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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奇怪的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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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充足的休息,第二天木青起了床。这一觉睡得很死,连梦都没有做。昨晚由于太累,她甚至没能来得及细看自己的单人宿舍。与其说是宿舍,不如说是个精致十足的小公寓,家具电器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她打开厨房,里面是满满当当的新鲜食材。细细观察下来,这个小公寓完全可以住下两三个人。她吃了简单的早餐之后,拨通了清水智子的电话。

“师父,我现在在这边的宿舍,本应该昨天就告诉您的,太晚了怕吵到您休息……嗯,这边一切都好,您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师父再见。”

电话刚落,木青就听到了门口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来人是蒙娜。她今天穿了灰白双色的长款工作制服,和她红褐色头发相对,显得严肃中带着些娇俏。

“木顾问吃过早餐了吗?”

“吃过了。”

“那我现在就带你去工作的地方看看吧。”

“好的,有劳秘书长了。”

蒙娜递过来一个耳机似的的小玩意儿。“人手一个的翻译器。一会路上还要跟你讨论工作上的事,我中文水平有限就不让你看笑话了。况且区里语言也没有统一,你戴着它更方便,”

木青接过翻译器开机戴上,耳边便传来了系统音效。

路上,蒙娜向木青介绍她需要做的工作和相关事项。

“我区技术上现在最需要木顾问帮忙指导的,就是着装系统。”

“秘书长,由于我的个人原因,我已经两年没有接触着装系统的技术问题了。不过,我听说着装系统的开发现在已经进展到第三期了,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吗?”

蒙娜顿时疑惑道:“个人原因?方便透露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很私密的事情,就是这两年我一直在休病假。”

“病假?木顾问你?”

“是一场意外事故,然后我就休养了两年。不过还请秘书长放心,我对自己的专业技能还是很有自信的。”

蒙娜不动声色道:“我们对木顾问的实力水平是十分信任的,毕竟是上级直接委派嘛,木顾问大可放心施展。”

“谢谢秘书长的信任,那请继续跟我说说着装系统的事吧。”

“其实现在的着装系统已经有很先进的技术优势了,但问题是稳定性和容错率不够高。还有,尽管现役的着装员无论是在身体素质还是综合作战能力方面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但结合实际数据看来,着装系统在每一位着装员的身上发挥出的效果又因人而异,无法达到预期的统一期望程度。技术部之后的核心工作任务就是整改着装系统在实际作战中的遇到的各种问题,以及尽可能地使着装系统最大程度贴合着装员本身,发挥系统的强大性能。木顾问,这是个很大的工程哦。”

“第一个目标我认为不是件难事,只是第二个目标,我有些别的想法……”

“打住,木顾问,我可不是搞技术的,你的想法呢,我应该也听不太懂。你的点子,还是之后说给技术人员们听吧。对了,有一批新来实习的技术人才,都是顶尖大学的优秀应届毕业生,之后还要靠你多带带他们呐。”

“没有问题。”木青很认真地答道。

……

“我们到了,前面有人会向你介绍的,我就送到这里,还有别的事要我处理,我先行一步了。”

“秘书长慢走。”木青颔首,向门前走去。

她看到门口处立着一个人,待她走近,那人微微鞠躬并微笑道:“您好,您就是木顾问吧,我是您的助理,朴真广。欢迎您的到来。”

眼前这个男生儒雅绅士,举止得体。而他左一个思密达右一个思密达的,木青也对他的来历知道了个大概。

“谢谢。请问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朴真广打量着眼前瘦削高挑,气质出众的木青,干练的素白衬衫和褐色直筒长裤衬得她更加严肃。姣好的面容因为一副眼镜多了些书卷气。低垂的马尾随意地搭在身后,细长洁白的脖颈之下被衬衫衣领挡的死死的,只能看到锁骨的形状。她把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也系上了。“是个不简单的角色。这样瘦弱精致的人居然是搞技术的,真是少见。”朴真广心里想。

“朴助理,请问我现在需要做什么?”见朴真广走神儿,木青又一次问道。

朴真广这才回过神来,对她的直接有些感到意外,随后笑道:“您叫我真广就好。这里是技术部的会议厅,今天技术部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里面在等您开会。我们现在要进去吗?木顾问?”

“好的,真广。”

朴真广推开大门,让木青没想到的是,这个会议厅大的出奇。里面乌泱泱的人,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她。木青不知自己从前待人接物如何,但现在的她鲜少和人交往,面对这种场合,木青多少有些不自在。

善解人意的小朴在一旁小声道:“您的位子在那边,请跟我来吧。”

木青被小朴带到了靠前的位子,二人落座后,会议便开始了。

开始无非是流水账似的客套流程,之后技术部部长将木青介绍给在场的全体工作人员。木青只是起身面向大家鞠了一躬便回头坐下。旁边的小朴在会议开始后就一直暗中观察她,他发现木青从始至终都是端坐着,面无表情看向前方。“她不会笑的吗?遇到这么冷漠的上司,该怎么和人家相处,之后的日子会不会很难熬?”小朴开始胡思乱想。

幸而,会议并不是很冗长,结束后,木青问道:“真广,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请跟我来,我们现在去见那批新来的毕业生,之后便由您来指导他们。”

朴真广绅士地给木青打开副驾车门,再绕回另一边驾驶位。他们往研究所的方向开去。研究所是指挥中心的核心枢纽,各式各样的仪器设备几乎全集中在这里。并且这个巨大的建筑设施接通了指挥中心、实验室、训练场、备战区等重要场所。甚至领导层人员也会时常光顾巡查。

木青在车上也一言不发,朴真广开始主动找起话题:“木顾问,您真是不爱说话啊哈哈。”

“嗯,还好吧,也不一定。”

朴真广自以为能说会道,此时也没了话匣子。“啊,哈哈,您是这样的啊?”聪明如他,人家木青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愿搭理他才没什么话,小朴这么想着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自讨没趣。

“真广,和我说话不用您您的,我比你大不了多少。”

“那我叫姐行吗?”朴真广也没想到自己一时竟会脱口而出。

他觉得木青有一种魔力,看着冷漠却意外地让人想靠近。自他们见面才不过小半天的功夫,小朴已经折服于木青清冷无为的气质。并非为了攀关系,他只是单纯地想亲近她,不带有任何目的。话一出口才发觉有些唐突,正暗自懊恼,不料木青却道:“好。”

小朴表面无甚波澜,心中却为多相识了这么一个漂亮姐姐而暗自窃喜。

另一边,十几个实习生们在研究所的门口等待木青。他们刚刚开会时也在场,但座位很靠后,看不清木青的样子。马上要见到本人了,这群人却是各怀心思。

有三两结伴的文静女生们叽叽喳喳讨论着木青的年龄与资历。明明比她们大不了几岁却年纪轻轻就能被军方直接委派来做高级技术顾问,她是什么来头?

有意气风发心高气傲的小伙子对即将到来的上级嗤之以鼻。这个年轻的女技术顾问,到底是否有真才实学让他们这些在校期间搞科研项目拿大奖的不可一世的凤毛麟角信服。

也有由内而外透着理工气息的实干派踌躇满志,期望着在研究所一展身手。而在此之前他们却也对技术顾问感到新奇。

刚刚会议的模糊与匆忙,让这些毕业生们对木青的疑惑更大了。不过他们多少也能听到些小道消息,比如木青这种职位实际上就是上头有人托关系给安排的,本人并没有什么能耐,来了也是悠悠荡荡,享受丰厚的薪资待遇,别指望她能进行什么技术革新。不露馅不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这群孩子正脑补着各种可能,木青她们到了研究所门口。朴真广下车想为木青开门,木青却抢先自己打开车门迈下了车。

小朴只好向众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的技术顾问木青木顾问。大家欢迎!”

“木顾问好!”

“你们好,我是木青。之后由我来带你们实习,都是搞技术出身,大家叫我木工就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伐木工呢,笑死!”其中一个毛头小子小声嘟囔,却让所有人都听到了,众人看着木青的外形正艳羡着,猝不及防被他的话逗得忍俊不禁。

朴真广立马望向木青,看她的反应。

木青像没事人一样,看向大门口道:“我们进去吧。”

一行人进入了研究所里,木青环视着研究所的巨大空间与摆放在外运行着的的各式各样的仪器设备,头脑中飞速闪过的仪器设备信息与之一一对应上,木青的眼中流露着满足的光芒。

研究所楼层很高,整体呈圆环状排布,每层都有技术员们各司其职辛勤劳作,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人能注意到这群新鲜面孔的到来。木青站在一楼的大厅中心处,享受着这种忙碌的氛围,内心很是喜悦。因为她本就不愿引起别人的注意。

突然,几声不和谐的仪器指示音传入了木青的耳中。她停住了脚步,细细分辨着声音的来源。众人见她原地不动,又是一阵疑惑“她干嘛呢?莫不是见到实打实的仪器设备的大场面心慌了?”“这是露怯了吧?”“难不成真如谣言所说她就是个花瓶?”

朴真广看着这些实习生们,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他也在考虑着他们的猜测,万一木青真的就只是不学无术来混日子的,他心中的完美形象岂不是要崩塌了。

“真广,你有听到嘟嘟嘟的声音吗?”木青向朴真广问道。

小朴愣住了。

“嘟嘟嘟”这么可爱的词汇在木青口中说出来居然有种说不上来的反差萌。

“没有,姐。我没听到什么嘟嘟嘟的声音啊?”

木青暗自叹了口气,果然,别人的耳朵没她这么敏锐,自然察觉不到异常的嘟嘟嘟声。

木青在竹林时,有时晚上会和师父一起在院中歇息,她偶尔能听到些细微的声音而师父却听不到,起初她以为是师父年纪大了有些耳背,而后问了师弟却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就是从那时起,木青发觉了自己那惊异的不同寻常的敏锐听力。

“跟我来,有台仪器出了点问题。”

众人见状,跟上她的步伐。她在二楼中控室跟前停下脚步。“不会错了,是这里。”此时众人终于也听到了那“嘟嘟嘟”的响声。

她继续向里走,在一台设备前停下。她弯下腰,侧目观察着这台设备,蹙起眉头。“嘟嘟嘟”的声音搅得她心里直烦躁,她现在只想让这恼人的大家伙“闭嘴”。

“木工,这属于仪器故障吧,要不找维修员看看啊?”其中一个小伙子提议道。

木青不动声色,保持着弯腰侧目的姿势盯着设备出神儿。在众人摸不着头脑时,木青已经上手把设备上的盖子取下来了。“没想到这盖子竟会这么沉。”木青心里想着,把盖子安稳地放在地上,继而开始研究起里面纵横交错的机械结构。

众人一声不发,就这么傻站着,大气不敢出,任凭木青操作着。过了半晌,木青问道:“真广,有止血钳吗?去给我找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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