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我是谁？”
沈簇吞咽着口水，整个人宛若置身潮汐漩涡，目眩神迷。秦沨孑在他耳边说着。
“你在看着我。”
“我是谁？”
摇摇欲坠。
不甘示弱。
沈簇找回力气，挺直脊背，校服外套变得汗涔涔，本想抵着秦沨孑的肩膀，一时间没控制好力气，将秦沨孑推地仰了仰头。
秦沨孑跪坐，右手撑着，左手要近不近地放在沈簇身侧。
沈簇几乎坐在秦沨及的膝盖上，肩膀上的手顺着滑到了胸膛。
他居高临下。
“你是”
语气笃定，咬字轻慢，似乎要嚼碎每一个音节。
“秦..沨..孑。”
感受着手掌下坚硬而柔软炽热的温度，沈簇缓缓低下头，又在半指间停下。
“你又在看着谁。”
“说话。”
一瞬间，气息膨胀，血脉喷张。沈簇摸到手掌下的剧烈跳动，急而促的跳动宛若蚕丝，为他们做了个潮热的茧。
就这样，这颗心脏，因为他要死要废一样去动。
“沈簇。”秦沨孑喉咙沙哑，青筋突起。
沈簇了然，刚要收起手掌，却被大一号的手掌紧紧攥住。
秦沨孑将沈簇的手放在脸上，又放到嘴边，嘴唇如亲吻般擦过。
“我的王子。”
说着又抓起沈簇的另一只手，贪婪地在手掌间吸取。
“我的国王。”
秦沨孑忽然起身，靠近沈簇，将人抵在床头，身躯紧贴。
“我的主人。”
沈簇被秦沨孑突然的动作搞得心跳，又因秦沨孑毫无避讳的羞耻发言耳热。
刚想动一动，就发现腿根处被硌着。
......
房间没有开灯一片昏暗，但沈簇还是低头看了看。
“你！”沈簇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沨孑。
秦沨孑还在往沈簇身上贴，整颗头在沈簇颈窝来回蹭。
“你..你起来。”沈簇推着，但秦沨孑屹立不动，蹭来蹭去。
“你是狗吗？”
“你的小狗。”
“操！......”沈簇到底还是惊诧于秦沨孑的......举动。
秦沨孑握着沈簇的头来回抚摸自己的脸庞，在张开嘴刚要有动作时。
砰！
秦沨孑滚到了地上。
沈簇收回伸出去的脚。
叮，空调被打开，沈簇直接调到17度。
“不许上床。”’
“吹风冷静冷静。”
被子裹在身上，沈簇闭着眼，掩盖慌张表情。
*
校门口，宋子意拿着手机根沈簇视频，看着沈簇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起床。
“你昨天数学可是缺考，不过还是能拿到大零蛋。”
沈簇听着，打开了房门。
“孩儿，加蛋吗？”卖肉夹馍的大叔手伸向鸡蛋筐里。
“加。”宋子意点了点头。
老板熟练地磕了个鸡蛋。
滋拉滋拉
厨房传来声音，沈簇停顿了一下，随后打开了厨房的门。
秦沨孑正带着围裙，在锅里煎着鸡蛋。
沈簇看着秦沨孑的背影，没说话。
“你吃吗？吃我再带一个。”宋子意的声音响起，秦沨孑听见声转过头。
“不用。”沈簇低头看了看，宋子意正拿着肉夹馍大口咬着。
“那你不吃了？”宋子意向学校走着。
“...不是。”沈簇沉默，看了看秦沨孑回身专注煎蛋的背影，关上了厨房的门。
“秦沨孑在我家。”
......
刚加的七分熟溏心秘制酱料公鸡蛋瞬间变成了塑料。
“啊！？！？！？？”
宋子意发出来自地球人类最后的鸣叫。
“你记得前两天隔壁新搬来，是秦沨孑。”沈簇走到卫生间给牙刷挤上了牙膏。
“啊！？！？！？！？”
沈簇看着手机屏幕里不少路人都频频看向宋子意“你正常一点。”
“你还让我正常，你家里那个才是最不正常的吧？”宋子意站在歪脖子树下不走了。
“他威胁你了你还让他上你家。”
“他是不是威胁你了。”宋子意一脸凝重。
“说不上威胁。”沈簇刷着牙含糊不清。
“那就是有了！”宋子意恨不得钻进屏幕。
“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不要以为有钱就无法无天了！”
“不是。”嘴里的泡沫让沈簇觉得舌根辣辣的。
“我被他诱导分化了。”
......
“啊啊啊！！！！！！！！！！！！”宋子意灵魂穿梭千年，化身呐喊名画。
“在校门口鬼叫什么？”王小彪单脚刹车完美落地，一个滑翔将自行车停在树旁边。
宋子意转过头“主任早上好。”
“一大早就精神不振像什么话。”王小彪看着宋子意的脸“考试的时候记得上交手机。”
随后王小彪和手机屏幕里的沈簇又来了个激情对视。
“这都几点了才起！”王小彪在行尸走肉的宋子意手里拿过手机。
“赶紧滚来学校考试，数学你都敢缺考了你。”
沈簇边刷牙边敬了个礼“yes sir.”
“ye什么s，三千字检讨呢？今天赶紧给我交上来。”
“好的主任。”沈簇加快刷牙速读，挂掉了视频通话。
王小彪看着黑掉的屏幕，借着看了看自己的发型，随后将手机塞给宋子意“马上考试了啊。”
宋子意大口啃了肉夹馍，酱料沾一嘴，整个人小丑回魂。
各位好，这里是今日说法。
新历827年3月12日早上7点22分，桑城某第三中学，一学生在树下遭到人生打击。
日常通话中，该学生表示询问，友人是否需要他的爱心肉夹馍。
友人进行拒绝，并表示：家有仙妻，请勿打扰。
对此，该学生表示：
呵呵
方点刚在教案的海洋中上岸，疲惫的发丝和新换的墨绿色防嗮外套刚刚随着方点走进教学楼的脚步放松一瞬。
王小彪夹着黑色皮包迎面走来，顿时电眼发力。
“你们十一班的学生各各都精神灾难，大部分都是你这个班主任起的带头作用。”
“大早上刚来就萎靡，一点年轻教师的朝气都没有。”
*
沈簇挂了电话，洗了把脸。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秦沨孑刚好端着盘子出来了。
沈簇走过去，盘子中央是个爱心大鸡蛋，油条小笼包排排坐在一边。
“尝尝看。”秦沨孑摘了围裙在对面坐下。
沈簇拿起根本没买过的刀和叉“你会做饭？”
大少爷不都是佣人厨师伺候。
“会做一些，我比较感兴趣。”秦沨孑给沈簇倒了杯橙汁。
“你...”你不用来我家做饭在嘴里转了一圈戛然而止，沈簇叉了个小笼包“怎么进来的？”
秦沨孑面色不改游刃有余“昨天可能是你回来得急，门没关严，一拉就开了。”
沈簇拿不准，昨天确实感官模糊不记得怎么关的门了。
*
早餐味道很好，但沈簇吃了两口就饱了，还有些恶心，索性没再吃。
看了眼时间，七点四十五。
看了一眼优雅吃油条的秦少爷，回卧室换了个干净的衣服，但是找了半天没找到校服外套。
沈簇翻了半天没翻到，开门抬头一看，阳台那挂着的不是校服是什么。
给校服外套拽下来，淡淡的香味。
沈簇套在身上，回过身秦沨孑正拿着文具袋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啧。
沈簇咬了咬下唇内里的肉，和秦沨孑一起出了门。
“今天打车。”
“我骑自行车很快的。”秦沨孑拿出自行车的车钥匙。
沈簇点开屏幕，上面七点五十分的时间显示。
“你蹬风火轮？”
*
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沈簇刚上车。
大坏蛋！
大死你~
车载音乐钻入耳朵，沈簇挪到里面座位。
人家用小拳拳~锤你胸口~
。
这一片司机都流行听这歌吗？
*
司机一脚油门，在八点，两个人踩点踏进了教室。
老师正要发试卷，沈簇快步走到座位，宋子意头也没抬，叛逆的发旋对着他。
化学试卷发下来，沈簇贴好条形码，拿出一张草稿纸。
开始了写检讨大业。
第二天更换的监考老师看着角落里奋笔疾书的沈簇，内心嘀咕。
哪有其他老师说得那么混卷一发就睡觉？她不是没听说过这学生当时是跳级升上来的，现在怎么成绩就这么差？
唉。
收卷后有十分钟休息时间，学生大多都没动，感激看物理笔记，恨不得这会看的一会就考。
沈簇也没动，洋洋洒洒一千多字的检讨已经写完。
*
物理考完，一上午过去，下午就剩下英语，考完后就放假，然后就是三天的春游，学生们一个个精神兴奋起来。
傅天拎着卷子和草稿纸就来了，拽了个椅子坐到旁边。
“中午吃什么？一会英语考完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啊？”
宋子意拿过傅天的卷子和自己对起来，嘴里振振有词“一会一起？你指哪几个一起？”
“那当然我们abo男团了。”傅天把草稿中上的结果圈出来放在一边。
“abo还男团，b都单飞了。”宋子意撇了撇嘴。
“啊？”傅天疑惑地看了看沈簇。
秦沨孑拉着自己的椅子，坐在了沈簇旁边。
沈簇转了转笔，说出了这两天的事情。
*
大脑硬盘飞速旋转，最终傅天的思绪光荣抽象成1948年第五号，继宋子意后又一著作。
“哎，你这题里的0mg是什么？”宋子意指了指草稿纸。
“那是零镁。”
......
傅天看着坐在沈簇旁边的秦沨孑，感觉秦沨孑呼吸间都是对沈簇的图谋不轨。
宋子意对完答案，将卷子和草稿纸塞进桌洞。两个人宛若两座大山。
“吃什么？”沈簇轻了轻嗓子。
“您心真大。”宋子意翻了个白眼。
“学校旁边不是开了串串，你请客。”
“好。”沈簇点了点头。
“不是你。”傅天翘了翘二郎腿。
沈簇怔愣之际，秦沨孑微笑点了点头“好。”
*
老板在各个桌间来回吆喝应接不暇，店里座位坐不下，门外面也摆了不少桌子。
四个人坐在了外面，宋子意傅天两个人宛若恶霸，拿起菜单就是一顿勾。
“今天高低看看酒品怎么样。”
沈簇听到傅天嘟囔的话，给他俩发了筷子“下午还得考试，喝什么酒。”
两个人像是意识到什么，将菜单递给了唯一的服务员。
“你帮我俩拿点饮料。”宋子意给沈簇使眼色。
沈簇看了看旁边面色不变的秦沨孑，起身进了店里。
沈簇前脚离开，后脚宋子意傅天两个人的脸色就变了。
“别人不知道，我多少知道点。”傅天看着秦沨孑。
“秦家的少爷，这名头拿出去知道的人都得想想。”
“沈簇是我兄弟。”
宋子意赶紧在旁边附和“对！”
“大少爷要是随便玩玩，最好现在就赶紧收手，我们俩就是鱼死网破也得跟你拼。”
宋子意凝重点头。
秦沨孑勾起微笑，在对面两人看起来就是皮笑肉不笑地瘆人。
“这个世界上最喜欢他的人一定是我。”
“这话是在画大饼。”宋子意皱眉“这个世界,你拿什么说这个世界就没有比你喜欢小花的人了？而且，谁离了谁活不了？漂亮话谁不会说?”
“没有沈簇，我活不下去。”秦沨孑少见地认真，眉眼间透着浓重的灰暗色彩。
宋子意和傅天看着秦沨孑，精神仿佛被他打了一棒。
他俩都能清晰感受到秦沨孑或许确实是认真的态度。
但，这份认真，掺着秦沨孑的话，过了头。
比玩玩还让人不安。
沈簇拿着四平冰镇可乐走过来，察觉到三人沉默的气氛。
“怎么了？”
秦沨孑忽然压下眉眼，双手揪起校服拉锁。
“没什么，他们就是跟我聊聊天，没威胁我不让我和你接触。”
我操？？？？
对面两人目瞪口呆。
你装你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