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自从学园祭之后，你总觉得老大好像有哪不太对劲。

具体表现为经常在你面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说话说一半，偶尔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体贴，总的来说就是变得……更加谜语人了？

你：……

（掀桌）谜语人滚出约兰市啊啊！

在忍受了老大无数个谜语人行为之后，你终于决定对他进行制裁，于是这天早上去学校之前，你把老大堵在了玄关。

艾尔坐在玄关刚换完鞋，你则穿着学校制服站在门口，双手抱胸，头微抬，借着一站一坐出现的身高差，显得气势非常足。

艾尔：？

艾尔：“怎么了？”

老大疑惑地看着你，表情迷茫又无辜，你不得不一万次感叹，老大这张脸真是太纯情了，仿佛再大的脾气对着这张脸也发不出来。

但，这不是他可以变成谜语人的理由！

你“咳”了一声，让自己不要这么快地就自我攻略，赶紧开口问他：

“老大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

“嗯。”你重重点头。

艾尔若有所思了一阵，表情由开始的茫然逐渐转换成了惊讶。

你：？

……不是，你自己的心事你在震惊什么啊喂，总不能你今天才发现自己不对劲吧！？

随着不断地深入思考，艾尔的惊讶最后变为了然，他站起身拍拍裤子，然后极为认真地注视着你：

“梵优，你说得对。”

你：？？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呃……哦好。”

主动堵人的是你，结果看到老大突然变得这么严肃，你反而有点怂了。

「不是，他好严肃，他想谈什么？难道是要告诉我咱们家终于还是沦落到破产了！？」

你脑内瞬间过滤了有可能让黑发艾尔破防的事，思来想去除了法兰被炸以外，也就只有别墅破产了。

你踟蹰几秒，也换上极为认真的表情：“老大。”

艾尔：“嗯？”

“老大你别怕，实在不行……我、我其实衣柜里其实还有……”

艾尔：？

艾尔不明所以地看着你，下意识接着你的话：“还有？”

你纠结到最后，极为艰难地开口：“还有……两万……”声音越来越小，“左右的……”

“约兰币存款？”

艾尔理所当然接着说了出来。

你：？？？

“你怎么知道？”

这下换艾尔犹豫了。

你感受着他的沉默，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老大，你看着我的眼睛——”

你说话间艾尔已经换好装备走到门口，他架着你的胳肢窝把你直直地搬起来放到一边，然后顺利打开大门，

“今天晚上早点回来，我会买菜回来做饭。”

你不死心地追问：“你该不会——”

艾尔已经快步走向车库：“记得一定要回家吃晚饭。”

“老大——！”

在你越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艾尔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你不相信地转身，“砰砰”跑上楼回到房间一把打开衣柜，用钥匙打开里面的某个小抽屉……然后颤抖地拿起某个可怜的小猪罐子摇了摇，

“……”

听着里面可怜的几声脆响，你终于还是狠狠破防：

“啊啊啊艾尔！我鲨了你！！！”

小猪罐子的争夺战，还在继续。

经历大清早的噩耗之后，你神志不清地来到学校。

刚到教室，一群人就把你围了起来。

“依瑟希！”

“梵优！”

“诶？”

你茫然地看着突然把你围起来的同学们，你因为凯瑟琳教堂事件请了几天假修养，没想到今天一来同学们就变得这么热情？

“依瑟希你终于来了！”

“嗯嗯。”

“你居然抛弃我们跟你的帅哥男朋友黏黏糊糊地跳舞，呜呜呜你不是说你男朋友受伤了吗？”

“呃……内伤。”

另一位同学也不甘示弱，“你不是说他残疾了吗！”

“呃……脑残。”

同学们静止了一瞬。

“总、总之嫉妒死我了啊，你男朋友真是男人中的男人，逼王中的逼王呜呜呜！那出场太拉风了！”

“依瑟希我都不知道你那么会跳舞！”

“啊哈哈……我、我在夏威夷学的……”

“梵优他还有兄弟吗，姐妹也行！”

你打着哈哈应付着同学们的热情八卦，好不容易上课铃响了把他们打发走，你心力交瘁地回到座位，就听到座位旁边又幽幽传来一个声音——

“梵～优～”

你：……

芙大人您在这儿等着呢。

老师已经走进教室，芙也不好再多说话，但她不放弃，几分钟后，你桌上多出一个小纸条。

你磨磨蹭蹭地打开，果然，是来自芙的“灵魂拷问”。

“你居然没有和艾尔先生跳舞！你移情别恋了吗？”

你：……

好小众的文字，使你大脑刺痛。

你抬笔几次都没能写出字，纸上被你戳了无数个小黑点后还是一片空白。这事儿太复杂了，你不确定是否现在就要告诉芙，而且为了你和艾尔的安全着想你不愿横生枝节。

最后你纠结地抓了抓头发，自暴自弃地写上——

“没有，他们都是我的翅膀。”

你把纸条扔回去，余光看到芙打开了纸条，然后表情空白了一瞬。

……呜，好想钻洞。

明明是两个人的恋爱却被你们谈出了一群人的感觉。

芙没有再回复。

一天很快过去，你用各种借口推塞了芙的追问，好在芙看你实在不想说也没有为难你，只嘱咐几句诸如“感情是互相尊重”“要尊重艾尔先生”“希望你能幸福”等等好小众的话语。

终于熬到放学，你生无可恋地和芙一起走向校门口，没成想又来个不速之客。

“梵优同学，好巧啊。”

你：……

你看着专门从另一栋教学楼跑过来，嘴里还说着“好巧”的布鲁斯，嘴角抽了抽。

布鲁斯笑得很开心：“是命运让我们相遇呢。”

你：“……”

没等你想好要怎么面对他，芙倒是帮忙接了话：“布鲁斯同学下午好。”

“嗯嗯，芙同学也下午好啊。”

你自从上次见过布鲁斯之后就没有再多搭理他，这几天又请假没来，看起来这人已经自己找机会跟芙混熟了。

布鲁斯重新把视线落回你身上，搭话到：“等会儿我要去咖啡厅学习，梵优同学要一起去吗。”

你礼貌微笑：“不用了。”

布鲁斯稍微有点惊讶：“可是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梵优同学的成绩不需要好好复习吗？”

你：……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骂人呢！

布鲁斯再接再厉，笑得很是亲切爽朗：“我可是蝉联两届的全校第一哦，可以帮梵优同学补习～”

先不说你心没心动，旁边的芙看起来是心动了：“诶真的吗，我可以去吗？”

布鲁斯点头：“嗯嗯。”

然后布鲁斯转向你：“怎么样，梵优同学要一起来吗？”

他笑着向你伸出手。

你心里一紧，感觉ptsd都要犯了，正准备勉强扯个笑赶紧拒绝回家，没想到另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突然伸出一把截住了布鲁斯伸向你的右手。

你们三个都吓一跳，立刻转头看去。

熟悉的黑发红瞳厌世脸映入眼帘，你和芙同时惊呼起来：

“老大！”

“艾尔先生！”

你赶紧两步跨到艾尔身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老大你怎么来了！”

艾尔点了点头：“嗯。”

话毕又感觉自己好像显得太冷淡，于是补充：“来接你。”

“哦哦！”

你还兀自沉浸在可以抱大腿的喜悦中，半晌才感觉到芙复杂的视线犹如实质地戳在你身上。

她对你做着口型——

“你～的～一～半～的～翅～膀～来～接～你～了～”

你：……（捂脸）

布鲁斯稍微使劲抽回了自己的手，面上也不见怒意，仍是带着笑略显惊讶地问：“这位是？”

芙迅速作答：“是梵优的翅膀。”

你：？

艾尔：？

布鲁斯：？

看到你的无奈和艾尔的迷茫，芙的目光在你和艾尔之间又来回逡巡了几圈，最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

随即她转向布鲁斯，主动抓起他的手臂拉着他往学校外拖：“布鲁斯同学能给我补习一下吗，我的文学科目还没法考满分，希望你能帮忙指导一下。”

布鲁斯：“？”

布鲁斯：“可是梵优同学……”

芙打断：“梵优同学有其他事情要忙你就别管了，先帮帮我吧。”

说话间芙拖着布鲁斯逐渐走远了。

你：……

艾尔：……

你看着周围假装路过实则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已经不敢想象明天还得怎么传，于是也赶紧拉起艾尔的手往外冲。

“走了走了老大，我们回家。”

“嗯。”

16

老大开着法兰带你一起去买菜，走进超市之后，几乎是每走两步就要问你这个吃不吃、那个喜不喜欢，但凡是你犹豫超过两秒的东西全都被他买下，结账时装了整整两大口袋。

你茫然地跟着老大，努力思考着今天又该谁过生日了？

不是你和老大，也不是别墅和法兰，饭统还尚未加入……呃，难道是四楼的蔷薇花？

在你茫然的眼神中，艾尔结完账，提着两大袋购物袋过来。

你下意识向他伸出手，意思是让老大分你一袋提，你寻思着如果他敢把两袋都给你，你就原地罢工开始假哭。

艾尔朝你走来，你眼尖地发现他居然真把两大袋合到了一只手里了，看起来是真准备把两袋一起给你。

你：……

你清了清嗓子，张嘴就要开嚎，但下一秒手里却握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是老大的手，刚刚特意空出来的另一只手。

你：？？？

你嘴还张着，但脸上却写满了震惊，这个表情可能真的有点傻，艾尔看了你一眼没绷住，笑了出来。

你：？？？？

他的嘴角还没完全收回，带着笑意的余韵看着你：“怎么了？”

你：…………

“没、没什么。”

「可太有什么了啊啊！老大今天怎么回事，他竟然不让我提东西，难道是要把我开除跟班籍了？他怎么回事？还魅惑我？难道这顿就是我的离职饭？散伙前最后的温柔？？？」

你脑内风暴，你瞳孔地震。

但艾尔却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似的，很开心地牵着你回家。

终于，在（主要是你）历经坎坷之后，你和老大今天终于踏进了阔别已久的小别墅。

你甚至莫名生出一种感动来。

老大回家之后就脱下外套穿上围裙收拾东西进厨房做饭，你跟在他屁股后面努力想找事情帮忙，想趁机再体现一下你作为跟班的价值。

然而艾尔并不给你这个机会，你刚往厨房探头就被他推了出来，手里还被塞了一袋不知什么时候的小熊饼干，让你先出去休息。

你：……

啊啊啊老大你别这样！这难道就是断头饭的感觉吗啊啊啊！

你惶恐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捧着小熊饼干，瑟瑟发抖。

「不行，如果等会儿老大真的让我收拾收拾滚蛋，我就去车库绑架他的法兰……！」

你甚至开始用眼睛丈量门口到车库的最短距离，思考如果老大妄图反抗会从那个角度来阻截你，然后你又要从哪条路线完美避开。

「如果老大敢对我动手，我就直接躺地上装死。」

「只要我自己死得够快，他就鲨不到我。」

等到老大摆好碗筷喊你吃饭的时候，你已经脑补到你们的战斗引发了约兰大战，你们趁机反清复明推翻猎人公会，最后统一约兰建立梵优帝国，你登基成为梵优一世大帝。

“梵优？梵优！？”

“诶，诶。！”

老大的声音把你拉回现实，你才闻到美味的饭菜香味已经飘满了整个别墅，肚子老实地开始叫起来，你赶紧小跑过去坐到桌边。

艾尔给你添了碗饭递过来，你诚惶诚恐地接过。

随着他给你夹菜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个也让你尝一口，那个也让你试一下，你心中不妙的预感也越发严重。

你一边享受着味蕾带来的美妙幸福，一边内心沉入谷底——这人就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了吗。

你在脑内悲伤逆流成河。

直到你的碗都已经快装不下了，你赶紧制止了艾尔想继续给你夹菜的举动。你轻轻放下碗，在一阵内心天人交战之后，你还是决定勇敢地直面结局。

你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看向艾尔，沉声开口：

“……老大，你还是直说吧，其实我已经都猜到了。”

艾尔：！？？？

艾尔给你夹菜的手一顿，居然也瞳孔地震起来。

你：……

不是，他不会以为他做得很隐蔽吧！？

你严肃地望着他，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老大，我早晚会知道的……”

艾尔听你这么说，也放下了碗筷，沉默半晌，点点头。

你的心又沉下去几寸，眼神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悲痛：“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吗？”

艾尔虽然不明白你状态为什么这么奇怪，但还是点点头。

“我们相依相伴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点情分在吗？”

艾尔：？

“如果我把法兰摆在你面前，你选谁？”

艾尔显然没想到你会问这个问题，整个表情都空白了一瞬，随后他眉头皱紧，手也下意识攥紧，显然在进行艰难的天人交战。

艾尔抿着唇，试探着问你：“……一定要用法兰吗？”

你寻思这时候能救你饭票的那可不只有法兰了，绑架车质说不定还能让他回心转意，于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仿佛一段漫长的时间过去，艾尔最终还是泄了气，带着仿佛被刮花了一万次车的悲伤，他开口，嘴唇微微颤抖：

“……那就，你吧。”

你：？

“法兰没了还能再买……”

你满意点头。

艾尔认真地注视着你：“所以，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你满意点……

嗯？？？？？？？？？？

评论就是最大的动力，球评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