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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轻松一刻:罗夏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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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一个,就是……”

叶净月看到这里,啪地一声关闭了显示器。

队长办公室的空调柜机刚开没多久,冷风直直地吹着叶净月的脸。此刻他紧紧抿着嘴唇,镜片后的眼眶微微发红。

冷藤看着面无表情的叶净月,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背。

顾振东的审讯录像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冷藤瞧着叶净月的神色,听了顾振东对贝锡兰02的解释,知道他瞬间明白了“01”正是自己的母亲。

桌上的茶水里浮着冰块。叶净月忽然起身,握紧的拳头碰倒了茶杯,冰块滚落到冷藤脚边。

“那既然这样,贝锡兰,是六年前的实验对象?”叶净月平复了呼吸,一面擦着桌上蔓延的茶水缓缓说道。

“应该是的。但依顾振东所说,倒像是兰唐被他威胁了?”季从云道。他一开始就怀疑贝锡兰和兰唐的关系不一般。

况且从六年第一次在档案室见到顾振东和兰唐的那场谈话,他就觉得相当奇怪。季从云瞥了一眼冷藤,快速思考着该如何解释自己曾经的所见所闻。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顾振东擅自给贝锡兰做了实验,为的就是把兰唐拖下水?”

为着贝锡兰和兰唐的那层关系,就算本不想蹚AT这趟浑水,兰唐也不得不向顾振东妥协——

叶净月错愕,随即又觉得合理。

如此一来,先前所有不正常的疑惑都有了解释,逻辑完美闭合了。

“要真是这样,顾振东这老东西也太阴险了。”

冷藤收了档案袋,长叹一口气。

“现在就等医院那边对病人的病情鉴定了。对了,罗夏呢?”

“他今天值班。”

叶净月望向窗外。快到正午了,今天堰江的天万里无云,湛蓝得令人心碎。

烈日从窗外合欢的树影下洒进来一些,他道:“今天是罗夏的生日,我在江城金融港订了地方。冷队,晚上赏脸一块儿去吧。”

“哦?”冷藤眉毛一挑,方才脸上沉重的神色褪去了些,露出少许笑意。“罗主任的脸面,那必须的。”

-

离开市局的大门,叶净月和季从云并肩走在烈日下。

走着走着季从云忽然站住了脚步。叶净月回过头,讶异地发现他正仰着脸,怔怔地盯着天看。

正午的阳光照射在季从云棱角分明的脸上,他看着太阳的眼神发直。

“好久没能像这样,站在阳光下了。”

叶净月刚想说什么,闻言沉默了。

是啊,顾振东终于落网。季从云终于不用再东躲西藏,无论白天黑夜出门都得戴着口罩帽子、像见不得光的蝙蝠一般了。

“从云哥,以后都会好的。”叶净月拉住他的衣袖,淡淡笑道。

可是季从云紧绷的神情只轻松了一刻。又像是想到了别的,他重新低下头,好看的桃花眼里神色黯淡下来。

“怎么了?”

“没事。走吧。”季从云拉开车门,不打算多说什么。

车内的冷气开的很足。在去罗夏家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季从云摇下车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他侧目:“奇怪,你说顾振东为什么不提顾朋的事?”

“原来你担心这个。”叶净月看了一眼季从云,扑哧一笑:“放心好了,顾振东以为火是我放的。就算他想起来了也查不到你头上。”

季从云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他真正担心的,是兰唐。

审讯录像里顾振东毫不在意的样子令季从云感到反常。一向执着于AT、已经走火入魔的的顾振东不可能在这么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的情境下,还能保持得这样理智。

——换句话说,他一定知道,实验还会再进行下去。

而目前来看,会坚持蹚这趟浑水的,这个人只能是兰唐。

原因只有一个。

-

车子驶入罗夏家小区的地下车库里。开进黑暗的一瞬间叶净月感到有些眩晕,他好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熟悉的楼道尽头,罗夏家门前的信箱上铺了一层灰。叶净月将钥匙插进反锁着的门,转了两圈才打开。看来罗夏还没回来。

“从云哥,你有多少年没来过了?”

季从云愣愣地看着玄关处的陈设,“六七年吧。”

家里变化不大。叶净月摸着鞋柜上积着的一层灰,想起自己上一次来罗夏家,似乎也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

刚在客厅里坐下没一会儿,玄关处的门锁就响动起来。

“哟,都在呢?”

罗夏一进门首先看到的是放在鞋柜上的那个花纹繁复的精致纸袋。桌上摆着好些礼物,除了科室带来的,还有以前的老朋友邮寄来的生日礼物。

“这什么?”罗夏一眼看到那个毫不显眼的卡其色纸袋,拿了起来。

纸袋里装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上面赫然印着的是个大牌的logo。

罗夏认识,这是个做包的奢侈品品牌。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前的叶净月,有些不自然地咧嘴笑了一下:“小兔崽子,送我一个大男人包干嘛。”

可是如果是包,这盒子怎么看都太小了——罗夏疑惑地拿着巴掌大的礼盒晃了晃,也不沉。随后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盒子。

果真是个巴掌大的东西。躺在精致的卡扣之间,一个巴掌大的、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边上镶着一圈银色的金属,六个面摸着是细腻的皮质。罗夏揭开固定它的卡扣将盒子拿出来,一头雾水地端详着:“这啥玩意儿?”

“上面有个卡扣,从上面按开。”叶净月看着笨手笨脚的罗夏,肆无忌惮地嘲笑他。

本来就不大的精致小盒子在罗夏手里显得更小。他像在笨拙地玩着玩具。终于按开了卡扣,精致的盒子一下子弹开,露出里面的隔间来。

“药盒?!”

这大牌居然还做药盒的?短短的几分钟里罗夏震惊了三次。

半晌,罗夏铁着脸抬起头盯着叶净月:“你送我这玩意干嘛?”

“我觉得你现在那个不太够用。”叶净月干咳了一声,有些幸灾乐祸地撇了罗夏一眼。“太小了,装不下你现在需要的药。”

罗夏眉毛一扬,没好气道:“我还需要什么药?谁跟你似的,我又没病!”

“还说没病?是谁有事没事就……”叶净月嗤笑一声,的目光落到罗夏衬衣胸口的往下一寸。

罗夏忽然想到今天在科室开会的事。顿时感到沮丧,竟然哑口无言。“你……”

“行了行了。”罗夏打断他,叹了口气。不知是何时他竟然也开始浑身都是毛病。这些年工作总是连轴转,总感觉自己还年轻,一直没把身体当回事过。

“承认吧,你已经老了。”坐在沙发上的叶净月一语戳破他,抱着双臂幸灾乐祸地说。“注意身体,药不能停。”

罗夏没说话,将药盒放在了电视柜上。但叶净月不依不饶:“怎么,看样子我这礼物你不满意?你从今往后可以随身携带好几种药了。”

“闭嘴。”罗夏恶狠狠白了叶净月一眼。但他说的也是事实,自己以后真得注意点了。到底是年纪大了,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以前罗夏除了受伤,基本上吃东西从来不忌口。

但看到叶净月那样子,罗夏还是不甘心地反驳他:“我只是没休息好——对了,你们去市局了,冷藤怎么说?”

“你眼里除了工作,还有专案组啊。”叶净月冷笑一声,“你晚上自己问他吧。”

“晚上?”罗夏一头雾水。目光定格在叶净月身后的季从云脸上,刚想问话时门铃忽然响起。

“先生,您的蛋糕。”一身黑色工作服的配送员将蛋糕盒从保温箱里拿出来,礼貌地低下头,双手递给罗夏。

罗夏打量着同样精致的蛋糕盒,摸着很凉,很沉,好像包装还是双层的。

他揭开纸盒的盖子,果然夹层里包着干冰,正徐徐地向外冒着冷气。

罗夏望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的叶净月:“你订的?”

也估计只有他会订这些高级玩意儿。罗夏没有多想,将蛋糕随手放在了餐桌上。叶净月好一会儿没说话。

“那是亚宁姐订的。”

罗夏忽然一怔。脖子有些僵硬地回过头,望向桌上蛋糕盒的目光变了。

“你亚宁姐……她还好吧?”

过了良久,罗夏才缓缓挤出几个字来。他抱起盒子刚想放进冰箱,又犹豫了。

叶净月头也不抬道:“你问我?”

“行啦,别想了,罗夏医生。”还愣神之际,叶净月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面前,垂怜一般拍了拍他的背。“晚上在金融港,我订了地方,给你庆生。”

见罗夏神情怪异,叶净月笑笑:“除了你徒弟小吴,我还叫了冷藤。”

“你没叫亚宁?”罗夏的目光飘到精致的蛋糕盒上。

叶净月无奈地摊了摊手:“叫了,人家不来。”

-

金融港。

“那我就要讲两句了。今天是我们专案组的大功臣……”

冷藤正端起酒杯准备发言之际,电话忽然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抬头看了一眼罗夏,扬了扬还在震动的手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个电话。”

冷藤再度推门而入时,罗夏注意到他神色有些异样——他看向叶净月的眼神似乎变了。

“怎么了冷队?”正切蛋糕分给大家的叶净月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抬头诧异地看着冷藤。

冷藤紧抿着嘴唇,微微攒眉,神色复杂。

他注视着叶净月,眼角的微表情急骤变化着,疑惑又震惊的神情快速闪过。

犹豫了好一会儿,冷藤看着叶净月:“是淮口支队长杨瑞的电话,他说戴岭遇害的那天晚上,淮口大厦楼下一家便利店门口的监控拍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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