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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地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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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五月里十分平常的一天,太阳照常缓缓升起,窗外已经人声喧闹。

当时钟的时针指向8的时候,陈礿已经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去吃早餐,顺便再把昨天已经到菜鸟驿站的材料拿回家。

她背上斜挎包,里面放着钥匙、纸巾和手机。左手提着便携折叠拉杆推车,右手将鞋柜上的女士防身折叠刀揣进裤兜,前后脚交替一迈,利索地转身关上房门。

八点过的街道已经热闹了起来,来来往往的车辆,路上三三两两买菜的、送孩子上学的、脚步匆匆赶着上班的行人构成了幸福朴实的人间烟火。

陈礿也是其中一人,一路经过面馆、银行和小超市,再绕过杂货店摆出门店的小摊,径直走向小秦包子店。

这家店的包子皮薄馅料实,味道也很不错,只要早起出门总是陈礿的早餐第一候选位。

“两个酱肉、两个鲜肉、一根油条再加一碗豆浆。”伴随着响亮的一声“微信收款七元”,陈礿提着到手的早餐转身走出门店。

此时店里已经坐满了人,只能坐到店铺外坝子里支出来的小桌上,她挑了路边柏树下的那张,慢慢享受早起才能吃到的早餐。

吃完擦擦嘴,将桌上的垃圾袋和纸巾扔进桌边的垃圾桶。手才刚提上自己的东西站起身来,陈礿突然感觉地面好像在摇晃。她站在原地停了几秒,脑中浮现一个念头:“不会是地震吧?震感还有些强!”

正准备迈步逃生,脚下的地面突然一软,迅速下陷。平坦的地面凭空出现一个黑洞将地面上的桌子、路边的行道树和陈礿吸了进去。

短短几十秒,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惊呼声和嘈杂声。

陈礿渐渐失去了意识,意识中的最后一幕是柏树向她倒来,失重感中,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黑洞周围拉上了警戒线,周边的民众也被悉数撤离以防地面二次下陷。

“警官,有个女孩掉进地洞里了!我看她吃完了正准备去收豆浆碗。地面突然一阵晃动,很快的速度,连人带地刷的一下就被吞进去了!”包子铺老板娘焦急地说道。

为首的警察了解了情况,说:“立刻准备营救!”

但是经过三天三夜的搜查,营救人员将地洞里折断的残树和烂成碎木块的桌椅都找到了,就是不见女孩的踪影。

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

一阵风吹过,引起周边树叶的争相回应,此起彼伏地发出刷刷刷的声音。

地坑的边缘,石粒携裹着尘土滚滚落下,啪嗒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石粒遇到了阻碍被迫停下,仔细一看是一只手挡住了它。

“嗯哼”,那只手勾动了一下,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放到了一个女孩的额头上。陈礿揉了揉额角,睁开眼睛放空了好一会儿意识才回归本体。

环顾西周,她躺在一个地坑的底部,坑不算深,但目测也有3米多高。头顶是蔚蓝的天空,地坑上方,四周隐约可见高大树木的枝叶在随风摆动。

“这是哪里?洞里不是很黑吗?怎么这么亮?”陈礿的记忆停留在掉下洞后的黑暗,印象中地陷后随着流土向下滑动了好一会,怎么现在只有三米多深。

而且,没人报警救援吗?太不靠谱了吧,小秦包子铺拉黑,她保证今后再也不去吃了。

休息了一会儿,陈礿拍拍身上的泥土。一场地陷,让她从头到脚都厚厚地附上一层泥土。抬抬手跺跺脚,不幸中的万幸,身体没事。

斜挎包还挎在身上,脚边倒放着准备取快递用的便携折叠小推车,除此之外坑内空无一物。掏出包内的手机,没人报警靠自己吧,谁曾想竟然无法拨通,信号栏没有一点信号!

陈礿拿着手机走遍了坑底,上串下跳依旧没有一点信号。她双手捧着手机放于面前,闭眼摇晃六下,睁眼——没有信号。继续闭眼摇动八下,再睁眼——还是没有信号,只能放弃。

“有人吗?帮帮忙!”地坑之上除了风吹叶动的声音,并无人声。

“哪位好心人,帮忙报个警!”

“要不然扔根绳子也行?!”

“求求了,把我救出去我一定重金酬谢!”

然而喊了几分钟,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这片天地回荡,周围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当停下来,听着周围的寂静,陈礿在五月的天气里,吓出来一身冷汗。

无人救援,只能自救,坐以待毙不是陈礿的风格。仔细地打量这个地坑,深约3米,长宽约2米,坑底稍宽于坑口,坑壁光滑,单靠手脚爬上去较为困难。

她想了想,只能用工具挖出一些凹槽,才能手脚并用爬上去。

身边可以利用的工具只有便携折叠小推车和裤兜里的防身小刀,小刀太小,坑壁有些硬,慢慢扣效率太低。

便携折叠小推车体积大一些,却并不锋利。矮子里面挑高个儿,她也只能拿着小推车的边角往坑壁上怼。

忙活了好一阵,手酸了,天快黑了,一个凹槽还没挖好。陈礿今天一天就吃了早餐那点东西,肚子也在咕咕叫。

等天彻底黑下来,森林里更加寂静,但悉悉索索的声音却从未停止。今天的月亮不算亮,朦胧中坑顶上方的树影婆娑,看在坑底的人眼里却像是鬼影飘动。

又累又饿,夜里气温更是骤降。

她放弃了继续挖凹槽,抱着小推车缩在坑底,搓动手臂,渐渐睡了过去。

清晨的森林被第一声布谷鸟“咕咕”叫唤醒,夜色渐渐隐去,黎明再次降临。

陈礿是被自己肚子的“咕咕”叫唤醒的,没有吃的,也没有水源。又渴又饿,再看一眼昨天奋斗的凹槽,更是灰心丧气。

她鼓足劲,仰天大吼:“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声音带着嘶哑与哽咽。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任何人的回应,就好像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一样寂静。

————

一个人影正在森林里穿行,他穿着黑色的外套和墨绿色的裤子,一套衣服看着并不新甚至有些破旧,也不像是配套的一套。左手拎着一只被竹片刺破肚子的山鸡,右手拿着一根棍子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突然森林里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女性求救声,惊起林中飞鸟扇动翅膀飞向远处。

人影前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在原地踌躇了片刻。来人想了想,面向声音的来处,重新提步向前走了过去。

他走了大约五分钟也没有见到人影,正准备转身离去,突然看见前方的树林中间有一个地坑,放轻脚步靠近。听见坑底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女声正在嘀嘀咕咕,骂骂咧咧。

站在地坑口,探头一看,一个浑身土灰的身影正拿着手里不知是什么的塑料混钢制品挖着坑壁。

似有所觉,陈礿甩甩酸累的手腕,扭扭脖子,抬头望天。意料之外,一个人正站在地坑的边缘低头看她。

太阳慢慢爬上了天空,投射下的光线斜穿过茂密的树木枝叶,来人逆光而站,和煦的朝阳给他镀上一层金光,就像从天而降的救世主一样。

对于陈礿而言,来人确实就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她微微一愣后就是兴喜若狂,语气里带着庆幸与喜悦道:“你是来救我的吗?拜托了,救救我!”

两人一人在上一人在下,视线相撞片刻。黑衣男子竟一语不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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