖着:“……”
维森笑笑。
我觉察出不对味来,他怎么可能如此镇定?
“!”
“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
维森没再说话。
我们在一片战火中下了车,不远处是防空所。
“长官。”一个年轻女人走出来迎接,“请。”
维森颔首。
“厄尔维将军在里面等你。”
我跟着他走了进去,里面有着简易的摆设,和一个鬓发灰白,眼神似鹰的老人。
“将军。”维森伸出手,老将军与他握了握。
“幸会。”
“我已经派人对航空领域进行包围,敌人很快就会落下风。”维森言简意赅道。
“辛苦,你做的很好。”老将军拍了拍维森的肩,“这次包围他们肯定没想到。”
我马上反应过来,被耍的不是维森,而是我们!
老狐狸。我在心里咬牙。
我握紧了兜里的□□。
不是时候。
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两人在一块飞速地谈论着战略,我松开了手。
信任。
我需要他的信任,不管是哪种方式。
“就是这样了。”维森喝了一口咖啡。
厄尔维将军颔首。
我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时不时拿笔记录。
突然我瞄到了什么。
“小心!——”我嘶吼着。
来不及了。红点在维森头发里隐藏着。
我一把推开维森,扑了上去。
维森还不能死。
“不能死……”
鲜血顺着胸膛流下。
维森看着我,满脸惊愕。
我忍着剧痛,勉强地笑了笑。
“长官,”我抓紧了他的手,“我好中意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