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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先机已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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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同期们都希望如月琉生能安心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这次的任务和以前不一样,我必须回去一趟。”手里捧着爱心午餐,旁边放着果切拼盘,身前杵着一站一坐两个大猩猩的如月琉生如是说。

松田阵平坐着摆弄手机,闻言头也没抬。萩原研二眉眼带着如常的笑意,点了点头:“那我一会儿去帮你办出院手续。”

于是,当天下午,如月琉生就提着一袋子药品走出了医院大门,降谷零开车来接他。两人抬起头,还能看见楼上两个目送着他们离开的人,一个拽拽的,一个在对他们招手。

如月琉生觉得他俩怪怪的。

驾驶位上的降谷零面色沉凝,如月琉生侧目看了他片刻:“在担心一会儿和琴酒的见面吗?”

“……我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降谷零轻呼出一口气,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和他对视:“以你对那个人的了解,他想借山田一郎的事情做什么?”

“略有猜测。”如月琉生没有细说:“山田最后的行为应该不在那人原本的计划内,他有私心。”

“我们谁也没有做多余的事,山田最后自己毁掉了U盘自杀……就算有心试探,也无疾而终了。”

他在提到山田一郎时语气滞涩,降谷零顿了顿,没有说话。

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初春依然寒意凛冽。下车时如月琉生抬头往了一眼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

两人到据点时琴酒已经到了,莱伊正说完最后两句话,他由于被留在安全屋蹲点,错过了后续事件,汇报得也极为简明扼要。

降谷零挑了挑眉:“呀哦,已经开始了吗?”

“波本。”琴酒目光如刀,从他身上滑过,又落到如月琉生身上,扯了扯嘴角。

如月琉生很熟悉琴酒,虽然是单方面的。比如说,他刚刚眼睛里快滴出来的恶意代表着一种猎食欲望。他抓住了某个可以借此发挥的把柄,并且带着十足地兴味、期待着猎物被戳穿后惊慌失措的反应。

他一定遗漏了什么没有发现。

降谷零显然也很敏锐,主动开始汇报,间或夹杂着乱七八糟的他打探到的情报,抛出两个不明所以的疑点作为烟雾弹,不动声色地为如月琉生拖延时间。

琴酒听着听着,终于不耐烦地打断:“行了,波本。”

降谷零手臂抱起:“好没有耐心啊,琴酒。”

“我没时间听你废话。”琴酒目光阴冷地扫过他,对如月琉生抬了抬下巴:“甘露。”

大概只是一个小小的疑点,甚至不足以让琴酒先把他绑起来拷问。甚至是,需要依靠他的话才能判断出信息,因此让其他三个人也例行公事一般汇报了任务。

如月琉生面色如常,开始叙述情况,前半段和其他几人大差不离,直到他讲到自己脱离队伍去追人:“……因为我在其他监控里没有看到山田一郎,判断他应该做出了什么异常举动。当时爆炸还没停止,我追踪监控观察了一段路,觉得他身形和山田非常相似。”

“他的速度很快,如果真的是山田,再犹豫下去一定就追不上了。”

讲到上桥之后,如月琉生把重点放到了对山田一郎的叙述上:“……我没想到他会把引爆器粘在胸口,只能凭猜测往反方向跑,幸好,我赌对了。”

自始至终,琴酒的目光就如有实质地锁定在他身上,被这种目光锁定的人往往会油然而生一种恐惧和紧张,一旦畏于气势出现大脑空白,谎话就容易出现漏洞。

但如月琉生却泰然自若地回望琴酒:“我在医院住了几天,波本在暗处运作糊弄过了警察。”

“你的汇报很详细。”琴酒慢条斯理道,一步步走近他,更高大的身形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毕竟这次只有我一个人参与了后半部分事件。”如月琉生勾起嘴角,眼里却毫无笑意。他听出琴酒的话另有他意,看向琴酒已经搭在腰间的手:“琴酒大人,我可没那么不识时务。”

琴酒哼笑了一声,微微弯腰,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狼:“山田一郎在短时间不可能一个人安装这么多炸弹,但你们到现在也没发现他的同伙。”

“你怀疑我?”如月琉生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帮他?”

他知道琴酒为什么这么问。作为一直负责追踪监视山田一郎的人,他完全没有发现山田一郎安装炸弹的事情;又在事件最后忽然脱离队伍,在没有确认对方身份时就追了上去。

但这绝对不是琴酒露出那种眼神的原因。于是如月琉生歪了歪头:“我需要为捕风捉影的猜测解释什么呢?”

琴酒嘴角微勾,一只手精准地按住他受伤的左肩,不过片刻被撕裂的伤口就涌出血液,在衣服上氤成一片暗红。

他阴鸷的眸盯住如月琉生,寒声:“把你和山田一郎的对话复述出来。”

肩膀处的手下了狠力气,指节按着衣料深陷进血肉。如月琉生的呼吸因为疼痛变得急促,他咬牙盯着琴酒,脊背依然挺得笔直。

他不能撒谎。

出于直觉的预警让如月琉生精神高度集中,面上的表情因疼痛和被质问的不虞而扭曲:“……我不知道他原本等的人是谁,到最后他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话,就像个疯子一样自杀了!”

琴酒:“桥上还有两个警察。”

“那是接到报案的拆弹警察,他们被我拦了一下,晚了两分钟见到山田。跨河大桥一般有监控,我不可能杀掉他们!”

琴酒微微眯眼,似乎在分辨他说话的真假,他眼里那种恶意并没有消失,却没有再接着发难,手掌松开,如月琉生踉跄两步,并没有因此放松。

他在琴酒偏头的一瞬间看见了他耳边有什么东西,反射出一点细微的亮光。

电光火石之间,他猛然想起在山田一郎按下引爆器的前一秒,他也见过这点亮光。

是通讯器!

从他上桥和山田一郎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另一个人面前。

一种极其强烈的焦虑感在瞬间淹没如月琉生,他瞬间反应过来这也许也是试探的一环,于是抬起眼,对上了琴酒冰冷的目光。

青年因为疼痛脸色煞白,却仍然勾起一抹堪称挑衅的笑容:“怎么,要杀了我吗?”

“别让我抓住你的老鼠尾巴,甘露。”

在走动时被风吹起,猎猎作响的黑风衣从如月琉生腿边擦过,琴酒说话时像一只毒蛇盘旋在脖颈,稍有不慎就会即刻丧命。

如月琉生咧开嘴角:“我可不想当这么恶心的东西。”

琴酒走了。如月琉生深深呼吸,按着肩膀微弯下腰。

他和山田一郎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在等我吗?”

但这并非是因为他是山田一郎制造爆炸的同伙,而是他认为,他接到这个和父亲当年叛逃案件类似的任务并非偶然。种种迹象都表明山田一郎的叛逃充满了不合理,更像是受人指使或被人胁迫。

这么明显的、充满漏洞的叛逃事件,自然会让人认为,这其中还有别的因由。但即便是以收集情报为主职的波本,也没有在这次任务里做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

如月琉生在发现萩原和松田之前就已经决心追上去,是因为他认定,这事件之中不仅有幕后者,而且幕后者有一个针对于他的目的,山田一郎或许知道一些内幕。他判断有人要以某个信息引诱他去调查,在爆炸迫近,认定山田一郎会自杀,两名同期就在身后安全堪忧时,如月琉生非常直白地发问:“你在等我吗?”

山田一郎答:“你觉得我等的是你吗?”

谁认定自己被等待,谁就是入局者。

如果是第一世一无所知的如月琉生,他不会这样开头,甚至会反问“你在等谁?”。因为就算是具有相似性的事件,因为失去了对“组织中有一个与父母当年事件有关,一直阻挠他发现真相的幕后者”的认知,他就不会在线索缺失时认定这个事件是被人操纵而且只针对他。

一无所知的如月琉生不会认为自己被等待。

琴酒让他复述对话,他是否缺失,删改,增添,如何复述,对比当时实际的情况,判断他的意图和偏向。

那人很了解他,或者说,他认为自己很了解如月琉生。

降谷零拖起他的一只手臂,发觉这人的手心冰凉。陷入自己思绪的如月琉生短暂地回神,发觉这屋里只剩下他和黑皮青年。

“……走吧。”

降谷零皱着眉看他肩上,血珠已经渗出衣服,可见琴酒用了多大力气。他扶着如月琉生往外走,一边低声:“吓到了?”

如月琉生抿唇不答。

他是被吓到了,但不是被琴酒。

那种体积很小的通讯器虽然隐蔽,但应该有缺点。只能窃听、定位或者接收指令,没有摄影和双向交流的功能。大桥的监控被降谷零把控着,没人看见他还奋不顾身救了两名警察。

暂时确认了同期的安全,如月琉生才像能顺畅呼吸,焦虑的情绪放缓。

但萩原和松田的出现真的是巧合吗?他忍不住想。

多么熟悉的方式,在每一个分岔路给人选择,在每一条路摆上不同的毒苹果,然后从人对苹果的态度和拿起苹果的动作,来洞悉他的内心。

信息差被打破了。

先机已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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