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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2-10 我曾梦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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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那里后,群青退出巨坑的范围,躲入周边树林之中。

双月之丘整个灰飞烟灭后,原先的「迷失地」失去了作用,因此畅通无阻。

他此前的隐隐约约的不安,此刻终于得到验证。

沙华、夕露和牧火沆瀣一气,利用无辜的子爵,目标是想杀掉他。

……为什么?

群青能猜到沙华和夕露的来历,大概是隐民,但却不明白牧火的动机——虽然他们先前的关系并不算最好,但应该也不至于让对方与平日里最厌恶的隐民联合在一起吧?

对,还有夕露。

在刚才那种情况下,直接撤退并非上策,只会显得他心虚,遭致更多误解,但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原因在于这名少女。

她自尽时的目光太过于坚决,似乎抱着某种强大的信念。

但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沙华已经重创子爵,夕露的牺牲似乎可有可无,因此如果只是想嫁祸于他,绝对不可能会有那样的眼神……一定有着什么更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使命。

甚至对她来说,远远超过自己的生命。

群青无法理解这种坚定不移从何而来,因此不免感到心惊,才下意识撤离。

想到这里,他立刻检查起全身。

还好,没有被诅咒的迹象。

他略松一口气,随即又有不祥的预感——难道需要时间触发?又或者,既然不是诅咒,那又会是什么?

正在此时,有人在缓慢靠近,他施展屏蔽咒,在灌木中躲了起来。

来人正是伪像星。

与此同时,他的石书上也传来了对方的信息:你在哪里?没事吗?

群青注视着那满是焦急的脸庞,犹豫了一秒,到底是没有现身。

他无法相信这个人。

如果沙华和夕露是隐民,那伪像星绝对与她们脱不了干系。

难道说,刚才的那一幕,也是这家伙安排的?他来到双月之丘,其实是为了对付我?

想起无光之溟中,那冷不丁捅来那一刀,群青再度感觉腰间的伤口在隐隐做痛。

其实理智地想来,过去几天里他的所作所为,无论接受伪像星关于云栎一事的道歉也好,暂时相信对方也好,合作也好,统统都是疯狂之举。

又或者说,他与伪像星的因缘,本该已经以相互厮杀为结束。

之所以成为如今这种不清不楚的状态,全部都是因为他鬼迷心窍,把对往日里对云栎的亲近重新转嫁到了伪像星的身上。但却忽视了最基本的事实,那就是“云栎”从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

“……”

群青已经不知道应该相信什么。

他注视那道背影,放任对方离开,往相反的方向前进。

-

在林中又潜伏一段时间后,群青终于等到了目标。

牧火。

他的当务之急并非洗刷冤屈,因为只要揭露沙华隐民的身份,再将牧火抓起来拷问,一切不攻自破。但这一切,需要他能摆脱追杀、成功活到那个时候。

群青凝视着牧火的身影,对方亦正在警惕地搜索着。

从先前在帐篷中的交手里,群青就很明显感觉出来,牧火对他是全然的、极深的杀意。因此,他不能保留,不能迟疑——不是去杀,就是被杀。

他全神贯注,紧绷每寸肌肉,电光火石间展开突袭。

然而,在即将触及牧火的瞬间,他又察觉到不对劲:从其余的五个方向,各有攻击逼近。

……牧火是诱饵?

不,这五道攻击才是诱饵。

在理智开始行动前、直觉和本能已经率先替他做出判断,分出少量光息覆盖体表、形成最低限度的防御,继续维持原有攻击路线。

事实证明,这是正确的选择。

原本不可能及时察觉到偷袭的牧火,竟然直接转身,以火之剑反攻而来。

短短几秒内,群青和牧火便向连续对方砍出数十剑。火光闪烁,盐粒飞散,光息和光息摩擦出刺耳的尖叫声,余波砍断大片枝叶。

趁着短暂的空隙,群青迅速后撤,再度躲过四周袭来的攻击,然后释放光针扫射来源。

树木纷纷碎裂,窜出几道人影。

竟然是以浸音曲为首的「五塔」成员。

牧火注视着他,双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恶意,“啧,我本来想利用你的傲慢,让你作茧自缚,竟然被逃了,还真可惜啊。”

“我的傲慢?”群青微扬起眉,“你是说,我想警告你,“就算你欺骗他人一起对付我,也是没用的”这件事吗?”

牧火的目光又阴沉下几分,“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依然是傲慢得让人火大的存在。”

群青侧过头,目光拂过那些「五塔」的成员,老实说,这些人的存在感不怎么高,平日里也只是做些后勤和护卫工作,导致他记不清名字。

在此前的交锋中,他做出取舍,将注意力集中在牧火身上,所以硬生生地接下这五人的攻击。虽然他们每个实力并不算强劲,也没有时间蓄力,但毕竟数量多,因此也算造成了不小的伤害,绝不可小觑。

他看向浸音曲。

“原来如此,是声的法术吗?借助微弱的振动,可以察觉到正常感知范围外的事物,因此更快做出反应,算是很优秀的能力了。你刚才就是借助它,才让牧火能比平时更快地察觉到我的偷袭方向的,是不是?”

“啊……”

浸音曲条件反射地想说“谢谢”,却及时忍住了,“巡溟官,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还是请你束手就擒,我们也能弄清楚真相。”

“说什么蠢话,他刺杀子爵证据确凿,你们都看见了,难道还抱有幻想吗?”牧火怒斥道。

“你的一面之词?这也能叫证据吗?”

“可笑,所有人都见到你进了子爵的帐篷,几分钟后子爵重伤、夕露死亡,还能有什么狡辩?就算你是垂天院的人,但这几天以来,也受到了子爵的不少招待,却丝毫不感恩,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就干脆痛下杀手,果然是其心可诛。”

“……”

群青知道多说无益,对方能设计至此,恐怕早已有借他人之手除他的心思,因此就算投降,也只会白白落入彀中。

他没再争辩,默默叹了口气,又看向浸音曲。

“现在,是你们改变主意离开的最后机会。若是之后我误伤了你们,也必定会以“正当防卫”来辩护。也就是说,无论你们是伤是死,都将毫无意义。”

“你罪孽深重,如今被我们包围,居然还大言不惭。”牧火冷笑一声,警告起来,“小心,他的盐化很难消除,所以战斗时绝不能有任何犹豫。不过也无需太害怕,它入侵体内需要时间,你们在体表做好第三型防御层,彼此掩护,便可无碍。”

听到牧火的话,浸音曲显然更紧张了,向其余四人做了个手势。

火光流淌成海,凝成数十条巨犬的模样,环伺在周围。

与此同时,纯白的盐龙在群青身后浮现,甩着头颅,发出无声的低吼。

他们再度交锋。

-

若论单打独斗,群青自认对牧火有些许优势,这也是他会决定进攻的原因,但由于浸音曲等人的介入,胜负便有些难分、甚至朝着另一方向倾斜。

刀光剑影,十几个回合过后,众人再次分开。

牧火甩去逐渐碎裂的大衣,除了几道刀伤之外,并无大概;浸音曲等人由于彼此配合默契,相互辅助、相互保护,也只是略有些皮肉伤。相比之下,群青则显得狼狈,银发被熏得焦黑,手臂和肩膀被轻度灼伤,内脏和骨骼也在声波的作用下隐隐做痛。

缠斗非常不利。

看来,只能放弃针对牧火,从长计议。

他当机立断,坐上盐龙,准备撤离。

“要飞了,快阻止他!”牧火高吼道,似乎早有准备。

霎时间,所有人的手中的浮现咒语,释放出五条钢缆,缠绕住龙的四足和头颈。

“上面镀了秘银,可以暂时挡住盐化,趁现在,把他打下来。”

密集的光箭交织着,被浸音曲的笛声加速后汇聚于一处,直直打穿防御,击中了盐龙的右翼。

失去平衡后,盐龙在半空挣扎着扇动翅膀,却最终摔落在地。

……看来,牧火有备而来。该怎么办?

群青这才有些心生焦急,却察觉到不远处有人接近。

是他……他怎么回来了?是来做什么?

在那一瞬间的纠结过后,某些念头占据了上风。

盐龙感受到主人的想法,将残破的翅膀、甚至是肌肉全部吸收回体内,只留下一副骨架,然后高扬起脖子,瞬间释放出强烈的龙息。趁着其余几人暂时因此动弹不得,群青背后凌空浮现出一个二十面体。

牧火大惊失色,“不好,「遗忘光环」,立刻闪避!组建法术防御!”

苍白的光芒涌现,牧火和浸音曲等人立刻飞速后退,启动防御阵,制造出形似监狱的六根光柱,抵挡逼近的攻势。

却没想到,一触即发之时,银光却又停滞。

紧接着,似乎有人被攻击了,两根光柱开始歪斜,防御阵碎裂开一角。

“……?”

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群青就放弃释放力量,瞬身冲破银光和摇摇欲坠的防御,幽灵般闪现在「五塔」的一名队员面前。

那人依然正专注在眼前的防御,无法闪避,于是瞬间被打飞出去。

又一根光柱消失,防御阵彻底失效。

与此同时,「遗忘光环」也没有成功施展,光芒开始消退。

“别动。”

群青出现在另一名队员的身后,用光刃抵住对方脖子,低声警告道。

“……什么?”

在场的「五塔」成员,此刻竟然只剩下四人,而且已经七零八落——有两人躺稍远处动弹不得,一人正被挟持,一人无事,而身为队长的浸音曲,却消失在原地。

“放开他!”

唯一还能行动的队员叫“灵河”,察觉到形势已经逆转,大惊失色,“队长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他没死,但至于在哪里,就是你们要担心的问题了。”

群青保持着动作,示意被挟持者别乱动,“现在你们团队大多已经不能行动,无论怎么看,撤退都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这么做,我会放过你们所有人。”

灵河本想有所动作,但看到同伴脖子上的刀刃,显而易见地有些迟疑了。

”你们要面对逃犯退缩么!而且他有同伴!”牧火见状大叫起来,“他刚才以「遗忘光环」为诱饵,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指挥同党偷袭,击伤你们的同伴、劫走浸音曲。如此处心积虑,你们要是撤离了,你的队长就能活下去吗?“

群青看着那名少女,仿佛丝毫没听见牧火的话。

“灵河,你的父亲曾在巡溟学院里指导过我,所以我不想伤害你和你的队员。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趁还有机会,脱离这次的麻烦,去找你们的队长,我的同伴不会伤害他。”

“第二,继续响应牧火的号召追击我,并且以我的生命作为交换条件,与他交换人质。但实话告诉你们,我与牧火间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彼此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怂恿子爵使用「致远的一滴」的原因。从那件事来看,牧火为了杀我,漠视了梦丘和天槲两人的生命,现在会不会对你们做同样的事,也未曾可知。”

灵河惊讶无比,“「致远的一滴」?”

“不错,这么重要的决定,他其实并没有征得你们的同意吧?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你们现在去追我的同伴,尚且还来得及。但若是牧火利用你们、成功对付了我,那浸音曲必死无疑。”

听到这些,灵河表情更为迟疑了。

此前牧火和子爵自作主张、甚至不惜欺骗的举动,确实引起他们很多不满,以及感同身受的忧心——但由于当时身份上的差距,他们只能沉默以待。

此时此刻,它变成了更为强烈的猜忌。

“别听他的花言巧语!他就是为了让你松懈!”

牧火不耐烦了,召唤出牧羊杖,锤击地面,召唤出诸多火兽,再度与群青再次交战。光刃和木杖撞击/盐晶和火焰相噬,彼此都没占到什么好处,好几个回合过后,群青找到空隙,在虚晃一枪后迅速撤回,再度远离牧火。

他再度看向灵河,此时此刻,已对她的态度心里了然。

“别忘了,在你们的防御阵失效前,我就提前停止了「遗忘光环」,如果我真有心对付你们,难道还会这么做么?倒是你们,明明并不清楚帐篷里发生了什么事,就心甘情愿地被当作枪使,作为聪明人,这样真的好么?”

说罢,他群青开正受挟持的人,然后指向一个方向。

“他们似乎往那里走了,快去吧。”

这通挑拨离间起了效果,灵河先示意那命队友别轻举妄动,然后一起扶起倒地的两人。两人做过简单的交流后,双双起身,朝着浸音曲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

群青重新转向牧火。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你最好已经想到了新的手段。”

眼看计划失败,牧火神色阴沉,但语调却依然很稳,“曾经沉默寡言、只沉浸于自身力量的你,仅仅只是把锋利冰冷的刀。真没想到,你现在竟然也变得如此能言善辩,甚至显得有点心慈手软了……看来自我们上次分别后,你完全变了个人啊。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我都有点好奇了。”

“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我们的关系,从未到可以轻易评价彼此的程度。”

群青再度凝聚光刃,飞舞的盐粒摩擦出高昂的噪音。

“虽然有点想问,你什么要做这些事。但应该不是我的问题,所以还是算了。”

话音未落,他便如离弦之箭,直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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