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起并不能理解自家老板魔魔怔怔的念叨，却也觉得现在推行虚拟世界不太好，没别的意思，只是还太早，这不符合商人利益最大化而已。
明明还有更多等着优化的设备机器，以及更多便利的设施，这一下要是把直接推动虚拟世界的事落实，那中间会产生一段断带，现在的人工智慧还不能支持人类什么也不做任意玩乐的地步，活成和人工智慧对调的身份。
当然这不包括俞总，他已经活成了时代最前沿。
Consciousness swimming只需完善细节，并测试完成就可以投入使用，然而俞总从来也没有试着让它面试的意思。
数据锁在最高机密里，试用仓锁在俞氏总部32层某间密室里。
这一点连程起也不知道具体在哪，程起只是试用过的可怜试验品而已。
不过对于boss不推出‘全息网游’这件事，程起觉得还是赞同的。
“但是现在要怎么应对？”不可能打压对手到一半就这么放弃了，看着对方转危为安。
这不是他们俞氏风格，更不是他程起风格。
巽风对着他摊手，“也许，宏达急病乱投医，被逼上绝路，推出了个不合格产品，就像他们以前的有缺陷的产品一样。”
程起若有所思的答，“也好，我去安排。”他转身就走，说干就干打算安排人抹黑宏达这次推出的新品。
“这次宏达把堵压在人工智慧上，已经从未开始就输的彻彻底底了，你说是吗？”
巽风站在原地，轻微转头看向身后的阴影，那里不知何时静静站着一道身影，不知何时而来，不知站了多久。
办公室只余巽风微带笑意的声音……
“青鸟”
宏达的确输的彻彻底底，欧阳祁引以为傲的技术，在俞巽风这只是过去一个微不足道的失败品。
他们俩之间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那大概是天才与凡人之间的差距。
再给欧阳祁拼命几十年，他能追上过去的俞巽风，巽风都觉得他是真的努力了。
不过无所谓，他不拿俞巽风的技术欺负人，巽风若无其事的吩咐好像长在阴影里的青鸟，“准备，入侵宏达新产品的ai，我们改写它的芯片。”
3天后在宏达蹲守的大批记者，终于被安保的工作人员放行，事情从开始发酵到一周，宏达的老板总算同意证明面对媒体。
记者们迫不及待——
“请问欧阳先生，你们公司的xx产品在使用的过程中会出现以下情况，您能给个合理回答吗？”
“请问欧阳先生，您公司的艺人xx事件是普遍存在的吗？”
“您能解释下，为什么您旗下的艺人都有人品问题，而你公司旗下的产品也大多出现瑕疵，您觉得您对得起消费者以及广大粉丝们吗？”
……
出现在镜头前的宏达老板，紧皱着眉，脸色不是很好，逐条回记者的问题，“宏达生产的产品质量以及功能都有验证，都有专业证书，是经过数道检测才正式售出的。我们公司的艺人不会管的严谨，这可能导致某些艺人犯了原则的错误，之后我们会吸取教训……”
一个缩在角落的记者抢先问，“请问对于这次宏达信用受损，您打算怎么挽救？”
欧阳老板沉稳接话，“事实上，我们宏达经过努力在原有的人形机器上优化了功能，新增了一项扫描技术，它可以扫描人类的大脑，可以做到像储存资料一样存储扫描记忆。
能做到利用ai技术复原记忆场景，实现能够与旧时的自己和亲友对话。
这款还可以根据买家的提供的资料，提取现实之中存在的数据用来合成定制已故之人的音容笑貌，我们将彻底打破生与死的界限。”
底下的记者一时安静，只有快门的声音咔嚓咔嚓，安静跟在后面的欧阳祁上前，“样品已经生产并制作出来，各位朋友可以首先尝试一下。”
记者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动。
欧阳祁状似无奈的笑了笑，示意工作人员把人形的机器人推过来，那是一个拟人型机器人，外表并没有特别像人类，总体和现下保姆机器并没有什么两样。
欧阳祁解释，“外貌优化我们将采用和人类皮肤接近的人工金属，由超级电脑ai分析并给机器人专业安装，此类金属皮肤既保有人类肌肤的柔韧度和金属的硬度以及强度，是不容易损坏的人工金属材料。”
欧阳祁接着说“那么下面就由我给大家展示一下，K3289请扫描我的大脑。”
仿生机器回，“好的先生k3289为您服务，即将提取您的大脑记忆，请做好准备。”
欧阳祁，“请扫描我和父母在海边度假的记忆，并合成画面。”
k3289回答，“好的，先生。”
接待大厅里灯光自动调暗，从k3289电子眼的地方投射出3d立体的画面，那是一片海滩，落日余晖下海浪拍打着岸边，海水镀上金光显得波光粼粼。
小时候的欧阳祁正在海边堆沙子玩儿，离他不远的沙滩上坐着一对年轻男女，看样子有说有笑，气氛愉悦。
小欧阳祁拿着小水桶，大喊了一声“妈妈和我玩。”就跌跌撞撞的向着男女跑去，此刻残阳如血，太阳变成一个红彤彤的装饰物挂在天上。
两个成年人听到声音同时抬头，黑洞洞的眼眶和长着利齿，好像在笑的嘴角向上扯动。
这应是小欧阳起妈妈的角色十分温柔的抬了抬手向着欧阳祁招手，嘴角的笑容裂开奇异的弧度，画面惊悚中又透露着温馨。
记者们……
欧阳祁……
欧阳老板……
欧阳祁赶忙喊停，找补“这是我们新推出的，幻想类恐怖小故事，k3289，扫描……”
他说到这里卡住，在欧阳祁记忆里属于母亲的美好记忆少的可怜，情急之下竟回想不出，哪些画面。
k3289没有得到指令，竟从一闪而过的欧阳祁回忆中随机抓取映像，于是众人看到像是加了倍数的闪回画面里，女主永远是一个人形怪物，它即便温柔的做着温馨的举动，也只能让它凸显诡异而已。
画面播到长着怪物脸的成年男子带着个小女孩，出现在小欧阳祁和成年女怪物面前，小欧阳祁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小女孩，在他背后长着怪物脸的女子无声的举起手中的长刀，眼里冒出热射线般的红光，眼看着就要一刀砍死这俩孩子，而长着怪物脸的成年男子无动于衷的看着。
记者们……
欧阳祁……
欧阳老板……
记者们被请了出去，用宏达以新品是个限龄向的全息恐怖游戏这一说法为由。
至于记者们信不信，回去之后怎么写自然有人干涉，但是最后报道出来的成品怎么样，这就见仁见智了。
不管别人怎么说，欧阳祁他老爹差点没被他气出心肌梗，他坐在办公室灌了三杯冷茶，也依旧没压下火。
于是决定抛弃见鬼的风度，咆哮的质问声，差点没掀开天花板。
“老子在你眼里就是这个鬼德行吗？啊？欧阳祁，你给老子解释解释，我不打折你的腿，你当我死的是不是。”
宏达的鸡飞狗跳已经可以预见，第二天的报道小道消息满天飞，消息混在一起真真假假难辨，然而宏达又闹了笑话一定板上钉钉。
巽风把青鸟上交的现场录像，转交给程起，然后他对仍站在阴影里装不存在的青鸟淡淡开口，“说吧，你和俞巽风的计划，或者说，他都吩咐你做了什么？超智慧的人工智能——青鸟。”
青鸟仍淡淡开口，“不管您信不信，您的到来都是意外，我们的预测中，少爷只是由明转暗，用来防备暗处的敌人，并试图掩盖我和飞鱼的特殊性。”
“哦？32层掉下去的不死性？”
青鸟“……”
青鸟不善于争辩这些，于是摇来了飞鱼，自己又默默的隐入阴影里。
巽风扶额好气又好笑，觉得和人工智慧较劲的自己有点像个傻子，即使她们拥有的智慧并不比人类差甚至超越人类。
于是等到飞鱼过来的时候，巽风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议论这件事儿，不知道是不是青鸟和飞鱼已经交流过了，总而言之现在的飞鱼已经可以解答巽风的对大部分疑惑了。
事情的原貌也渐渐明朗，诚如青鸟所说俞巽风是发现了不明来由的非法人工智慧，该智慧没有形体，寄宿在普通人身上。
这件事引起俞巽风的好奇，然后他让青鸟去接触了这个人工智慧，事情就是从这开始变得不可控起来。
飞鱼回忆，“青鸟跟我说，那个东西更像是某个人工智慧的子系统，只用来发布任务，从而给予普通人一些便利。
被寄宿的宿主完成任务，它会给予适当的奖励，这个奖励只是微不足道的，对于人工智慧来说分外轻巧就能完成的，但有时对于人类来说这也是像是魔法一样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