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自那天晚上白艾苏醒之后，你明显感觉到你身上的印记也活跃了起来，连带着你身边出现无识血族的次数都多了不少。
更别说当你和芙凑一起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夜空中硕大的探照灯，一个劲儿地勾引着那些没脑子的怪物。
所以每次知道芙要走夜路的时候，你都会强势地送她回去。
虽然你现在还不能使用地狱火，但经历过阿卡拉德历练的你，实力显然不再是当初的D级猎人可以比的。
只要不遇到该隐，基本上你一个人就能解决遇到的所有无识血族——
这就导致某个容易受伤的吸血鬼几乎没有了英雄救美的机会。
一来二去芙清晰地了解了你强大的实力，直接把目标从艾尔身上转移到了你身上，每次来拜访也不再过问老大，而是抓着你贴贴。
害，能跟大美女贴贴，还要啥自行车。
无论是芙本人还是她的前世爱丽丝，都可以称得上是你最好的朋友和闺蜜，因此在老大和芙之间，你毅然把芙的安全放在了最优先级，选择了需要保护的小姑娘（不是）
于是，某天早上。
艾尔：“我今天有空，送你去学校吧。”
你：“？不用，芙约了我一起去。”
两口刨完早餐，“我出门啦～”
艾尔：“……？”
某天中午。
艾尔打来电话：
“今天出外勤回来得早，晚上想吃什么？”
你：“不用了老大，放学后芙有想买的东西，我陪她去逛一逛。”
刚刚走进超市的艾尔：“……？”
某天晚上。
芙到别墅来找你聊天，一不留神就聊到了晚上。
你：“……天色有点晚了，芙我送你回去吧？”
艾尔：“我去送——”
芙（打断）：“嗯嗯谢谢梵优～太喜欢你了，我们走吧～！”
艾尔：“……？”
一直都在人类族群中很有优越感的吸血鬼第一次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危机感，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小跟班变得越来越独立，似乎实力也在一夜之间变得很强——强到不再需要他保护了。
艾尔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脸色罕见的阴沉下来。
这阵子他已经详细调查了芙·温莎，甚至摸清了她祖上三代，除了身上有印记以外，没发现她还有什么魅惑人心的奇怪能力。
“难道她是什么隐藏很深的半血……”
艾尔从没想过可能是自己的魅力比不过一个小小人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芙·温莎……可怕的人类。”
为了挽回自己在跟班心中的地位，艾尔决定积极展开行动。
次日。
你和芙正在挑选探望她奶奶要送的花。
你：“探望老人是不是应该带康乃馨？”
芙认真挑选着：“嗯嗯，那选粉色还是黄色呢？”
你：“那就——”
艾尔（突然插嘴）：“红色。”
你&芙：“！？”
你俩都被突然出现的艾尔吓了一跳，你看了眼还穿着正式西装的老大，疑惑开口：
“老大？你不是在上班吗？”
“嗯。突然放假了。”
“哦哦，公会这么闲——”
他包里的传呼机突然传出吼叫声：“艾尔你人呢！A点和B点快被突破了啊啊！”
你：“……”
芙：“……”
艾尔：“……啧。”
「？」
「他刚刚是不是咋舌了？」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你隐约能从艾尔略带不满的目光中看出一些嫌弃的意味。
艾尔看了眼传呼机又看了眼你们，顿了顿再次冷静开口：“又突然收假了。”
你：“？”
“哦，哦……”
艾尔解释完这句，点点头，又跟来时一样转头消失不见了。
芙：“……他…应该没放假吧？”
你揉了揉眉心：“我猜他不仅没放假，甚至是出外勤趁机翘班还被逮了个正着。”
芙：“……？”
艾尔先生是这种人设来的吗？
某日。
你收拾收拾准备出门，去咖啡店跟芙碰头。
“老大我出……门…了……你在干嘛？”
艾尔十分自然地收拾着东西，“我送你去。”
你：“？不用这么麻烦的，又不顺路，你不用上班吗？”
艾尔：“嗯。”
你：“哦，嗯是吧……嗯？？”
你惊讶地盯着艾尔，你都能感觉到这两天他的心不在焉，划水划得这么明显，这个家真的不会破产吗？
艾尔倒是显得十分冷静：“法兰代替我去打卡了。”
你：“？？？”
你努力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是说，他把法兰开到了公会楼下以彰显他人已经到了公司，然后把法兰停那儿鬼跑了！？
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经过法兰同意了吗？”
艾尔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它也该长大了。”
“你就不怕放它一个车在外面，被刮花了？”
这句话显然正中吸血鬼红心，艾尔有点破防了……他明显开始焦虑起来，抓着钥匙在玄关来回走动。
你试探地问：“所以老大你其实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艾尔听到你这么问，来回转圈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直直地盯着你看。
你：“？”
他盯着你看了半晌，嘴唇微动……但最后也什么都没说。沉默半晌，最后他还是开了口：
“我去上班了。”
你：“啊？”
饶是你多了几年记忆也没看懂最近的吸血鬼在想什么……怎么又要去了？
退一万步讲，实在不想去上班，可以直接请假啊。
……搞不懂鬼心。
6
你最近频繁跟芙碰头，是因为学园祭马上就要来了。
学园祭事件可以说是你和艾尔关系转变的关键节点，也是从凯瑟琳教堂一役之后，白发形态的艾尔才终于对你放下了戒心，态度上也有了明显的转变。
而这一役之中，有布鲁斯来搅事。
你揉了揉太阳穴，一想到布鲁斯，你就总觉得脑袋一突一突地痛。好在现在你已经提前知道了他的底细和能力，实在不行就关门放艾尔，只要艾尔有地狱火，就不用怕他。
“梵优，你没事吧？”
你迎上芙关心的眼神，摇了摇头，示意你没问题。
芙点了点头，仍然非常真诚地建议你：“虽然你现在被迫和艾尔先生同居，但是学园祭的舞会你仍然选择自己舞伴的自由！”
听到芙这么说，你很惊讶：“啊？谁说我是被迫？”
芙更惊讶：“你不知道吗？之前我问艾尔先生你们是情侣吗，被艾尔先生干脆否定了。”
你：“…………”
好你个吸血鬼……听到艾尔这么干脆地否认你们的关系，你还是会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能直接咬当事鬼一口。
芙看着你的神色，小心翼翼地继续说：“……所以，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嗯，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就是你想的那样。”你磨着牙秒答。
“啊！？”
芙的表情陡然亮堂起来，就像是得知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用地下接头一样的语气追问：
“梵优你的意思是说，你和艾尔先生，已经是情侣了吗？”
你的眼睛危险地一眯，以一种‘大家都别活’的气势信口开河：“是啊，他就是蹭的累，在外面死不承认，其实在家里百依百顺，心里爱我爱得要死……”
“爱谁？”
艾尔的声音突然在你们头顶炸响，把你和芙都吓一大跳。
“艾、艾尔先生！？”
“老、老大！？”
你：“…………”
他怎么会在这儿啊？？？
怎、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展开，你好不容易造谣他一次居然就能被抓个正着。
芙看到这个发展眼睛更亮了，但她非常知进退，明白此时此刻该她退场，于是她悄悄对你做了个‘握拳’加油的姿势，借口要去照顾奶奶就赶紧撤退了。
“呃芙，不是，我也照顾咱们奶奶——”
还没等你趁机偷跑，手腕就被艾尔捉住给拉了回来，你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里，现在只觉得尴尬得脑袋都在冒烟。
艾尔倒是面不改色地在你对面坐下，竟然还有心情重新点了杯咖啡。
你：“……？”
他就不会觉得尴尬的吗！？
艾尔端起咖啡喝了两口，重新看向你然后发问：
“你们在聊着什么？”
那取决于你听到了多少了…你在心里偷偷腹诽，然后心虚望向别处：
“……学园祭。”
“学园祭？”
“嗯，马上就是学园祭了，提前放一个星期准备，然后持续三天。”
他似乎是在认真思考，虽然你也不清楚他有什么好思考的。
“学园祭外人可以参加吗？”
“可以啊，全程开放。”
“嗯。”
他“嗯”了一声之后又不说话了，你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我？”
“嗯。”
艾尔想了想，回答：“从‘我逼迫你同居’开始吧。”
你：“…………”
那不就是全部都听到了吗啊啊啊！！！
受不了这尴尬，你抱头倒下，决定立刻用脚趾在这里抠出一座三星马王堆。
“你想交男朋友？”
“啊？”你抬头看他一眼，又立刻躲开，“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话！”
“那你打算邀请谁跳舞？”
“什么跳舞？”
“就是刚刚芙·温莎提到的，最后一晚的舞会。”
你：“…………”
原本你根本不需要思考，直接到时候让老大过来上场就是了……原本是这样的。可是他现在这样当着你的面明晃晃问出来，饶是脸皮厚度如你，也没法当着他的面说出邀请的话来。
救命，谁来让这份尴尬消失。
然而对面的吸血鬼就好像完全没有读空气的能力似的，看你沉默不说话，竟然还催起来了：
“那你打算邀请谁跳舞？”
你：“……”
艾尔：“那你打算邀请谁跳舞？”
你：“…………”
艾尔：“那你打算邀请——”
你（掀桌）：“啊啊啊闭嘴啊你这笨蛋吸血鬼！！！”
你破防了。
你不仅破防了，你还当众大喊出了吸血鬼这种敏感词汇，然后一把推开老大，朝着咖啡馆外面夺门而出。
艾尔：“？”
艾尔面上仍然非常冷静，看不出丝毫动摇，他向被吸引看过来的路人点头致歉，还顺便付了三人份的咖啡钱。路人们看他如此从容，也都默认刚刚是情侣间的小打小闹了。
艾尔处理完走出咖啡厅，外面人山人海，而他的跟班早就跑没影了。
艾尔皱眉，心里隐约有点什么情绪开始冒头：
“为什么要一直躲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