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一场考试结束，第二场在15分钟之后，以蔚释槐为首的同学们围在古清规桌边都想看看这位传奇人物是什么样子的，一开始他们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只是觉得这大神也太好看了吧！再抬起头时她早就写完试卷趴在桌子上了，脸埋在手臂中除了一个背影什么都看不见
古清规桌子一边靠墙，另外三边有两边都围满了人只有靠着秦雨良的那边没人
小学的时候因为同学之间的“玩闹”她痪上了严重的社交困难这和社恐有点像，她是可以和别人说话的但如果不是和很信任的人交流她说起话就结结巴巴的，干脆就非必要不交流，看似很高冷渐渐的也就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了
秦雨良的病最严重的情况是在有很多人同时看她时会害怕到发抖，脑子里抑制不住的浮现出被那些女生不怀好意的盯着的场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是被锁在顶楼？是被扯头发？还是被推进学校门口的臭水沟里？又或是全部都有
记忆里的事已然过去，但带来的伤害和恐惧却是不能消散的，这不是所谓的矫情
……
附中的月考只考两天，下午最后一场考完已经不早了，古清规卡着最早交卷时间走了，秦雨良回头去拿她的试卷时发现了几块放在上面的水果糖
“噗……居然还随身带糖……不过，谢谢啦”
说起来这几次考试的下课时间，周围没有人时她没少去打扰对方，很小声的和她讲话
“又见面了呀我们昨天见过记得吗？”
“你妈妈居然是小鸽子啊，多亏你我还拿到了签名照呢！”
“小鸽子说你特别好养，什么都吃我就不行了我不喜欢蔬菜吃的多了可能会吐我爱吃肉尤其是炸的但是我只吃不胖不太能看得出来”
“……”
她不想也不敢吵醒对方所以小心翼翼的说的每个字都很轻她知道对方没听见，她怕他听到了会醒过来这样自己就又不能说这么流利了同时也害怕对方会和别人一样嫌弃她
……
附中有一个惯例考完月考放三天月假
附中的位置比较偏向郊区平常除了学生和老师也没什么人在这附近
当初为了上学方便秦子良选了个离学校比较近的小区，走路十分钟就到了但小区和处于市中心的大学离得就远了，最开始秦雨良提议和哥哥分开住被他以小女孩一个人住太危险给拒绝了又表示自己从大学到附中太麻烦不肯接妹妹所以秦雨良一般自己一个人回家
习惯使然秦雨良出校门会特意避开刚放学的时间，出了校门后路上基本没什么人了她也没注意到从出了门起就有几个人跟在自己身后，在经过一个深巷时突然从身后硬把她拖了进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没来得及反击人已经到了巷子的最深处，拖她的手松了开又推了她一把，秦雨良直接摔倒在墙边背低着墙，不说话也不看把她拖进来的几个女生
为首的女生上来就甩了一巴掌“死biao子都是因为你不帮我作弊我这次没考好成绩下来后肯定又要被老爸骂了”
秦雨良身为一个常年被霸凌的人很清楚这个时候不要讲话因为你不管讲不讲话他们都不会停手，干嘛还浪费口舌
“死丫头，你哑巴了？”那人又踢了一脚，可能是怕惹出什么大事踢的不重
秦雨良硬气的很，不吭声，这行为明显让那几人很不满意又分别扇了她几巴掌
“c这丫头硬气的很啊，脸都肿了还不求饶”一个女生甩了甩打的有点疼的手
“没事，你们几个去扒了她衣服我拍几张照发他们学校网坛上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这么硬气”
“……”秦雨良不明白为什么女生施暴时就这几件事呢，更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当施暴者
她的手被其他人按住了无法反抗实际上她也没有想反抗，即使已经经历了很多次还是忍不住的发抖
“小雨姐姐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吧”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句无厘头的话幼嫩的声音极有安抚性，秦雨良把眼睛闭上了发抖也止住了但其他几人可不会就此停手旁边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突然停止另一个声音取而代之“靠！谁砸我！”
“我砸的呀”一个男声从巷子中间位置传来，这个音色还算好听但不是秦雨良所熟悉的，她慢慢睁开眼但她的视线被霸凌的女生挡住了看不到来人
看到有人出手另外两个女生松开抓住秦雨良的手撕衣服的女生也不敢继续了为首的那个女生胆子却大的多“你们谁呀？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不用你们来管”
“哈哈，是吗，我们是谁倒不重要啦，但我们绝对有资格管你们几位看看这是什么？”
秦雨良什么也看不见但来人拿出的东西应该很有震慑性以至于她身边的几个人脸都吓白了几分
“行了，你们几个别浪费时间赶紧跟我们走一趟”这是另一个声音，比起这个刚才的声音要柔和一些
没办法不想走也只能走了，秦雨良身边的三个女生自觉走了过去，为首的那个僵持了一会也还是过去了，看起来非常不甘心
秦雨良暗自松了口气“这下能看到是哪位大侠帮……”os还没结束她还什么都没看见视线再次被挡住，却也不是刚才那女生了这个背影瘦瘦高高的附中的校服绑在腰间显得这人腰极细短袖下的皮肤很白整个人显得干干净净的还有熟悉的白色鲻鱼头
“古清规？她怎么会在这”秦雨良惊讶的很，这么快就再见面了？她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这人了，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妙不可言
古清规背站在秦雨良面前像是一堵墙墙内的秦雨良看不到外面的人外面的人自然也看不到她，这个行为的目的很明确另外两个人了然
“知道啦知道啦，我们不会乱看的我们是那种人吗，没穿衣服的小妹妹有什么好看的有我哥哥好看吗”后者很配合的摸了摸他的头
“月儿我们先带这几个人走了，你记得送这个小妹妹回家”古清规倒没说什么直接点头
其他人都走了巷子里只剩下两人，古清规解开腰间的外套向后一扔衣服轻飘飘落下刚好落在秦雨良身上，后者道了谢迅速穿了衣服，校服都是以身高定码子，古清规比她高很多衣服也就比她大了些
“我穿好了……赶紧……赶紧走……走吧……”
古清规回头盯着秦雨良看了几眼有些疑惑掏出手机打字“脸怎么这么红他们打的？”
“你……你……能……”能不能别靠这么近啊！！！本来就有社恐现在更说不清话了
古清规更疑惑了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注意到这个女生似乎有点结巴不过这两天她趴着桌子装睡的时候这人不是说的很顺吗现在怎么又这样了？
“喂，你们在干嘛？”声音是从巷子口传来的，古清规看了一眼就站起来准备走了秦雨良也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人
“哥？”
秦子良到家后一直没等到妹妹回家，手机也因为考试落家里了只能出来找结果却看到了这样的画面，这种姿势还有妹妹满脸通红真的很难不让人往那方面想
古清规本来是看到秦子良来了觉得有人家哥哥送着回家她就可以走了但这行为在秦子良眼里就是为罪潜逃的渣男直接伸手挡了人的路
“？？？”古清规似乎猜到了什么但也不准备解释
秦雨良也反应过来了“哥你听我……”
“我不听，我怕自己气死”
“哥！！！”
“我认识你吗？我不认识”
“……”被秦子良死死瞪着的古清规表示懵逼这难道就是小学生吵架吗？要劝架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引走她的注意
秦雨良放弃挣扎不说话了，秦子良心里还气着看旁边的罪魁祸首看起了手机气上加气
“喂，你把手机关了，刚才一直都是小良在说话你一直不说话很难让人信服啊你要不也说句吧”
秦雨良有些奇怪但看到到秦子良的表情也就明白过来他是故意的
“哥！你别……过分了！”
秦子良挑了下眉看着古清规，后者也没什么反应但就是不说话
……
“一部分是性格使然，另一部分……”白鸽看着窗外“因为一些事情，月儿生了场病，已经不能说话了，你们在她面前不要提这事，一定不能提”
秦雨良紧张的看着古清规，白鸽当时特意叮嘱了不要在她面前提起这事但现在已经提了，她只能想办法替哥哥收拾残局
秦子良丝毫不给情面还在继续说偏偏还要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差点忘了，你不能说话，你是个哑巴”
哑巴……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哑巴！你在干嘛啊”
“哎呀……我不是故意把热水倒你身上的，你怎么不喊疼？哦对你是哑巴嘛”
“哑巴我喂你吃拉圾你会不会告诉老师啊？哦你不会的，你是哑巴嘛”
记忆中的压迫感压着她，身体也在发抖，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嘈杂好像有很多看不清的人脸绕着她喊话
“……吵死了”古清规一举手打在一张人脸上人脸裂开发出声响，那声音也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刚才的都是幻觉
旁边秦雨良一脸担忧，而秦子良也被他的反应吓到了
古清规觉得手上有点刺痛，看向另一边，她刚才打碎的不过是一块随意靠在墙边的废弃玻璃，她那一举整块玻璃随碎了开来有细小的碎片扎进了左手
三人都是沉默，最后是古清规收了手率先走了
剩下两人在巷子里目瞪口，打破沉默的是秦子良“他……怎么打碎那玻璃的？这玻璃……一定不是made in china”
秦雨良关注点不在这里“不是说不能在他面前提哑巴两个字嘛你还说！”
“……我也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啊”看了眼一边的秦雨良不说话了在心里补上剩下的一句“他是不是也遭到过校园暴力？”
还好有秦雨良的身上的外套误会解开了，秦子自行想了下大既猜到情况了
附中一般在在其它学校月考前先考，有些学校为了省事会直接拿附中的试卷改几个题变成自己学校的试卷，这就导致会有一些他校学生找附中的学生要答案，但月考结束前学生是拿不到答案的这里么一来当然是会找成绩好的学生了，秦雨良最为成绩好又总是落单的自然成了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