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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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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从小就告诉我,闺阁中的女子虽不能参加科举,为朝做官,但也不可只局限于内宅一隅,‘来来先上上方看,眼界无穷世界宽’。”

“阿娘虽不是富家出身,但外祖父与外祖母也如阿娘教导我一样去教导阿娘。”

其母孟氏(孟慧萍)不仅教导邓清宁闺阁中的女子必须掌握的“八雅”(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而且也教导她君子需掌握的“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为此,养成了邓清宁时而文静时而活泼的性格。

邓清宁六岁那年,当朝皇上(南充国皇帝,宋齐景)还是太子时,其父邓世康(字敬玄)为礼部侍郎,他们交情甚好。

这一年的冬天亦是南充国有史以来最冷的冬天。

冬至,东宫的梅花开得旺盛,故太子宋齐景邀请洛安城中众官宦携带家眷于东宫赏花。

这天,邓世康带着夫人孟氏、大儿子邓清默(此时十五岁)、二儿子邓清烨(此时十一岁)和邓清宁(排行老三)一家五口,坐着马车赶去东宫。

常年不遇雪的南充国今日下起了雪,那雪像烟一样轻,像银一样白,纷纷扬扬,从天空中洒下来。

邓清宁坐在马车上,一路上时不时地掀起帷裳,孟氏怕邓清宁着凉,正准备让邓清宁放下帷裳之时,瞧见车外下起了鹅毛大雪,孟氏示意邓世康瞧车外,他们相视一秒,邓世康的心里顿时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大哥邓清默从小酷爱看书,此时正捧着书看得入神,二哥邓清烨性格活泼开朗,吃着蜜饯,二人性格截然相反。

今日,孟氏用红绸为邓清宁扎了两个小揪揪,衣赤红棉服,上面绣着梅花,邓清宁平生最爱的花就是梅花。

在马车上,邓世康抽查邓清默的功课:“默儿,这本书温习的如何呀?”

“回阿爹,孩儿已读完。”

“那好,背一段,给阿爹听听。”

“好的,阿爹。春秋诸侯见于传者,虽未尽信,变更王制,略可考也。鲁自禽父三军……(取自《春秋》)”

“嗯~很好,不愧是我邓世康的好儿子。”邓世康说完,便开怀大笑起来。

邓清宁一会儿也不闲着,看大哥邓清默背完书,便趴到邓清默的身边,问道:“大哥哥,你在背什么呀?”

邓清默看着妹妹,回了一句:“《春秋》。”

“大哥哥,我还没读过《春秋》呢,但我会背《三字经》哦。”邓清宁双臂交叉,有点小得意。

邓世康假装质疑邓清宁:“是吗?那让我们的小清宁,背上一段,可好?”

“阿爹,阿娘,大哥哥,二哥哥,你们听好了,我要开始喽。”

邓清宁立马坐好,摇头晃脑地背诵《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父子恩,夫妇从,兄则友,弟则恭;长幼序,友,友……”

邓世康帮着邓清宁,接了一句:“友……与……朋。”

邓清宁在邓世康的帮助下,接着背诵:“友与朋,君则敬,臣则忠……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

邓世康欣慰地说道:“好好好,我们的小清宁,这么厉害呀,把《三字经》全部背下来了,真是我的好女儿啊。”

邓世康将邓清宁搂在怀里,全家笑得合不拢嘴。

就这样,到了东宫,李管事在宫门前等候。

“见过礼部侍郎,侍郎夫人。”

“李管事。”

“太子殿下,让小人在此等候邓侍郎一家。”

于是邓世康一家跟着李管事前往正殿(宝德殿),中途路过梅花苑,李管事止步,说道:“太子妃与众官宦家眷皆在梅花苑,太子殿下说‘侍郎夫人可带子女于梅花苑赏花。’”

邓世康示意:“去吧。”

于是孟氏带着邓清宁他们,跟随一个仆人前往梅花苑。

随后,李管事说道:“太子殿下,有要事与邓侍郎商议,请随小人来。”

“好。”

孟氏他们来到了梅花苑,众多官宦家眷都在那庭院聊得热火朝天,太子妃(裴芳茹,育两儿一女,老四宋沁泽、老六宋溪澈和老七宋润滢)见孟氏他们来了,便对身边的官宦家眷说:“你们且聊着,我去去就来。”

于是朝着孟氏他们走去:“孟家妹妹来了。”

“太子妃万福。”

邓清宁他们亦随之行礼。

“不必多礼,他们是你的孩子吧?”

“是,这是老大邓清默,老二邓清烨,老三邓清宁。”

邓清宁抬头看了看太子妃,拽着太子妃的衣裙笑着说道:“你好漂亮啊。”

孟氏赶忙把邓清宁拉到自己身旁:“孩子太小,不懂事,冲撞了太子妃,还望太子妃恕罪。”

太子妃非但没有生气,还走到邓清宁身旁俯下身,温声细语道:“何罪之有?小清宁夸我漂亮,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小清宁,你也好漂亮啊,头上扎两个小揪揪,甚是可爱。”

邓清宁回了太子妃:“谢谢。”

孟氏这才松了一空气。

邓清默见地上积起了砖厚的大雪,于是对孟氏说:“阿娘,我想带弟弟妹妹去玩雪。”

“好,看着弟弟妹妹些,莫冲撞了他人。”

“嗯。”

邓清默便带着弟弟妹妹来到梅花林,此时雪下得更急了,雪花落在梅花上,别有一番风味。

邓清烨牵着邓清宁,跟在邓清默身后,忽然撒开邓清宁的手,俯下身来,双手捧起雪,将其揉成圆球,砸向邓清默的后背,惹得邓清宁哈哈大笑,蹦起来说道:“好玩,好玩。”

邓清默也揉了一个小雪球,邓清宁以为邓清默会砸向邓清烨,便没在意,结果砸向了自己,邓清宁没站住,倒在了雪上,邓清默正准备躲邓清宁的雪球,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见没动静,邓清默与邓清烨急忙忙地跑过去:“妹妹,没事吧?”

邓清宁委屈道:“哥哥,我起不来了。”由于天气太冷,孟氏怕邓清宁在外着凉,便给邓清宁多衣几层厚服。

哥哥们站在邓清宁身边,笑得直飙泪。

邓清宁撇着嘴说:“哥哥,别笑了,倒是扶我起来呀。”

哥哥们把邓清宁拉起来后,邓清宁立即俯身揉一个雪球,砸向邓清默:“让哥哥再笑我。”

邓清宁做个鬼脸,躲到梅花树后。他们互相砸雪球,开心至极。

宋溪澈(宋齐景之子,排行老六,此时十一岁)晨练结束后,路过梅花林,瞧见邓清宁他们如此开心,甚是羡慕,于是走向他们,欲与他们一同玩耍。

邓清宁本是砸向邓清烨,结果宋溪澈恰巧走到邓清烨身旁,雪球便砸中了宋溪澈。

邓清宁害怕地躲到邓清默身后,邓清默替邓清宁解释道:“小妹无心之过,念她年纪尚小,乞君谅之。”

宋溪澈并未生气,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道:“兄台言重了,是我主动过来,瞧见你们欢声笑语,我……我也想加入你们。”

邓清烨主动说道:“好啊,我叫邓清烨,这是我大哥邓清默,哥哥身后是我的小妹邓清宁,敢问兄台贵姓?”

宋溪澈激动地说道:“我叫宋溪澈。”

邓清宁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宋溪澈瞧着邓清宁很可爱,对她笑了一下。邓清宁走到宋溪澈的身边,拉起他的手,说道:“溪澈哥哥,对不起。”

宋溪澈看着邓清宁明媚的双眸,一脸真诚的样子,脸颊泛起红润,心速加快,初识你名,久居我心,“邓清宁”这个名字便在宋溪澈的心里开始占有一席之地。

于是他们在梅花林里跑来跑去,打起了雪仗,甚是有趣。

邓世康随李管事到了宝德殿,见到宋齐景欲准备行礼,被宋齐景拦住,宋齐景说:“敬玄,你终于来了。”

“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找我所谓何事?”

太子对众官宦说道:“本宫中梅花开得正盛,大家可移步梅花苑踏雪赏梅花。”

众官宦便纷纷前往梅花苑。

“借一步说话。”

宋齐景将邓世康领到书房:“敬玄,不日北荒国派使团来我国,说是商讨战事。听闻北荒人素来谎话连篇,阴险狠毒,此次来我国,定是图谋不轨,故商谈之时,要小心行事。”

“是。”

太子妃与孟氏走在梅花林中,看到邓清宁他们在那打雪仗,太子妃感叹道:“他们无忧无虑地玩耍着,不用勾心斗角,不沾染一丝杂陈,真好。”

“是啊,做娘的,不指望他们能有什么作为,只希望他们一生顺顺遂遂的、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就知足了。”

此时,宋沁泽(此时十三岁,从小体弱多病)拿着《战国策》,准备找宋溪澈探讨,见宋溪澈与邓清宁他们在打雪仗,也想玩但不知如何开口。

邓清宁看到宋沁泽站在远处许久,便主动邀请宋沁泽一起玩:“哥哥,你也想玩吗?”邓清宁歪着头看向宋沁泽。

宋沁泽看着邓清宁,咳嗽了几声,支支吾吾地说道:“嗯。”

宋溪澈回首看到四哥宋沁泽,便大声说道:“四哥,来玩呀。”

于是,邓清宁拉着宋沁泽的手,加入打雪仗的队伍中。

时光转瞬即逝,已到归家之时。

宋齐景与太子妃依依送别客人,最后看着邓世康一家,说道:“敬玄,常来东宫一叙。”

“好的,太子殿下,殿下、太子妃留步。”

宋溪澈对邓清宁他们说:“你们也要常来呀。”

“嗯。”

邓清烨拉着宋溪澈说:“说好了,以后也要去邓府找我们玩。”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哦!”邓清宁对着宋溪澈说道。

宋齐景一家目送邓世康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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