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纠结不已，现在一群丧尸还在她面前撕咬撕咬起来，画面一副血腥的让人不能直视。

随着空气过来，他们陆续停止了动作，他们皮肤上的灰色部分在减少，又因为女鬼施力增加。

突然一阵铃音，女鬼消失了，一切在缓慢的恢复正常。

她再不在需要吃力又怕伤害到这些人，虽然还是无意中伤到了不少人，她默念：“罪过罪过啊。”

正欲行走时，突然的腿被人死死扒拉住了，踢了半天还没踢掉。

忽见白色光刃似要对着那人手劈下去。

她吓到了，迅速一脚踢开，“别别别……”

那人好巧不巧正好滚落在他面前，她却来不及多看一眼。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那女鬼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面对自己的剑发现的地道，她走下去，掌柜应该跑不远，总之不会连自己的店都不要了？

外面的人已经隐约快要苏醒的迹象。许敬壤是最后进地道的，未天出鞘。

地上那人直接痛的惊醒，后又发现自己的手没见了，发出痛苦的哀嚎道：“啊啊啊啊啊…”

这时候周围所有人都醒了，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倒在地上。又看到旁边的尸体。竟是被啃的血肉模糊。

众人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再次发出尖叫。

“有人死了……报官……报官府…”

一路下去，这地道很黑，旁边的灯火都没有。

只有她的飞剑闪烁着的蓝色照亮，后方传出声音，许敬壤跟过来了。他的脚步有点微虚，步伐都是迟疑的。

这里好像……那个地方。

她察觉到他不对劲：“怎么了？”

他吹下眼眸，声音也有点微弱道：“为什么没有烛火？”

他竟然怕黑，那为何毫不犹豫的弄瞎自己。

不过这地道确实很压抑，空气都有些稀薄，她突然想起来。在敬月宫时，他睡觉也从不熄灭那盏烛火。

不对他这反应，难道他有幽闭恐惧症？“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一开口，他突然找到了主心骨，猛然把她死死搂在怀中。

和看不见的灰蒙蒙不一样，许历阳的房间也起码有烛火，这样的四处封闭，又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本来不是不可忍受的，因为见过光，他居然开始脆弱到受不了。

她拍拍他的背：“没事没事。”

然后碰碰他的手，“牵着我，不害怕……”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牵过她的手，十指相扣起来，“你不要放开。”

“好……”

就这样他牵着她的手。走过了悠长的过道。

周围的灯火突然就亮了，他还是紧紧扣住，不肯松手。

“柠柠……”他的声音很轻，“你还记得吗？”

“什么？”她的注意力被眼前一个巨大的坑吸引住。这里似乎留下过火烧过的痕迹。

面前好像有什么境结一样的东西，她的手想去触碰却被弹了回来，软绵绵的像有弹性的泡泡一样，像是有一层透明的结界。

她又忍不住戳了戳，这下居然戳了进去，原来是他用未天已经破开了一个口子。

下场就是，脚下却突然踩空，她想，高空掉落，不死也伤。

却没有想象中的疼，她被他接过，两人都落入一草丛。她有些莫不着头脑：“我们这是在哪啊？”

又见周围一片苍凉，草丛旁开着蓝色的花，刚想碰又察觉到了不对劲，地上开的哪里是花，是蓝色的火焰。越来越多，攻击向他们。

她来不及回头，就被他拉住水里跳，“啊啊啊，我不会水！”

“这是时空镜。”

一个湖的存在的时间够长，就可湖面为镜，显历史过往。

他们进入湖水的瞬间，看到了这片地域的历史，这里的花开的十分茂盛，大片片的涌入他们的视线，天上的层云，横行干万里，面前的湖泊澄澈明清。

只是，她是真的不会水，她一直呛着。眼真真看着自己的空间飘走，果然他们堂庭山山的都和钱没有缘分，可是她还是努力去抓住了一张，又迎来一阵惊涛骇浪，拍的她晕晕乎乎，直到湿漉漉的她被他拉上案。

他明显不好意思：“对不起……”

没想到给他们冲散了。

有撑船女郎的歌声，回荡在山水之间。船舶停岸，她问道：“两位可是要搭船？”

这是？亡魂？还是残影？她居然能和他们对话。

陆九柠试着和她沟通：“你们怎么收钱的？”

“我们收，银粒。”

她想卧槽，她居然能和幻境对话。

偶尔不上线的系统又出现了，且带来科普：“你们呛了几口时空镜湖的水，拥有了和过往之人对话的能力。”

当然也有代价，如果他们走不出，或者遇到危险，也会死在幻境中。

“我们身处幻境，那也能改变幻境吗？”

“不能，结果是永远不能改变的。”

随着系统的声音落下，他们看到了一群服装奇特的人爬上了类似于的铁塔东西，这东西被建立的很高，他们脸上露出兴奋又向往的表情，“可以登天了！”

“上面，是什么世界？”

很快这种表情停止了，突然天地颤动，铁塔断裂，那些人摔了下去。这声音回荡：“我们只是想要解开秘密，我们没错。”

周围剧变，湖水迅速干涸，天降下岩浆火种。四周围着升起数仗高的蓝色火焰。

他们看到了此地的历史变迁。

一位神女来到此地，天降下雨露，又一次滋润了这片火种土地。

湖水恢复，天高云清。可周围的火焰没有消失。这道火焰，把这个地方和世界划分了。这里的人再也不能出去了。

她正因为落水打着喷嚏，等周围稳定了，他们进入了时空幻境的某一层，现在身处一个村落。

那是一对年岁不大的男女，商宿正在数着手中的银粒，“一颗，二颗，三颗，六颗，十八…”

梨果不解捏住他的脸：“你干嘛那么拼命的做攒这个啊。她指出：“你……又…不是…你吃不饱！”

商宿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直到把女孩看的害羞的松开她的手了。

“阿妈问你今天来不来我们家吃饭，你上次给我们家干的活挺好的。”

她突然发现了什么，她疑惑的看着面前出现的两人，甚至还擦了擦眼睛，“啊，怎么回事？”

面前的两个人穿着和他们完全不同的衣服，还都挺狼狈，浑身湿透，“那个，麻烦一下……哪里有卖衣服的？能不能告诉一下我们这是哪里啊？”

这一看就是个人迹罕见的村落，两人皆是少数民族的装扮，和那爬上通天铁塔上的人群服装倒是有某些相似。

她的空间符刚才都飘水里了，也不知道在个时空的水里。

现在，她的裙子全没啦。还有她从王员外那得来的金圈，她内心复杂，她一边打喷嚏，一边她没忍住的委屈。

梨落看着两人浑身湿透的样子，整个人也呆呆的道：“你们是外族人……”

“外族人……”商宿眼睛也亮了，想到什么又熄灭下去。

“卖衣服的，就在那。”梨果指了指旁边。

“你也没有钱了吗？”许敬壤点头，他的钱很明显全给她了。

因为扳手腕，她都是用钱打赌的，他都输了。

“呜呜呜呜……”陆九柠说不出的悲惨，“也要银粒，银粒是什么啊？”

“是银子吗？”

很明显银粒是他们这特有的货币工具，其他外币不通。

“要不先穿我的……”很明显，许敬壤的空间符没有丢。

在少女在一旁有些不忍心了，看着前面的两人就觉得是珍稀动物一样，她怕两人在继续下去就要风寒了，她提出道：“你……姐姐，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去我家，穿我的衣服……”

现在外面那么乱，两人肯定是逃难过来的。

她带了两人回了自己的家，知道这位一看就像少数民族的少女名叫梨果。

梨果有个年迈的母亲，她正在昏暗的灯光下绣着花。一看到他们手中的针就掉了，她在地上找了半天。

陆九柠也帮她找到了，她说了声，“小姑娘，谢谢啊，你是隔壁邻居家那孩子吗？好久不见，都这么大了啊？”

“我……”陆九柠一时说不出自己的来历。只能说，“我不是这个村的……”

这一下让老人家一整个大惊失色，“外地人？周围都是火，你们怎么进来的？”

梨果也在旁边听，陆九柠想了一下，这里看起来更是像个隐居的族落，一般这种族还挺排外的。

都会有个不谙世事的小族长的女儿，引狼入室，然后被嘎全族。她脑子有些凌乱，可千万别是这个剧本。索性直言：“我们是修真者，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梨果一下子就惊了，“你们是和天魔在天上缠斗，然后被打下来的吗？”

陆九柠惊讶于她的脑洞，她可把她想的太厉害了，“对付魔我们可不行？”

许敬壤倒是突然开口了，“我觉得你可以。”

陆九柠没明白他的意思，就当他在抬举她。

她换上了梨落的衣服，这个族落的衣裳都挺有特色的，衣裳上绣着红色不知名的花纹，和叮叮当当的银色，紫色外褂衬的少女更加明艳活泼了。

此刻她正思考着，他们的晾衣的方式有点奇葩，因为她看到他们的衣裳都是晾在铁塔每个架构之间相互绑着的线上。

衣裳随着风在铁塔上面飘着。

她懵懵的问：“这是更好通风吗？”

梨果解释了，“这是我们模仿先祖建立的通天塔，把衣裳晾在上面，远远看就好像有人在爬通天铁塔，就好像是在致敬我们先祖探索天外世界一样。”

且每家每户有一个。

她一边爬上去，一边把自己湿哒哒的衣服晾上去，一边想着他们从通天铁塔跌落下来的先祖。

“小心！”那是梨果去而复返又凄惨的声音，因为这声音，她脚上一划，她跌落了下去，她想历史还真是惊人的相似啊。

幸好，周围的树木接住了她，她借此，稳住身形落在地面安然无恙。传来梨果拍掌又惊讶的声音：“好厉害，这就是修真者吗？”

她举起了旁边的类似于三叉戟超高晾衣杆，说：，“其实，不用爬上去，因为我们都用晾衣架。”

陆九柠，“？”

她指着旁边的示意图，明明是这么表示的，“你们难道不是学你们先祖吗？”

梨果说：“因为他们爬了，都死了，所以我们虽致敬这种精神，但是都用晾衣杆。”

她从梨落那了解到了她们身处过往幻境中的背景，他们身处时间大概是几千年前了。现在外面正是天魔霍乱人间。

她倒是很好奇，这地方隔绝世间，天魔尚未成熟，打到这里距离还早。他们是怎么知道有天魔的存在的。

梨果回答了，她们那的祭司的卦象显示，天魔现世，现在外面正民不聊生。

然后她又狠狠把祭司吹了一顿。说他多么的英明神武，不出门就能知千里。族里的所有人都听祭司的。

许敬壤也换衣服出来了，“那他知道。打败天魔的办法吗？”

梨果一下子就不说了，半天，“应该……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总之在她心里祭司肯定是万能的。梨落的母亲第一时间禀告了祭司，外人出现的消息，

祭司却说，“天魔当到，我们应该相互帮助。就摈弃以往的偏见吧。”

这个族落的人，明显是祭司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

本来陆九柠害怕连累梨果，担忧万一梨果是带了外人让自己家遭殃，落得个外族人导致隐世部落消亡的剧本。这么一听她就安心多了。

显然梨果这小姑娘也开心，毕竟这两是外族人，可以满足她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心，“姐姐，姐姐你们可以暂时住在我家了！”

她赶紧去收拾了客房，可是只有一间多余的房间，许敬壤则是道：“我和她是一起的。”

“哦，原来是这样。”梨落一下懂了，她就说。这个长的好看的哥哥。为何目光总是在这个姐姐身上。

晚上，陆九柠日常想数一下自己的金库来着，又想着没了。

“都怪你！！”她伤心到虚空抹泪。

他明显很内疚：“等出去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严肃指出，“你知道吗？世人总说……”

“总说什么？”

“男的都喜欢……画大饼！”

“我从不……”许敬壤欲言又止了，“我不骗你。”

她对自己空间符的丢失如此伤心，她道：“你知道吗？就算我以后又有别的钱了。”

“比如我原本有的钱是x，有了别的钱y，所以我有的应该是x+y，无论y在多，都会永远少一个x，你懂吗？”

许敬壤：“……”

他反身离去，陆九柠想问：“你大晚上去干嘛？”

他是真的下定决心一样：“我去时空镜里面给你捞……”

她瞳孔地震：“不用了，不用了。”那得猴年马月啊。

对于她来说，可能会有些心痛，但是只要她那项链和那个木雕兔子还在，她就不至于伤心死，“它们还在就行。”

她取出木雕兔子，双手像宝一样把东西晾在他眼前，许敬壤有些说不出话，“当时，那张空间符和这个，你选了它？”

她毫不犹豫，“那是。”

“虽然我很在乎我的钱，但是都没有我的剑和它们重要。”

“这个？”他似乎从没听过她提起过这黑玉项链。

只见从不离身。

“就是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她死了都不忘记和那个老奶奶争夺。

许敬壤思绪在蔓延，突然听见少女恶劣的在耳边道：“不过，你真的把所有钱都输给我了？”

她不信邪的突然欺压他，然后从他领口掏出那张符。“你真的没有一点存的吗？”

她这么轻易的拿到她都有些懵了，连移身都忘了，“你都不躲一下吗？”

“为什么要躲……”现在她几乎整个人都快趴他胸口上了。

他的眼神也不对劲，这样实在太暧昧了。她连忙翻身盖被子，“睡觉！”

她是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能和书里的大反派盖被子纯聊天。

她往他的空间符一看。除了几套衣服，还有那个奇怪的红色石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真的把所有钱，都给她了……

她不合时宜想起和季璃争吵的那句话，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和当日在客栈，他说，我给陆姑娘花钱。

她努力甩开杂念的结果就是甩不开，她半响没有睡着，想想自己似乎忘记说什么了，而看他是睡着了，她悄悄开口：“其实有句话没说，你也很重要。”

黑夜寂静无声，他的睫毛颤了颤……

族中陷入恐慌，人大部分很焦急，且满脑子只怕天魔打过来。

陆九柠能听见他们说，“先族保佑，女神保佑，让该死的天魔赶紧死。”

果然，无论是一千年之前，还是一年之后，魔都是招仇恨值的存在。

祭司的卦象显示天魔越来越靠近了，他们也越来越着急了，一部分的人安慰自己，希望外面的蓝色火焰能帮助他们挡掉天魔入侵。

虽然那火挡的也只是他们，通往外界的步伐。

商宿今天来到祭司的房间，他是专门来给祭司打扫的。

这族中给祭司做任何的活，都可以获得双倍的银粒。

祭司的案板上摆着一只蜡烛。它和别人的蜡烛都不太一样，有一种异香，白天黑夜一直燃着，不管有多大的风。好像也没有灭过。且一点都不废灯油。

他每次靠近这盏灯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祭司每次都要他把灯盏擦的很亮。即使并没有尘灰，突然一滴油掉下来，溅烫了他手上的皮肤。

他又把周围细致的打扫了一遍，拿到了4枚银粒。

他的银粒小心翼翼的装进口袋，日常数着，即使对里面的数量已经牢记于心，还是害怕数错了，等凑到三百六十一枚，虽然是六十枚就可以，那是族落历史中出现了最高规格就是三百六十一枚，他要以最高的规格，向梨果提亲。

银粒可以打磨成好看的饰品，她出嫁那天穿戴肯定好看极了。

他们说天魔的战火快来了，他得赶在那种日子面前表明自己的心意，快些在快些。

今天是族中的最重要的节日，所有姑娘都会打扮的很漂亮的出席篝火会。

一身鲜明红裙的姑娘正在铜镜边，她发丝上缠绕着铃铛的编绳，穿戴着精致夺目的银圈，耳边是晃晃荡荡的链子，额间红色的额饰，眉目柔情。

她抿上那口红纸，陆九柠和她早就相处出了感情，她正为她描眉，那是她紧剩下的工具了，毕竟千年之后的化妆品进化的更厉害点。

梨果本来就是美人，含羞待放的就像这族中盛开的格鸳花一样。

陆九柠在旁边有种隔着千年看美人的感觉，她赞叹一声自己的化妆技术，使劲夸：“宴会是吧，相信我，艳压绝对艳压！”

“这些银饰，也好漂亮。”

“这是我阿爹以前送阿妈的一套银饰。”他们族里有个规定，只要男子凑好六十枚银粒，就可以向喜欢的姑娘提亲了，因为这些银粒刚好做一套银饰。可做新娘子出嫁穿戴之物。

梨果又在她耳边说，“柠柠姐姐，你要不要！”

“今天族里所有的姑娘，都要打扮的很漂亮的，你也要这样。”

“啊？”说白了，这种都是相亲会，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在梨果热情催促下，她给她换上了衣裳。

“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裙子了。”她挨个给她比划。

果然爱美这方面女孩子都是共同的，特别是他们能够欣赏对方的美。

她对着打扮好的陆九柠看了好多眼，“好漂亮，难怪许哥哥喜欢你……”

陆九柠，“？”

梨果又补充一句，“我不是许哥哥我都喜欢你……”

她看着她的那些化妆物，发饰，她实在有些鲜奇了：“感觉外面的世界，好好。”

陆九柠想，其实好不好无所谓了，重点是一生遇到了什么样的人，组成了什么样的世界。

但是梨果没有去过外面，去过了，就会发现她拿出的这些东西还没进化成这样。

她说：“你听过潮海吗…”

潮海是玄灵夫人在的地方，她们的目的地也是这里，虽然她没有去过。

她想到当时问许敬壤潮海有没有鲛人，许敬壤说曾经有，现在是可是几千年前呢。

她想了想回到：“我知道潮海有鲛人。”

梨果一下子打掉了东西。是商宿母亲同商宿说过的那个潮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