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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觊觎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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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弦蓝色的眼睛蕴满水意,眼角泛红仿佛下一秒就会溢出。

同样纤长的睫毛相互纠缠,微痒,让人忍不住移开脸,可刚有这种想法,后颈就被桎梏住,小动物遇见猎食者一样,不可抗拒般软了身体……

耳磨鬓厮,从鬓角辗转至额头眼角,再至鼻尖,最后落在唇上,绕着边缘渐渐加深。

周泊聿似乎极爱许初弦的眼睛,于那处停留了很久。

听闻热衷亲吻爱人眼角的人,大多有着很强的占有欲,事实也确实如此。

许初弦快在床上“溺亡”了。

这种被完全裹挟住的感觉令人窒息,但对经历过诸多事情,缺乏安全感的她来说,心底却涌起了病态的满足感。

不知不觉仰起白皙修长的脖颈,放任他的探索,予取予求。

许初弦半阖双眼,说不清现在究竟是什么感觉,好像打开了某处阀门,一切推着她向前走,仅靠本能运作。

缠绵悱恻的呼吸交织结束,她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抬头换了好几口气。

周泊聿眼眸晦涩,用食指擦去下方少女唇角的水渍,嗓音暗沉:

“皎皎…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许初弦大脑因为缺氧有点迷糊,听见家人常常呼唤的名字,下意识问道:“你知道我的小名?”

周泊聿垂眸:“皎皎明月,我心昭昭,初弦就是那轮明月,我的心之所向,你觉得呢?皎皎。”

此心昭昭若明月。

许初弦被这直白的话撞晕了,决定把问题踢回去,歪着头看他:“所以,我们现在算什么呢?”

周泊聿把玩着枕头上少女柔软的头发,似笑非笑:“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不过皎皎不回应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看着你……”

他的回答很柔和,可其中的深意让人毛骨悚然。

许初弦默然,随后道:

“那等高考完,我们……要不试试在一起。”

“在一起”这三个字咬在齿间,尽管心中早就有了决断,但在说出这三个字时,许初弦还是不由得感到虚幻。

总觉得自己的人生像加了倍速,还没来得及进入到下半章程,就遇上了足以纠缠她下半生的人。

许初弦有种预感,哪怕她现在拒绝,对方也不会放弃,正如他所说的那样: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她想自己应该是喜欢的,更衣室那次拥抱在她心中埋下了根。

许初弦迫不及待的需要一个能满足自己所有要求的避风港,无论是出自心理需求,还是其他的什么……

压抑的那些负面情绪急需疏解,不然真的会疯掉的,至少在周泊聿这里,只要放下一切防备与试探,她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已经不想在继续妈妈那些所谓“外出社交”的康复训练了。

太累了。

……

确定关系后,许初弦彻底没了防备,白天除了喝中药调理身体,就是和周泊聿去庭院散步或者看电视,日子悠闲。

周泊聿这处在海城的私宅面积很大,而且跟园林有的一拼,许初弦提起时,得到了这个答案。

周泊聿并不觉得稀奇,语气淡然:

“这间宅子是以前父亲添置的,你如果喜欢,江城那里有座本家的私人园林,名字我记得叫梧园,比这里好看很多,有机会带你过去。”

“………”

“周泊聿,你家里究竟有多少钱?”

许初弦沉默,终于发现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这位“未来男友”的真正家底,眼神复杂。

私人园林,江城梧园。

她在江城时就听说过这个园林,背靠卧虎山,连接玉龙湖。

是接待过别国元首的地方,不对外开放,仅仅凭网上流传的几张模糊图,都能喜提当年的年度最佳壁纸。

可见有多么好看。

周泊聿闻言眼眸带了笑意:“有多少钱我数不清,不过可以让皎皎几辈子无忧无虑是肯定的。”

许初弦心头一烫,反驳:“搞的你好像永远不和我分开一样,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周泊聿不觉得:“为什么要分开。”

他专注的看着她,眼底闪过什么:

“即使是死,就算到了地狱我也会爬出去找你。”

“……啊?”许初弦闻言眼睛瞪大。

她有点被这个画风突变的回答尬住了,诧异的盯着他干笑了两声:“还地狱…没想到你这么中二啊,而且我们才认识不超过半年,你这么说我就当你开玩笑啦。”

她可以相信一见钟情,但钟情到生死相依的程度,实在无法让人信服。

周泊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再回话,望向庭外的一池绿水。

里面游水的锦鲤时不时浮出水面,吐着水泡,泛起层层涟漪。

祖母逝世后,祖父不消一年便郁郁而终。

而他父亲,在母亲死时就一同去了,哪怕母亲生前对他多么厌恶,也非要死同穴。

了解周家的人都觉得他们是疯子,聪慧却极端执拗,父亲年轻时拜访出云寺偶得闲云大师批语: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周泊聿听祖父说过,父亲当年对这个判词不屑一顾,留下一句他不信神佛。

后来遇见了母亲,一语成谶。

当年不信神佛的人妄图使用玄术给患上不治之症的妻子续命,只可惜神佛不曾留下半分情面,饶是周家请遍了能人异士,终是药石无医,何其可悲。

也正是父亲起了动用玄术的念头,彼时的沈家把生辰八字相合的皎皎送到了周氏位于德国的庄园。

那是他和皎皎的初见。

祖父和父亲对感情一事占有欲极深。

而有些骨子里的东西,会通过血液传递下去。

祖父与父亲是这样,他亦如此。

庭院起风了,丝丝冷意浸入许初弦单薄的外套。

她缩了缩手,对一边的周泊聿说:

“外面有点冷,我先回房间了。”

说罢,小跑着奔向主屋的方向。

周泊聿垂眸敛去眼中多余的神色,低低“嗯”了一声。

……

校园文化节后华峰高中生照常上着课。

坐在座位上的钟沫茉心绪不宁,眼睛时不时撇向教室中那个唯一空了的位子,手总是按下圆珠笔尾,是心虚的表现。

刚想再看一眼,就被一道锐利的视线挡了回来。

是许初弦的同桌,方思恩。

她面色不善,锐利如箭簇的眼睛直直盯着钟沫茉,素日里表现得很平常的人现在压迫感很强,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揍人。

钟沫茉悻悻收回视线,咬唇暗想:

许初弦已经两天没来上课了,不过就是上个台嘛,至于这么严重……

她本身不是安分的性子,可也不希望事情闹大了。

失去李汨这个金钱来源,她根本没有任何资本抵抗外来的风险,更何况许初弦看着不像普通家庭出来的。

不知道表姐那边是怎么想的……隔着一个城市的距离,非要让许初弦不好过,严格意义上来讲,她们算一家人了吧。

钟沫茉不懂这些有钱人的弯弯绕绕,在她看来有钱拿就好了。

下课铃响,钟沫茉偷偷从书包摸出手机,看见一条未读消息。

【李:出去给我打个电话。】

钟沫茉愣了愣,随后用余光左右看了身边几眼,确认没有人后把手机藏到袖子里,出门直奔离教学楼很远的那个废弃杂物房。

锁上门,钟沫茉擦了把桌上的灰,坐下打电话。

“嘀”了几声对面就接了。

傲慢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赫然是李佩玲的声音。

钟沫茉内心不爽对方颐气指使的语气,但一想到报酬又立刻挂上笑脸。

“表姐,我做事你就放心吧,许初弦已经两天没来上课了,没想到你说的居然是真的……这人精神上有毛病,我听后台的人说啊,上台前那脸色白的哟,难看的很,后来演出完匆匆下去,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钟沫茉略过许初弦在校园文化节出风头这一点,尽心尽力的捧着这位心比天高的表姐。

她知道对方喜欢听什么,所以说的每一个点都经过了自己的润色。

不出意外,钟沫茉听见李佩玲愉悦的笑声。

电话另一边。

李佩玲一手拿着女士香烟,一手懒散的拎着手机,隔壁房间是台球室,里面偶尔传来几个二代叫嚣吹牛的声音。

妈妈早就利用她的外籍身份替她申请了江城电影学院的入学名额,所以上学什么的压根没必要,只是挂个名罢了。

李佩玲凭借沈家千金的身份在江城二代圈混的如鱼得水,除了那些个所谓的“精英”,纨绔子弟无一不和她玩得好。

这么来看,她应该过得顺风顺水,但其实最近也不怎么如意。

李佩玲眼中弥漫怨毒的神色。

自从自己父亲在L城绑票勒索的事情传出来后,沈家的那个老婆子隔三差五就找妈妈麻烦,顺便一块贬低她,说什么……

还不如初弦听话,美国来的叫花子。

好笑的很,明明当初是他们先不要的许初弦,到头来却怪妈妈和她败坏了沈家的名声。

还有那个突然出现在许初弦身边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来路!

江城有名望的世家千金之前都跟李佩玲有来往,最近莫名其妙全部断了联系,去找人问,只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说是他们家不想得罪上头的那个人,父母不让她们跟她有来往。

哪个人?什么人!

最近沈家手下几个洗钱的公司被神秘人举报关了门,导致沈家爸爸焦头烂额,连和妈妈的婚礼都耽搁了。

李佩玲将香烟狠狠摁进烟灰缸内,似是为了出气般折成两半,然后大叫一声,朝地上一丢。

诸事不顺,气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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